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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抬眼看了一眼,以将军的性格,这一聊怕是就得半夜,转头随手拉了一位将士,“你跟着......这位。”看了眼秦副将继续说道,“交接一下。”

秦副将一愣,开口说道,“末将秦云。”

容修点了下头,把那个还在懵的士兵往前一推,拉着陆子言就走。

士兵:“..........”

苍冥和良月对视一眼,他们是保护殿下的,也不是来当兵的,向着姬烨尘的身影追了去。

是于是乎,只剩下这位被拉出来的士兵,和秦副将大眼瞪小眼。

秦副将:“...........”

转眼看了一圈还在兴奋中的民众,摇头叹息,关键人物走了个干净,最后辛苦的又是自己。

命苦啊。

伸手紧紧抓住被推过来的士兵,若这个再跑了,他找谁哭去。

与这边的兴奋和激动相比,另一边气氛低迷压抑。

丰都城。

齐从山坐在椅子上,一身墨色的衣衫,褪去铠甲,身形依旧壮硕威武,黑色的护腕下,指节紧握在一起。

越想越不甘心,城门都要破了,他却退兵回来了,憋屈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吓得守在屋外的士兵缩了缩脖子,腿也打着颤,齐从山出了名的暴戾绝情,动辄杀伐,好怕他一不顺心,把自己给咔嚓了。

好在除了一声闷响,再没有动静。

齐从山一拳下去,人也冷静了些,若是与华容国十万大军对上,他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正暗自庆幸中,派去打探的士兵回来了。

士兵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盯着眼前的台阶,不敢迈出去一步。

“滚进来。”

冷怒的声音传来,士兵浑身一抖,闭了闭眼,视死如归的走了进去,单膝跪地,“将军。”

齐从山眸色晦暗,仿若幽邃的寒潭,“说。”

士兵沉默了一阵,战战兢兢的说道,“将军,末将刚刚探得,华容国援军只有三万人.......”

齐从山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士兵顶着他暴虐的眼神,浑身抖的如同筛子,“只有......只有三万人..........”

话还没说完,‘嘭’一声人已经被一脚踢飞,大口的鲜血吐出。

齐从山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气,大步上前,又补了一脚。

士兵被一股巨力掀翻出去,砸在台阶上,又从台阶上滚下去,落在院中不动了。

院中的守卫心头一震,连忙过去查看,却见人已经没了生息,一股恐惧从指尖传上来。

不敢犹豫,快速的将尸体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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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大皇子府。

姬皓瑾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握着茶杯的手不断收紧,“你再说一遍。”

黑衣人跪在地上,垂着头,“未曾探查到五皇子行踪,无法下手。”

“废物。”姬皓瑾扬手把茶杯摔在黑衣人头上。

“啪”一声碎开,茶叶,热水,连同血液在黑衣人头上炸开。

黑衣人面色一白,俯身将额头贴上冰冷的地面,等待惩罚降临。

姬皓瑾脸色阴沉如墨,一直以为姬烨尘是自己的人,转眼他就投靠了摄政王,成为了皇储的有力竞争者。

好不容易等到太子倒台,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没想到又冒出来个五皇子。

让他如何能不气。

手指紧紧扣着椅子扶手,眼神森寒,“与边关的暗探联系,务必让姬烨尘死在那边。”

“是。”黑衣人松了一口气,快速的应了一声,悄然离开了。

而此时的摄政王府一派祥和。

两只狼崽子,拼命追赶一只比他们还大的母鸡,跳出母鸡扑腾着翅膀,一下子跳出去好远。

狼崽子蹲在地上呜呜的叫着,浅蓝色的眼睛盯着母鸡,带着一股子幽怨。

其中一只干脆不追了,走回了景南洲身边,翻着肚子躺在地上打滚卖萌。

景南洲躺在藤椅上,手里捏了本书,依旧包着书皮,垂眼看着撒娇的小东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曲指在它头上弹了下。

“以后没有饭吃,想吃自己追。”

小狼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歪着头盯着景南洲看。

景南洲也不管他,兀自翻着书页,翻页的空档,抬头看一眼锲而不舍追着母鸡跑的另一只小狼。

眼看快要追上时,景南洲就拾起落在地上的树叶,灌了内力,急射出去,将母鸡惊飞。

小狼咬着一嘴鸡毛,呆愣在原地,随后像是累极了一般,四肢散开,肚皮贴到地上,像一张摊开的煎饼。

苍孓缓步走近,为两只小狼心忧,同时也庆幸,还好是狼,要是别的什么,怕是早被王爷折腾死了。

抬眸看了眼悠然的景南洲,“王爷,陆公子来了。”

景南洲的指尖顿住了,默不作声的看了苍孓一眼,好像在问,‘他来干什么?’

苍孓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的神色,余光一直瞄着两只小狼。

犹见那只仿佛胜利的母鸡,昂首挺胸在两只崽子面前走过,还‘咯咯咯’的叫了两声,好似嘲讽,嘴角忍不住抽搐。

景南洲情绪内敛,淡然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

陆书离一身蓝色衣袍,随着走动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头发半束,额前的碎发垂在脸颊两侧。

一双眼眸深邃,眉宇间透出一股子温和之意。

陆书离瞧着悠闲的在树荫下躺着不动景南洲,俯首行礼,“拜见摄政王。”

抬头瞧了瞧院中的两只狼,还有一只母鸡,好奇的不由多看了两眼。“王爷还真有闲情逸致。”

景南洲掀了掀眼皮,抬手指了下树旁的石凳,“陆公子似乎也不忙,坐吧。”

陆书离扫了眼院中唯二的石凳,相对而放,却连个石桌都没有,淡笑的坐了过去,“王爷府中倒是与别处不同。”

两只狼似是歇够了,又开始追着母鸡跑,母鸡‘咯咯咯’的叫着,偶尔伴随着小狼稚嫩的吼叫声。

景南洲淡淡的转过头看了两眼,漫不经心的回答着陆书离,“没什么不同,多了扇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