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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王单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说,你对苏家那个大小姐……”

裴寻顿了顿,没搭理他。

“你别装死啊,我可告诉你,她是苏殿主的千金!你搞清楚,她可是苏殿主的千金!”

你可千万别犯浑!

裴寻垂眸,认真地拿起帕子擦剑:“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啊知道!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裴寻放下帕子,拿起剑,没看王单,出去修习了。

王单:……

气煞我也!

“今天是第十日!衣服已经下来了,要穿上去演练台集合!”王单吼道。

裴寻淡淡道:“练完再去。”

王单:……

白瞎了他累死累活的操心!

————————————————

演练台。

新来的弟子大部分都结伴,三三两两地来到这里。

大家身上都穿着青梧山弟子统一的白衣,带了些新奇,聊着自己最近的见闻。

“我最近可是去了不少地方。”

“我可没你那么闲,我去内门偷学去了!”

裴寻站在人群中,听着周围人聊天。

给新弟子的发言的人是六长老。

六长老负责戒律堂,说的大多也就是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说完,又鼓励了两句,然后就离开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

因为苏汐来了。

她今天是穿着青梧山弟子的统一白衣来的。

颜泽出门前想了半天,最后告诉她,让她最后再出场。

“大师姐,你不能这样出去。”

苏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么?”

“你这样出去,肯定会引起乱子的,听我的!”颜泽难得的硬气:“我师傅让我帮六师叔维持纪律,你可不能害我!”

六长老的发言对她来说本就可有可无,她也没有过分纠结,干脆听了颜泽的建议。

而这个时候,盛琇颜还未离世,她也未曾遇到农夫与蛇的故事,她的媚骨已成,媚术却未习得完全。

媚术是杀人术,但来源于床第之间。

所有的功法都需要学习和练习。

最后的功法她看了,却没有操作。

但是媚术到她这个阶段,纵使未习得完全,她也遮不住眉眼间的冷艳妖媚。

而一身白衣,将那生人勿近的冷漠弱化,只显清冷。

所以,纵使她只是在结束时露个面,也遭到了不少人注视。

也终于释放了某些人的胆子。

“苏……苏小姐……”一个白衣弟子出来,耳尖通红。

“嗯?”苏汐顿住,侧眸看了一眼他。

长得还算清秀。

“没什么……就是……就是您可真是好看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苏汐停下脚步,细细地打量起这个男生。

看起来长的还行,嘴也算甜。

盛琇颜最喜欢别人夸她美。

那人看着她这么打量他,也有些局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着你就下意识的……”

下意识想要夸一下。

倒是显得他唐突了。

苏汐思索了一会,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一愣:“啊?”

裴寻站在人群中,垂眸,指尖捏到泛白。

他不去看她,却听得到她的话。

他知道,她对那个人感兴趣了。

她向来淡漠,对万事万物都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从来就不会平白无故地问别人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她开口问了那个人的名字。

有那么一瞬间,裴寻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

这不就是他一开始所渴求的吗?

不与她这种皎皎明月般的人牵扯,好好的从底层开始,一步一步,认真修炼。

没有人会说他高攀她。

也没有人觉得他是以色事人的人。

他可以置身事外,凭借自己的努力,过好他想过的生活。

普普通通,平淡无奇。

不似有她,光怪陆离,浓墨重彩。

挺好的,这就是他一开始的想法。

可是……

他看着她问那个人话。

心魔已经被压住了,被封印在最深处。

可他却莫名感受到了茫然无措,其中夹杂着隐隐的嫉妒。

这不该有的。

心魔已经被封住了。

他不该有这种不合理的感觉的。

“我叫陈柯。”那个人答。

苏汐点头:“愿意和我走吗?”

陈柯愣了一下:“您需要我做什么吗?我现在是外门弟子……”

他不是不愿意去,只是有些犹疑。

“愿意就行。”

苏汐不和他在大庭广众下废话,直接甩出捆仙索,把人带走。

给盛琇颜当徒弟,这可是个香饽饽。

她要是说出来,可能就有一堆麻烦了。

她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王单看着苏汐带着陈柯走了,下意识地看向裴寻。

他除了脸色白了一些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王单放心了,他还担心裴寻会有大反应,现在看来,还挺正常。

而且少年人没经历过风霜,被心仪的人负了难受一点正常。

周围人就这样散开了,裴寻听到有人说:“我就知道陈柯那小子有好运!你看那小子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那些贵女小姐的菜。”

“哎呦,赶明个问问他去,看看他被绑去干啥啦!”

“我看这小子艳福不浅!”

“那明个儿问问他,什么滋味!”

裴寻转身离开。

王单忙得跟上他:“你等等我!”

“嗐,你想开一点,这种大小姐,我们这一种身份的和她们有牵扯,都没有好结果的。”

“你相信我,要是真的那种关系,我估计没有多久,撑死几年就得被抛弃。”

裴寻停下来,乌睫垂着,遮住了眸子,让王单无法看到他的情绪。

良久,他开口,声音微哑:“我知道。”

王单现在觉得裴寻有些不对劲了。

非常不对劲。

尤其是这种看似“正常”的状态,有点危险。

就好像一尊被粘好的瓷物,勉强维持着正常的体面。

可是也就只是表面的体面。

好像只要有人稍微用劲碰一下,就能打破他的那层岌岌可危的脆弱伪装,然后,露出已然分崩离析的内里。

很多东西,越藏越严重,比如情绪。

王单突然很清晰地认识到,裴寻会崩掉。

只需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刺激。

他就会狼狈不堪地,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