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霆川跟林知意在家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去tc集团。
他去找蒋婉云，准备去告诉她，他调节好了情绪，可以好好做事。
办公室内。
蒋婉云看着到来的赵霆川，让他进来。
听了他说的话后，蒋婉云把在赵霆川来之前她就一直摆弄的平板转到他面前，让他看上面的内容。
第一条新闻，是赵霆川在商氏集团楼下骂人的视频，被那些记者加工渲染，写得极其难听。
第二条新闻，是赵霆川动手殴打赵沛元的视频。
赵霆川点开视频，看出来了是之前林知意失踪，他找到赵沛元住的地方追问他的时候的那次动手。
视频中很清晰地展示了他是如何一上来就一拳把赵沛元打倒在地，并不顾他口鼻流血，走上前揪起他的衣领子。
视频画面没有声音，只有不停重复的几个动作——他对赵沛元的殴打。
两条新闻的热度都很高，占据着热搜榜一二的位置已经持续十个多小时了，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蒋婉云让赵霆川看完这两条新闻，收回平板，“现在的这种情况，你最好不抛头露面，没什么合适你做的。”
“正好你待在家里好好调整情绪，以后等你来管事了，这种事还会遇到很多，能不能很好解决是先基于你能不能以一个好的情绪状态来面临这些事。”
蒋婉云说的已经很委婉了。
因为，很明显，赵霆川在看到这两条新闻的时候，双手紧握成拳，愤怒已经具象化在脸上了。
蒋婉云在办公桌前坐下，说话的语气始终不急不缓，听不出起伏，“你觉得你昨天的大骂解决了什么？”
赵霆川不说话。
蒋婉云替他回答：“并没有解决任何事情，反而再次把你自己，把集团推到风口浪尖。”
“问题发生时，要专注解决问题，而不是发泄情绪，能不能记住，赵霆川。”
赵霆川咬了咬牙，“能。”
蒋婉云：“回去吧，这段时间顺便把你在南福城做的项目给收尾了，把那边的事情结束，等到这边清净，你就全身心投入到这边的工作上，欧洲那边也是等事情清净了，你还是要去一趟的。”
赵霆川没说什么，转身准备走。
蒋婉云叫住他。
赵霆川转身。
蒋婉云看着赵霆川，“那视频是真的？你去打人了？”
赵霆川：“我打他是因为林知意的事，他干那种事，被打也是活该！”
蒋婉云：“知道了，回去吧。”
赵霆川走后，蒋婉云将精力继续放在工作上。
这时候，门外又有脚步声。
蒋婉云：“让你回去待着，有什么事我会……”
抬起头后看清门口的人，蒋婉云的声音顿住。
赵国仁看着蒋婉云，走了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两人在办公室待客区的沙发坐下，相对而坐，中间放着茶几。
赵国仁：“整件事情这几天发生得太快，都在忙着处理，我们都没时间谈谈。”
蒋婉云双腿交叠，手放在沙发上，侧目看着别处，没接话。
赵国仁：“首先，这件事情，我之前绝对是不知情的，丝毫不知情，第二个，这个事情很大问题是因为我，我该承担大部分责任。”
蒋婉云看向赵国仁，语气沉稳，声音也压得比平常的声音低：“你说你不知情？你在一次一次纵容他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
“从接到家里养，到让他进集团工作，再到我免他的职，你又给他恢复职位，你就没想过有这一天？”
“如果说你真没想到过，那我只能说这十年时间的不打交道，你不仅没长进，能力还倒退了。”
提到能力这个问题上，赵国仁有点敏感了。
在跟蒋婉云相处或是对话的时候，赵国仁最敏感的就是提能力。
因为他能力不如蒋婉云，不仅仅是最开始的家世，还有手段、远见、商场上的为人处世，他样样都低于她。
这在他心里像是一个疙瘩一样，这么多年都卡在心里，即使跟蒋婉云都分居了，几乎是半离婚状态了，提起这个疙瘩，他的情绪仍旧控制不住地会起波动。
“不管怎么样，我来是跟你说，这件事情我会解决。”
语意不明地随便留下这么一句话，赵国仁就站起来要走。
蒋婉云看向他：“你怎么解决，对外宣布我们已经分居十来年了，所以他不是私生子？”
“还是说，直接对外宣布我们离婚？”
赵国仁停在原地，回答不上来。
蒋婉云收回目光，顿了好一会儿，才低沉着声音道：“赵国仁，如果不是对外宣布离婚会对集团有影响，我十年前就直接跟你离婚了，你觉得我拖到现在，你把那女人跟那个孩子都接到身边住在我们一家人之前住的房子里了，我都没宣布离婚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我对你念念不忘？”
“是你觉得我在心存妄想你会回心转意？”
蒋婉云抬起头，语气和眼神都没有丝毫感情，“还是觉得我会委屈求全，为了所谓的圆满打算一辈子这么僵持下去？”
办公室内好半天都没有声音。
“我是在等合适的机会来解决这件事罢了，赵国仁。”
“我不跟你一样做事情永远只想眼前。就像跟那个女人的事，你一遍一遍地解释没有要出轨的心，只是喝了酒，有了那一次，后面没有再联系过，有了孩子之后人家来找你你才知道。”
“我信你，同时我也恨你，做事永远都是只被眼前的东西牵绊住，看不长远。”
这些话，从蒋婉云的嘴里说出来，赵国仁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他几乎是狼狈地逃着离开的，不想再听下去。
蒋婉云看都没看赵国仁离开的背影，手臂搭在沙发上，目光看着窗外。
她脑子里在这个时候，忽然就想起了刚创立tc集团那会儿的很多事。
赵国仁有缺点，能力上有短板，但并非是一无是处。
他够坚韧，做事情有毅力，比所有人都有毅力，能坚持到底，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
刚开始那会儿，两人配合得很好。
后来事情多了之后，蒋婉云做为执行者的号召力越来越强，赵国仁作为执行者的存在感越来越低，两人的配合就失去了平衡。
蒋婉云心里一直没真正怪过赵国仁。
怪只怪形势这种鬼东西，容易让人心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