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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皇上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神色莫名,视线一直凝在姬烨尘腰间的手臂上,骨节分明,尽管在他面前,也没有松开。

视线上移,落在景南洲的脸上,见他眼中宣示意味明显,眸色微微下沉。

只是景南洲非但不收敛,反而把人拉的更贴近了些。

皇上挑了下眉,手腕微扬,把奏折扔到桌子上,“洲儿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景南洲的指节不轻不重的按捏着姬烨尘的腰侧,语气轻缓,“阿烨受了伤,我不放心。”

“哦?”皇上漫不经心的扫了姬烨尘一眼,“宣太医过来看看?”

姬烨尘撇了撇嘴,真不知道谁才是他亲儿子,在景南洲开口前,抢先说道。

“不必,已经处理过了。”

皇上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侧边的椅子,“坐吧,别站着了。”

“不用,我们站着便好。”姬烨尘快速的回道,倒不是他不想坐,是他现在也坐不下去,还不如站着来的舒服。

景南洲轻咳一声,眼中带着笑意,默认了他的说法,只静静的搂着他,眼中带着宠溺。

皇上瞧着两人的腻歪,有一阵恍惚,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般宠着他,爱护他。

还记得那大手抚摸在自己头上的温度,明明自己比他还要大一岁,却被他像弟弟一般宠着。

皇上垂了垂眼睑,那人确实只当自己是弟弟,自己却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一发不可收拾。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想收已经收不回了。

承德见皇上盯着景南洲失了神,心领神会般轻叹了一声,在皇上身边几十年,情绪变化他还是分的清的,借着上前续水的空档,不动声色的低声换了声。

“陛下。”

皇上回了神,只是眼中的温和不在,冷漠的询问姬烨尘边关事务,活捉齐从山的细节。

姬烨尘垂了垂眼眸,不在乎皇上对他是何态度,公事公办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便出了御书房。

姬烨尘站在屋檐之下,看着小雨淅淅沥沥,从屋檐上汇聚了一股水柱,落在地上。

秋雨绵绵,一下起来,就没时候会停。

皇上将能问的都问了,犹记得给他,陆子言,容修都升了官职。

却唯独没有问他伤势如何,没有问刺杀者何人。

景南洲手臂用力,把人搂在胸前,半抱着他,嗓音轻柔。

“他不在乎你,我在乎,他不爱你,我爱你,你有我,不必难过。”

姬烨尘还没有从怅然的情绪中走出来,就被这一连串的表白炸的乱了心跳。

眼眶有些灼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想不顾一切的回抱他,不顾一切的吻着他。

只是这里是皇宫。

唇瓣微张,凑近景南洲的耳边,声音很轻很轻的说了句,“哥哥,我们去马车上来一场,滋味定会很特别..........”

景南洲眼睫半垂,面色一片平淡,只是通红的耳尖,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姬烨尘像等不及了一般,拉着他走的飞快,若不是肩膀受了伤,屁股又疼的厉害。

他早就抱着景南洲运起轻功来了。

刚一步入马车,景南洲的腰封就被一把扯了下去,外袍散落,欣长的身形显现,孓然挺拔。

一根木簪束着长发,眼中的带着惊愕,不过瞬间,脸颊红成一片,美不胜收。

姬烨尘像一个登徒子模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眼底欲气越积越多,直接把人压在了马车内软垫上。

扣着他的后脑勺便吻了上去。

景南洲顾及着他的伤,不敢反抗,却不能由着他在马车里..........

苍孓就在车外,苍冥和良月也隐在暗处........

一手搭在他的腰上,往下抚过,食指拨弄着他屁股上的软肉,随后与拇指合拢,用力一捻。

“嗷.............”

本就带着伤,这一掐,痛的姬烨尘差点跳起来。

欲念就此消失了一半,趴在景南洲身上吸了半天的气,才缓过来。

半抬着头,脸色郁闷,眼神幽怨,不想做直说就是,何至于掐他。

景南洲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自己也没用多少力,立刻放平手掌,在他屁股上轻轻的揉着。

“有这般疼?”

姬烨尘气哼哼的压在他身上,把头偏了过去,抿着唇一言不发。

景南洲眸子里荡漾着笑意,“你还伤着,就不能消停些。”

“我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腿。”说完,眼睛突然一亮,往上爬了爬,正对上景南洲的眼睛,诱惑道。

“不然,哥哥你在上面,自己动?”

景南洲一时气结,在他身后轻揉的手蜷了蜷,终是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姬烨尘确是不安分的主,不断的撩拨。

耳边温热的气息,越来越烫,景南洲被迫脖颈后仰,酥麻感蔓延了全身。

姬烨尘抬眸看了一眼他眼中的克制的暗色,眼神一亮,唇瓣去碰触他凸起的喉结。

景南洲神色迷离,浑身轻轻颤栗着,手脚都开始发软,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正觉得自己计谋得逞的姬烨尘,唇角勾起,不动声色的调整两人的位置,身后接触到马车板时,还是忍不住一颤,虽然垫了软垫,但马车并不平稳.......

马车‘骨碌碌’的行进,耳间还能依稀听到路旁匆匆而过的脚步声。

等景南洲发现时,已经坐在了姬烨尘的身上,神色无奈,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戳他身后的软肉,“不疼?”

“美色当前,哪里还顾得疼。”

姬烨尘双手掐着景南洲的腰,眉头轻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样,他似乎更是被动,连肩膀都用不上力。

正在为难之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传来了苍孓的声音,“陆公子。”

景南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面上不带情绪,动作优雅的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侧边的榻上。

姬烨尘蓦地一僵,神情逐渐郁闷起来,寻思着要不要去灵隐寺拜拜,怎么最近诸事不顺。

景南洲瞧着他面上神色变来变去,甚是有趣,心底那点不悦也散了许多,“在想什么?”

“灵隐寺的和尚。”姬烨尘脱口而出。

景南洲:“.........”

隐晦的往姬烨尘下半身看了一眼,那里还高高耸起,暗自磨了下牙,“想和尚?”

姬烨尘对上景南洲阴沉沉的目光,“去祈愿,祈愿。”

景南洲转开视线,听着马车外两人的对话。

刚刚马车内的动静苍孓一清二楚,不管怎样,他势必的拦下陆书离才是,斟酌了下用词,缓缓开口。

“陆公子,想见殿下,直接登门拜访就是,何必在这里拦车。”

陆书离蜷了蜷苍白的手指,他也知道此举不妥,只是听说阿烨受了伤,怎么也等不及了。

看着没有一丝动静的马车,心底泛起疼痛,他与阿烨已经生疏到如此地步了吗?

听到他在外面,也不想见一面。

“阿烨,我没有别的意思,听说你受伤了,一时心急。”

姬烨尘侧了侧身,手撑着上半身,眉头微拧,躺不能躺,坐不能坐,最后干脆跪坐在软垫上,伸手就去撩车帘。

景南洲眸色一沉,手臂一伸,把人捞进怀里,“逞什么强。”

姬烨尘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悦,神色无奈极了,碍着两人的姿势也不好再去掀帘子,他实在不忍陆书离亲眼看着他和景南洲恩爱。

“离哥,我的伤无碍,你不必担心,若是你得空,可去我.........”

腰间一痛,姬烨尘垂眼看着掐在自己腰上的指节,果断的闭了嘴,抬眼看向景南洲,眼中带了祈求。

那满目的莹光,湿润的睫毛,景南洲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手却放开了。

陆书离听到姬烨尘说了一半的话,眼中带着不解,“阿烨?”

姬烨尘犹豫了一下,掀了帘子,跳下马车,只是动作明显迟缓,像是忍着痛。

“离哥,我真的没事,晚些我会去趟将军府,姑父还给姑母带了些东西,到时我们在详谈。”

话音刚落,陆书离还没有来的及开口,一道清冽润泽的嗓音响起。

“说完了便回吧,伤口还要换药。”

陆书离看向姬烨尘身后的马车,车帘被掀开,一眼将马车内一应用品看全。

景南洲的外袍扔在车角,腰封随意的搭在榻上。

而他的人,中衣散开,里衣松垮的挂在身上,露出小面积的胸膛,上面痕迹泛着红色,一看就是新鲜的。

陆书离慌乱的移开视线,由此可以见得,阿烨是真的没事,刚刚他们还在马车中........

一张脸血色褪尽,心中早就知道这是既定的事实,可亲眼看到,还是止步痛意泛滥。

姬烨尘见他神色不对,回头看去,这一看之下,整个人都不淡定了,顾不得陆书离,也顾不得身上的伤。

一个健步冲上了马车,一手扯下了车帘,一手快速的拢着景南洲的衣服,眼中带了些怒气,“你在干什么?”

景南洲看着面前姬烨尘的怒意,眼睑微垂,从认识以来,从未见过他这般,就连当初自己拒绝他,误会他,甚至伤了他,都没有这般愤怒过。

无论自己是罚他还是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也是默默承受着,也从未怒过。

景南洲面色微沉,见人蹲在地上给自己整理衣衫,手指动了动,挑在他下巴上,迫使姬烨尘抬头看他。

语气淡然,“生气了?你心疼他?”

姬烨尘一听,一口气堵在喉间,噎的红了一双眼睛。

“别哭。”景南洲轻抚着他的脸,把人从他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我不气他便是了。”

姬烨尘听他越说越离谱,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胡说什么,跟离哥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衣衫不整,想让所有人都看到?”说着说着,就真的委屈了,垂下了眼睑,睫毛在打下一小片阴影。

声音轻缓,“南洲,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吃醋。”

闻言,景南洲的嘴角一点一点的翘了起来, 勾着姬烨尘的下巴,不由分说的亲了上去,缱绻又霸道。

马车就这样从陆书离身侧走过,他盯着马车,心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种苦味在舌根处翻腾,有些受不住一般,弯腰干呕,想要把苦味吐出来。

黑色的阴影照下,一只莹白的手伸了过来,手里拿着叠叠方方正正的帕子,上面绣着精致的梅花。

“公子,可是不舒服?”

嗓音细软,像是羽毛浮动,十分的动听,陆书离抬眸向上看去。

女子撑着一把伞,遮在他头顶,一张明艳娇媚的脸,眼眸波光潋滟,唇边似有若无的挂着柔情,一身水蓝色的衣裙,让她平添几分温柔娴静。

南雪儿看了眼,刚刚已经停下的细雨,再度飘了起来,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转头看了一眼陆书离。

见人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自己,略微皱了下眉,开口询问道,“公子,不舒服,可要送你去医馆?”

陆书离渐渐回神,冷淡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子,拱了下手,“多谢姑娘好意,不用了。”

说着转身便走。

南雪儿看了眼越下越大的雨,连忙上前几步,把伞塞进他手中,“公子不舒服,就莫要淋雨,伞你拿着吧。”

不等陆书离回绝,南雪儿钻进了旁边的店铺中。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店铺中传了出来,语气带着调笑,“雪儿,你这是觉得跟他同病相怜,怜惜他呀,他好像是将军府的公子。”

南雪儿瞪了一眼说话的萧彤彤,“胡说什么,我与南洲哥哥只是兄妹情谊。”

“是,是,是,兄妹就兄妹,不过五殿下长的还真好看。”说着萧彤彤突然凑到南婉儿身边,推了一下她,满脸的好奇。

“刚刚那种情形,你的南洲哥哥是不是在下........”

南雪儿一把捂住她的嘴,一边警告,一边故意吓她,“不想活了,敢非议摄政王。”

只是脸颊也诡异的红了起来,刚刚南洲哥哥那副样子,在脑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