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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玖辰沉默半晌,见江琉璃不似在开玩笑,这才点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到时候若是真的被吓到了,那可怪不到他头上。

江琉璃托着下巴催促道:“是我说的啊,哎,不就是露个脸嘛,你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磨叽吗,赶快着点!”

她还等着看那到底是什么毒呢。

燕玖辰诧异抬眼。

虽说他和江琉璃不甚熟悉。

但是前些日子在护国寺相见的时候,她似乎也不是这么个性子?

江琉璃也意识到了不对,赶紧捂住嘴巴。

等会,她说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嚣张了?

再怎么说人家也还是个王爷呢。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怎么找补一下,燕玖辰已经反手将自己脸上的黑色面具摘了下来。

江琉璃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一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燕玖辰先前的顾虑。

原因无他,实在是燕玖辰脸上的伤口太过骇人。

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从燕玖辰的右眼角到嘴角有一道巴掌长的裂纹。

伤口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更为惊悚的是,因他摘面具时不慎触碰到了伤口,原本有些许愈合的伤口瞬间炸开,黑红的血液顺着他的下巴缓缓滴落,如同一条小小的溪流,瞬间就将他的膝盖濡湿。

江琉璃暗自咋舌。

这伤势确实出乎她的预料,寻常人看到的话,怕是真的会被吓到。

而且看起来十分棘手。

她记得燕玖辰受伤从边关回京应该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吧。

他的伤怎么还如同新伤一般。

江琉璃还在皱眉沉思中,燕玖辰已经见怪不怪,顺手从怀中掏出帕子按住伤口。

等到帕子沾满了鲜血,伤口的血也流的差不多了,他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瓶中药粉撒上去。

一套动作下来倒是熟练得很,很快便将伤口收拾好了。

只可惜衣服被弄脏了。

不过今日他穿的是喜服,色泽鲜红,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是看不太分明的。

抬头见江琉璃还是皱着眉头不说话,燕玖辰心中轻叹口气,心知她果然还是被吓到了。

看来解毒这个事情,应该也是无望。

燕玖辰心中说不上失望。

毕竟他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

他沉默着将面具戴了回去,挥手在江琉璃面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江琉璃回过神:“好啊,很好啊,有什么不好的。”

燕玖辰继续沉默。

刚刚你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

江琉璃无暇顾及燕玖辰的情绪,搓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刚才我就想说了,你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但是我一直想不起来,直到你拿出先前的药粉。”

燕玖辰诧异抬眼:“药粉?”

江琉璃点头:“是,你刚刚用来止血的药粉是从哪里来的,可以给我看看吗?”

燕玖辰迟疑了一下,将怀中玉瓶递了过去。

江琉璃欣喜接过,仔细端详,然后又打开瓶塞,轻轻一嗅。

燕玖辰不明就里:“这药粉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江琉璃没有回答,而是借着袖子的掩饰,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送到了燕玖辰面前。

燕玖辰瞬间呆滞:“这……这你是从哪里来的?”

他忍不住接过江琉璃手中的两个玉瓶,一同打开。

这两个瓶子不仅外观相同,就连里边装着的药粉都是一样的。

燕玖辰这下是真的惊了:“你这是哪里来的?”

江琉璃摇摇头:“不如王爷先回答,您这瓶是哪里来的。”

燕玖辰并不隐瞒,径直说道:“这是本王手下一名幕僚给的,他自称毒医爱徒,十多年前,毒医被人寻仇,彼时的他正在外云游,待到他赶回时,曾经的毒医居所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灰烬,他只能从烧毁的废墟中寻到几具烧成焦炭的尸骨,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仇家,直到他发现我脸上所中之毒是他师父留下的,他疑心是仇家拿走了毒医所制之毒,于是他便给了这个药粉,并留在了王府,想借由本王寻找他师父的仇人。”

江琉璃若有所思:“所以你中的毒是毒医所制?”

燕玖辰点点头:“是,他说他并不知道解药的配方,只知道这个止血的药粉,勉强可以延缓伤势发展,但是这东西到底治标不治本,中毒之人最后还是会因全身溃烂而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江琉璃看他:“你信吗?”

燕玖辰苦笑着道:“由不得我不信,这伤口原本只是一个一寸长的浅浅擦伤,这才一年多,伤势已经发展到如今这个程度,并且其他的药物都没有用,只有这个止血的药粉才能用。”

江琉璃点点头:“那看来是真的了。”

燕玖辰赶紧询问:“那你的那个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江琉璃眨眨眼:“如果我说这是我那个好继母藏在床底下的东西,你信吗?”

燕玖辰没有任何迟疑,点头道:“我信。”

江琉璃根本没有骗他的必要。

更何况江琉璃所说的这件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他的手下是曾着人来汇报,说江琉璃带人抄了江北川的院子。

现在看来,她手上的东西就是那个时候拿到的。

若是江琉璃所言不假,那沈慧茹同毒医的仇家必然有所联系。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这已经是他们能找到的最新的线索了。

若是能借此寻到那幕后之人,没准可以找到解药!

燕玖辰心中万分惊喜。

没想到今天还能有这么一个好消息!

江琉璃却是被他的反应弄懵了:“你笑什么呢?还有,你怎么把面具戴上了,我还没看仔细呢!”

燕玖辰愣了一下:“我以为你已经看好了。”

江琉璃绷起脸:“谁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燕玖辰迟疑着道:“我以为你只是想要看看伤口。”

江琉璃瞪他一眼:“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可以解毒?不要看不起人好不好,等闲的毒还是难不倒我的,万一我知道解法呢!”

燕玖辰这才迟疑着将面具再次摘下。

这次他十分小心,面具并未磕到他的伤口。

但是先前的伤口已经够狰狞了。

开裂的皮肉加上淡黄色混着血色的药粉,血肉模糊,看着都疼。

江琉璃微微起身,道了一声失礼,这才双手捧起燕玖辰的脸细细查验他的伤口。

看着江琉璃近在咫尺的脸,燕玖辰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眼。

江琉璃没有丝毫察觉,看完伤口又掏出燕玖辰的止血药粉轻嗅。

见江琉璃退回自己的座位,燕玖辰好歹是松了口气。

他也没去追问江琉璃到底能不能解。

若是她不能解的话,他这么一问,不是就尴尬了。

江琉璃皱眉沉思,随后掏出一把小瓶子放在桌子上,一个一个打开轻嗅。

燕玖辰有些懵。

江琉璃袖中暗袋是有多深,怎么能装这么多的!

而且这些瓶子一个个看起来同他装止血药粉的瓶子一模一样,只有颜色上的差别。

怎么江琉璃手中还有这么多呢。

难道都是从沈慧茹那里拿来的?

这么说来,沈慧茹也许与毒医的仇家关系匪浅。

若不然她应该也没办法保有这么多的东西。

说不准连解药都有可能有!

燕玖辰心中激动,但是又怕的打扰到江琉璃,只能按下情绪,静静等候。

江琉璃头都没抬,皱着眉头将所有瓶子都闻了个遍之后,这才将其中一个青绿色的瓶子单独拿了出来。

燕玖辰立即抬眼看过去:“这是什么?”

江琉璃放在他面前道:“如果我没有闻错的话,这应该是就是你身上所中之毒,你的伤势一直没好,就是因为余毒未清。”

她在他伤口上,闻到了些许的香味,同这个瓶子里的一致。

“不是解药?”

燕玖辰略微有些失望。

他原想着,没准这堆瓶子里面能有解药的。

看来他的运气还是没有那么好,只能等什么时候抓到幕后黑手了。

不过还好。

沈慧茹如今还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有她在手,不愁抓不到那些人的狐狸尾巴。

江琉璃一脸无语:“你急什么?毒药都找到了,还愁找不到解药吗?”

照着毒药来研制解药,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只要条件齐全,有了这瓶毒药,她分分钟给他解出来好吗!

燕玖辰却是有些愣神:“你的意思是你能解?”

“那是自然。”江琉璃信誓旦旦点头,“时间问题罢了,而且上次不是说了,可以帮你解你的腿疾吗,你忘了?”

燕玖辰迟疑着摇头。

前两天的事情,他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时候江琉璃还说她额上的胎记就是沈慧茹给她下的毒手,要借他的王府呆一段时间,顺便给自己解毒呢。

既然江琉璃如此自信。

没准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燕玖辰恨不得现在就飞回王府!

江琉璃却是撩起车帘看了一眼窗外。

马车行进在山林之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

解毒的事情也急不得。

反正都到这地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她慢悠悠地收起桌上的瓶瓶罐罐,借着袖子藏回空间里,然后将小包袱拉过来,继续嗑起了瓜子。

顺便她还扒拉了几颗红枣到燕玖辰面前:“王爷吃几颗红枣补补血吧,刚才流了不少呢。”

燕玖辰犹豫了一下,捡起一颗红枣道:“多谢。”

江琉璃摆摆手:“谢什么,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客气,喝茶不?”

燕玖辰点点头:“那来一杯吧。”

一路上就这么吃着喝着过去了。

等到二人祭祖结束,回到京城,太阳已然落山。

按照规定,新婚的王爷王妃回府之前,还需进宫奉礼。

都说长兄如父。

虽然燕景鸿不占长也不占嫡,但是他是燕玖辰的兄长之中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了。

更何况燕玖辰年幼之时都是当今皇后一手带大的,自然要进宫拜见。

江琉璃去时吃了一路,回来又睡了一路,这会倒是精神的很。

二人下了马车,随着宫人一路进殿。

燕景鸿同皇后早已在此等候。

燕玖辰坐在轮椅之上,顺理成章地不必行礼,只拱了拱手道:“拜见皇兄。”

江琉璃就不一样了。

她双腿好着呢。

但是她也不想给人跪拜,刚打算屈膝意思一下,就听见燕景鸿中气十足的声音:“皇弟不必多礼。”

江琉璃眼前一亮, 顺势起身。

这可不是她无礼。

是皇帝自己说的。

就算他想找茬也找不到她头上。

不过还好,燕景鸿没发现江琉璃的小动作。

燕玖辰倒是发现了。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没说什么。

燕景鸿瞥了他一眼,颇为惊奇地道的:“皇弟看起来对王妃很是满意啊,看来朕的赐婚还真是赐对了。”

燕玖辰闻言,嘴角一僵,再次拱手道:“皇兄说的是。”

江琉璃盖着盖头,仗着没人看得到自己,猛翻白眼。

这破皇帝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也就是说她会解毒。

要不然她一个毁容的,燕玖辰一个毁容又残疾的。

两个人被人硬生生凑一块,能过好日子就奇了怪了。

燕景鸿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江琉璃骂了八百遍,他端坐在高位上方,絮絮叨叨地念了一些诸如娶了王妃之后要好好过日子的废话之后,便安静下来了。

随后便是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你是琉璃是吧?”

听的出来,皇后的声音很是虚弱。

与传闻中一样。

她在多年以前便抱病静养,除了一些特殊情况,鲜少出来见人。

如今也就是燕玖辰的大婚,若不然她是不会出来的。

江琉璃应了一声:“是。”

皇后轻笑一声:“说来也巧,当年你母亲也是属意玖辰做你的夫婿,只是后来出了一点别的变故。”

那个时候的江北川如日中天,而且阮秋月的父亲又是当朝太傅。

燕景鸿哪里舍得将江琉璃嫁给燕玖辰。

他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弟弟,不是他儿子。

如此好的人选,自然要留给他儿子。

于是燕景鸿力排众议,将婚事定给了燕盛寻。

这样想着,皇后侧头瞥了一眼燕景鸿,语气轻飘:“如今看来,却还是你母亲看得准,到最后你的夫婿还是她最初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