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既然答应下来，林夕和莫凡决定当晚就出发。
半路上莫凡还一直在和林夕抱怨：“你说你想去就去，你心怀大志为国为民，干嘛拉上我呢？”
“你从哪看出来我心怀大志了？”林夕反问道。
“唐月老师都和我说了，你在博城的时候就在调查黑教廷的踪迹了。”莫凡放低了声音，隐隐有几分敬佩之意。
“唐月老师嘴上没把门的是吧。”林夕嘟囔了一句：“那其实是个意外，我也是偶然间撞上了黑教廷在搞事情再决定调查一番的。”
“而且你不知道，如果我不主动调查他们，我可能会死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林夕哀叹一声微微摇头，满脸的无可奈何。
“那你这次怎么这么积极呢？”莫凡又不明白了，继续问道。
“这一波啊，我在第三层！”林夕转过头，伸出三根手指看着莫凡。
“第一层，审判会的征召补偿不要白不要，我们只是调查，不是火拼，说白了就是干最少的活都能拿钱，岂不美哉？”林夕说到。
“有道理，那第二层呢？”莫凡来了兴趣，他就爱听别人说这些东西，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第二，咱们是学生，将来会有一场只属于我们的盛会，我们要为此筹集门票啊！”林夕故作玄虚地笑了笑。
“什么盛会？”莫凡用睿智的眼神看着他。
林夕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这时候的莫凡压根就不知道学府之争的事。
说起来学府之争的消息也是在进入主校区后才被传开的，目前还只是小规模传播。
“这个等你进了主校区就知道了，伱现在只需要知道不亏血赚就行了！”林夕摆了摆手，没打算给莫凡解释颇为麻烦的学府之争的细节。
“行，当谜语人是吧，我大莫凡最受不了你这种人！”莫凡小手一指，就要开始rap，但也就是做个样子，很快他又问起了第三层：
“那你说的第三层呢？”
林夕蹲下身，同时示意莫凡也藏好身形，纯黑色的瞳孔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还在运作的工厂。
“第三层，遇不上就算了，但是如果真碰上了我也不想袖手旁观，而且我们都不想博城的惨剧重现吧。”
林夕回过头看见了莫凡的双眸，和他的不太一样。
莫凡的双眼呈现偏棕色，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搞这么煽情干嘛。”莫凡一笑，随后便化作了一团阴影带着林夕一起潜入了工厂内部。
哪怕是深夜，这座工厂依然在运行着，偶尔能够看到几名工人外出抽烟放松，或者是急匆匆行走的负责人。
“都大半夜了还在工作，996福报啊这是！”看着劳作的工人们，莫凡微微吃惊。
“小心一点，这些工人不太对劲！”林夕提醒道。
“怎么说？”说着，莫凡用遁影又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
“你看他们脸上有哪怕一丁点的疲惫感吗？”林夕双眼扫视着工厂内部。
“还真是，他们不累吗？”莫凡仔细观察了一下，很快便发现这些工人不仅没有显露任何疲态，反而一脸兴奋的表情。
哪怕是专门的夜班员工，也多少会有些困意吧，怎么可能这么兴奋？
“跟上前面那个穿西装的！”很快，一直在扫视工厂的林夕低声喊了一句。
莫凡听后急忙催动遁影跟上了一个穿着西装，行色匆匆看上去像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
二人跟着西装男进了一件办公室，西装男一进屋就将房门反锁，随后拿起了座机电话拨打了出去。
林夕二人互看一眼，决定先看看他想做什么。
“是“先生”吗？”电话接通后，西装男小心翼翼地问到。
“是我梅烟，我正要找你呢。”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
不过林夕隐约听见了一阵风声呼啸的声音，导致对面的声音有些模糊。
““先生”找我，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梅烟赶紧问道，似乎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银华被抓住了，虽然我相信他的忠诚，但是审判会手段繁多，我们的计划很可能已经被察觉到了。”“先生”沉声说道。
“我正要和您汇报这件事呢，最近工厂外围有审判会的踪迹，不过这几天已经找不到了，可能是离开了。”梅烟低声说道，眼神还时不时望向窗外，似在警戒。
“既然如此，可以直接放弃工厂了，我也准备提前行动了，你可以做些准备。”“先生”沉吟片刻，开口吩咐道。
在“先生”思索的时间里，林夕和莫凡都能听到衣角猎猎作响的声音和悠远的鸣笛声。
“不如先等等，等风头过来我们再来个出其不意？”梅烟觉得这或许有所不妥，提议道。
“不行的，我的能力发动是有时间限制的，我们没有时间再做出如此大规模的准备了。”对面沉默了一会，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审判会确实有几分手段，在等下去我们可能会被一网打尽的。”
“是，我明白了先生，我这就去准备。”梅烟恭敬道。
“嗯，注意安全，生命第一！”“先生”叮嘱道。
梅烟挂断电话，在原地站了会，随后绕道办公桌后，坐在了椅子上。
林夕给莫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控制住梅烟，莫凡会意正要动手，却听见一阵刺耳的尖啸。
那声音像是蛇的威慑吼叫，却又像是人的愤怒嘶吼，两种声音纠缠在一起，难以辨认。
“该死，暴露了！”莫凡看见梅烟嘴角勾起的笑意后，恍然大悟！
这个家伙恐怕一早就发现了他们两个的存在，至于是什么方法，莫凡也知道了。
因为此时的梅烟已经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身上开始生出鳞片，骨架延伸，明显是要转化为蛇人亚种了！
“莫凡，你一个人能应付吗？”林夕沉声问道。
“有些勉强，你想怎么做？”莫凡看了一眼即将转换完成的梅烟和窗外越来越多的蛇人亚种，神色有些焦急。
“我要去广播塔！”林夕将手机收了起来，看向莫凡。
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先生”会在哪，并且将自己的猜测发送给了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