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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夜晚总是奢靡,万里灯光为这座城市披上独属于晚上的霞光。

cbd中心位于A市太阳升起的东方,曲面设计的高楼之上,宋砚辞身着黑色衬衫端坐在办公椅上,身姿挺拔,认真专注。

pARKER钢笔在笔记上划出流畅的痕迹。

如果不是看到笔记上的大字,真以为是在签署价值数亿元的文件。

标题明确:追求欢宝计划

下面分属不同区域列了楚清欢喜欢的方方面面,每一页最下面都有一串心得。

其中最明显的,标红的是:“欢宝喜欢喉结,喜欢腹肌,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

宽阔的办公室,只有办公桌旁有护眼灯光,其余地方全靠A市撒下的奢靡照亮。

“咚咚咚!”

门被从外面敲响。

宋砚辞头也不抬,声音凉凉的。

“进来。”

门咔嚓一声打开,却没有人说话。

空气中丝丝缕缕混杂着不同的气味儿,是某品牌的香水,算是高品质的,宋砚辞公司和这个品牌有合作,曾经被送过一瓶。

也就喷过一次,后来因为不喜欢便丢弃了。

“先生,你怎么不看我?”

一道刻意魅惑的声音从正对面传来,宋砚辞剑眉微微蹙起,抬手合上笔记,从一旁拿过一个文件翻开。

“安北没通知你去国外吗?”

宋砚辞视线落到女人身上,随后移开,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嫌弃。

对面的女人,穿着一身修身红色长裙,头发被染回了黑色,而且接成了长发,画了精致的妆容,如果不仔细看,认不出来这是安南。

“先生,我已经跟在你身边十几年了,您能正眼看看我吗?”

安南迈着小步子上前,她从小就被训练,能够驾驭任何装束,即便是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这几步还是走的稳稳的。

宋砚辞在文件最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换了另一份文件,“你永远和安北他们一样,地位一样,身份一样。”

宋砚辞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好像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堆漂亮一点的肉。

安南身体颤抖,眼眶逐渐湿润,她明白了宋砚辞的意思,一样,都是下属,且没有任何成为他女人的可能。

她视线紧紧注视着依旧端坐着的男人,他没有给她任何眼神,仿佛一个陪伴了十几年的人,还没有面前的文件重要。

“我不在意,我只想成为先生的人,即便只是一个情人……”安南手指伸入随身的包里,不动声色掏着什么东西。

她缓缓靠近,却被宋砚辞厉声拦住,“站住,再往前一步,就不是出国能善了的了。”

安南手上掏出来一个小瓶子,随后把双手背在身后,把瓶子中的液体涂抹在手腕上。

“砚辞,我说了,我不在意,可以让楚清欢做大,我做小……”

安南手腕上的液体蹭在衣服上,散发出一阵奇异的香。

缓缓扩散到整个房间。

宋砚辞闻言抬眸,冰冷瞬间倾泻而下,他眸子深沉,比A市的夜更黑暗。

望向安南的视线满是不耐烦还有一丝居高临下的来自上位者的压迫。

“你不许侮辱她,现在滚蛋!”

宋砚辞声音有些低,像是狮子对猎物的最后警告。

下一秒就要俯冲过来,制造一幅鲜血淋淋的画面。

安南的视线触及到宋砚辞冰冷的厌烦的眸子,脚步突然顿住。

她这么不堪吗?她已经把身姿放的那么低了,为什么他眼中还没有自己的位置?

“我不!”

她突然想耍小性子,她不信宋砚辞对她没有一点感觉。

安南朝着宋砚辞扑过去,角度刁钻,除非宋砚辞伤害她,不然绝对躲不开。

她带了最烈的药,只要两人碰触,他就不会离开自己。

安南有些身手在身上,她裙子很长,宋砚辞坐在椅子上,本身就在下方,这样一扑,他迅速反应,随手拿过蓝色文件挡住女人最暴露的部位,随后拿着钢笔划过女人蹭过来的手腕。

后又握住手腕一侧,一拉一拽,把她推搡着后退两步。

起身的瞬间,拿着尖锐钢笔的手朝着安南的脖颈袭来。

安南身子一侧,堪堪躲开,却被宋砚辞的另一只手截住,他弓起的手指触碰到女人腰部时化为拳头。

那一刻,安南清晰分明地看到了宋砚辞眼中的杀意,她身体狠狠一抖,随后失了重心。

被狠狠一击,哗啦啦,妆容精致的安南狼狈地躺在地上,撞落了精美摆件,清朝的青花瓷正巧砸中了她的额头。

一阵刺痛过后,猩红的血液顺着鼻梁流下来,模糊了她的双眼,也弄花了精心的妆容。

她现在的姿势就像一只跳梁小丑,被人抛弃鄙视。

“啊!”安南随手摸了一把脸,鲜血刺激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见宋砚辞模糊的身影。

他依旧居高临下,视线淡漠的像是在看一堆无甚重要的垃圾。

身姿颀长,挡住了窗外的月光,是地狱中优雅的黑无常,似乎有些嫌弃刚才的碰撞,他随手拿过手帕,一寸寸擦拭着钢笔。

随后别在笔记本上,抬步绕开半躺在地上的女人,没有再施舍一丝视线。

他手上只拿了笔记本和钢笔,背影冷漠朝着门口走去。

安南见状突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签字笔放在脖子上。

威胁:“先生,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会伤心吗?”

宋砚辞回头,声线平稳:“我会恶心。”

安南手指颤抖,她没有办法了,她只有一条命可以搏一搏。

她拿着签字笔想要刺进颈部大动脉,宋砚辞却忽然开口。

这一刻,安南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果然,先生还是在意自己的。

可下一秒,她就掉进了冰窖。

宋砚辞清晰好听的音色缓缓响起,颇为友善提醒:“那样死不了,割腕吧!”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似乎在享受看人死亡的过程:“竖着割,死的更快,还救不活。”

安南听后,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膝盖着地,发出咔嚓一声,骨头裂了,她却呆呆的,像是没有感受到疼痛。

她无措的视线再次投向宋砚辞,得到的却只是宋砚辞冰冷的背影。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哈哈哈哈,十几年了,还没有一个刚出现几个月的人重要。

宋家的人最是无情……她看明白了,不过宋砚辞你也好受不了……

楚清欢是不是你的良人还有待考证。

她视线挪到被药物涂抹的手腕上,哪里被蹭掉了一部分。

安南突然笑了,偏执变态:“你的好清欢,愿意给你解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