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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我们肯定都记着江家的好!”

听着夏村长的话、刘老大两口子连连点头应是,高高兴兴的接过铜板以后、两人又各背着箩筐往山上挖竹笋去了,脸上是怎么都压不下的喜悦!

后面排队的人也是连声道是,之前江家的豆干作坊和猪圈工厂的招人招工,人数是有限且还有要求的。

村里的村民又多,大部分人都是才刚听到消息、人数就已经招满了。他们这些人看到别人挣钱、虽是心急火燎的,却也没有办法。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不限人数不论要求,只要能将春笋完整挖出就能卖钱的营生,这可将他们高兴坏了。

一家几口全家上阵、竹林里挖笋树林里挖鸡枞,简直忙的乐此不疲。

有些人家甚至、一天都呆在山上不下来,饿了要不就吃自己带的干粮,要不就派一个人回家做饭、然后再送饭送到山上。

总知怎样的都有、春笋和鸡枞那是天天几千斤几千斤的往江家送。

早在第一天、收上来了第一批春笋以后、陶罐子也正好送到,一家人就开始忙活着、剥壳切笋、腌酸笋。

一连十多天、江家都一直在忙忙碌碌中度过,后来实在忙不过来、江一棉又请了十多个村民,帮着剥笋切笋洗鸡枞。

而他们自家人、则是掌握着腌酸笋熬鸡枞油的最重要的步骤,等腌酸笋进入了尾声以后。

山上的覆盆子又该摘了,还是老样子、江一棉又找了夏村长帮忙,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次带队上山摘覆盆子的是夏奶奶、也就是夏村长的老伴。

妇人手巧、摘起覆盆子来又快又好,手不重果子完整度好,用来酿酒才是更佳。

等江一棉带着家人、将覆盆子酒都酿好以后。

林掌柜却带着陆慈云和丘林沧鹤、来到山河村江家做客,他们带了礼,江一棉虽莫明、却也好酒好菜的、热情的招待了一番。

饭后他们听说、江一棉又酿了玉果酒(覆盆子酒)、纷纷要去看看今年酿的产量。

等看到仓房里足有三四千斤的覆盆子酒后,林掌柜面露喜色、什么都高兴满意,就是不满意这个产量,直说让江一棉再多酿些。

“江姑娘销路你不用愁、这些东家全都能包了,你只需再多酿些就行!”

林掌柜拍着胸脯保证,好似为江一棉挣钱挣的少而感到惋惜,一个劲的劝她再多酿些酒!

江一棉闻言好笑的点头,直说会尽量的。

丘林沧鹤就在一旁听着、并不说话,只在存放酿酒的仓房里,东瞅瞅西看看。

陆慈云则也是好奇连连、一个劲的直夸江一棉厉害,竟能酿出这么多的好酒。

他年龄还小、去年的玉果酒没喝着,只在过年的时候尝了些玉枣酒(拐枣酒)、味道是真的好喝呢。

这拐枣酒还是去年,江一棉带着家里人、去山上摘的打过霜的拐枣,弄回家泡酒的。

等泡好以后、临年关的时候,江家自家留了一些,剩下的全都被丘林沧鹤给收购走了。

因着量不算多、又是年关、丘林沧鹤就没有放在酒楼售卖,全都命人当做了年礼、送给了溪城丘林家、各个亲戚的家里,稀罕的美酒、送出去都倍儿有面子。

而作为姻亲南阳陆家、自是不可少。

等丘林沧鹤几人逛完仓房后,又喝了几盏茶,看着天色不早了,也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陆慈云把江一棉叫到了一边,将一个木匣子递给了她。

“送你的、等我走了你在看!”

说着陆慈云挠了挠脑袋、一脸傲娇道:“小爷以后是要考状元的、这个送给你、等我高中以后、这个就会很值钱,你好好收着、千万别丢了啊!”

陆慈云知道她颇为喜欢银钱、便故意这样说着,就怕她会将自己忘记了!

“你要考状元?”

江一棉震惊、在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眼前的少年一直所表现出的、可跟要考状元的书生毫不相干,说是要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还差不多!

“是啊、没错!”

陆慈云点头,“所以我要走了、可能一年两年,或者四五年都不会再来清河镇了。

虽然我不喜欢入仕科考、但是我家里人想让我如此……我反抗逃离不过、也就没了办法。

谁让我姓陆呢、姓陆我就得为我的家族考虑、权衡利弊身不由己,所以我只能逐了他们愿、按部就班……”

陆慈云说的断断续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他心里、那些呼之欲出的反抗不甘和冲动与撕裂。

“我逃离的这半年过的很开心,很高兴能够遇见你,很幸运能来到清河镇见到你,所以你千万不要忘记我哦!”

陆慈云挥了挥手、春风掀起衣角、他翻身上马、渐行渐远,独留下一抹红色背影留存不散。

送走了他们以后、江一棉抱着木匣子回了房间,她在梳妆台坐下、打开了匣子。

只见匣子里折放着上好的锦布、而锦布之上只放这一根雕花的玉簪子,和一颗挂着红绳的玉铃铛。

玉铃铛应该是用整块玉、雕刻而成,通体晶莹、触手生温,微微晃动还能听着里面的玉珠子,碰撞四壁清脆的回荡声。

她虽不懂玉、可看着小巧精致的手艺和色泽光透玉质,定然是不凡的。

而后她又拿起那根玉簪子在手里把玩、簪子本身是上好的青白玉、通体颜色透亮、其色淡青、却唯有尾部飘絮。

这本是一个缺陷、却因着雕刻师的妙斧神工好手艺,将尾部雕刻成花之后、却美的更胜一筹。

江一棉拿在手中细细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雕的是个什么花,最后还是她将簪子放在梳妆台上,看着簪身通体青白只余尾部一点浮白,才发觉那雕的竟是一朵棉花。

她神色几经变化、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

按说这么贵重的礼她不该收,可当时陆慈云莫明的一本正经、送东西时、说出来的话又太过像个小孩子,以为他是在开个玩笑、或许送的就是个小玩意,所以她没防备也就收了。

可待听得他后面的话、江一棉确定当时陆慈云的正经不是装的。那现下她手中的礼物,虽是他面子上开玩笑送的、心里又该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