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河想，她不会随随便便就不想见到谁的吧？如果不是墨靖安做过什么，自己又怎会这般？
“那如果，我们重新来过，你能不能……”
在此之前，顾山河到底记不记得从前种种，他不敢确定。但是现在，她确确实实是不记得了，如果不把握此时，那日后万一她恢复记忆，自己还来得及求原谅吗？
墨靖安不敢想
到底是因为他，才会让顾山河变成这样。
他呼了口气，等着少女的回复。
“重新来过？你是指你和你的王妃，以及我，三人和离后，你再重新追求我吗？”
顾山河反问，却咽得墨靖安哑口无言。看向少女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可置信。
不，不是。他是想重新俘获她的芳心没错，却没打算用如此大代价的方法。
他爱聂风华，但也不想错过顾山河。这两人对他的意义虽然不同，但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既然不是，那还说什么重新来过？你已经有正妻了，我顾山河绝不伏低做小。”
“可……这事已成定局。你确实是我过门的侧妃。皇命在上，你让本王……”
墨靖安还想再同她讲道理，可随着他的话，顾山河的眼神却越发冷冽。
她低着头，抱着自己的双膝，没再去看那个说要与她重新来过的狗男人。青丝垂落在肩，让她更为单薄。
“骗子！说什么会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根本就是骗人的！”
顾山河低声呢喃，脑海中好似回荡着墨靖安的声音，又害怕又着急。
她脑子抽疼，关于墨靖安的记忆不断如走马观花地浮现，杂乱且快速。
“啊，头疼！”顾山河抱头呼疼
融魂的后遗症会让她变得脆弱敏感，稍稍有点刺激，都会激发那些破碎的记忆，从而让其疏通整理成一段完整的片段。
“靖安哥哥，我发现了个很好玩的地方，你陪我去吧！”
“如果我娶了别人怎么办？”
“那我就努力嫁给你！”
“靖安哥哥，我……顾家没有了！”
“娶你之事是陛下旨意，本王不得不从。但于你，本王并无情意。”
“本王已经有风华了，你想都不要想！”
“你少打着靖王侧妃的名头出去丢人现眼！”
“顾山河，别睡，撑住。你不是说要嫁给我吗……”
“如果……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可以重新八抬大轿，以正妻之礼娶你……娶你进府。”
“别睡……”
记忆虽乱，顾山河却在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越到后头，她越觉得自己的喉咙似被梗住，委屈得不像话。
是的，她想起来了。墨靖安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不是她啊……
从前自己没有感觉，是因为地魂缺失。如今融魂，难免逃不开感情带来的伤痛。
什么重新娶她进府，不过是为了吊住她一口气才说的吧？
“山河，你还好吗？”
墨靖安捧着她的脑袋，想看看她的情况，却被顾山河突然泛红的眼眶揪得心窝子疼。
该死，自己又刺激到她了。
“怎么哭了？”
墨靖安用指腹为她拭去泪水，一脸自责的样子。
“墨靖安，你……出去”
“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顾山河一开口，便哽咽不已。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颗又一颗。
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这份没有结果的喜欢而难过，还是因为墨靖安带来的委屈而难受。
但她已经不想深究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