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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雨回过神,也不多问,接过花瓶,转身离开鹿鸣轩。

她一路疾走,还没走多远,就在路上迎面遇到了管家,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管家看到碧雨,笑着打了个招呼:“碧雨姑娘这是打哪去?”

碧雨心中一喜。

还想着要到哪去找人呢,没想到在路上就遇到了。

她赶紧回答:“正要去找您呢,好巧。”

管家闻言一愣:“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碧雨举起手中的花瓶道:“其实不是我,是我家王妃,她命我将这东西送给您,说是要送去宫中的,是皇后娘娘要的东西。”

管家见此,赶紧接过:“这是什么东西?王妃有说吗?”

碧雨点头:“说是给皇后娘娘熬药用的,让您快些送去,那边桂嬷嬷还在等着。”

管家一听,哪里还敢耽搁:“那我现在就去。”

身后随侍闻言,提了一下手中的篮子问道:“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管家这才想起自己这趟的主要目的,赶紧道:“正好碧雨姑娘在这儿,那就交给碧雨姑娘带回去吧。”

说着,他退开两步,将身后的位置让了出来。

碧雨这才发现管家身后随侍手上拎着满满一大篮子的艾草。

她心中一喜:“我正好要找这个呢,管家有心了。”

管家摆摆手:“碧雨姑娘快别这么说,我哪想得着这个,是王爷吩咐的,今日王妃在宫中怕是受惊了,底下还有一些安神香,碧雨姑娘记得点上。”

碧雨连连点头:“好,那我就不耽搁您了,回见。”

说完,她拎着东西就跑了。

她得赶紧回去给她家王妃熏一熏。

管家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

半晌,等到看不见人影了,他才捧起手中的瓶子细细打量。

刚才他就想说了。

这玩意看着好像是个花瓶?

王妃院里缺东西了吗?

都要用花瓶来装药了。

管家摇摇头,看来得空了得给王妃院里添置一点东西了。

邀玉宫。

皇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桂嬷嬷坐在床边看护着她。

整个宫殿悄无声息,静的人心头发慌。

虽然江琉璃诊治过后说皇后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好好静养。

但她到底挨了几刀,流了不少血,精力有些不济。

这会躺在床上,身旁也无人说话,顿时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忽然,一声尖利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太子到——”

皇后顿时惊醒。

桂嬷嬷也猛然抬头。

这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小太监!

上这里来鬼吼鬼叫!

还有太子也是!

明明知道皇后娘娘受了伤,就不能静悄悄地来吗!

一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情,桂嬷嬷心里就憋着气呢。

见皇后一脸欣喜地看向门外,桂嬷嬷把她按回床上,掖了掖被角道:“娘娘您好生歇息,奴婢去开门。”

皇后点点头:“好,嬷嬷你快些,别让太子等急了。”

桂嬷嬷很想说些什么。

但是看着自家主子苍白的脸,到底是忍了下来。

她点点头,转身来到门边。

看到门外的燕盛寻,桂嬷嬷冷着脸,不咸不淡地道:“太子殿下是来看皇后娘娘的吗?”

燕盛寻心里本就有些发虚,都没注意到嬷嬷的冷淡态度,点点头道:“是,母后她好些了吗?”

桂嬷嬷心中轻嗤,面上却没什么表情:“还行吧,本来娘娘今日受了重伤,王妃走之前还让娘娘好生静养,奴婢怕那些宫女惊扰了娘娘,都将她们遣到门外去了,谁知您这小太监那大嗓门直接将娘娘给吓醒了。”

桂嬷嬷这话意有所指。

燕盛寻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身后的小太监更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太……太子殿下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不知道皇后娘娘在休息,求殿下饶命!”

桂嬷嬷凉凉道:“殿下宅心仁厚,连娘娘被推出去挡刀都可以容忍,自然不会责怪于你,你还是快些起来吧。”

燕盛寻:……

这话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但是偏偏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恰好里头传来皇后的呼喊声:“嬷嬷,怎么还不带太子进来?”

燕盛寻这才松了口气,略过桂嬷嬷,甩手进门。

这会皇后已然坐起身,半靠在床头。

看到燕盛寻,她慌忙伸出手:“怎么样?今日遇刺有受伤吗?”

燕盛寻摇着头迎上前去:“我没事,倒是母后您怎么样了?”

皇后笑了笑:“放心,有辰王妃在,母后没什么大碍,甚至她连母后的旧疾都有办法解决。”

燕盛寻皱眉:“您的旧疾?”

皇后点头:“是,她说可以解决,已经留了药方了。”

燕盛寻有些不满:“母后为何这般相信江琉璃,她到底年轻,即便她是景元道长的弟子,她都还没出师吧,而且景元道长神出鬼没,已经很久没在京中出现,谁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若是她诓骗我们呢?”

皇后愣住:“她为何要诓骗我们?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燕盛寻抿唇道:“光是景元道长弟子这个身份还不够特殊吗?”

京中之人,包括他和父皇,在听到她是景元道长的弟子时,多多少少都会高看她几分。

现在一想,他们根本没遇到过景元道长。

至于所谓的弟子一事,全都是江琉璃的一面之词。

这难免让燕盛寻心中生出了几分怀疑。

没准这一切都是江琉璃编造的谎言。

江琉璃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凭什么景元道长要收她为徒?

更何况这件事情连江北川都不知道。

若是景元道长早早地就收了江琉璃为徒,她会一直默不作声直到现在?

燕盛寻觉得是不会的。

桂嬷嬷有些不高兴了。

如今她已经将江琉璃视为自家主子的救命恩人。

比起这个对皇后不管不顾的太子,桂嬷嬷对江琉璃的观感更好,顿时不乐意道:“瞧太子殿下这话说的,王妃是不是景元道长的弟子有关系吗?您说她诓骗您,但是诓骗您有对她有什么好处吗?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王妃真的骗了您,但是现在她救了皇后娘娘也是不争的事实,若不是有辰王妃在,娘娘现在还能不能好端端醒着的还说不定呢,太子不去感谢辰王妃伸出援手,反倒在这里质疑她,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皇后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点点头道:“桂嬷嬷说的不错,母后的命就是辰王妃救回来的,所以以后王妃骗人这种话,太子万不可再说了。”

燕盛寻不满地看着桂嬷嬷:“嬷嬷倒是看的明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江琉璃的嬷嬷呢,这么处处为她说话。”

桂嬷嬷凉凉地道:“老奴并不是为王妃说话,老奴只是说实话罢了,而且太子殿下还是不要直呼辰王妃的名字为好吧,虽然你们二人年龄相仿,也曾有过婚约,但是她如今到底是九王爷的正妃,论辈分来说,王妃如今可是您的皇婶,您这么直呼她的大名,若是被有心人士听到,怕是要生出不少事端来。”

皇后闻言,赶紧道:“是啊太子,万不可再直呼王妃闺名了。”

燕盛寻张了张嘴,只得点头:“是,母后。”

殿内就这么沉寂了下来。

半晌,皇后出言打破沉默:“若是太子没有什么大碍的话,今天就先这样吧,本宫有些乏了,想先休息一会。”

原本还在冷冷看着燕盛寻的桂嬷嬷闻言顿时急了:“娘娘感觉怎么样,是伤口疼吗?”

皇后摇摇头:“不是,只是想睡觉了,太子若是没事的话,可以先走。”

燕盛寻自是迫不及待,赶紧点头:“既然如此,母后您好好休息,儿就先去父皇那边了。”

皇后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燕盛寻一拱手:“儿先走一步,明日再来看您。”

目送燕盛寻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皇后的神情这才敛了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桂嬷嬷不明所以,上前为皇后整理了一下枕头,问道:“娘娘叹什么气呢?”

皇后抬眸看了她一眼:“太子今日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桂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娘娘为何这么问?是殿下有什么不妥吗?”

皇后摇头:“是嬷嬷你有些不妥才对,往日你可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太子说话,是不是太子做了些什么,让嬷嬷你不喜了。”

桂嬷嬷从她刚进宫的时候就开始伺候她了。

这么多年的相互扶持下来,她自然了解桂嬷嬷的为人。

她谨小慎微,为人圆滑,哪里会说这种明显会得罪人的话。

尤其是这对象还是燕盛寻。

平日里桂嬷嬷捧着他都来不及了。

所以肯定是燕盛寻做了什么才对。

桂嬷嬷语塞。

这件事情她从一开始就打算瞒着自家主子。

结果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自己就露馅了。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皇后早有预料,倒也不惊奇,淡淡问道:“说吧,他做了什么。”

桂嬷嬷默然。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

皇后就算不问她,也会在别人口中听到。

她只得将之前皇后昏迷后发生的一切全都告知于皇后。

出乎桂嬷嬷的预料,皇后得知一切以后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不说话。

桂嬷嬷有些畏惧,小心问道:“娘娘……”

皇后这才回过神,转头看向桂嬷嬷,扯了一下嘴角道:“就这些吗?”

看着笑容惨淡的主子,桂嬷嬷都快心疼死了,她点点头:“就这些了。”

“这样。”皇后强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了。”

桂嬷嬷上前握着主子的手,怜惜地道:“娘娘,您别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身体才对。”

皇后摇摇头,反手抓住桂嬷嬷的手,双目紧紧盯着她:“其实我早就有这种预感了,太子他从小就是这般性子,凡事最重要的只有他自己,只有他的皇位,就像是当初的辰王妃,就像是丞相府的那个二小姐,只要那人于他没有益处,他就可以轻易舍弃,如今看来,只要他的太子之位坐的安稳,我这个娘亲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了吧。”

桂嬷嬷看的心疼急了,连声安慰:“娘娘,您别说了,太子只是年幼,他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等过些时日他长大了,就能想明白了。”

皇后摇摇头道:“嬷嬷你说错了,就是太子他太清醒了,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才会这般冷血,更何况他哪里年幼了,真要的算起来,九王爷还比他小上半岁呢,年龄并不是借口。”

她就是有些不明白。

太子和九王爷都是在她膝下抚养长大。

太子怎么能歪成这样。

不过也是。

燕盛寻如今变成这幅样子,她知道自己母族怕是也在其中出力不少。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他们外孙的太子之位坐的安稳,那她这个做皇后的女儿就没那么重要了。

他们自然不会为了她去得罪那个燕景鸿。

偌大一个皇宫,竟然无一人能与她出头。

皇后心中苦涩。

桂嬷嬷心中也不好过。

她何尝不知太子的年龄。

她也不喜欢太子的做派。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

她只是一介下人,今日这般当面阴阳怪气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了。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若是惹恼了太子,她若是被砍了都无人敢说话。

刚才她那般为太子解释也只是为了让皇后能够舒心一些。

只可惜皇后娘娘自己清醒的很。

她摇摇头道:“太子他不会想通的,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为了能够登上皇位,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更何况今日之事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只需要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即可。”

若不是有江琉璃在。

把她捞了回来。

怕是对燕景鸿也燕盛寻二人来说。

她是死是活,无足轻重吧。

也不对。

或许在他们眼中,她死了会更好一些。

毕竟燕景鸿拿她挡刀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若是她死了,他还更好圆谎。

也许她死后,今日之事就变成了她主动上去为燕景鸿挡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