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直接指着厨房说:“今天准备的所有材料都卖完了，剩下的只有一些菜，你要想吃的话随便吃。”
“那些剩饭有什么好吃的？”顾清没有忍住吼了出来，看到店里其他人有诧异的目光，顾清又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扯出一抹笑容，“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些不都凉了吗？现在天气太冷了，吃了不太好吧！”
店里一个帮忙打杂的插话道:“凉了热热不就行了！又不是从别人碗里剩下的，有什么不能吃的？”
其他的人都很是赞同地点头。
下乡之前家里做饭的有姐姐们，下乡以后做饭的有那些男知青，还有村里的妇女们，考上大学回城以后也是一直吃食堂，顾清哪里会做热饭这种事情啊？
顾清觉得自己在这个鬼地方待不下去了:“算了，我不吃了！”
这句话说完，她几乎是从店里逃出去的。
笑笑不明所以，还跟着她跑了两步，不过被李红拉住，强行抱在了怀里:“咱们不跟坏人学哈！”
顾清这天是顶着寒风，摸黑走回顾家的。
她到家以后本来还想告状，没有想到顾奶奶早就休息了。
剩下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都不是很愿意搭理她的样子，顾清想了想，没有大晚上地去讨人嫌。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帮忙摆放早餐。
顾奶奶起床以后看到她起这么早，心里满意极了:“你怎么起这么早？这些事情家里都有人做的。”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在家里干点事情是不会错的。”顾清有意讨好，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奶奶，您昨天怎么休息那么早？我回来以后都没有见到您。”
“昨天太冷了，我就提前躺下了。你昨天下午去哪儿了？怎么都一直没见你？”
顾清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顾奶奶变了脸色:“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奶奶给你撑腰！”
顾清叹了一口气:“算了吧，嫂子，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她又干什么了！？”
正好从外面进来的顾爷爷听到顾奶奶这一嗓子，不满地皱眉:“大早上的嚷嚷什么？还嫌一天天的家里不够乱吗？”
顾奶奶的声音更大了:“是我嫌家里不够乱吗？你要不过来听听你的好孙媳妇做了些什么事？”
顾爷爷冷脸看向顾清:“说！”
顾清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连声音都放低了:“也没什么，就是她不小心摔了一下，非说是因为我……”
“那你往人家跟前凑什么？是她专门跑你跟前摔的？”
顾清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来。
顾奶奶摔了筷子:“她是被欺负的，你冲她嚷嚷什么？”
顾爷爷被顾奶奶气笑了:“你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问清楚，就一口一个她是被欺负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丫头跟你说两句好话，就把她当亲人了！亲生的孙子，孙媳妇比不上她是不是？拎不清！”
“我拎不清？”顾奶奶起身以后直接想要掀餐桌，但是没有掀动，她开始拿起桌子上的盘子往地上摔，“你是不是想说这句话想说很久了！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家里出点什么事情都得怪我身上是不是？国庆现在那个样子都是我的错，是不是？！”
顾爷爷:“你怎么能这么想！？谁因为国庆说过你一句不是吗？”
“你们是没说！你们都在心里怪我！”
“你！你……”顾爷爷忽然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捂着心脏倒在了椅子上。
看着顾爷爷脸色慢慢变白，顾奶奶和顾清一时都慌了神。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
“爷爷！爷爷！”
在卧室里听到动静的许晴和顾明连拖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看到眼前这副景象什么都顾不得了，背起顾爷爷就往医院赶。
到医院，看着顾爷爷进手术室，几个人都没穿什么衣服，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冷。
许晴犹豫了好一会儿说:“我去联系一下砚砚他们吧。”
去联系一下他们两个，万一真的出事了，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顾明沉思了一会儿:“去吧。”
顾清插嘴说:“爷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不用联系哥哥，嫂子他们吧？”
要是他们两个来了以后把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出来可怎么办？
要是只有顾奶奶还好，但是许晴和顾明肯定不会向着她的！
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奶奶一直盯着手术室根本没空管顾清，顾明冷笑一声:“我们自家人做事情还需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顾清一直都很怵顾明，闻言不敢出声了。
“你最好别让我知道我爸是被什么气到了。”
顾清藏在身后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但是她还是装得一片平静。
何清如和顾砚书匆匆赶到的时候顾爷爷刚出手术室。
医生说:“老爷子年纪大了，你们说话的时候都注意着点儿，有事儿没事儿都冷静点慢慢说，不要再吵架了。”
许晴和顾明连连点头。
何清如看到许晴穿的单薄，便把自己的围巾裹在了许晴身上，还把外套也给了她。
“不用不用，妈不冷。”许晴制止她脱外套的动作，“你自己穿严实一点，别感冒了。”
何清如说:“一路跑过来出了不少汗呢，我也不冷。还是您穿着吧，您的手都没什么温度了。”
许晴犹豫了一下接受了。
顾砚书把自己的外套给了何清如，何清如怕他感冒，又帮他暖手。
顾砚书这才有机会问道:“爷爷前两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忽然这样了？”
顾清觉得自己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