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景听着声音,急忙将手中的书放下走出房间。
正准备拉着她下去的暗卫听见声响,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公子?”
“嗯,你下去,她是我夫人。”
他看着那抵在少女脖颈处的锋利剑刃,眼底带着担忧。
“是!”
暗卫抱拳恭敬的退下,不过眨眼间他就消失在原地。
鱼岁枝睁大了眼睛,往四周看着,试图找到刚刚人的身影。
“没受伤吧。”他慌乱的看着她白嫩的脖颈。
“没有啊。”
她摇了摇头,见到她没有受伤,他才松了口气。
“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两人进入房间,他倒了杯热茶放在她面前。
鱼岁枝顿了顿,“淮景不希望我来吗?”
“没有,太晚了,我怕你遇到危险。”他急忙说着。
“可我是爬墙过来的呀。”
少女眨了眨眼,爬墙能有什么危险,从小爬到大,她都爬出经验了。
她捧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水,才想起自己这次来的意义。
“淮景,我遇到了上次随手救的人,然后我让他在府里当了一个小小的侍卫。”
听着她的话,江淮景眼神幽幽,“小鱼儿有什么打算?”
“若是他有坏心,我可以及时阻止,若没有,就给他一个谋生的差事。”
她抬了抬下颌,给他说了自己的决定。
“小鱼儿决定就好。”
江淮景点点头,自己需要保护她,但是小鱼儿也需要成长。
她是有着自己的思想,而不是像一个受人摆布的死物。
“那我先走了哦。”今晚前来本就是和他说这件事。
既然事情说完了,她就该回去美美的睡一觉了。
江淮景动了动手指,看着她即将离去,最终抬手将她抱在怀里。
“要一个抱抱。”他蹭了蹭她的肩膀嘀咕着。
鱼岁枝停下步子任他抱着,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么喜欢抱抱啊。”这句话含着笑意。
“嗯,好喜欢。”
以前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如今这样,可是现如今他只想一直和她在一起。
“好了小鱼儿,快回去歇息吧。”
他克制的松开她,目送着她离开。
院子掀起了一阵凉风,吹动着他的衣摆。
令然端着药碗前来,便看见公子站在院子,看着那些盛开的花。
“公子,外边凉,您进去吧。”
“嗯。”
他关上了房间的门,令然和往常一样,看着公子将药喝下。
“公子,这里是些蜜饯。”
“嗯。”
蜜饯被他放在一旁,喝了这么多年的药,或许以前害怕苦,可现在早已麻木。
“对了,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拿着毛笔,在纸上练字。
“回公子,是皇后那边派来的人。”
笔尖停顿,在纸上染出了墨团,他收好毛笔。
将刚刚的纸放在烛火上,看着它慢慢的燃烧殆尽。
烛火倒映在他的眼底,屋内一时间安静如斯。
“去给皇后送一份大礼。”
“是,那鱼小姐……”令然有些迟疑。
他轻轻的瞥了他一眼,“令然,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令然沉默,最后恭敬的退出房间。
鱼岁枝在回到房间后,没有立即睡觉,而是将小琴唤到身边。
“小姐,您喊我。”
“嗯,去和管家说一声,将今日进府的人安排在我的随从侍卫里。”
“是,小姐。”
待她离开后,少女才松了口气躺回床上。
自己倒是要去看看对方要做什么,虽然她没有感应到对方对于自己的恶意。
可是受伤故意拦下她的马车,现如今又非要进府,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着想着她便沉沉的睡过去,在她睡着后,自己的窗子悄悄地被打开。
从外面翻入一个人,站在床头看着她,手里还握着匕首。
不过他并没有动手,而是站了许久才离开。
安九离开了她的房间,看着手中的匕首:算了,她还不能死。
要是死了也挺麻烦,况且自己的目标也不是她。
他带着匕首悄无声息的离开,而床榻上的人儿毫无察觉,继续翻身睡觉。
——
今日晴,帝后同游。
一大早马车便晃晃悠悠的从皇宫出发,皇后坐在身着明服的男人身边。
“你离我远些。”男人冷漠的开口。
皇后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是娇笑着,“皇上,这可是在外面,总不能让百姓知道帝后不合。”
皇帝扭过头,没有在看向她,马车内很安静,二人没有在开口说话。
街道上很热闹,周围的百姓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出来。
马车经过街巷,百姓无一人不尊敬。
同游的路已经走了一半,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紧接着轿子的帘子被掀开。
从外面扔进一只被抹了脖子的鸡,皇后惊呼一声。
皇上则是下了马车,脸色难看的换乘一辆摆驾回宫。
而帝后同游被这一插曲大乱,周围百姓无一人敢大声呼吸。
生怕降罪到自己的头上。
婢女慌乱的将死掉的鸡拿出去,皇后的脸色难看,却也没有降罪,而是随着皇上的马车一同回宫。
回到宫里时,皇后气的将茶杯摔在地上,应声而碎。
周围的婢女瑟瑟发抖,她们都知晓,皇后不在外面降罪只是因为她对外说自己贤良淑德。
可她们心里清楚,用蛇蝎心肠来形容皇后都不足为过。
皇后看着盛开的花,紧紧的攥着手,手心里不断的传来疼痛。
“去,必须把江淮景给我杀了!”
说这句话时她咬牙切齿,已无法保持冷静。
那个小崽子,真以为蹦到自己头上吗?
不过是这么些年,派去的废物无一人将他给杀了!
那只死鸡,也只是在嘲讽自己:鸡飞上了枝头便真以为自己是凤凰。
越想她便越生气,起身随手揪住一个婢女的衣领。
被抓住的婢女惶恐的看着她,眼里蓄满了泪水,疯狂的求饶:“娘娘,求您饶了奴婢,求您饶了奴婢!”
看着这双眼睛,她忽然想到一个死去已久的人。
随意的摸了一把簪子,扎入婢女的眼睛,婢女的惨叫和飙出的血液让她获得了暂时的平静。
连续反复的扎了几次,她才扔掉手里的簪子。
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婢女,她拿出手帕擦拭着手上沾的血液。
“将她拖下去处理了。”
“是。”
众婢女终于敢呼吸,开始麻木的处理着地上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