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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的?”桑渡远笑了几声,意味不明。

【炸了,炸了,老子要炸了!】

【老子的人都敢动心思,废了他,老子要废了他!】

奚挽君连忙眼神示意赵亦寒,后者呈防备状态,随时准备冲锋。

“你和她什么关系啊,这事儿都可以听她的。”桑渡远皮笑肉不笑,眸底投射出淡淡的冷意。

“我和挽君什么关系?”

虞扶摇想了想,稍作停顿,忽然发笑:“和小侯爷你有什么关系?”

孙望由张大嘴:好大的瓜。

“你他娘……”

【这小畜生,不给点颜色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几两的王八。】

桑渡远上去就要踹人,赵亦寒立即冲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打不得、打不得,这个打不得。”

短短顷刻间,奚挽君脑子里过了一万个想法,试探道:“若我想要小王爷选太子呢?”

赵亦寒拼命拦着人,抽空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虞扶摇眼眸微动,毫不犹豫,“可以。”

赵亦寒两眼发光,“可以?!”

“可以?”桑渡远气笑了声,从背后掏出匕首,“今天老子就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让老子看看,先砍哪里好。】

【失策了,今日该把那砍刀带过来的。】

赵亦寒被拉扯得扑到了地上,还死死抓住了桑渡远的裤腿,“呀呀呀,大喜日子你动什么刀,快给我收回去。”

桑渡远一脚将人蹬开,正要扑上去,奚挽君连忙上前拉住他,“好了别闹了,我和小王爷是义兄妹,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你是说我无理取闹?”桑渡远对别人凶神恶煞的,看向奚挽君又恢复成委屈巴巴的模样。

【才成婚几个月,她就腻了我了。】

【到底是新人胜旧人,还说什么虞扶摇不是我以为的那种人?】

【他是哪种人我看得清清楚楚!!】

【坏女人!奚挽君是坏女人!】

她无奈一笑,对虞扶摇道:“兄长,你别逗桑渡远了,他这个人脾气不好,很容易多想的。”

【以前好的时候叫我郎君,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叫我桑渡远。】

【还说人家脾气差,我哪里脾气差了,我只是脾气好的不算明显。】

“小侯爷,误会了。”

虞扶摇逗小孩逗够了,才主动示好道:“我前段时日和挽君认了义兄妹,加上如今生意上合伙的事情,挽君又这般聪慧,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相信她了。”

“我不信。”桑渡远将人扯到自己怀里,瞪着虞扶摇,“奚挽君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这么可爱,你能不喜欢?”

“救命,他好爱。”孙望由托着脸,“精彩、太精彩了,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奚挽君面上一热,推了把他,“这是国家大事,你就别幼稚了。”

桑渡远低头睨着她,“我又不关心国家大事。”

“可是本宫担心啊……”赵亦寒捂着屁股爬了起来,激动地看向虞扶摇,“你真的愿意站在本宫这一边,你该不会是几方都答应了吧?”

虞扶摇:“前两个都是假意答应。”

赵亦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疲惫地靠在虞扶摇身上,“小王爷,本宫可以托付你吧?”

虞扶摇礼貌退后,“殿下乃是官家正统血脉,就算您不提,虞家也自会效劳,不必忧心。”

聊到这份上了,奚挽君见天色已黑,本想提议请几位一起用个饭,但看桑渡远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只好先将这几位贵客一一送走。

“外头的雨停了,咱们回家吧。”奚挽君攀过桑渡远的手臂,他将手抽了出来,一脸幽怨,“别碰我。”

她哭笑不得,“你以为你是什么稀世珍宝,我碰一下还能活上千万岁。”

桑渡远气得脚步加快,自顾自上了马车。

【臭奚挽君、坏奚挽君、讨厌鬼奚挽君!】

【伤我的心,把我一个纯洁少男的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哼!哼!再也不要理她了!!】

奚挽君在车外听着,默默抬了个眉,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桑渡远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话说这家伙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嗯…内心戏也蛮多的。

忽地,马车帘内伸出一只手掌。

“你干嘛?不是不理我?”奚挽君好笑地盯着车帘。

桑渡远打开车帘,一脸不情不愿地扶她上车。

用过晚饭,奚挽君还是没有主动跟桑渡远说话,他带着一肚子气跑到书房。

奚挽君沐浴完,又在思考和孙氏布匹做联名款衣裳的花样。

“夫人。”北曦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进来。”她低头画画,一边问:“怎么样?钱拿给祖母和母亲了吗?”

她将绝英阁这段时日赚的钱分成了三份,一份给孙望由、一份给了虞扶摇,虽然他没收,但她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等到这一次分红出来一起再送过去。

她自己的这份钱则分成了五份,一份给卿扶凤、一份给桑老夫人,这算是感谢她们这么长时间的支持,虽然这点钱在她们眼里不算什么,但好歹是她一片心意。

另外的两份她让人送去了庄家,孝敬祖父和舅舅。

北曦将两个锦盒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大夫人和老夫人见夫人您送钱过去,都很高兴,只是又让奴婢将钱送了回来,说谢谢您的心意,她们很感动,但这个是您辛苦赚来的钱,交代您留着自己花。”

“母亲和祖母向来疼爱我,成亲的时候,光是钱和地契都拿出来了不少,我这点钱,实在不值一提。”奚挽君将锦盒收了回来,暗暗下定决心要存更多的钱,日后孝敬给二老。

“另外……”北曦欲言又止。

“你说。”

“姑爷随口一提,他嘱咐奴婢是随口一提,说你不需要管他,他今夜就要将四书五经全都背完,活活累死他自己。”北曦忍住笑意禀报。

“幼稚鬼。”

奚挽君失笑,又继续拿起笔,在图纸上描绘。

北曦:“夫人,真的不去看看?”

她弯唇,“用不了多久,人就会回来。”

北曦好奇,“夫人这么了解姑爷?”

“是相信他。”她描绘着,抽空补充:“相信他的耐心。”

两刻后。

屋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

奚挽君随意抬了下眼,见桑渡远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站在门口。

她面不改色,将图纸拿了起来,在半空中吹了吹,让纸上的花样变干。

【只知道画画画!】

【都不知道来哄我!老子这么俊俏,这么可爱,她居然不来哄我!】

【哄我是会掉块肉吗!】

奚挽君没忍住笑了出来,站了起来,讶异地看着他,“呀!这不是我那勤勤恳恳读书,说要累死自己的郎君吗?

这时辰尚早,郎君怎么就回来了?”

桑渡远面上有些不自然,撇开脑袋,“你管我做什么。”

她憋着笑,从桌上拿了三个锦盒,都推到了桑渡远面前,“喏,给你的。”

他愣了下,“这是什么?”

“这个是绝英阁这些时日赚的钱,将两份分红分出去,除去送到庄家的,就剩下了这些,祖母和母亲都不要这个钱,就都是你的了。”

“都是我的?”桑渡远一脸懵,看着堆得很高的锦盒。

“你自己没有留吗?”

“没有啊。”奚挽君摊开手,一脸亲近的笑容,“我出去赚钱,赚到了的钱,当然是来养家里俊俏可爱的小相公了。”

“你、你真的把钱都给我?”桑渡远不自信地又问了一遍。

她嗯了声,“不行吗?”

他眉心一皱,“你把我当什么了?小白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