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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南洲眼皮轻掀,见人还不走,随手翻了一页书,淡然的问道,“还有事。”

苍孓看了一眼那书,心中暗暗佩服,这倒着的书也能读?不愧是王爷。

听到问话恭敬的回答,“五皇子来了。”

翻书的手一顿,沉默了一瞬,手无意识的捻着书页,只一下,就松开了手,“不见。”

苍孓听到王爷说不见,那刚刚发生的事,要不要告诉王爷,五皇子过来,应该是打算亲口说的吧。

景南洲见人还在原处站着,不耐烦的说,“有话就说。”

苍孓不再犹豫,“刚刚大皇子去了,给五皇子送了两个漂亮的......通房....小厮。”

景南洲眼底情绪错杂的翻涌,平日里清冷俊美的面容,逐渐染上了怒气,手中的书,一点一点的化为了灰烬。

苍孓立刻闭嘴,惊骇的向后退了两步,心中为五皇子默哀,王爷对于自己认定的东西和人,占有欲极强。

景南洲盯着手上的齑粉,眼神恢复平淡,嘴角勾笑,“不见。”

苍孓不可思议的张嘴,就这样?刚想开口询问,触及王爷的视线,果断的闭嘴,转身退出房间。

姬烨尘等了许久,等到了这两个字,他无法确认是知道了他留下那两个人,还是因为什么。

想要解释,却连人都见不到,就这样站在墙头许久,久到太阳西落,才转身回来王府。

夏日的蝉鸣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烦。

景南洲负手站在窗前,书案上放着晚膳,一口没有动过。

苍孓进来,面露担忧,低声劝道,“王爷,吃些东西吧,大皇子送的人,五皇子不会碰,已经关去了后院,也没去看过。”

景南洲知道,这事他想的明白,只是他向来睚眦必报,就算喜欢他,就算有原因,但让他不痛快了,他就想让人不痛快。

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跟他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与其将来,把人伤的体无完肤,还不如趁着没开始,就放手。

景南洲心中堵了一口气,无法纾解,眸色暗沉,“他还在吗?”

这个他是谁,苍孓心知肚明,“已经回去了。”

看着桌上的快要冷掉的晚膳,再次劝道,“王爷,多少用一些吧。”

景南洲看着夜色越来越深,眼中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转身说道,“苍冥,走,去尚书府探探。”

话落苍冥一身黑衣出现在屋内,低声应道,“是。”

苍孓一愣,立马上前,“王爷,你也要去?让苍冥一个便好......”

景南洲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你,留下。”

苍孓见两人消失在黑夜中,压下心中的担忧,王爷虽然手腕无力,但是武功内力尚在,不会有事的,王爷向来有分寸。

只是他忘了,他的王爷现在已经心乱如麻。

姬烨尘坐在桌前,盯着一桌子菜愣愣出神。

昌宁一边布菜,一边观察他的神色,见人一口没动,不由问道,“殿下,可是不合口味?明日奴才再去换个厨子。”

姬烨尘闻言,拿起筷子,都是平时喜欢吃的菜,却味同嚼蜡,没有一点滋味,煞有介事的点头,“是该换一换。”

一顿饭吃的压抑,昌宁见姬烨尘放下筷子,手脚麻利的倒了茶,漱口,又从新沏了茶。才将菜撤了下去。

站在门外,盯着剩下的菜瞧,这厨子是他找的,当时尝过,难道他被骗了,疑惑的尝了一口。

眼睛不由一亮,这明明很好吃啊。

回头看了一眼,殿下还在愣神,叹口气,走远了。

姬烨尘垂眼看着茶,茶水在杯中摇曳,晃的他心神不安的。

将茶杯往桌上一旁,起身便走,无论如何今日便要说清楚。不想无端的产生误会。

再次翻上了王府的墙头,没有看到苍冥,只有几个影卫在暗处戒备,并没有上前,等了一会也不见苍冥。

脸上多了些不耐,正准备硬闯时,苍孓快步走了过来。

神色焦急,见人直接开口,“殿下,王爷天还没黑,就去了户部尚书府,这会还没回来,属下实在是担心,殿下可否........”

话还没说完,就见人足尖一点,飞快消失了,会去找王爷的吧,他们没有收到命令,不敢妄动,但是殿下可以。

希望他没有做错。

姬也烨尘心中慌乱,户部尚书,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那府里养了死士,前世就在他手里吃过亏。

越想越怕,轻功施展到极致,忽然听到了异响,一低头,就看到几个黑衣人在缠斗,其中一个被三个人压着打,不断躲避,却不进攻。

姬烨尘漠不关心的扫了一眼,霎时整颗心跟着颤抖,那熟悉的眼睛,除了景南洲,还能是谁。

来不及多想,飞身而下,向他急速奔去,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手臂一抖,长剑发出‘嗡鸣’之声,旋身将剑插入黑衣人的脖子。

空档时间,向景南洲看去,只是一眼,眼眶红成一片。

水蓝色的眸子透着猩红,猛的抽出剑,挡下一人的攻击,长剑横扫,划破了一个的肚子。

最后一个,也没逃脱,被当胸刺了一剑。三人倒地,姬烨尘急速上前,伸手揽住景南洲。

景南洲手扶着墙面,才勉强站立,察觉有人靠近,手中银针一闪,瞬间抵在了姬烨尘脖子上,针尖刺进皮肤,才看清人,穆然停手。

“你怎么会在这?”

一双眼睛带着杀气,凝这姬烨尘,手中的银针又往前送了两分,知道了他的秘密,便留不得,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姬烨尘在他银针刺过来时便以发觉,只是此时他顾不得了,心悦之人身受重伤,越是查看,越是心惊,大大小小的伤口密布,他已经心痛的无以复加。

不避不躲伸手将人搂在怀里,无视脖颈间传来的刺痛,“先回去再说。”

只是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扑簌簌的往下落。

闫哲那老匹夫就是故意的,故意不重伤,却一刀一刀的割着,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血流尽而亡。

将人抱起,一路疾驰,向着王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