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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忙着上课下课考证,日子还过得挺愉快的。别人有别人的快乐,我有我自己的快乐。学校为了开阔同学的视线,扩大高校学生间的交往,决定与安大的某个系来一次联谊活动,这些事当然交给学生会来策划,我这种小兵,上面有什么任务,自己照着做便好。一切准备就绪,考虑到搞一天太耗时间,便从下午开始,先来一场篮球友谊赛,晚上还有晚会。

周六,联谊活动开始,梅子唤我快些,这篮球赛就要开始,易天翎也在比赛场上,当然江竟夕炎朗也在,本来我是不想去看的,奈何梅子一直央求我陪她一起去,我便去了。反正晚上联谊晚会的场景已经布置好,没什么事,去就去吧。

来到球场上,看到比赛球场被围得水泄不通,我们站在离球场远一些的高处,看的见篮球比赛,只是看不清是何人,我方的球服是白色的,对方的球服是紫色的。球赛开始,师范就连连失分,被安大的打个措手不及,梅子的心情低落万分,我虽然不喜炎朗等人,但师范发挥不好,也挺过意不去。

安大也有他们的“啦啦队”,每进一球,他们的啦啦队便大声鼓掌一次,这里虽是师范的地盘,但被打个一点气势也不剩。没想到安大的篮球队这么强,我方在他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球赛没结束,师范就散去一半的观众。我感觉有些人情淡漠,这赛还没比完,这人就走了,实在令人唏嘘。不过有个好处就是我们有了空的位置。

近距离才看到安大学生样貌,有一男生频频被江竞夕炎朗截住,想抢他手上的球,都被他轻易甩开,又频频得分,我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心里在默念安大,谁在安大呢。在安大又会篮球的男生,除了萧臣然还能是谁。

他长高了,模样也变了些,轮廓大致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阳光,朝气蓬勃,球技比以往更进一步。上次约在龙湖公园,他有事耽误,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上碰到他,真是天意。这让我想起水星遇严彬,那个时候我在莲中,也是这样在附中看着他们打篮球,没想到今日却是换过来,是萧臣然来到师范。

比赛结束,梅子跑过去给易天翎送水送毛巾,我本想过去,但见江竟夕他们也在,作罢,想着等下他们散了再去找萧臣然,却被易天翎叫:“楚长思,还不过来见老同学。”双方篮球队的队员都看过来,我本想麻溜的逃跑,被他这样一叫,又觉得不能失了师范的脸面,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萧臣然喝过水擦过脸,见我磨磨蹭蹭不敢向前,他三步做两步挡在我面前,我憨憨一笑叫:“萧臣然好久不见。”他敲了一下我的头,附在我耳边说:“给你挣脸来了,还不快些过来谢我。”

我看着他皱眉头低声说:“给我挣脸?什么意思?”他说:“你在师范被人欺负都不吭声,我只好亲自出马。”我问:“我什么时候被欺负了。”他们见我们低声聊个不停,便喊:“臣然,过来坐着聊,有的是时间。”他拉着我的手腕在一旁坐下,我被当面这样对待,脸霎时被火烧一样。我虽然在师范也挺出名的,可我不想更加出名,特别是这种“艳色”新闻。便稍微睁开他的手,江竟夕炎朗盯着我们,使我更加不自在,易天翎过来说:“等下活动见面我们再聊聊。”

我说好好好,便叫梅子赶紧离开篮球场,不然我就快被盯出洞来。我心想这萧臣然岁数长了,这心倒没长,这么大还是别人面前敲我头,怪难为情的。

晚上活动是在大教室举行,我和梅子在楼下遇到江竟夕和颖姿,还有炎朗和他女友,他们也正想上大教室,我停下脚步先让他们走,炎朗却对着江竟夕说:“竟夕,前段时间她还喜欢你,这才几天,就找个安大的男朋友,真厉害,看不出来这土包子还有几分手段。”这些话出自一个男生之口,听来都觉得让人反感,自古以来只有女子才会为这些情爱之事争斗不休,今日却碰上个爱八卦的男生,真侮辱江竟夕这智商,亏他们是亲戚又是朋友。

颖姿一副嫌弃的表情说:“表哥,她这个样子还会有男朋友?”梅子说:“炎朗,你们这么说太过分了。”我只盯着江竟夕看,我看他能忍多久,自己的老表兼女友说出这些话,他有何表示。他眼里只含歉意及悲伤,我仿佛看到了风无意眼里的悲伤,心一软,便罢了,他也是不幸的,我又何苦再嘲讽他。

“梅子走吧,我们从另一个楼梯上去。”我拉着梅子的手往前走。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作为一班之长,却做不到以身作则,同学被冤枉尚不能为她正名,做他人的朋友却不能矫正他们的错误,做这个班长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挂名的?”是萧臣然的声音。

原来萧臣然与易天翎在我们后面,刚才那些话都被他们听进去。颖姿道:“你是什么人,竟夕他怎么做用得你来教他,你管好自己吧。难不成你还喜欢上那个乡巴佬。”

萧臣然笑了笑,对颖姿说:“满口污言秽语,人长得不错,只是这心太黑,若是录取你那位老师知道你是这种人,不当场气死才怪。”我们听到都忍不住偷偷笑起来。颖姿气得嘴都歪了,哭着跑走,江竟夕在后面追。炎朗拉着他女友想走,萧臣然对他说:“作为一个男人,却这样小肚鸡肠,她一个女生都比你心胸开阔,嘲笑她之前不妨先反省自己的人品如何?楚长思从小到大,一直是个成绩优异勤奋好学,品学端正的学生,我都自愧不如,你有自信比得上她?不是她不想反驳你,是她不想理会你罢了,因为你还没有资格。你笑她是小丑,却不知自己才是真正的小丑,因为你的心从来没有亮堂过,一直生活在黑暗里,所以你才认为她是丑的。”周围一片掌声。炎朗在萧臣然“用心”教导下,灰溜溜的走了,一天之内被他打击两次,怕是不好过啊。

我跑过去谢他:“没想到你还有气死人的本事,两年不见,长见不少哈。”他假作生气说:“就你蠢,被人欺负还不反抗,还说没有,今日要不是我碰上,你又打算逃跑做数。真不知以后你出去工作怎么办。”我说:“以后再说,我们先上去吧,这晚会要开始咯。”

晚会期间我们四人坐在角落一起聊天,只欣赏他们的表演,不参加节目,因为太久太久没见面了,好多话要说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晚会开了多久我们就聊了多久。晚会结束了还不尽兴,好在我们在同一个市,学校也不算远,想见面还不是一个钟的事。

不知是不是江竟夕炎朗那件事被同学传的过分,还是他自愿提出辞去班长职务,大二下个学期开始,他们的职位就被换了人,我没有去问辅导员原因,也没有去问江竟夕原因,说到底,这事也有我的份,若是炎朗被辞去职位我是不惊讶的,但江竟夕是有些可惜,他各方面的综合能力都不差,在班里都被免了职务,要进学生会更加不可能。以至于后来每次见到他,我内心都会有一丝丝负罪感。

换了人,这生活照常过,许是他们在同学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班里的集体活动极少极少再看见他们的身影,我也很少在校园里再看到他们与其女友的身影。

再后来,听梅子说:“炎朗的女友去医院了。”说是不小心有了胎,去医院流了。这种事听过则罢,我们也不会去追究是不是真的,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不知不觉炎朗就淡出同学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也见不到其人,听说是出国留学去了。

江竟夕也提交了参军申请,在离开学校前,他给我电话,我们约在足球场上见面,两年时间不长,但真的到了离别那日,又觉得很伤感。我们并肩走在跑道上,他说:“长思,对不起。”我说:“班长,你没有对不起我。”他说:“我已经不是班长了。”我说:“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他说:“我辜负了你的心意。”我笑着说:“都过去了,你过得好就好。”

他说:“我和颖姿还有阿朗是从小认识的,小时候以为爱情是可以培养的,认识久了长大自然会结婚,只从认识你才知道,喜欢就是一瞬间的事,我试过与她说清楚,可是她不依不饶,还有双方父母的参与,我们的关系始终断不了,我想过去接受你,却一直没有机会。”我嗯了一声。他继续说:“若是再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去争取。”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又何来的重来,我是该同情他的。

他突然抱着我,我恐惧的挣扎着,他说:“别动,让我抱一下就好。”我便安静下来,一分钟之后,我说我该走了,转身走出五米范围外,他大喊一声:“长思,我喜欢你。”我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作拜拜,脸上早已铺满泪水,这表白虽然迟到,但还是来了,只是我已没有了最初那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