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竖起大拇指说：“成哥本事真大，我们两个以后跟你混了！”
“这事以后再说。王向明，你打电话给唐教授解释一下吧！”
“没问题！”王向明当即拨打唐清的电话，“喂，姐，我和远大财富的矛盾解决了，你要答应就答应吧！好，我把电话给他！”
孙大成接过电话，笑着说：“喂，唐教授，您是答应了吗？”
唐清说：“当独立风控员，为你们的客户把控风险，我还是很乐意的，工资就免了。”
“好，好。”孙大成喜不自胜，终于完成了任务，“那咱们明天开一个签约会，您记得在会上多多宣传远大财富，为咱们的产品说说好话！”
“明天我要去北京参加研讨会，要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早上八点钟的飞机。”
“啊？”孙大成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忙了大半夜，竟然是这个结果，“唐教授，这个研讨会，你能不能推迟一天过去？”
“肯定是不行的！这个研讨会，国内外的经济学家都到场，非常有学术价值，我不可能错过的！你那个签约会倒是可以推迟，等我回来之后，我再与远大财富的人商量细节吧！挂了！”
孙大成茫然失措，看着同台的三个人。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就等几天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怕我姐反悔不成？”
孙大成苦笑一声，起身说：“好了，事情办好了，我先走，你们继续喝！”
“这就走啦？再喝一阵嘛！”
王向明三人热情挽留，孙大成不为所动，到了外面用手机查一下北京的研讨会，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并且举办的规模挺大的，连续开六天会。
孙大成打给远大财富的高层，将今晚的结果告知，高层扼腕叹息，尽管知道唐清未必能改变什么，但她一走，明显少了一层希望，这绝对不是吉兆。
孙大成叹息一声，寻思远大财富完蛋了，远大集团也要跟着完蛋！
孙大成赶紧给伍常胜打电话，至少可以把这个内幕卖给他。
……
当夜，唐晰叫南豆给所有客户发送了风险提示，提醒他们如果手上持有远大财富的理财产品，务必尽快赎回。
有的客户不理解，特地打电话唐晰询问缘由。唐晰将目前掌握的情况向客户简单叙述，意思是大厦将倾，赶紧逃命。
有的客户不以为然，律师再优秀也无法在理财方面评头论足，毕竟专业不对口。11.8%年化收益率的理财产品上哪里找，赎回？不可能！
然而事实上，趋势一旦形成，短时间内难以改变。尽管昨天的兑付毫无困难，但跟风的情绪促使兑付的客户有增无减，一个上午就流失了十几亿客户资金。
虽然紧急筹措调集了几个亿，足以应付完今天的兑付，但远大财富的高层眼见暴雷不可避免，于是选择了停止兑付，与其让理财投资者成功撤退，倒不如让自己人成功撤退。
高层们命令亲戚朋友们火速前来兑付，下午的兑付只面向他们。
如此一来，恐慌情绪迅速蔓延，一传十，十传百，远大财富的各个营业厅被闻讯赶来的客户挤爆了。
不幸的是，客户们只得到统一的回复口径：系统升级，暂时无法办理兑付业务。
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系统升级，客户当然不相信，吵吵嚷嚷要求见经理、见高层，可是高层们早就躲了起来，和客户面对面的只是一些一无所知的小姑娘而已。
客户们闹了一下午，一无所获，不约而同地上网诉说自己的遭遇。人们慢慢意识到远大财富可能真的暴雷了。
最气人的是，有一些远大财富高层的关系户，居然在网上晒出兑付成功的回执，时间赫然是今天下午。
购买了远大理财的客户开始口诛笔伐。这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凭什么领导的亲戚先逃？
当天远大系的几只股票都发生了异动，远大集团下跌了13%，远大财富下跌了30%，远大汽车下跌了11%。（注：港股。）
资本市场风声鹤唳，哀鸿遍野，惨不忍睹，远大系在第二天开市前申请了紧急停牌。
理财投资者们一大早在远大财富的营业部前面堵门，但远大财富直接就关门大吉了，直到中午也不见开门。
这相当于实锤了远大财富暴雷的传闻，理财投资者血本无归、欲哭无泪。
听从唐晰建议的客户躲过一劫，喜不自胜，登门感谢。没有听从的客户懊恼不已，后悔莫及，上门找唐晰求救。
然而远大财富走这一步棋，是破罐子破摔，说明它的窟窿已然大到无法弥合。
除了集体诉讼之外，别无他法。不过以远大财富眼下的情形，集体诉讼未必能拿回钱，即便拿回，也是按比例拿回一部分。
远大财富突然撒手不干，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把所有风险都转移给了国家和投资者，这可是四百多亿的大雷。
……
远大财富暴雷，远大集团受到不小的波及，公司业务基本暂停，无数的业主、供应商和理财投资者血本无归，公司的门前每天都挤满了受害者。
孙大成是比较幸运的人，亲戚朋友都及时逃了出来，他还在伍常胜哪儿赚了一笔钱，并使得泽熙投资幸免于难，上演了教科书式的撤退。泽熙的投资业绩没有受到远大系暴跌的影响。
虽然前途堪忧，安置经理可能没得做，但孙大成已经尽力了，他只是一只蝼蚁而已，没有力挽狂澜的责任和能力。
好在远大系的岌岌可危并不对他构成毁灭性的打击，因为他还有一个三百亩的垃圾填埋场，照样能躺着赚钱。
孙大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啤酒和花生，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原来是焦恩。
孙大成笑着说：“巧了，你也在休假吧？来，一起喝酒！”
焦恩一脸严肃，看着孙大川说：“我复职了。”
“哦，那不错啊。”孙大成转身走回沙发，“风水轮流转，轮到我休假了，无限期的。”
焦恩随手关上房门，上前问：“你表弟那个案子为啥就算了？”
孙大成喝口啤酒，瞟了他一眼，“这不是很好吗？你因此复了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