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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转很快,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在这期间,温迎也收到了陈最的来信。

包曲一早放在她桌上,温迎刚开始还没注意,她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一边吩咐若青给她泡茶。

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才注意到桌上的信。

“这是什么?”

若青说:“听包曲说,好像是大少爷寄回来的信。”

温迎心口咕咚跳了一下,手上的茶差点都洒了。

“小姐烫着了没?”若青心疼地捧起她的手,朝雨听到声音也急急忙从门外跑了进来。

“没事没事。”温迎摇了摇头,“不用担心,你们去忙你们的。”

若青和朝雨见她真的没事,这才放心出去。

温迎拿着信封站了起来,想了想走到了内室窗前坐下。

陈最的信……她想象不到陈最会跟她说什么。

如今陈最在她心中,既是哥哥又不是哥哥,矛盾的很。

她既想知道陈最的近况,又怕看到些让她回答不了的字句。

但总归还是急切的心情占据了上头,温迎深吸一口气将信封打开。

但让她意外的是,信封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仅有的几行字只问了府上最近怎么样。

问了祖母,问了温嘉,甚至问了云然,最后才问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提。

温迎放下信纸。

她心口空落落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只是她等了这么久的信,只有这几行字,她有点难以接受。

哥哥就这么忙吗?

好不容易寄回来一封信,就写这两个字。

打发叫花子的吗?

温迎将信收到妆奁里,起身出了门。她在门口看到了包曲,脚步停了下来。

“包曲你家主子就送了这么一封信回来?”

“一共两封。”

温迎沉下脸:“那还有一封呢?”

包曲老老实实地道:“还有一封是给老夫人的,已经送到老夫人屋里了。”

温迎:“……哦。”

“大小姐是想要看另一封信吗?不然属下去找老夫人要回来?”包曲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发虚。

这府上就没有人不怕老夫人。

“不用了,我只是随口一问。”温迎抿了抿唇,眼神有些飘忽。

正好这时段逍命人送来信,要她赶紧去飞鸿居一趟。

温迎松了一口气,赶紧让人备马去飞鸿居。

她一到飞鸿居就发现了异常,段逍见到她脸色更是难看。

“出事了,京中的学子们知道了凌州的事,现在国子监太学都闹了起来。”

温迎也发现了,她一进飞鸿居就发现飞鸿居里气氛紧张。

往日里这些学子们聚在一起,无不是喝酒吟诗,谈风诵月,今日却个个脸色气愤。

温迎立马明白段逍为何神色凝重,二皇子在凌州严防死守,许梦依那一群人一路被追杀,装成难民跑到了京城,还在城门口被人杀了。

这一路上都是二皇子安排的人,若没有证据,凌州的事京中怎么传开的。

只怕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些学子们越气愤,正中背后人的下怀。

而且温迎还担心,事情闹大了,上面那位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但温迎很快就知道了。

第二日,一群国子监的学生跪到太学外 ,百人血书要求暂停行宫修建,归民于田,还银于民。

而紧接着在早朝之上,几个刚直的御史在御前直言进谏,并列出以往历代昏君大兴土木而导致亡国的案例,那意思直指圣上昏庸,只为自己享受,而不顾天下苍生。

此举显然刺激到了燕惠帝。

燕惠帝勃然大怒,直接命令锦衣卫摘了两个御史的乌纱帽,押入昭狱秋后待斩。

而太学前跪着的这些国子监学生,也一个都没跑掉,被锦衣卫拔刀斩了为首的两个人后,其余人也全部下了诏狱。

这一举整个京城哗然。

仿佛一滴热水落入油锅中,这些文人学子一下子沸腾起来,群情激愤。

而飞鸿居正是他们人数最多的地方。

温迎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那些说的脸红脖子粗学子们。

站在她旁边的段逍皱起眉:“这样下去,这些人都得完蛋,飞鸿居也跟着一起完蛋。”

这些学子在飞鸿居里大肆议论朝事,发表着不满,那就是对皇帝威严的冒犯,对皇权的僭越。

温迎同样皱着眉:“这些学子不能出事。”

段逍看向她:“你想保住他们?”

温迎回头,笑了一下:“你们不是要找前太子的血脉吗?如今各地民怨积愤,但对尊听圣人言的文人来说还差一把火。而如今正是好机会。”

段逍不赞同:“可想保住这些学子,不是易事。陛下大怒,这个时候不管谁为这些学子求情,动辄都会掉了一个脑袋。”

“试试吧。”温迎道。

她只是忽然想起,上一世就在这个时间段,凌州发生了一件事。

上一世没有二皇子修建行宫的事,温迎不知道那件事还会不会发生。

如果这一世还跟上一世一样,那这些学子们就还有救。

当晚一队锦衣卫就闯进了飞鸿居,将几个喝多了说话没有分寸的学子抓了。

其中就有徐文望。

为首的锦衣卫缇骑冷冷地扫视着飞鸿居上下:“从今日起,飞鸿居不许对外营业。若有违反,一律……斩杀。”

“凭什么?你们这些走狗……”话还没说完,徐文望脸颊就被锦衣卫的绣春刀柄砸了一下,他半张脸都麻了,一口牙被砸了出来,满嘴是血。

其他学子们一看顿时酒全醒了,那些学子更加愤怒。

他们平常就看不惯锦衣卫在京中作威作福,走狗行径,令人不耻。

一群学子愤怒的就要跟锦衣卫动手,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锦衣卫好大的威风啊。”段逍摇着扇子走了出来,“缇骑大人这是要把本世子也抓走吗?”

锦衣卫缇骑冷眼看着他还有他旁边的温迎:“飞鸿居若是有人不配合,一律一齐带走!”

“好啊,本世子还没蹲过锦衣卫的昭狱呢。”段逍一扬眉。

温迎走了过来,问:“你们没事吧?”

有个学子开口:“温姑娘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还是别出来了,当心伤了你。”

温迎摇了摇头:“在我飞鸿居发生的事,那便是我的事。”

温迎走到锦衣卫缇骑面前,问:“大人奉谁的命令来抓人?”

“我们锦衣卫行事,任何人都无权过问。你若胆敢阻拦,今日我连你一起抓。”

温迎道:“大人是来抓人的,不是来杀人。这些学子们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但凡一个出了事,你们锦衣卫担得了责任吗?”

“锦衣卫或许不在乎天下文人的悠悠之口,那陛下呢?”

锦衣卫缇骑眯起了眼。

温迎面不改色地继续道:“陛下让你们抓人,没让你们伤人吧?太学门口你们已经杀了学子。来日口诛笔伐落到头上,这责任只能是你们锦衣卫来担。”

“你们锦衣卫能承受的住吗?!你这一身飞鱼服又能穿几日?”

锦衣卫缇骑不说话了,温迎回头让云然看看徐文望的伤,又拿了一瓶药让徐文望装着。

这次锦衣卫没说什么,押着他们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其他动作。

段逍伸了伸懒腰,折扇一收,往腰后一别,跟了上去。

锦衣卫缇骑皱眉看着他,段逍笑道:“哎你不知道,你没来之前我也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本世子老实的很,自愿跟你们去一趟诏狱。”

锦衣卫缇骑冷冷地说:“全部押走。”

等人都离开后,温迎吩咐齐天恒:“按我说的派人去凌州一趟,要快!”

齐天恒点头,立马走出去安排人了。

齐律抬头问:“表妹有把握吗?”

“十分之一。”温迎开口。

齐律讶异:“十分之一?我以为你最起码有一半的把握呢。”

温迎笑了:“就算有百分之一,我也会这样做。”

齐律定定地看着她,随后笑了,抬手将一杯温茶端给温迎。

“那我们就等着凌州那边来的好消息吧。”

凌州的事交给了齐天恒,昭狱的事交给了段逍,如今温迎就希望凌州那边能快点。

但在此之前,温迎收到了太子殿下为天下学子求情的消息,如今他正跪在御书房外请求陛下收回成命呢。

不能让太子这么跪下去。

温迎立马让包曲去找英王,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得将太子带回去。

这个时候谁也不能来添这把火。

更何况凌州的事本就是冯骥私下里派人传开的,国子监里的学子也是他们带头鼓动的。

那两条学子的命就得算在太子的头上。

如今他们目的达到了,想趁此收拢天下文人之心,那也得看温迎同不同意。

她和太子同样想要收拢人心,那就看谁的手脚更快了。

但就在这时,宫中却给祖母送来了请帖。皇后娘娘的千秋寿宴到了,让这些诰命夫人进宫为娘娘贺寿。

温迎奇了。

如今朝野气氛如此紧张,国子监的学子们都还被关在诏狱中,后宫竟然能若无其事地办寿宴。

但齐律送来的消息,解开了她的疑惑。

本来皇后娘娘取消了今年的寿宴,但丽妃在圣上面前提议照常举办,而且要大办特办。

陛下同意了,并且将这个寿宴交给丽妃一手操持。

温迎这会儿忽然想明白了。

这个丽妃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获得如此恩宠,确实有几分聪明。

甚至比他们想的还要聪明。

如今朝野上下都在反对陛下的行宫修建,特别是学子们句句引经据典,无不在怒斥陛下的昏庸。

但燕惠帝登基已有十四年了。

这十四年他虽没建什么丰功伟业,但也算勤勤恳恳,从没休过早朝。

所以二皇子提议想给他修一个行宫,燕惠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修建行宫是历代皇帝都会做的事,怎么到了他这里,满朝文武都在反对,还指着他大骂。

燕惠帝生气愤怒,恨不得砍了所有反对他的人。

这个时候只有丽妃顺应他的内心,照常举办寿宴,让天下所有人都看着,不管多少人反对,他燕惠帝都是帝王。

无人能忤逆他。

哪怕是这些自古掌握天下文杆的文人学子们。

他想杀便能杀。

千秋寿宴在即,温迎要随祖母一齐进宫。

在此之前,她让钟决给廖潮送了一封信。之前段逍他们说,如今大概只有永王知道前太子血脉的下落。

既然如此,这个永王他们是非接触不可。

廖潮暂时留在西南,盯住永王的行踪。

千秋寿宴这天,温迎一早就洗漱收拾好了,这日她将温嘉也带上了。

如今的温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一个样,都快长到跟温迎一样高了。

温嘉道:“等我长的超过姐姐,我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崔临不在京城,温迎就找了一个夫子来教他。

温嘉越发沉稳,身上的那股子怯懦如今也消失不见,俨然一个翩翩温润读书郎了。

温迎见了他也很高兴,问起他的课业来了。

崔临不在京的这段时间,温嘉一天的书都没落下,甚至更刻苦了。

温迎也给他另外请了一个夫子,夫子每次提起温嘉都是满口赞誉。

温嘉还说明年初他要去参加童生试了,温迎担心他一头闷在读书里,其他方面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此次进宫,温迎也带上了他。

出门的时候,温嘉看到老太太,立马拘谨地行礼。

温迎心想:果然府上就没有不怕老太太的人。

温嘉一个人坐在第一辆马车上,温迎陪祖母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

温迎规规矩矩地坐在祖母身边,老夫人睨着她,忽然开口:“温嘉这孩子不是我们温家的血脉。”

“啊……”温迎诧异,随后反应过来。

她之前是听李管家说过二婶过往的事,但她一直没怎么在意。

“我知道了。”温迎点了点头,笑说,“但这不影响他是温家人,祖母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温家二房三房在当初温家出事的时候,都分了家。就算有血缘的人,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那有没有血缘,又有什么关系。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跟你爹一样。”

温迎抱起了祖母的手臂,撒娇地问:“那祖母是喜欢我像我爹一样,还是像我娘一样?”

老夫人嫌弃地说:“那还是像你爹吧。”

温迎忍不住低笑,祖母还是一无既往,怕她娘哭唧唧的眼泪。

不过对于温嘉的身世,祖母却提醒了他。

等过段时间,她得找齐天恒他们问清楚,温嘉的生父是谁。

温嘉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

至于他知道后要怎么选择,那就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