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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夜风拂过,窗外的树枝随风摇曳,夜幕中的星星黯淡无光,黑沉的夜笼罩着大地。

【词词,她不会不来了吧?】

姜词摇头,“不会。”

【为什么?只要能待在最爱的人身边,变成鬼也是愿意的吧!】

陵光不理解,如果是它,那是必须要跟着姜词的,姜词是对它最好的兽兽。

姜词看着窗外,嗓音柔和,“她舍不得自己最爱的人受阴气侵蚀,她爸爸也不想女儿为了他迟迟不去投胎。”

陵光歪着头,有些似懂非懂。

“来了。”姜词说道。

话音刚落,门无风自开,沈玲一身血污站在门口,眼里还有没散去的血丝。

陵光见状也飞回少女头上,主打的就是一个挪窝。

沈玲眼神复杂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女,突然开口,“你就不怕我不来吗?”

姜词轻笑,耸了耸肩,“你不会,而且也不敢。”

少女的话堵的沈玲说不出话,缓慢的往前面飘去。

姜词也不废话,直接念起口诀,金光闪现后,一道金色的大门也随之打开。

这一手操作,直接让沈玲充满敬畏。

“进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冽,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沈玲也很听话,顺从的飘到门前,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迟迟不往里走。

姜词不想催她,对阳间有所留恋再正常不过。

“我爸爸会过得很好吗?”

沈玲的声音突然响起。

虽然她没有转身,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自己。

姜词也温和的回复道:“他很好,他搬回了老宅,和你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你大伯的儿子也将沈父当成亲生父亲对待。”

“一大家子也过的很是圆满,再过半年你的堂侄女也要出生了,她很可爱,也很黏着你父亲。”

沈玲静静的听着描述,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副美好的场景。

“这样就好。”

她沉默良久,也不再犹豫,向前踏出一步,金光瞬间笼罩在身上。

金光消失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两兽。

【词词,如果你死了我也会很难过,我以后的日子肯定过不下去】

陵光的声音带着啜泣,小声的表达着心意。

“你咒我死?”姜词问。

陵光抹着眼泪的爪子一顿,气的在头上乱蹦。

【你真是个大蠢蛋子!】

姜词眼里都是笑意,对它气急的骂声也不在意,直接无视,“好了,睡了,我累了。”

【呵,女人!】

一夜好梦。

清晨,陈龙还仰着头睡大觉,梦里的肉串马上就吃到嘴里。

“如果你是一只火鸟——”

男孩儿铃声吓一激灵,眼睛眯着,不耐烦的接起电话,“谁啊!”

“快递!”

陈龙的眼睛猛的睁开,哪里还有丝毫困意。

据他所知,他最近就买了一次东西,还是自己最期待的。

没想到这才半天就到了。

不过想起对方的城市,同城就是牛,哈哈哈。

“好,我马上下去!”

挂断电话,抄起椅背上的衣服往身上套,拖鞋也不换,急急忙忙的就冲了出去。

客厅里一对夫妻还在吃着早饭,看着从房间里冲出来的人也是不敢相信。

“哎,你……”

“砰————”

陈父好奇的话还没说完,门已经被重重的关上。

两人面面相觑,陈母嗦了一口面,嘴里喃喃道:“这孩子转性了?他可从来没起这么早。”

陈父也赞同的点点头,调侃着,“这是天要下红雨,母猪要上树了!”

陈母暼了他一眼,脸上带笑,嘴里也不饶人,“就你会贫!”

陈龙可不知道自己拿个快递还能让自家爸妈脑补这么多,他现在满脑子只想快到楼下。

偏偏奇怪的就是,越是着急,电梯停的楼层越多。

大早上的,他急的额头上的汗停不下来。

“滴——”

电梯门被打开,陈龙冲在最前面,像火箭一般冲了出去。

楼下的快递员也已经等候多时了。

陈龙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终于拿到手。

一路抱着快递盒哼着小曲上楼。

却没想到在电梯口遇到自家爸妈,看两人一脸着急的样子,愣愣的问道,“妈,你们干什么去?”

陈妈妈眼眶泛红,视线紧紧盯着楼层数,回复道:“你姥爷头又疼了,这次直接晕了过去,已经送医院了。”

“滴——”

陈龙来不及细问,也顾不上换衣服,迅速一起进了电梯。

陈父没有开车,这个时候整个人都是乱的,开车不认真,那是会出事的。

一路上陈母的手都紧紧的抓着陈父,不停滚动的喉咙也预示了心里的不平静。

陈父和陈母是一个姓,更是青梅竹马,陈父没有父母,两家关系好,一直以来都是拿岳父岳母当亲爸妈的。

老爷子出事,他心里的害怕也只多不少。

三人急急忙忙的赶到医院。

陈母的大哥也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

陈大哥摇摇头,说道:“还在检查。”

自家父亲一直有头疼的毛病,现在也是越发严重,止疼药根本不管用了。

这次疼晕过去也是把一家子吓了一跳。

“陈卫国家属在吗?”

一个小护士拿着本子在门口喊着。

一行人赶紧冲了上去,“我是,我是,我爸爸怎么样了?”

医生拿着拍出来的片子,面上的表情凝重,陈龙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请问您父亲以前是当过兵吗?”

医生推了推眼睛,看向中间的陈母。

陈母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家里人都知道陈老爷子以前当过兵,是个真正上过现场,并且还是机枪手。

家里木盒子里的勋章,这也一直是老爷子的骄傲。

医生点点头,一脸严肃,将片子举过肩膀,指了指其中一块,那里有一块颜色明显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卡了一颗子弹。”

陈家一行人仿佛被雷击中,陈父小心翼翼的问道:“能取出来吗?”

医生面露难色,叹了口气,“可以做,但是老人已经九十多了,这个年纪和身体状况,开颅手术很危险,我们还是建议保守治疗的。”

陈家人沉默了,这个风险大家都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