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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里。

顺天府尹惊堂木一拍,看向堂下的人。

温迎经常去飞鸿居,他认识,于是便问了:“温姑娘为何报官?”

温迎往旁边站站,温温和和地笑道:“大人报官人不是我,而是这位女子。”

顺天府尹顺着温迎的手,看向跪在堂下一个瘦削的女子。

李家夫妇俩也也看见了,李老爷皱起眉:“温姑娘不是你要报官的,怎么如今又说是别人了?可怜我儿子还没下葬,我们夫妇俩就被人告到了公堂上。”

“我儿子才刚死,你现在就迫不及待想撇清和我们李家的关系,也太冷漠自私了吧。”

云然咒骂:“你一张狗嘴在胡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顺天府尹也知道温李两家的亲事,于是狐疑地看着温迎。

温迎面色平静地道:“府尹大人不听听原告要说什么吗?”

“哦哦。”府尹回过神来问堂下瘦削的女子,“你为何要状告李家人?”

堂下女子双肩伏在地上,陡然一颤,随后抬起头来,双眼血红。

“民女袁柳清状告李辰泉,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杀害无辜百姓。加上民女,这里是八名女子的诉状,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袁柳清双手抬着一物,举过头顶。

“你放屁!我儿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李夫人暴怒,她盯着温迎,又盯着袁柳清。“你们就是趁着我儿子不在了,所以联合起来污蔑他!我儿子怎么这么惨,这毒妇还没娶进门,就要陷他于死地啊。”

李夫人嚎哭起来,堂下围观的百姓,听她哭得凄惨不由信了她说的话。

一时看向温迎的眼神就不太对了。

李辰泉刚死,温迎就将人失去儿子的父母亲状告到了堂前,这怎么说都是冷血无情的举动。

等手上的诉状被拿走后,袁柳清倏地偏头看向李夫人,眼底是熊熊燃烧的怒火,还有难以湮灭了恨意。

“李夫人是不记得我了吗?”

哭喊的李夫人听了一瞬,茫然地看向袁柳清:“你是……”

“那日你来我家,说要给你儿子说一门亲事。我父母是商户,虽然有钱却没有地位,你拉着我的手说很喜欢我以后当你的儿媳妇。”

李夫人看着这张脸,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叫了起来:“你是是袁家那丫头?你不是死了吗?”

“我怎么会死呢?你们还活着好好的,我又怎么会死呢。”袁柳清咬牙切齿,额头上的青筋鼓起,恨得全身都在发抖。

“你们上门提亲,实则看重了我家的产业。你们哄骗着我,说以后李家便是我的家。”

“那时我和李辰泉还没定亲,我去你们李府,你说让我在府上住一夜。但那晚,那晚……”

袁柳清想到什么,脸色煞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给我的饭食了下了药,李辰泉那个畜牲强要了我!那晚我后来醒了,那个畜牲打断了我的手,还威胁我若是不顺从他,他就杀了我父母!”

即使过了这么久,那一晚的经过仿佛还发生在昨天。

李辰泉像是个魔鬼,掐着她的脖子,将人摁在沾血的床榻上,疯了似的弄她。

她左手腕被硬生生折断了,畸形地摆在一旁,两条腿骨也被敲碎了,无力地耷拉着。

抽在身上的鞭子混着白的、红的,飞溅的到处都是。

白日里的李辰泉衣冠楚楚,可夜晚下的他却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鬼!

第二日一早她就没了气息,李夫人进来看到只训斥了李辰泉一句:太过不小心了。

然后就命人裹了裹她的尸首,将她扔到了城外。

幸好!幸好她命不该绝,被人救下,捡下了一命。

但她后来才知道,她的父母上李家找寻她的时候,被李辰泉硬生生命人打死了。

而他只用随意找了凌州知府,给她父母安了一个罪名,他便一点事都没有。

从那时起,她就发誓她就算死也要先要了李辰泉的命!

这些年她躲在暗处,拖着一副残破的身体,到处找证据,这才发现在凌州,同样的经历不止她一个人。

很多,很多女子在跟李辰泉认识后,就不见了踪影。而女子的家族要不被下了狱,要不就成了李家的走狗。

李家攀上了黎家,在凌州更是一手遮天。

她们这些人受的苦楚好像无关紧要,无论她们喊得再大声,在这个权贵一手遮天的世间,发出的声音与蚊蚁无异。

袁柳清颤抖地说:“不止我一个,跟我同样经历的女子有八个还活着。”

能苟延残喘活着的有八人,那没活下来的都有多少呢。

“请大人为我们做主!”袁柳清神情凄厉地往地上一伏。

她呈上去的诉状是八封血书,每一封都是鲜血淋淋,字字力透纸背,上面都是吃人的过往。

顺天府尹看着这些诉状,都抖起手来了。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嘈杂起来。

衙役高喝:“肃静!”

一个黑衣带刀男子将几个女子带到堂上,袁柳清回头看到那些女子,眼眸不由地睁大。

温迎惊讶地看着楚骁,楚骁冲府尹一抱拳:“我奉赤王殿下命令,将这些受害女子护送到此,请府尹大人严审。”

一听是赤王殿下的命令,府尹不敢怠慢。

这些女子同袁柳清一样,跪在地上,瑟瑟抖着也不掩恨意:“求大人为我们做主。”

袁柳清眼眶湿了,她以为这些人都不会来了,这些人中有的人还有家人,她们不敢得罪李家。

所以她一个人豁出所有带着八个人的血书跪在堂下。

她要与李辰泉,要与李家不死不休!

但好在她们都来了,她不是孤身一人了。

“你们趁着我儿子不在了,想污蔑我李家是吧?我告诉你们休想!”李老爷见状不对,脸色一黑再黑。“我李家没做过的事,我们绝不受人污蔑!”

袁柳清道:“大人,李家在凌州横行无道,鱼肉乡里,这些都是证据。而我们每个人都是人证,我们自己,乃至我们死亡的家人都是李家犯下的罪行!”

有这么多女子作证,还拿着一沓厚厚的罪证,府尹知道这事轻不了了,

府尹重重一拍惊堂木,要严审此案,李家所有人都得缉拿。

李老爷气急败坏,他只是想将温迎捆在他们李家,但没想到让李家陷入这么大的麻烦中。

李老爷转头一巴掌扇在李夫人的脸上,恶狠狠地说:“都是你教出来的儿子,死了都还要害死我们李家!”

李夫人被打了也无动于衷,眼神空茫茫地不知道在看哪里。

这案子交给顺天府严查了,李氏夫妇也被扣押了。

至于后续怎么查,那是顺天府尹的事,如今证据确凿,温迎不怕李家定不了罪。

温迎转身往门外走去,李夫人的眼珠子动了动,忽然朝温迎冲了过来。

云然抬臂一挡:“你想干什么?”

李夫人死死盯着温迎:“我儿,我儿是不是你杀的?”

温迎回头笑了笑:“李夫人怎么会怀疑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忽然能杀得了你儿子?”

李夫人眼角神经质地抽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温迎走近道:“我知道夫人骤然失去自己的儿子,肯定会难过。但请夫人节哀,否则李公子走得也不安心。”

温迎伸手理了理李夫人的衣领,忽然微微靠近,在她耳边说:“你儿子就是我杀的,可惜你报不了仇了。”

“你!真的是你!”李夫人愕然地睁大了眼,在她喊出来之前,云然在她手臂上扎了一针,李夫人忽然昏了过去。

温迎甩了甩袖子,再不理这些人转身出门。

走出门外,云然还在愤怒:“李辰泉死的还是便宜他了,这么多女子都被他糟践了,真是可恨。就应该将他千刀万剐,让他求死不得!”

云然暗暗想着,李辰泉还在陈最手里,她得让陈最将李辰泉交给她一段时间,让她好好折磨折磨他。

她手里可是有很多毒药,每一样都能让他生不如死。

温迎笑了笑,抬步上马车,就在她掀开帘子要进去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抓住,然后整个人被拽了进去。

“唔!”

“温迎!”云然一惊,就要上去被楚骁拦住了。

马车里温迎猝不及防栽到一个宽厚的怀抱中,腰肢被人扣住,下一刻呼吸就被人夺走,微凉的唇压了下来。

温迎嗅到熟悉的气息,挣扎的手慢慢放松了下来。

马车在灼烫的吻中慢悠悠地动了起来,温迎软着腰,被人亲的眼角发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唇上察觉到了痛意,才将人推开。

陈最似是不舍,狠狠在她腰上揉了一把。

温迎一下子瘫软下来,趴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地喘气。

陈最抚着温迎细白的后颈,喉结滚动,用力在她耳骨上咬了一下。

“疼!”温迎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陈最似乎生着气,咬完不算,还重重嘬了一下。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掌挑开她腰部的系带,从后腰脊骨一块块摸了上去。

温迎又疼又麻,一股激灵从脚底蹿到头顶。她憋红了眼,又抖又喘。

“陈最!还在马车上!”温迎嗓音带着哭音,慌乱地抓住陈最作乱的手。

陈最绷着脸沉沉地看着她,表情有点凶。

温迎撇了撇嘴,心想陈最不高兴什么,一上来就欺负人。

“松手。”陈最淡淡开口。

漆黑的眸子沉沉里有温迎看不懂的情绪,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下有些发怵。

某种属于小动物般的警觉,让她松开了手。

但下一瞬陈最的手又重新包住她的手背,带着她往下。

温迎睁大了眼,眼角羞愤,想挣扎又不敢弄出动静来。

最后被陈最欺负了个够,掌心都磨出火来了。

她都后悔前两日刚修了指甲,她就应该留着指甲狠狠挠他一把。

等陈最松手之后,温迎揉着自己的手腕,通红着眼坐到陈最对面,一言不发。

陈最捏了捏眉心,右手拿出一块蓝色的帕子,左手抓上了温迎的右手。

“放开!”温迎恼了,瞪着她。

陈最笑了:“手指要擦干净了,不然你想留着东西一路带回府上?”

温迎手指蜷了蜷,指尖更粉了。

她绷着脸瞪着他,一句话没说。她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想到什么词能来骂陈最。

人怎么像陈最这么厚脸皮!

明明这东西是他的,她指尖弄脏了也怪他!

男人抓着温迎的右手,细细将她每根手指都擦干净了。

葱白的手指都被磨红了,指骨是粉的,指尖也是粉的。

陈最蓦地低笑了出来。

“笑什么?”温迎更恼火。

“娇气。”陈最抬起笑眼看着她,“还没怎么样,手指就快磨破了。”

温迎瞪圆了眼:“明明是你无耻,如今还怪我?”

“怪我大小姐。”陈最笑叹了一声,忽然他脸上的笑容又慢慢敛了下拉。

陈最忽然问:“今日去李家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温迎一愣,她没想到陈最忽然提起这件事。“我是去给人添堵的,告诉你干什么?”

听温迎这么说,陈最的眉眼更沉了。“李家人想让你抱着李辰泉的牌位嫁进去?”

温迎嗤笑:“他们也只是想想,如今的李家自保都来不及,还想拉我下水。”

陈最的拇指按住食指指骨,嘴角绷紧。

温迎没注意到陈最的脸色,继续道:“没了李辰泉,黎家和二皇子都看不上李家,况且如今黎家都自身难保。”

黎李两家一除,断了二皇子两条臂膀,才能搅混朝堂这局势。

此前太子一党倒台,他们暗中已经占住好些不起眼但却重要的职位,如今朝中他们能把持的地方越来越多。

“温迎。”陈最忽然沉声叫她。

温迎茫然看向他。

陈最直直盯着她的眼底:“你到底帮我当什么?”

温迎张了张嘴,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小时候你讨厌我,恨不得将我赶出温家,后来你去了范家,再也不愿见我。再后来你说你把我当作你哥哥,是独一无二的亲人。”

他说的缓慢,一字一句似乎斟酌了很久。

“然后你说你喜欢我。”

“但你有事从来不找我,出了事也从来不信任我。你拿你的亲事,设计李辰泉,拦着我动他,后来白云寺你差点……但你转头就去了李家。”

“温迎,在你心里,我到底在哪里位置?”

“你什么时候能第一时间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