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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臣然今日的日记写着:

即使她心里有他,不能为她拂去心中的伤痛,我也愿意为她贡献我最微薄的能力,让她好过些,就像能让她多吃一个粽子一样,多一刻开心便已足够。

人年少之时,遇到这些男女情感伤痛,在高考这个重压下,也很快被忘得一清二楚。就像是一个团队在爬山,山顶是目标,别人都在拼命努力向前爬行,你不得不紧跟其后,稍不留意,很快就会掉队,所以我们不能边伤心边爬行,因为精力没那么多,即使精力过剩,也不可以耗在伤心上,得留在正事上。

听到风无意与含颜的事,不管是真是假,我内心都有一丝丝失望,毕竟是第一个喜欢的异性嘛,自从有了答案之后,后面的日子我再也没期待过他的来信。过了几日,慢慢的对他的思念就淡了,再过几月,就偶尔会念一下他。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不再想念他的日子。

曾经,我努力是为了能与他并肩前行,是为了不落后于他,是为了衬得上他,今日努力只为今日高考的目标-安大。

学校为了能让某些尖子生有一个吃得好睡得稳的地方,便把这类人的吃住与大众学生分开来。课间时间,吴宇与同桌黄选在讨论他们寝室的人有谁谁搬走了。我问:“怎么回事?”吴宇说:“我们寝室的谁是学校重点中的重点培养对象,他们现在在隔壁那栋楼房里面开小灶,终于不用去抢位置打饭,真羡慕。”

“我也很羡慕。”其实我心里有些酸酸的,多希望那里面也有一个我,起码说明我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事实上我已经尽我所能把我的精力都用上,结果也只能达到中上水平,虽然莲中的中上水平比起普通的高中算是很好的,但身处在龙虎之地,总觉得自己有力使不上。因为那是靠脑力比赛的,人的悟性也分三六九等,悟性有限,便不管如何努力,这成绩也总上不去,只好维持在原地。

这种“待遇”不单在他们那个小集体的吃睡上分明,上课老师也是优先先让他们回答,许是给他们多一些表现吧,不晓得答案的同学当然不介意这种现象,但对于我来说,我是对苍天有抱怨的,你我都是学生,老师放在你身上的精力多些,老师关注你的时间多些,老师为你的“前途”用心些,我为何要满意为何要接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不过心里抱怨是一回事,面上还是不能显露出来,因为这样会被同学取笑,别人会说你有能力你也可以去,有什么好抱怨的。

的确,没有能力还想着被优待,好像也不符合现实。今日的大事,明日就成了小事,后日就变得无事,为了高考这个目标,这些事暂时放一边。

日子虽难熬,但毕竟时间还是往前走的,走的快些慢些无关紧要,它确实还是在走,不管走得多慢,高考倒计一百天还是按时来了。班主任把黑板的一角留出来写上高考倒计时,今日100,明日99,如此递减下去。刚开始看见这个数字在滚动时,确实有一种恐惧的心理,就怕这个数字变成1的那一天。

上课偶尔都会注意到那个数字,时间久了,反而对这个数字不再敏感,甚至有时还希望它过得快些,因为实在不想再熬这种日子,想快些离开这种地方。

老师说:“虽然高考就快到了,但同学们也不要过于紧张,该运动还得出去运动,不要把自己闷坏,影响高考就得不偿失。”放学后,吴宇说:“老师都说了,别把自己闷坏,你们两个快些出去运动运动,不要像个死猪一样在这里坐着。”我说:“你才死猪呢。去就去,谁怕谁。”我拉上秋纹,吴宇也一起去足球场逛跑几圈。

在这里看了三年这个环境,此刻想着若有一天离开会不会舍不得。球场上的娱乐“场所”再也不属于高三学生,不是我们功课重,而是我们要保重身体,不想在高考时掉链子。我们只做一些轻松的运动,比如跑跑步,散散步之类的,其他费时费力的运动都与我们无关,除去体育生。

在这紧张的课室里,我想不起风无意也想不起萧臣然水星遇严彬之类的同学,更想不起灵夏璟信浅露之类的人,心里唯独装的下的只有高考,目见之人只剩下前后左右的同学及讲台上的老师。

即使时间过得再慢,还是迎来了一模,模拟考试是按照高考的制度安排,唯一的不同就是不用带准考证,及在本校考试。考试前一晚,秋纹抓住我的手臂说:“怎么办怎么办,要考试了。”我说:“考就考呗,从小到大的考试还少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就是坐在那里写张试卷就完事啦,把会写的先写完,不会写的留后面,实在想不出就不用写了,不怕的。”

吴宇说:“说得轻松,要是这么轻松的话,还会有人跳楼吗?”我说:“呸呸呸,乌鸦嘴。不会安慰人就不要出声。”话虽是这么说,考试嘛,那个不紧张,只是这紧张也分程度,太过于紧张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我们聊了一会,相互鼓励着,明天我们就要迎来第一仗,今夜不是紧张而是兴奋过度,是对未知的恐惧对即将结束的期待还有考后成绩的期待。

分两天考,语数英理综,考试前的过度思虑紧张以及恐惧,在接到试卷那刻统统被抛开,就像我之前所想,把会写的先写,不会写的空出,先过一遍,直冲作文。看着教室墙上的钟表一秒一秒流逝,来不及过多的思考,洋洋洒洒八百字的作业跃然纸上。时间过去大半,再回头看看空出的题目,这一遍不管会不会写,答案是不是对的,都得先填个答案,因为不填就没有了机会,填还有得分的可能,不填便再无可能。

我不知其他人的心理是否是这样,但我的想法做法便是如此,重压之下便努力寻个缺口来喘息,不至于让自己窒息。平时对成绩很重视,到了考试若是真的不懂便罢了。一模下来,成绩排名还算稳定上不去下不来,还是在五百三左右。相对与平常的成绩来说有那么下降一点点,但此时担忧已经无济于事,也没有伤心的时间,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完老师讲解,再继续复习,如此循环。

附中,萧臣然与璟信坐在篮球场上看别人打篮球,再过两个月他们即将分离,各奔西东,平时各忙各的,临到分别才晓得这时间过得飞快。

璟信问:“臣然,你想好上哪所大学,以你的成绩可选择的好大学可不少,想过在报省内还是报省外的?”

萧臣然说:“安大。”璟信说:“安大在我们省内属于数一数二的大学,但在全国来说,不算得有优势。你没想过要去更顶尖一些的学府?很多顶尖学府里的专业更热门,师资更雄厚。”

萧臣然说:“安大也不错,不然就去安市医科大也是个好选择。”

璟信说:“医科大在全国来说也是有名的,你想做医生?”

萧臣然说:“医生护士都是不错的。你呢?去安市艺术医院还是榄市艺术学院,这两个学院都是比较有名的,而且你的文化分也不错。”

璟信说:“第一志愿是榄市第二志愿是安市,我们艺术生能选的学校不多,特别是画画的,长思的文化分怎么样,去安市大学该是没问题的。”

萧臣然说:“这不好说,不过要在安市选个好大学是没问题的,就是这专业不知适不适合她。”

璟信说:“你选安市内的大学是不是为了她?你们若是都能上安市大学,也是挺好的,即使不在一个大学,起码也在同一个市,想见面总是有办法的。”

萧臣然说:“但愿吧。进了大学,认识的人更多了。只怕我的心意还未来得及说明,她已经有了新人。”

璟信说:“高考完之后,你就可以说出来了,以免夜长梦多。我们的才是真难,如今虽在一起,只怕上了大学就难再见一面。”

萧臣然问:“浅露与你意见不一?你们填志愿在同一个市罢了,见面也方便些。”

璟信有些苦笑:“由她吧,能在一起便是缘分,不能在一起是缘绝,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还有她对长思说那些话,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她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格,其实心地也没那么糟,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萧臣然说:“我们是一年同学,有些事也是晓得的,我跟她计较这些有何用,有时候想想长思知道也好,总好过白等一场。”

璟信问:“你和无意是老表,他的事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如今他怎么样了?”

萧臣然说:“我们就是过年见过一面,他从不提他在学校的事,我也不敢说长思的事也不好说自己的事,随缘吧。不过说真的,认识长思还是得感谢他,小学那会他老在我面前长思长长思短的,害得我不想认识她都不行。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她竟会在小升初时名落孙山,让我有机会认识她。”

璟信拍拍他的肩膀:“所以说缘分的事很难说,有机会总得去把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萧臣然点点头:“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