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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挽君一愣,手肘被桑渡远扯了过去,手中的茶盏亦被接了过去。

“用这种方式逼我,真亏你想得出来。”桑渡远在她耳边埋怨了句,继而单手握住茶杯,送到了公孙容面前。

“喝吧。”

奚挽君回过神来,想要去制止桑渡远瞧着滑稽的敬茶礼,可想起方才公孙容对她的拒绝,又停下了动作。

公孙先生是因为她是女儿身,才瞧不起她吗?

“小侯爷,我会教你,但今日这杯茶,我不会喝。”

公孙容将茶杯接下,搁置在一旁,“待日后你心甘情愿叫我一声老师,敬我茶之时,我自会饮下这杯敬师茶。”

“随你喝不喝,反正我敬了。”桑渡远坐回了原位,又瞥了眼候在原地的奚挽君,“我都照你的意思办了,别找我麻烦了。”

老夫人又敲了下孙子的头顶,恨铁不成钢,“你媳妇儿这是帮你。”

公孙容与桑渡远的这一回见面算不得多愉快,顶多算是见过了人,记住了这张脸。

老夫人与其约定好了每日教课的时辰,便送公孙容出了门,桑渡远懒得听卿扶凤骂人,飞快逃回了春归院。

奚挽君留在了正堂内,与二人讲述了这几日在庄家的生活,又挑挑拣拣着说桑渡远特意在雨天去绝英阁接她,说了两句好话,两位长辈拧起的眉头才松开了些。

“挽君,真是辛苦你了,平日里又要提点那臭小子,又要替他担着不想做的事,你比他还小了两岁,也不知谁年长些。”卿扶凤摇了摇头,像是愧疚。

“母亲,从前我是奚家人,可如今嫁进了桑家,便是桑家人,与桑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提点郎君是儿媳分内的事。

郎君少年心性,虽说有时傲慢了些,但心性赤诚亦是他身上最大的优点,都说人无完人,挽君不是完人,自然也不能奢望自己的夫婿是完人。

日后挽君一定多多扶助郎君,不让他再这般任性妄为。”奚挽君这话虽然是哄着两个长辈说的,但其中也不乏她心底真心的部分。

如今嫁到桑家,卿扶凤两口子和老夫人都待她和善,又支持她去操办绝英阁的事,已是难得一寻的婆家了。

奚挽君敢笃定,若是她嫁到的是翰林院大学士蔺家,以蔺羡之父母的老古板脾性,一定不会容许她从商,蔺羡之更不会像桑渡远这般让她自由自在。

既然已经占到了好处,就不能如此不负责任地去埋怨不完满之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奚挽君从来都不是贪心的人。

“祖母、母亲,挽君想向你们借一些府中护卫。”

肃清绝英阁的事耽搁一日便是给别的商号更多的可乘之机,奚挽君想着明日等桑渡远跟着公孙先生去读书的空隙,她也能够去绝英阁一趟。

刚说出要求,尚未说明原因,卿扶凤和老夫人便点头说好,甚至不追问她为什么要借人。

奚挽君心中感动,自然也信任二人,说明了绝英阁的问题,听得二人齐齐皱眉。

“挽君,你说的那王氏只怕不是个好对付的,她跟着蔺氏这么多年,手段应当学尽了,你光调动一些护卫只怕震慑不住她。”卿扶凤直言。

老夫人亦是点头,“此事你最好要有个备选的法子,以便护卫这边拿捏不住王氏,你还可以另寻他法。”

“另寻他法?”奚挽君到底是年纪轻,母亲早亡,早年又深处深宅大院,没人能够教她这些勾心斗角的对策。

老夫人从前与老侯爷感情不睦,老侯爷在外头沾花惹草,有了桑种和桑纪两个儿子,但老夫人从来都是不急不躁,稳稳将府宅里头拿捏住。

待老侯爷病逝,她将老侯爷的外室送去庄子上居住,直至病逝也未曾见过那位外室一面,只是将其二子接进了侯府,与亲生儿子一般照顾长大。

爵位仍旧是她的长子桑护疆继承,而二房和四房这许多年来就算是有与桑护疆起口角的地方,也从未对这位嫡母有过半分不敬。

这自也是折服于老夫人的心机手段。

“你将这块永宁侯府的令牌拿着,届时或许会有用得上的地方。”老夫人令下人将令牌交给了奚挽君。

卿扶凤念在她舟车劳顿,便未叙话很久,叮嘱了几句在经营商号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便催促她回院子休息。

将近酉时,桑渡远念及之前太子的伤势,想着去东宫看望一趟,与奚挽君报备了一声后悄悄离开了府中。

奚挽君自己用完了晚饭,还要替桑渡远掩盖行踪,将老夫人派来的杏花应付了回去,没让她发现桑渡远不在院子里。

夜里点了烛火,她坐在书房内兀自思考绝英阁的事情,一并等着桑渡远回来。

只是想着想着便不慎睡着了。

北曦一直守在院子门口,直到瞧见桑渡远回来了,才上前道:“姑爷,屋子里还有夫人给您留的鸡汤,她说您没用晚饭就出去了,回来应当会饿。”

桑渡远脚步一顿,入屋亦没有瞧见奚挽君的身影,询问:“夫人在哪儿?”

“夫人不放心您外出,便想着在书房看书打发时间,一并等您回来。”北曦答。

桑渡远闻言径直调转方向到了书房,平日里这是他不会涉足的地方,但瞧着窗内透出来的盈盈烛火,还是推开了门。

烛灯之下,奚挽君伏在桌案上,他走近一瞧,女子闭着眼小憩,神态有些疲倦,白皙光洁的小脸映了火苗颤巍的倒影,朱唇紧紧抿着,睡容看上去并不安稳。

不知为何,他心里的某一处似乎柔软了一瞬。

这也是他第一次夜深回院,还有热好的饭菜,而夫人为了等他累得伏案入睡。

这是他和奚挽君成亲后,第一次真正有了落实的安稳感。

他将人抱起,重新回了屋子,还不等将奚挽君放下,就见女子从他怀里茫然地抬起脸,“你回了?”

他低笑了声,“若是没回,在你面前的是鬼不成?”

奚挽君不搭理他这些不着调的话,打了个哈欠,被他放在床上后,自觉窝进了被子里,含糊不清地噫语道:“还有鸡汤,你喝了睡。”

桑渡远静静地瞧了她一会儿,收回了视线,坐到桌前喝汤,片刻后,忽然抬起了头,像是想通了什么,朝她的方向道:“我明日会去跟着公孙容读书。”

奚挽君正是不清醒的时候,随意应付了两声,又没了声音。

等桑渡远再过来时,女子已经弯着唇沉沉睡了过去。

他将另一床被褥抱到了床边铺好,自觉乖乖躺好,只是临睡前多瞄了女子几眼。

【今日还挺温柔。】

【果然,老子还是吃软的这一套。】

……

日头初升,桑渡远就感觉脸被人揉捏了几下,一睁眼便是奚挽君不耐烦的表情。

“干嘛?”

她无语了,将他的衣裳扔了过去,“公孙先生传话过来,他在府中的静阁等你。”

【昨夜还是温柔小意,今日又是女土匪了。】

【果然快乐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

“……”奚挽君正往脸上涂粉,冷冷甩过来一个眼神,“你若是今日不好好上学,等我回来一定收拾你。”

他抬眉,似笑非笑道:“你要怎么收拾我?又抽我嘴巴子?”

“指不定是把你吊起来抽也不一定。”奚挽君白了他一眼,随即道:“我得去绝英阁一趟,好好上学,我还等着你三月之后考过我,可别让我瞧不起你。”

桑渡远自觉捂住脸,不情不愿哦了声,瞧着奚挽君的背影又道:“你就等着爷赢你吧。”

奚挽君带上了护卫,乘马车往绝英阁奔去,一路畅通无阻,经过一个店铺时,目光瞬间被吸引住。

店铺格局与绝英阁很是相似,除了招牌上写着御娇颜外,就连卖的东西都和绝英阁一般无二。

客人从店内排到了店外,可谓是络绎不绝,东瑞瞧了都忍不住道:“绝英阁在京中十数年,御娇颜这是明晃晃的抄袭。”

北曦扫了眼,提醒:“夫人,他们卖的东西虽与绝英阁的相似,但价格便宜了一倍不止。”

奚挽君反应并不大,缓缓松开窗帘,命人继续赶车。

到了绝英阁外,她又听到了熟悉的谩骂声。

“我说说你,李福双,客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你将客人惯得这无法无天的脾性,才叫人这样辱骂咱们。”王春雪大骂。

李福双自然没示弱,回道:“那位客人是咱们店常客了,若非你执意与客人争执,客人怎么会提起御娇颜的好,以此来贬低咱们,活活害得咱们绝英阁又损失了一位老顾客。”

“分明是那人嘴里多次提起御娇颜,谁听着能舒服,我不过回了一句嘴怎么了?这种客人不配来咱们绝英阁。”王春雪语气嚣张得犹如绝英阁是她开的一般。

奚挽君走进去,扬声:“你说谁不配来绝英阁?”

王春雪见是奚挽君来了,心里本没有多少敬意,毕竟蔺黛昨日还跟她交代了一些底细,让她不必畏惧奚挽君如今的身份,还说若是她能将绝英阁闹得乌烟瘴气便重重有赏,不用担心后果,蔺黛会来给她托底。

想到这儿,王春雪腰背挺得更加笔直,“桑夫人,无非是阁中一些小事,您年轻经验不足,这些事情交给底下人做就行了。”

前两日叫她东家,今日就唤她桑夫人了。

不用动脑子想,奚挽君便能猜到这与蔺黛脱不了干系。

王春雪这底气,倒的确与蔺黛学得很像。

看来卿扶凤和老夫人说得不错,光是几个护卫,只怕还真的压不了这刁奴。

“我是绝英阁的东家,如何管不了阁中事?”奚挽君缓缓走到高台上,北曦连忙端来一把靠背椅,让她坐下。

王春雪平生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摆谱,尤其是这种小丫头片子,她是更看不上了。

“桑夫人,小的说句不好听的,这满阁的人哪一个能将您看作东家,您还是早些回去,当您的少夫人吧。”王春雪阴阳怪气,目中皆是鄙夷。

“你放肆!”李福双站到前头,指着人骂:“姓王的你是狗胆包天,连东家都能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