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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温府,温迎刚将搬回来的东西安置下来,回头想跟跟祖母聊聊。

一问才知道,祖母又回到了内院里,关着门礼佛不见人了。

温迎找过去,祖母也不愿见她。

好像她之前出来一趟,只是为了帮她撑腰。

若青嘀咕:“奴婢真的无法想象老夫人拜佛的样子。”

这话被朝雨听到了,曲指在若青头上敲了敲。“你胆子不小,老夫人你都议论起来了。”

“奴婢只是说说。”若青吐了吐舌头。

温迎知道若青她们为什么会奇怪,连她都觉得疑惑。

祖母出身将门世家齐家,但齐家在五十多年前就没落了。如今齐家也算不上世家大族了,族中子弟也没人能在朝中居要职的。

祖母性子火烈,直爽豪气,有一说一……不像是能静下心礼佛的人。

而且在温父没出事之前,温迎没听说祖母有信佛的习惯。

想到这里,温迎的心往下沉了沉。

她和范家的事当天就传遍了京城,这里面也有廖潮派人散播传言的功劳。

廖潮手下城西的这群流民,如今做的多是贩夫走卒的事,这种高门八卦经由他们的口传出去,越传越夸张。

所以当她去到飞鸿居的时候,竟然收获了一众人的安慰。

这其中就包括崔临。

崔临面含担忧:“温姑娘,人与人相处总有远近亲疏。有毫无理由的喜欢,就有毫无理由的厌恶,纵使是亲人也是如此。”

“温姑娘若是为此伤心,便让那些人看了笑话。”

崔临说话声音温润,如玉石鸣,浑身都带着世家子的教养和文人的谦和有礼。

“多谢崔大人。”温迎淡然一笑,“我不曾将他们放在心上,便也谈不上伤心。”

“是崔某多虑了。”崔临道。

温迎问:“大人今日怎么一个人来了飞鸿居?”

崔临神情一顿,露出微微异样。随后他道:“崔某来飞鸿居是想买一些温姑娘新制的信笺,前些日子我将姑娘制作的信笺寄回河东,没想到我的几个旧友都很喜欢姑娘制的信笺,还来信让我多寄些回去。”

“此事简单。”

温迎让若青将飞鸿居现有的信笺都拿了过来,“大人喜欢便都拿去,就当是我谢大人几次相助。”

“不可。”崔临的脸色严肃下来,“飞鸿居是做生意的地方,不能因为我坏了规矩。”

“崔大人要是执意给银子,那还不如拿诗来换。”

崔临愣了愣,随即点头。“好。”

温迎带着崔临上了三楼,叫人拿来纸墨。崔临略微思索了会儿,一首清雅小诗便跃然于纸上。

温迎让人将崔临的诗挂了起来,等人离开,杜盛才走到她身边戏谑地说:“别看这个崔大人平时脾气很好,但他也很清傲,从不轻易留笔墨。”

“飞鸿居开业到现在,只有在第一天,还是因你带他们上来,他才留下一首。如今这第二首,也是因你带他上来的。”

杜盛感慨:“河东崔氏,今科探花郎,这一首诗又得引来无数人进来瞻仰了,飞鸿居也能因此大赚一笔了。”

温迎瞥了杜盛一眼,杜盛清咳了一声,拳头抵在唇边道:“长乐小侯爷身边的小厮,已经来飞鸿居几次了说要见你,我都以你不在为借口,将他打发了。”

晋无忧的人来找她?

温迎冷笑,她还没去找他呢。

她撇除了和范家的关系,下一步就要将她和晋无忧的婚书给解决了。

她已经容忍晋无忧很久了。

这日傍晚时分,廖潮来飞鸿居找她。

“主子,锦安郡主的织布坊属下去接触过,但他们管事说没有郡主的口令,他们不会将布匹卖给其他人。”

温迎拧起了眉,这下倒是难办了。

廖潮这边的商队还没完全组织起来,就算现在南下,入了冬货运不好运输不说,一来一回也会花费很长时间。

如今她银子都投在了廖潮手下的商队上,只能期待明年来春,这支商队能支起来了。

廖潮道:“主子属下打听了,锦安郡主明日会去城外的白云寺。”

“白云寺?”温迎想起之前跟崔临聊天中,似乎提到了明日白云寺有个法会。“明日是不是有个清谈法会?”

廖潮点头。

温迎问:“这个清谈法会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廖潮解释:“本来这是佛家的盛会,每年的十月二十八,全国各地的佛门大师都会赶到京城外的白云寺,进行一场佛法辩谈。”

“但后来有修佛的文人参与进来,这场法会辩论的范围就不仅限于佛法了。”

朝雨笑着补充:“小姐不知道,以前这法会不怎么出名,都是佛教徒还有一些文人在凑热闹。但自从两年前,锦安郡主在法会上一人抵千人,舌战群儒,让所有佛家大师和文人都哑口无言、甘拜下风后,这个法会才被大家所熟知。”

温惊讶地睁大了眼,来了兴致。

“那明日这法会我一定要去凑凑热闹了。”

*

第二日的白云寺,果然人满为患。

朝雨和若青都牢牢守在温迎身边,廖潮隔了远点跟在她们身后。

温迎提着裙摆,走上最后一层台阶,发现白云寺大殿前围满了人,而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央空出来一大块地方。

廖潮好不容易找了个高点的,能看清楚中间人的地方。

温迎朝下望去,发现中间的莲花座上坐着的都是一个个身穿红色袈裟的佛门大师。他们口若悬河,佛经论点随口而出。

而坐在她们中间的一个华服少女,明媚生艳,姿容倾城,与周围的佛家子弟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锦安郡主。

但似乎所有人都没意识到这一点,反而很期待她能说点什么。但温迎等了一个多时辰,锦安郡主也没开口。

周围人辩论的脸红脖子粗,各家论点不断抛出,有和尚竟站起来,捋起袖子,指着对方就要骂起来了,哪还有点佛门净地论法论善的样子。

“吵够了吗?”

忽然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插入到要动手的两个大师中间。

“郡主你来说说……”一个和尚当即就将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抛了出来,就希望锦安郡主能同意他的。

“这下好了,今天的清谈会要结束了哦。”

温迎旁边的一个男子忽然戏谑地说了一句。

温迎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男子道:“锦安郡主要是开口了,这清谈会也就结束了。大家来都是等着这一刻呢。”

温迎还没明白,但此时锦安郡主开口了,那两人安静了下来,周边其他在争论的大师也都停下来了。

温迎认真听了锦安郡主的论法,虽然她不通佛经不懂佛法,但佛家讲智慧,而智慧对众生平等。

温迎发现锦安郡主的论点没有支持单独的哪一方,而是驳斥了两方的观点。

温迎注意了下那两人的脸色,发现他们不仅没怒,反而脸上露出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

两人心服口服地坐了下来,另外争论没有结果的两人也来问问锦安的意见。

一连一个多时辰,锦安郡主全是在驳斥别人的观点。

她有理有据,引经据典,辩驳的让对方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等到一个时辰后,不论是佛门大师还是文人学子,或者是看客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若青一句都没听懂,但不影响她觉得厉害。

“锦安郡主也太厉害了吧,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能说得过她。”

温迎笑了起来,锦安郡主精通“诡辩”。

佛法晦涩艰深,传入中原时又多有不全。如何理解,如何阐释,那是各家有各家的观点。

所以佛门才会出了各种宗派,比如禅宗、密宗等。

但锦安心中有自己的一套清晰的逻辑,加上她又熟知佛法,精通人性,诡辩起来没有一个人会是她的对手。

温迎道:“我们去见见锦安郡主,就以“谢她救命之恩”这个借口吧。”

温迎对锦安郡主太好奇了。

哪怕不为做生意,她也想跟她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