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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挽君方才来之前将两封信都看过,指着桑渡远读的那封信,差点笑了出声:“桑大人,你倒是看下去,这不是蔺羡之给我写的信,是他夫人郁纾,你见过的呀。”

桑渡远重新拿过信,扫了几眼,语气仍不满道:“那她也不能叫你挽君宝贝,你是我一个人的宝贝,关她屁事。”

李逢生:“咦——”

赵明诗:“咦——”

赵亦寒:“咦——”

桑护疆:“咦——”

赵亦寒对桑护疆道:“小姨父,您咦什么,阿远这性子不就像了您吗?”

“这话你就片面了。”桑护疆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道:“你是没见着你姨母当年苦苦追求我的场面。”

赵亦寒:“……您这样说瞎话,不怕姨母知道吗?”

奚挽君哭笑不得,“重要的是这封信的内容。”

她指着信上所言,“郁纾她爹是户部尚书,这些年在朝廷中屹立不倒,是很多人想要攀附之人。

郁尚书看上了蔺羡之做女婿,郁纾说是因为他爹早就生了扶持燕王之心,近日郁家派出的那支队伍,暗中运去了无数财宝,但最关键的,这里头还有郁家进献给乌蒙部的矿洞。”

“仅仅是寻常的金银财宝,乌蒙王肯定看不上,这些年来,郁家瞒着官家开采矿洞,这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李逢生皱眉,“乌蒙王利益熏心,只怕会答应他们。”

“还有。”桑护疆拿出另一封信,“这个是亲家来的信,说最近韩王的人也不安分,悄悄联系了大辽那边,只是庄家的人没跟住,让韩王府的人乔装去了大辽,应当图谋不轨,只怕要和大辽联合在一起。”

“大辽?”李逢生顿时坐不住了,“若是韩王真和大辽联合在一起,举兵攻打汴京,那就棘手了。

我们手上这些人就算加起来,应当也是敌不过他们的。”

桑渡远眸底缓缓聚集成一团黯色,语气发沉:“这两个还真是各有本事,难怪官家要设一步暗棋提防他们,可如果真的要起兵攻打,咱们的赢面的确不大。”

赵亦寒深吸一口气:“这两个牲畜本事没多大,靠山倒是都找的稳准。”

赵明诗皱眉,看向李逢生,“若真要起战争,那咱们岂不是很危险?”

“不是咱们危险。”奚挽君垂下眼,有些许五味杂陈,“是整个天下,要大乱了。”

……

临近午时,衙门的事情还忙碌,桑渡远抽不开身送奚挽君回去,刚好她想去店铺里转一转,就答应等散衙后再来接她。

“弟妹,你说要是真打起仗来,咱们该怎么办才好?”赵明诗叹了口气,看着满街来来往往的百姓,面上都是担忧。

奚挽君凝神,“大堂姐也不必太过忧心,这皇位也不只有太子可以继承,燕王和韩王也是对手,只是姐姐……”

赵明诗愣了下,“怎么了?”

她犹豫道:“韩王怎么说也是你兄长,若有一日,咱们真的走到了分水岭,你……”

“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们这边。”赵明诗神情难得认真下来,“弟妹,我这个人虽然平时有些糊涂,但是我心里很明白孰是孰非。

从出生起,我就不受人待见,母亲身份低微,早就死了,父亲在世时是个浪荡子,虽说孩子不多,夫人却多到数不过来,眼里也从来都没有过我这个不出众的女儿,

外人眼里,我是郡主,韩王的妹妹,身份不知道有多尊贵,可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就是棵不受人待见的小草。

花孔雀不关心我,旁的皇族看着我都只会笑话,你瞧,就连当时我失踪了那么久,花孔雀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如今我来了潭州,也是为了和他划清界限,他心里清楚,但他也毫不在乎。

弟妹,我和赵显深之间只是有一层血缘,但是这层血缘不能混淆是非,也不能任由他如此狂悖,居然敢图谋皇位,让天下生灵涂炭。”

赵明诗的神情一点点沉寂下来,温笑着看着她。

奚挽君鼻头微酸,不知道为什么,从赵明诗身上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主动将她抱进了怀里,“大堂姐,不管曾经如何,如今你在我心中是很重要的朋友,不会再有人看不见你。”

赵明诗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认真道:“挽君,我也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绝英阁店铺门口传出一道笑声:“好了,别姐妹情深了。”

虞扶摇的声音传了过来。

奚挽君一愣,转头看了过去,“扶摇哥哥,你怎么在店里?”

虞扶摇上次和桑渡远打架,也是落了一身伤,脸上的青紫还没完全消除,笑了下,将账本递给李福双,“我大小是你绝英阁的股东,不在你店里能在哪里?”

她走过去,点头道:“扶摇哥哥,你觉得这铺子怎么样?”

虞扶摇看了几眼坐在店里的伙计,委婉道:“如今铺子才开张,虽然绝英阁的名号是打出去了,但是潭州这里的百姓们大多靠农作为生,家底大多不厚实,或许,咱们得试着将价格再降一降。”

“这……”

奚挽君从李福双手里接过账本,虞扶摇的说法已经算是非常婉转了,这账面简直比蔺黛管绝英阁的时候还要干净。

李福双叹了口气:“东家,也别太担心,做生意嘛,总是起起落落,咱们才刚来潭州,人生地不熟的。

我打听过,潭州的客人大多喜欢在熟悉的铺面上买东西,咱们这绝英阁修缮得可能过于华丽了,他们有些想进来的,也不太敢进来。

还有就是…有些进来的客人,也会嫌咱们这儿定价贵,小王爷方才说的那话倒是有理。”

意思就是…只能将价格再降一降了。

“孙老板前段时间来看过咱们店铺,当时许是看东家您还病着,她也没和您说,她的意思也是再将价格降一降,贴合咱们这儿的民情。”李福双继续道。

奚挽君闻言轻轻颔首,扫了眼整片铺子区域,的确属绝英阁最招摇。

当时买下铺子的时候,她只想着要尽量贴合京城的绝英阁,却没考虑到潭州百姓的生活水准。

“是我考虑不周。”奚挽君沉吟了一声,对虞扶摇道:“京城里寻常白盐是三十八文到四十五文不等,咱们就定为二十五文,君欢盐也就价格再减半。

虽然赚得利润微薄,但是也好过如今入不敷出。”

她看向铺子里无所事事的伙计们,当时她还担心生意太红火,照顾不过来客人,到底却是想多了。

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生活习惯,是她太过自傲。

“置于茶和胭脂……”奚挽君有些苦恼了,“这些货物本身进价也不低,就算减,恐怕也很难减许多。”

虞扶摇看着她,提醒道:“要不,还是同京城里一样?”

“怎么说?”奚挽君好奇。

虞扶摇思忖道:“其实很简单,你先前为了笼络客人,买盐送衣裳,又或是买多少量就减价,这些法子在我看来都很不错,

挽君,虽然潭州人和京城人不同,但是相同的是他们都是人,是人就会有贪婪心。

你抛出这些吸引人的活动,他们也一定会前来看一看,就算不买,名声也算是打出去了。”

虞扶摇这番话说得极有道理。

她想了想,“哥哥你说得没错,先前在京城里的时候,我脑子倒还清楚些,如今来了潭州,又病了这些时日,是越发不清醒了,连赚钱的手段策略都抛掷脑后了。”

虞扶摇微微颔首,将她手里的账本递给了李福双,“拿去给手下人办吧。”

李福双忙道:“是。”

“挽君,你这段时日身子不好,就不要逞强来店里了,左右我是个闲人,我会常来这儿看看的。”虞扶摇微笑道。

“哥哥,真是多谢你了。”奚挽君看着他一脸伤痕,不忍心道:“你这脸…没有擦药吗?”

“擦了。”虞扶摇笑了笑,温柔道:“没事,不打紧,男人身上总得有点伤,更何况我们这些带兵打仗的。”

奚挽君犹豫了片刻,缓缓道:“哥哥,你也别怪阿远,他这个人性子急、脾气臭,有的时候旁人三言两语不注意,他都是要掉脸子的。

阿远呢,他太在乎我了,其实说实在的,他就是有些幼稚,跟孩子似的,总误会咱们俩。

哥哥你带兵打仗了这些年,心胸宽阔,也别跟他计较。”

虞扶摇深深看着她,掩去眸底的艳羡,“他能得到你这样的夫人,还真是三生有幸。”

“废话——”

桑某人的声音从街边传了出来。

奚挽君见他脚步飞快,往这边大步流星冲了过来,连忙闪到二人中间,“桑渡远,别冲动!”

桑渡远脚步一顿,居高临下睨着她,“我还没冲动呢,你急什么?”

“我没急。”奚挽君握住他的手臂,小声道:“我这不是怕你急嘛。”

“你不急,你挡什么?”桑渡远弯下腰来,扯住她的脸颊,颇为不满道:“人后叫我哥哥,人前你就叫我桑渡远了?

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

她哭笑不得,“别闹了,这么多人。”

虞扶摇笑了声,“都说宰相肚里好撑船,按照桑小侯爷的肚量,别说船了,就算是一只泥鳅都难容吧。”

桑渡远表情一变,“你说什么?”

奚挽君连忙拦住他上前的趋势,“别闹了。”

“我没闹。”桑渡远将她扒拉开,气势汹汹站到虞扶摇跟前,“喂,敢不敢跟我比试一局?”

“比什么?”虞扶摇轻笑了声:“若是比肚量,我劝小侯爷还是放弃吧。”

“阿远,你乖一点,别打架了,等下又惹一身伤。”奚挽君小声贴过去道。

“谁说我要跟虞小王爷打架了?”

桑渡远抱着手,冷哼了声。

奚挽君愣了,“你不打架,那你比什么?”

桑渡远整个人都顿了下,“?”

她的意思是——除了打架,他身上就没有别的地方能与虞扶摇较量了?

“你礼貌吗?”

奚挽君啊了声,默默往后退了些,“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桑渡远插着腰,睨着虞扶摇,“今夜陈王相邀,专门定了一桌席面,虞小王爷敢不敢跟我比一比酒量?”

酒量?!

奚挽君回想了一下上次这人喝醉时候的窘样。

桑渡远这么差的酒量,还跟人家比?!

“阿远,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奚挽君站出来。

虞扶摇后脚就紧跟上,“好,比酒量比打架更有意思,酒品见人品,我倒要看看,小侯爷的人品到底如何,能不能让我放心……”

奚挽君:“你们二位还听得到我说话吗?”

……

入夜。

玉楼于城东,乃是潭州最为繁华的饭铺,上一回王孙接了奚挽君的赏钱,正是请衙门里的人来了这儿。

但是陈王出手,比王孙更为阔绰,一下就包了玉楼所有的楼层房间,今夜只有他们几人一起吃饭。

桑渡远将奚挽君送回了家,一入玉楼,就见包房外,陈王的幕僚已经站在了门口,“小侯爷。”

桑渡远脚步微顿,视线缓缓落在幕僚身上。

“你好像总是戴着面具。”

幕僚微微颔首,“幼时家里起火,脸被烧了,不堪入目,怕惊扰了贵人。”

桑渡远直直盯着他,“我不怕这些,要不,你让我看看?”

幕僚身子稍僵,随即缓缓抬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