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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这老板对你可真好,你只是他的一个顾客她都这么了解你。”萧臣然说:“老板是好人。”我看着老板忙碌的身影,很赞同他的话,老板对其员工说话就像长辈对小辈说话,语重心长。

“对了,你还没说为何来师范呢?”我问。他说:“说过了,纯粹来看你。”我十万分怀疑他的话,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专程来看望一位异性,不是不合理的吗?我不想我们这顿饭吃得不开心,决定吃完后再谈这件事。

很快老板就端了两碗面上来,还特意加了一点分量。萧臣然看着我说:“老板确实是个好人。”我:“确实是。”

这一餐我们吃的很开心,因为老板不但给我们加了量,临走还送我们两瓶饮料,一瓶柠檬茶一瓶百香果茶,千叮万嘱有空再来。我看着手中的饮料问萧臣然:“这老板是不是你的朋友,怎么我们喜欢喝什么口味,这也太神了。”他还是那句话:“老板是好人。”他帮我拧开盖子,百香果味瞬间溢出来,我喝了一口,觉得没有现榨的好喝,不过既然是别人的心意,还是很开心的接受。

我们并肩走在霓虹灯下,三月的晚上还是有些凉,我打了一个喷嚏,萧臣然把外套披在我的肩上,我心里一阵电流通过,该是动心了。一想到他有女友,又觉得这种暧昧的事他不该是做出来,我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我们寻个地方坐下,我鼓起勇气对他说:“臣然,你有了女友就不该对我这么好,这样做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他看着远处的星空说:“长思,若你是我的恋人呢?”听到这话我笑不出来,因为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反而觉得有些忧伤。他又说:“你不信?”我很严肃对他说:“如果你失恋了,这些话我就当是玩笑,如果不是,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他有些苦笑说:“我就知道你不信。”接着又叹几口气:“那我们该怎么办?你把我忘记了,我要怎么做才能证明我们以前是恋人?”他想了想,好像想到一个办法:“你去问问梅子吧,她会告诉你真相。”

“梅子?”好陌生的名字,她曾经是我们恋爱的见证人?他见我没反应,继续说:“如果你以前那个手机还能找到,或许可以证明我说的是事实。可惜,我把你从湖里拉上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有些懊恼,抿了一口柠檬茶,自嘲说:“本来我不想这么快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我害怕你有一天会突然‘离去’,这种危机感真不好受,我等了你八年,也该为自己再争取最后一次。”

我震撼的重复:“八年?你等我八年?”将近我们目前年纪的三分之一,这种等待有多少个人做得到呢。“在安阳广场我向你表白那日,你也是这个表情。”他笑着看我,眼里放出某种光芒,很闪很亮。他突然向我靠过来,我本能把身体往后倾,瞳孔里他的脸张得越来越大,最后停留在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含情脉脉的说:“我等你!”说完又恢复了之前的距离,我的心差点蹦出来,我捂住胸口,嘴里不停地舒气。

坐了一会,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说:“走吧,我送你回去。”一路无话,直到临近校门口,他拉住我的手腕叮嘱:“别轻易把心许出去,记得还有我。”我发愣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今晚他的话对于我来说全是干雷,炸得一声比一声响。

此时,苏阑的声音响起:“学姐。”萧臣然知趣放开我的手腕,我向他们打了招呼:“苏阑,你们也出去吃宵夜?”因为他旁边还有副班文艺委员和叶熙,他们齐齐看着我身边的萧臣然,我给他们介绍:“这是我...”萧臣然抢着说:“男朋友。”也许是为了断了苏阑的某种心思,我也不否认,只是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是安大的,以前和我同一届,现在出去实习了。”我顺便把他的“资料”补全一些,果然叶熙听到奶声奶气羡慕说:“学长是安大的,学姐好厉害。”萧臣然很配合:“学妹过奖。”我对萧臣然嫣然一笑,这双簧唱得不错。

我故意撇下他说:“你自己回去小心点,我们进去了。”他说:“好。”学弟学妹也朝他摆摆手。进了校门口,叶熙就过来挽着我的手臂问东问西:“学姐你们怎么认识的?学长是怎么考上安大的?他有没有经常过来看你?你们有没有出去逛街......”天哪,我都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副班文艺委员一路没有说话,苏阑静静在一旁走着,我们中间隔开副班两人,他没有再跟在我后面。

自从上次萧臣然“曝光”之后,他们出去游玩或者逛街,私底下没有再叫上我,我知道原因,也很欣慰他们这样做,做不到的事就不要给别人希望,这是我处理事情的一贯方式,就像是我不“喜欢”苏阑一样,他对我抛来“好意”,我是万万不能接的,接下便后患无穷,最后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往后的日子,我也没有特意加入他们的圈子,只是对每个人的感情都差不多,和女生都聊得来,和男生就要都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们都处在青春懵懂的季节,在男女感情上很容易产生误会,保持距离也是洁身自好的一种表达方式。

而此时,风无意给我来了一通电话,约我周日去安阳广场。那日到了约定的地点,看到他满脸容光焕发,与他一贯的忧郁不像,还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束花玫瑰递给我,这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给我,而且还是玫瑰,玫瑰的意义大概谁都懂,我却不敢接,即使没有萧臣然那天晚上的话,我也不会轻易收下他的玫瑰,只是问他:“为何送我玫瑰?”他反问:“你不喜欢?”我说:“女孩子都喜欢花,只是这种花比较特别,你可以送我百合送我康乃馨,却为何送我玫瑰呢?”

“长思,我喜欢你!玫瑰代表我的心意!”他没有收回玫瑰,还是举在我面前,路人纷纷驻足侧目,我内心却一直在抗拒,较量片刻,最后只说“对不起。”转过身,看见一女子在我面前发笑,像个疯子,不单我蒙了,路人也蒙了。

只听那女子说:“无意,你听到没有,不管你等了多少年,不管她有没有失忆,她的心始终没有你。即使她现在失了忆,她还是拒绝了你,你这是何苦呢。”我看着她不知所措,心想萧臣然说等了我八年,现在这女子又说风无意等了我好多年,我们三个自小不会是“青梅竹马”吧,我可不想做那种脚踏两船,见异思迁的人,如果那样我会很鄙视自己。

我回头看风无意,他的脸再也没有来时的那种阳光气息,显然是被我刚才的话打击到,我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沉默一阵,他又笑起来说:“长思,没关系。你不喜欢我,我们还是可以做同学的。”我点点头。那女子过去挽着他的手说:“无意,跟我走吧。我们去鸣市,重新开始。”

他挣脱那女子的说:“含颜,对不起。不要再来找我了,六年已经够了,我们都累了,各自安好吧。”他丢下那束玫瑰,潇洒的离去。那女子用脚使劲地踩踏地上的红玫瑰,玫瑰花被碾成汁,地板上残留一片大红,好像一滩血迹。她还瞪了我一眼,嘴里喃喃自语:“真是冤魂不散。”围观的人散开,我想既然到了安阳广场,就顺便逛逛再回校。

“学姐,学姐。”后面有人叫喊,声音异常熟悉。我回头一看,是学弟学妹四人。文艺委员说:“学姐你真厉害!”我问:“怎么了?”叶熙说:“刚才发生的事我们都看到了,学姐真强,发生这种事还能悠哉悠哉的逛街。”我笑着说:“那不然呢?”叶熙说:“要是我,我就躲回被窝里捂住脸。”我问:“为何捂住脸?”她说:“被这么多人围观还不丢人?”我说:“又不是我做错事,为何要觉得丢人?”她拍着我的肩膀说“所以说学姐真强。”

虽然我拒绝了风无意,但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件事,他本身的资源算是不差,人虽然没有萧臣然长得高大,但五官出众,正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翩翩公子那般,怎么会遇不上喜欢的人呢。

那日,我们五人逛逛停停,副班文艺委员是一对,剩下我们三人,苏阑又故意远离我,只剩下叶熙吱吱喳喳在我旁边说话,就像个话痨子,却也免去我的尴尬。

青春有时真烦人,这段时间我被“感情”的事搅得昏头昏脑,除了把心思放在课业上,其他的事一概不想理会,原来平凡的生活才是最舒适的温度,不冷也不热。萧臣然来了信息,我每次都只是回:本人用脑过度,停机整顿中。他永远都回复三个字:我等你。看着他的信息,即使不回信息,心里还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