但有钱不赚是王八。
她虽没那女生那么敬业，竟在雇主看过来时，跌跌撞撞哭晕在他裤脚下，去赚那高额的二百五十块，但嚎一嗓子的力气还是有的。
她还有闲心拍了照。
“晓彩赚钱啦，奶茶店左转几百米网红街，有人雇假粉啦，叫一声八十，哭晕二百五。”
唐晓彩，“这么好赚？那网红就算多走几遍，也不过几分钟的事吧，这下就赚我一天的钱了。”
不过她叮嘱道：“不过看人这么多，你还是站远点，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真粉，万一推搡到你就不好了。”
即使她不说，许知知也知道。
她才没那么傻呢，都是站的远远的，看摄像头过来，就摇晃一下手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雇来的，这些假粉情绪来的快也收的快。
那个塞她手幅的女生，拍拍屁股起来，“哟，你这还没走呢，跟着我去结账吧。”
到了场地几十上百人在排，一个戴墨镜地翘着二郎腿。
旁边黑衣人叼着一根烟。
“我先事先申明啊，今天领了钱的，就把事烂肚子里。”
“要是让我看到，谁在网上乱说，我们二哥雇了假粉，就别怪我不客气啊。”
他说话痞里痞气，一副黑社会模样，众人都有些畏惧，领了钱闷不吭声就走了。
轮到许知知，他在摄像机里找半天，当场脸黑半边天。
“说了是这找呐喊粉丝，叫的越大声给钱越多，不要求你哭晕在我二哥脚下，起码站得近些拍到脸吧。”
他斩钉截铁，“扣钱，你这明显是在划水，只能给你五十！”
许知知无语，这当假粉还分工种，一种一个要求的。
但许知知也不挑，慢吞吞道：“那好吧，你们就给我五十吧。
“诶，等一下。”戴墨镜的忽然摘下，露出双桃花眼，“我觉得这女的有点漂亮，去当女主播也够了，你把账结给人家，八十就八十，别抠抠搜搜那一点。”
他电眼一扫，“小妹妹，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公司，保证把你捧成流量。什么摄像头麦克风都不用你买，全部我们公司垫资，每天只需要播4~6小时就行了。”
许知知一脸懵逼。
她只是来当个假粉的，怎么就被这招做主播？
她认出这个戴墨镜的就是二哥。
黑西装，白衬衫，领口半敞半开，露出性感的小麦色，确实是帅的特别明显。
就是为人太虚荣了，竟然还雇假粉撑场面。
许知知叹息一声，小声道：“二哥，我想问你一下，是不是你们公司都要雇假粉啊？”
二哥瞬间尴尬了，“这……”
看他吞吞吐吐，许知知明了，估计不是什么大公司，才这么剑走偏锋。
许知知拿出手机。
“这样吧二哥，不如留个联系方式，什么时候你们公司再雇假粉，只要我离得近，那就义不容辞。”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当主播。
黑衣人勃然大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二哥雇假粉？你知道他粉丝多少吗，全网十万加，这还只是开始！”
“我们给他雇假粉，也只是造势，又不是没真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许知知委屈，她都说了自愿当假粉，又从哪里看出来她看不起假粉？
她的工资还要靠他们发啊。
只是听说很多网红都粉丝造假，她这个线下的都被雇了，更不用线上了，她有心劝二哥不要浪费钱，但估计说出就会被打。
许知知眨巴眨巴眼，“我不是看不起二哥雇假粉，只是我五音不调，四肢不协，实在不适合当个主播。”
二哥的神色也淡下来。
他虽是个小博主，但为人傲气，哪里能让个当假粉的看轻他。
要不是看她长得有几分姿色，脸蛋更是他喜欢的模样，他才懒得屈尊下跪。
他斜了一眼道：“不会唱歌跳舞，那也没关系，现在当主播的，啥样的都有。”
“有些颜值主播，就坐在那儿聊天，都能咔咔咔收礼物，你要怕的话，我可以带带你。”
黑衣人趾高气扬，“我们二哥愿意帮你，知道是多大的福气吗？多少小主播都倒在开始，直播间一直没有突破个位数。”
“而我们二哥，每天打底都有几千人！”他声音骄傲。
许知知心里嘀咕，她是知道小主播辛苦，可她也没想去做啊。
黑衣人伸手抓向她，“要不然你跟我们二哥去试试……”
他一副凶神恶煞，嘴里的烟红光一闪一闪，吓得刚围在他身边领钱的，都一溜烟咕噜噜滚远了。
许知知看塞她手幅的，也跑到远处观望，不知道要不要回头救她。
许知知叹息一声，这真是无妄之灾，早知道她就不赚这假粉钱了，竟还有逼人当主播的。
她拿起手机按在紧急通话键，只要黑衣人真把她抓了，她就打给大叔。
忽然“嘭”地一声响，一个网球弹射过来，正中手腕。
黑衣人惨叫一声，“谁！”
“你没听到她不想去直播吗？”一个声音冷冷的，“怎么还有强买强卖的。”
黑衣人痛得面色扭曲，“谁敢管你爷爷的事？”
说话间匪气十足，嚣张跋扈，许知知猜他真的有些不好惹，滋溜一声溜到救命恩人背后。
那个人身子一僵，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正是在奶茶店里碰到的网球少年。
许知知道：“咱们快跑吧，说不定运气不好，遇到监狱再就业的了，跟他说话凶吧凶吧的，咱们也怕一个不小心，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黑衣人捂着手腕的姿势一顿。
那个二哥也面色有点怪。
许知知忧虑，她这不会是乌鸦嘴，还真的说中了吧？
他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怎么就是监狱再就业的，我们明明五讲四美，是文明新风好青年！”
“刚才只不过是请你去做个直播，怎么就算强买强卖了？”二哥强辩道，“再说了，你不是我粉丝吗？和你联个线有什么的。”
许知知翻了个白眼。
这二哥怕是忘记她是个假粉了。
你我本无缘，全靠你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