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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事件过后,我在同学面前说话更谨慎,学习更用功,一来我觉得“对不起”风无意,虽然三角恋不是事实,可我总觉得自己不够完美,二来我也是想与他并肩前行,不想落后于他,总想着有一日我能在高中或者大学与他再成为同学或校友。

萧臣然也大有改变,铆足了劲拼命用功,除了上课及课外打篮球,上课终是安安分分,居然也能在初一下学期期中考试与我并肩排列第一,这个学期加多一门政治课,陈战与卫杰从五六名次争到二三名,也算是有了新的突破,与我们两个的分数却也差二十分之远,蓝英蓝雅被挤到后面,至此,从初中的第一次开始我们的排名榜终于有了变化。

这个周末,趁着五月天气还凉爽,我决定去山丘那边写生,顺便把那张素描带给风无意。我约上灵夏,灵夏爽快的答应了。

五月天亮得早,早晨六点天已大亮,我们吃过早餐就出发,这条路也是去明格的路,从小学至中学,陌生到熟悉,走过不知多少回,已经熟得不能再熟,那个地方有坑那个地方有水那个位置有岔路那个位置有那种花草,哪个季节是哪种味道,早已深深刻在我的脑里,半生不忘。

刚到山丘脚下,就听到山丘上有人喊:“长思长思。”我抬头一看,是风无意,萧臣然坐在一旁。来的路上我心里还打鼓去到他家该说些什么好,原来他在这里,倒也免去了我的尴尬。

我刚停好车,风无意已经冲到我面前,灵夏叫了声:“无意。”风无意看了她一眼,也回一句:“灵夏,你也过来了。”灵夏未来得及接话,风无意已接过我背上的画板,我尴尬的笑了笑。

上来丘顶,萧臣然依然坐在那一动不动,见到我倒也不惊讶,我问他一声:“萧臣然,你也来找风无意?”

“我来找他很正常,你也是来找他?”他的语气很不满,脸上的笑难以捉摸,像是讥笑又像轻蔑。

我取出那张素描,递给风无意。他接过,打开一看,说:“真像!”

萧臣然也凑过来,脱口而出:“一般般,还没上次的好。”

“上次画你那张?”风无意掉头看他。萧臣然嗯了一声。我觉得我的心快要跳出来,风无意居然知道我画过萧臣然的素描,我木然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眼里布满忧郁,灵夏在一旁也帮不上忙,反而问:“是打篮球那张?”

我站在风中不知所措,萧臣然想说什么,被风无意抢过话:“这张也很好,谢谢你长思。”我说:“不客气。”

素描事件被风无意知道,我这三魂被吓走两魂,如果他也知晓检讨事件,那我就真的“无脸”见他了。

“长思,帮我画一幅这片山丘的全景图,包括这片竹林,可好?”风无意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我不知他是何用意。只要他唤我一声长思,我心中已万分欢喜,何况是他的要求,我一定会满足,我答应了他。最后考虑到这画的难度,只好说:“这图不是一时半会能画完,至少也得多来几趟,待我画完后,再给你。”

“不管多久,我都等你。”他说这句话时,眼神却是坚定的看着我,似乎在给我承诺什么。我的心瞬间漏了一拍,被某物重重一击,震动的心波一圈圈久久在我耳边回荡,正不知如何应付,萧臣然适时打断我们的话:“画就画嘛,还搞得这么麻烦。”

“隔行如隔山,听长思的。”风无意把我维护得紧,为我让他们起争辩总是不好,我良心难安,便说:“那就从这次开始画吧,你们三个先聊。”

“我来帮你。”风无意把画板支起,灵夏也和萧臣然自来熟聊起来。我开始我的作品,偶尔也回头看看他们,见他们和谐的聊着,心里倒也很安慰,终于得到没有“硝烟”味的片刻。

两个小时后,该回家了,在分别前,风无意再三叮嘱我不要忘了这个事,我说放心忘不了。萧臣然在一旁随意拨弄,风无意目送我们离开。

一路上,灵夏的心情似乎很好,与我说了很多话。我不知他们刚才在细聊什么,因为我专心起来,外面的世界就与我无关了。

风无意目睹她们离去的背影,终收回目光,看到萧臣然无心在拨弄着旁边的花草,便问:“臣然,你喜欢长思吗?”

萧臣然一脸懵,随即大笑起来:“我才不喜欢她,她只是我的对手,学习上的。”

风无意很满意的说:“不是最好。”

萧臣然反过来问风无意:“你承认你喜欢她了?”

风无意看看楚长思远去的背影,眉头舒展,嘴角轻扬:“我一直喜欢她。”

萧臣然的心顿时跌入黑暗的深渊,面上却不得不“取笑”他:“暗恋的滋味不好受吧。”

风无意今日的日记写下:

我想让她为我画一幅画,只为了对她有个念想,心里不至于太空白。

萧臣然今日的日记写下:

听到无意亲口承认喜欢她,我内心的憧憬终成虚无。

在初一下半个学期结束前一个月,学校又组织一次义务劳动,这次不是去山上挑柴,而是去农田帮忙挖坑,用来种黑甘蔗。

四人一组,每组负责挖五十个坑算完成任务,我和同桌还有蓝英宁美被分在一组,蓝英不愿和我一起挖,便独自一人在旁挖,同桌挖着挖着也跑过去跟她聊天,我对她们的行为虽然很不屑,但我终究没出声,只和宁美两个人一起挖。

四人合作的速度快些,分开两人一组速度便慢了下来,别的同学两个小时都能把坑挖好,只有我们这组还在挖,任务完成的同学先回学校,种甘蔗的农田离学校有些远,他们陆续走回去,费时也不少,蓝英和同桌也跟着回去,剩下我和宁美两人默默在挖,想着快些挖完回去。

田里的泥块很硬,不管我们怎么使力,这速度就是快不起来,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心急,总觉得怎么使力都不如人意,越挖越慢。

突然跑过来三个人影,扛着铁铲停在我们旁边,说:“你们怎么这么慢,还有这么多。”萧臣然数了数,还剩十个坑才算完成,二话不说叫上向礼:“快点,向礼。”向礼累得刚坐在田埂边上喘气,又被萧臣然叫起来,心里虽不愿行动却很配合,他又指挥沈雪:“沈雪你去帮她们,你们三个一起挖才快。”

我看着他们四个“闺蜜”拼命使力挖土,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朋友应该就是这样吧。

在天黑之前我们终于把坑都挖好了,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聊着大家的糗事开着彼此的玩笑,我只愿意做个聆听者,却也觉得心满意足。

蓝英带给我的不快在他们的欢笑中烟消云散,我也乐在其中。不知不觉我的眼眶热热的,我多渴望我也有这样的朋友。年少时我不知道交朋友先要付出自己的真心,待回头,他们已不知去向。

我走在后面慢吞吞的,萧臣然突然停下,我差点撞上他,他说:“把铲给我。”我以为他要使用,便给了他,他扛起两把铲走了,我愣在原地,不知是何故。其他三人哈哈大笑。我追上去,请求他把铲给回我,他说:“等你回到学校,天都黑了,大家怎么回家。”被他这么一训,我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说话。

回到学校很多班级都放了学,我们五个把工具放好,洗过手先回教室,老师点名人齐后才放学。回得早的同学早已收拾好东西,只等我们回来便可回家。我们五人一到,他们一窝蜂散了,又剩我们五人。

我们五人一起走出校门口,门口不远处有个小卖部,我让他们等等,去小卖部买了五支冰棍,一人一支,萧臣然说了一句:“还不算傻。”我不知道这个“傻”指什么,但我很开心他们接受我的冰棍。

萧臣然今日的日记写下:

虽然无法向她传递我的情感,但我依然愿意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希望她能更快乐一些。

这个双休日,风无意主动去萧臣然家里,之前从来都是萧臣然主动去风无意家的,如今却反过来,萧臣然也知道原因,只是不揭穿他。

萧臣然自从自己发现自己内心对楚长思也颇有好感,他便不想对风无意事事“坦白”,只捡些不重要的说,关于他本身的事他是绝口不提的,免得生误会,比如义务劳动的事。

经过义务劳动一事,他们四人与我的关系突然热络起来,有问题都愿意过来找我解答,我也很用心去教他们一些学习方法与心得,他们也很用心去理解,在最后一个月的努力下,他们的成绩大有提高,从中等水平上升到中上水平。期末考试成绩一出,全班哗然。他们被全班人羡慕着,就差把我抱起来抛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