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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轻飏不支持裴寻压心魔。

可他也确实找不出办法帮他解决,最后只能帮他勉强压下魔气。

可他眼底的红色还未褪去。

心魔啊……

江轻飏觉得裴寻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遇到苏汐那样的人。

看起来就薄情。

而裴寻还偏偏陷了进去。

裴寻没有多说,等到江轻飏离开后,垂眸推开了门。

苏汐感觉有人进到了她的屋子。

大抵是气息太熟悉了,她就没回头看。

那人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

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眼底的血红色。

她感觉他的呼吸有些乱。

可他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从身后环抱着她。

像是一个孩子抱着心爱的娃娃,寻求可笑的安全感。

大抵是察觉到了裴寻的不对劲,苏汐这次没有多余的动作,顿了顿,就放任他抱着。

“苏汐……”

良久,他开口,声音有些颤。

“嗯?”她倒是娇气,他抱着她,她就就势躺在他怀里,十分随意。

“我无父无母,出生在离昂村,一个非常穷困偏僻的地方。”他声音微哑:“身世不好。”

没有金银财宝,没有权利加身。

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看着别人拉走她,都没有权力去争她。

“嗯。”苏汐问道:“怎么?想问我要?”

今天她拿到了金娇坊的令牌,心情不错。

裴寻垂眸。

他不想要钱权,他想要她。

玉镯在她的手腕上流光溢彩。

它看见了裴寻眼底的血色。

可给玉镯吓得,它想了想上辈子两剑干掉千年大妖的裴寻,替苏汐提心吊胆。

很危险啊喂!

裴寻环着她的腰身,没说话。

苏汐能感觉到他束着她,越束越紧。

裴寻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他向来爱藏情绪,前世的时候,就算在最紧张的情况面前,这个人都从来没有失态过。

然后,苏汐感觉到他解开了腰封,将束腰带蒙在她眼睛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在此之前,裴寻只主动过一次。

那一次,是他在魔域看到她穿着嫁衣的时候。

而他,心魔缠身。

苏汐向来敏感,她皱了一下眉。

————

江轻飏从裴寻的房间出来,就去找颜泽了。

“你知道你大师姐的那块令牌是什么吗?”江轻飏看着身旁美人环绕的颜泽,皱了皱眉,像是不喜女色,退了两步,冷漠地开口。

“令牌?”吃下美人喂给他的一颗葡萄,颜泽想了想:“应该是……国师。”

他们青梧山不缺钱不缺权,这些都不是很在乎。

他也不太清楚。

“国师?”江轻飏皱眉:“她怎么能拿到这种令牌?”

当朝一共有三个国师,前两个都在朝内,剩下一个名不见经传,他也不知道。

现在看来,应当是苏汐了。

“哎呀,大师姐的母亲是盛家人啦。”颜泽看了一眼江轻飏,觉得他大惊小怪:“盛家不止在修仙界鼎鼎有名,而且在凡界几乎也是扛把子的存在好吧。盛家听说是掌管了半个朝廷的商铺,实力强大。而且还有苏殿主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

想了想,颜泽又开口:“应当还有一个原因,你知道为什么大师姐她一直穿红衣吗?”

江轻飏嗤笑:“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首先,大师姐喜欢红色。”颜泽开口,咬了一口苹果:“其次,你是没见过大师姐穿白色。”

“我们青梧山弟子的统一服装就是白色,我偶尔见过大师姐穿过一次白衣,然后在青梧山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一堆平常不敢去和大师姐搭话的,全部冲了上去,送花送礼的……”

颜泽叹息,长得美也不容易。

“反正从那以后,大师姐就再也没穿过白色了。”

红衣媚骨是妖精。

白衣墨发是神女。

江轻飏没见过,也不理解。

颜泽最后又咬了一口苹果:“不是我说,谁要是娶了大师姐,那得是青梧山一半男弟子的公敌。”

“不过,娶了大师姐,也算是艳福不浅啦,可以羡慕一下。”颜泽放下苹果核:“成为青梧山男弟子的公敌是享受艳福的代价,我大师姐那么多人惦记,想要金屋藏娇,这个代价还是比较轻的了。”

江轻飏皱着眉。

“后来大师姐下凡历练,那个时候红经纱还没有织出来,她衣服湿了,好像是换了白衣,被皇帝看见了。”

“再加上我大师姐的身份,出个国师位置来挽留大师姐很正常好吧!”颜泽振振有词。

苏汐确实穿白衣少。

但是裴寻见到过,那是属于他的绝美景色。

在寒潭,偶尔有那么几次,他把她从水中抱出,她不施粉黛,冰肌玉骨,墨发贴在白皙的脸上。

他拿他的衣服裹住她。

他的衣服是白色的。

她不去勾人的时候,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一丝清冷。

那个时候,看着她满身的痕迹,象征着他无度的索求,裴寻会感到罪恶和不堪。

他感觉,他在玷污神女。

可她分明,又是个妖精。

————

苏汐察觉到裴寻的不对,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想要伸手解开蒙在眼睛上的衣带。

裴寻按住她的手,轻声开口,声音微颤,甚至带着一些祈求:“别。”

他怕她看到这样的他。

嫉妒,不堪,狼狈,带着卑劣的想法。

苏汐轻声笑了一下。

她没管他的阻拦,伸手解开了衣带。

衣带落在床边,一半压在她漆黑的发丝下。

她看见他血红色的眸子。

纵使魔气被压下,这也是他心魔缠身的证据。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无措而又认命地望着她。

然而她没有他想象之中的冷漠,也没有嫌弃厌恶。

她看着他的眸子,顿了几秒,指尖拂过他颤动的睫羽。

坏透了一般,不悲悯,不心疼,也不可怜他。

她只是轻笑,看着他的绝望不安。

然后,她仰头,轻轻吻上了他血红色的眸子。

他爱上了一个邪恶的神明。

她不想带他上天堂,而是选择拉着他一起,堕入地狱。

那一夜,下了春雨,把窗外的花瓣打落了一地。

银铃声叮当作响,她惯着他所有的放纵与索要。

以至于裴寻恍惚间有一种错觉,觉得他可以真正地占有她,一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