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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江州已经换了光景。虽不像南方那样回暖,却看得出几分春日迹象。

怀岁聿三日前匆匆启程去了盛京,不知是为着何事。

没了他的威慑,郁枳几日来可谓是过得风生水起,潇洒自在。

但时间一长,又觉得浑身有点不得劲。

哎,看来还是得找点事情给自己做。毕竟,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嘛。

她当下拍板,决定去怀夫人面前刷刷存在感。

当然,这哄女人的第一步,便是出门精心买点礼物。她发誓她不是自己想要出门逛逛哈!

“哈?小姐,你穿着这男装作甚?”

桑桑嘴角还挂着桂花糕的碎屑,见小姐打扮得奇奇怪怪……男装,主要是小姐这胸围,也不像个男的呀。

见某胖桑盯着自己某处看,她才想起,好吧,人家青春期正发育着呢,忘了裹胸了!

“当当当当!”

片刻之后,郁枳颇为自信地,重新向桑桑展示自己的变装。

“怎样,这下我像是个俊美的小公子了吧,是不是貌比潘安!”

她臭屁地还给自己配了把羽扇,眯着眼睛,朝桑桑邪魅一笑。

恶心得桑桑差点,将刚塞进嘴里的最后一点桂花糕喷出来。她有些含糊不清地说:

“奴瞧着您倒像是个大变态。”

郁枳:给你惯得皮痒了是吧!

……

热闹非凡的正街之上,两侧装修各有特色的酒肆店铺林立,进出宾客络绎不绝,大街之上人群熙熙攘攘。沿途还整整齐齐布有各类摊贩,吆喝着嗓子叫卖。

糖人摊、首饰摊、字画摊、茶水摊、玩具摊……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郁枳摸了摸瘪瘪的钱包,又瞥了眼还在同手里的糖兔子做斗争的桑桑,心里叫苦不迭!

自她们出府后,身边这个贪吃的小侍女已经吃掉她四分之一的马内了!

见着包子铺就走不动路,见着点心铺就眼冒红光,见着冰糖葫芦就馋地直流口水。

眼巴巴地瞧着自己,虽未说话,却又像是在明晃晃地说“小姐求求您,买给桑桑吃点儿吧……”

养个侍女真的太费钱了!

不过她也没想到,江州的物价还挺高的。一屉肉包子就六个,居然就要花掉她四十八文钱。

八文一个,这在现代来看,不就是妥妥的包子刺客嘛。

难怪怀夫人每月都会支给她一两金。

呜呜呜,怀夫人人美心善!怀府财大气粗!

可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看来攒钱之事刻不容缓啊。

可是她和桑桑讲这正街逛了个底朝天,也没瞧着些什么适合赠予怀夫人和小晚芦。

送首饰?真金白银的她买不起!

送衣裳?怀夫人都是请的师傅上门量身定做,从所用布匹到所绣花纹,都是精心挑选的。

送脂粉?那就更不行了,她哪儿知道怀夫人适合用些什么。

总之是样样都能被她找到理由给一一推翻。

送礼,真是一门艺术!

她继续带着桑桑随意逛着,突然经过了一家造型独特的铺子。只见它的招牌并非同其余店那般,是简单的一个垂幔幌子。

而是一只长得极为奇怪的……这是鹿还是兔?有着一对玲珑剔透的月白和粉色混合的鹿角,却也长着一双极为逼真粉嫩毛绒的兔耳,额间点缀着红色花纹,身子却也是兔形,匍匐着像正酣睡般。

最奇特的,它居然会发光,应当是在体内镶嵌了大量的水晶石。

她正打量着,心中暗叹古代手工艺的精妙绝伦、新颖有趣。

从那铺子里突然走出来一老头,笑容满面地朝她们打招呼。

“这位小公子,何不进小店看看。小店最近新进了些有趣的玩意儿,想必定能让你和这位小娘子得趣儿。”

郁枳光顾着看那幡子去了,这店老板同她打招呼,她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家玩具店,牌匾上赫然写着‘奇趣阁’三字。

她来了兴趣,拉着桑桑便跟着他往内走去。

这阁中有连着的三间房。

商品倒是挺多,最外间放着各种小玩具。

例如七巧板、九连环、鲁班锁、华容道等益智玩具,空竹、拨浪鼓、长笛和各种材质的口哨、响鼓等音响玩具,以及毽子、薰球、鸠车等,总之时下孩童或男女休闲时喜欢玩儿的都聚集在这儿了。

倒也配得上“奇趣阁”三字。

然而内里她挑了一圈,觉得小晚芦应当不会喜欢玩儿这些,因为那小屁孩儿肯定会嫌太普通太老套。

哎,就不能来点独特的吗?

突然,阁中东南角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顿时间却也吸引了其他顾客的注意力。

“这可是它自个儿掉下去了,同我可没半分关系!”

一老妇瞪着双眼,语气有些泼辣。

年轻小伙计红着脖子,气呼呼地说:“我亲眼瞧着你用手推的,你还有脸耍泼皮?”

两人一言一语,争执不休。

众人都纷纷围过来看戏。

郁枳也好奇地走过去,便见着地上被摔坏的花灯。灯烛已经四分五裂,上面的小装饰也四散着。

几只大小不一的缠花五彩蝴蝶,却像是失去禁锢一般,轻轻浮在地面上,却仿佛振翅欲飞。

郁枳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她挤开正吵着架快要上手的两人,俯身上前捡起那两只蝴蝶,随后轻快又愉悦地说到:

“老板,这只花灯我买啦!”

惊得满堂鸦雀无声,目瞪口呆。

……

桑桑想不透,看不懂,理不清。

小姐被下降头啦?

花原价买了个碎的面目全非的花灯,却美滋滋的像是捡了什么大宝贝一般。

奇怪奇怪。

郁枳却不管他们怎么想,她见着那两只蝴蝶,突然想起自己从前在古画上见过的一种小玩具,正是手持缠花蝴蝶。

她逛街时也未曾见过有谁在卖,倘若她将它复刻出来,小晚芦得了一定会很开心。

说不定还能为怀夫人亲手做一支缠花发簪来。

正所谓礼轻情意重,亲自动手做点礼物,这样一点小心意不是来得比什么些真金白银更实诚吗?

……

礼是第二天送的,夸奖是当天收的,手是前一夜晚上废的。

呜呜呜,这缠花看着简单,做起来是真的要命!不过幸亏成品不错。

两只缠花蝴蝶,一高一低被镶嵌在园艺红丝铁线之上,灵动可爱,振翅欲飞。她还特意在连接处用丝线系上了几颗小铃铛和小珍珠。

一只海棠缠花五彩蝶簪,烟粉与琉璃色泽交融,亮而不俗。海棠立于簪头,冷青色叶片点缀其外,五彩缠花蝴蝶悬于花瓣下方,停于枝头。

小晚芦怯生生躲在怀夫人身后,但瞧见这小玩具,不免也被完全吸引住了,傲娇地收下,满心满眼都是它。

怀夫人也爱不释手,刚接过来便迫不及待地让刘嬷嬷给自己戴上。

郁枳被夸得红光满面,不由得想到,就算她日离开怀府,自己说不定也能靠着这手艺,赚他个盆满钵满。

她洋洋想着,突然,脑中晃过吴嬷嬷交给自己的商铺契子。

犹豫片刻,她突然觉得这正是个绝佳的机会。

“夫人,郁枳想跟您求一件事儿。”

“何事儿?你只管说。”怀夫人闻言,放下手中的铜镜,看向郁枳。

她只觉得近来的枳枳比从前可爱得多,无论郁枳提何要求,自己也决计会为小姑娘做到的。

“夫人,郁枳前些日子才知晓,父亲母亲生前为我留了一处酒楼,名为姜木斋。楼里生意日渐惨淡,我心中万分难受,毕竟它也是我父亲母亲的心血。”

郁枳痛心疾首道,还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压根不存在的眼泪。

怀夫人闻言,有些疑惑。

她似乎听丈夫昔日提起过。不过怀家不经营酒肆餐饮之业,因而那楼似乎全权交由郁家还在的亲信管着。

见小姑娘伤心泣泪,她忙安慰道:

“我知晓此事了,我日后去江州寻些有才之人,去经营经营姜木斋。”

郁枳心中一喜,差点演脱戏,赶紧补充道。

“夫人,我意不在此。其实,我是想向夫人学些经营之术,待及笄后,郁枳想要前去姜木斋,试着让它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