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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僧虽然人未露面,但是一条仙索凭空在苏汐手腕上绕了两圈想要捆住她。

苏汐自然也没有挣扎——她还没有见到人。

大抵是她的态度太过于随意轻松,丝毫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仙索捆她都不由得顿了一下。

因为皇帝来了,所以叶酥酥的大婚,一开始几乎没有人去。

叶酥酥从困着叶清染的地方出来,眼神怨毒着换上了大婚婚服,遮住自己身上的疤痕。

如果有人在,就会发现,她瞳孔处有着诡异的血色,明显是被巫蛊之术影响了心智。

她本身就因为宋添铭的强暴而产生了怨毒憎恨的心思,加上巫蛊之术的催化,此刻性情大变。

如果再细心一点,叶酥酥也许能看到自己指甲尾部已然开始泛黑,那是蛊术反噬的结果。

当然,蛊术带给她的,不止是反噬,它还赐予了她力量。

她现在已经被“恨”操控了,发觉不了自己身上的异样,只想要让所有人为她陪葬。

她不想逃,她要王妃的权势,要风风光光地把这场她之前“梦寐以求”的婚礼进行完。

她要她的新婚之夜,变成苏汐和叶清染的噩梦!

然而她微笑着盖上盖头,想着今晚苏汐和叶清染的惨状,一步一步随着喜婆的指引,最后走到拜堂之处的时候。

“王爷……”

叶酥酥听到宋添铭的近侍低声道:“皇上去了国师那儿,宾客都……”

“要不您再等等……”

宋添铭怒地砸了旁边放着的观赏瓷瓶,近乎是咬牙切齿怒吼出来了的:“那个国师——她是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

近侍沉默着低下了头。

“她……这个女的,她叫什么!我要搞死她!”

近侍小声道:“听说是叫……叫苏汐?”

叶酥酥瞳孔猛然爆发出条条血丝,她尖叫着扯下自己的盖头,跟个疯子一样:“苏汐——”

按照叶酥酥的计划,她已然请求了僧人帮她绑苏汐,吉时过后,洞房之时,正好苏汐能被绑来,叶清染的药效二次复发。

她要看着这两个人被宋添铭欺辱强暴!

可是!

没有办法进行婚礼了!吉时错过了,她的计划被打断了!

苏、汐!

宋添铭自从婚订下之后,便不再甜言蜜语了,听到叶酥酥尖叫,张口就要叱骂她疯婆子。

然而叶酥酥扯下盖头,因为怒极,已然朝着门口飞速而去。

宋添铭发现,她的速度非常快——就像直接飘过去一样。

————————————

苏汐此时已然被绑到了叶酥酥一开始计划困她的院子。

不过令她意外地是,最外面布了新罗阵,而里面的院子,草垛上躺着非常狼狈的叶清染。

新罗阵倒是个麻烦的阵,一般都用来关押法力高强的重犯。

这种阵法,你用多大力,它就反弹你多大力,专克法力强的。

苏汐散漫地扫了一眼,却没当回事,被仙索牵引着往屋内走。

不过,被关在屋内的时候,她最后看了一眼叶清染。

好狼狈,啧。

屋门还未被关上,叶酥酥就冲了进来,指甲变得又尖又长,像是能挖心似的,朝着她而来。

苏汐也没躲,轻笑:“这么急,嗯?”

“婚礼不办了?”

叶酥酥眼神扭曲,看着挣扎在草垛上的叶清染,又转头看着苏汐:“都是你们!”

“都是你们害得我!”

苏汐静静地看着她发疯,良久,嗤笑:“婚是我逼着你成的?”

“啊——”叶酥酥扯着自己的的头发,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巫蛊之术。”苏汐看着叶酥酥:“心不正者,最为易惑。”

“自己选错了人,走错了路,来怨我?”苏汐笑:“倒是有趣。”

“都是你们的错……”

“都是你们的错……”

叶酥酥抱着头呢喃,像是疯掉一般。

叶清染这时声音微弱地喊了一声:“酥酥……”

像是火星落到发干的木柴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燃烧出整片火海。

叶酥酥尖叫:“你闭嘴——”

“都是你的错!”叶酥酥指着叶清染,怨毒道。

指尖一直移动,一会儿指向苏汐,一会儿指向叶清染:“都是你们的错!”

苏汐看着她,轻声笑道:“是啊,都是我们的错。”

“都是我们害的你。”

她的声音带着轻嘲和随意,显得叶酥酥像个小丑。

从头到尾,苏汐似乎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搭理”她一下。

她从来没有威胁到她!

这个认知让叶酥酥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她放声大笑起来:“你……”

“哈哈哈哈……”

“等着吧,等着吧。”

“你逃不出去的!”

苏汐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从来就没有想要逃出去。

“我会让你和我一样体会到绝望的!”叶酥酥恶狠狠地盯着苏汐:“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你试试看。”苏汐声音不紧不慢,甚至没有多少语气,平平淡淡的。

那是当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叶酥酥突然冷静下来:“那你等着晚上——等着晚上——哈哈哈——”

————————————

裴寻推开了冷宫的门。冷宫的条件很不好,门如同关押犯人一般,厚而沉重。

因为禁忌的原因,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过这个地方了。

厚重的灰尘配着压抑的阴气,地砖上长着的青苔已经枯萎,本该野蛮生长的花草被阴气侵蚀,枯萎发黄。

破旧的木窗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卡在木框上,除了呼吸声,似乎一切都是静止停滞的。

而地砖枯萎的青苔之下,是斑驳的血迹。

那血迹深深浅浅,居然以喷洒的形式布满了整片砖石地,象征着这里住着的人一次又一次被放血的经历。

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到的深宫之中,呼啸着像是女子尖利的哭嚎尖叫。

颜泽虽然知道这个地方有问题,但是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的,真的。

太诡异了。

颜泽确定他没有听错,在那阵风吹来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女子又哭又笑的诅咒。

轻声呢喃如同情人私语一般的语气。

那个声音反复重复着——

“不得好死……”

“你们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