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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坏。只是过了中午,一大片乌云便悄然覆盖住庄园,但闻雷声隐约轰鸣,却不见半颗雨点。

郁枳心中还是担忧,她已经同绿卿,以及临时借来的十余仆从,将整个庄园翻了个遍,仍然不见小猫踪影,途中倒有零零碎碎几个雇工,瞧见过小猫的踪影,但却对其去向众说纷纭。

眼见着天色欲晚,夕阳斜照,她心中越发希望渺茫,若是小猫坠入湖中,又碰上捕鼠夹,或误入后山。越想便越发内疚,离开之前应该仔细检查门窗。

“喵喵~”

她垂头丧气,路过一处不起眼的两层小木楼,突然,听见上方传来一声声软糯的猫叫声。

猛然抬头,一只小三花正悠闲地匍匐在二楼木栏上,一双溜圆的眼睛好奇地朝下面打量。她还以为自己累得生出了幻觉,直勾勾地看有些出了神,身后的绿卿倒是突然出声提醒。

“小姐,是那只猫,后腿上还缠着绷带。”绿卿惊喜地说完,便准备用轻功直接跳上,把那小猫崽拎下来。

“绿卿,不可。”郁枳眉心一拧,看那小猫欲起身往小楼跑,连忙出言制止道。

“不知小楼之中住着何人,我们未经主人允许便翻墙而入,贸然打扰,实在太过失礼。”见绿卿一脸不解,她忙解释道。随后,她提步上前,轻轻叩响小楼的木门。

铜制门环在木门上悠悠作响,但门内却无人回应。郁枳耐心等待,心里有些失望。绿卿倒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礼仪周全之类的,她往后退两步,正想蓄力往那木楼上跳。

“嘎吱”一声,木门从内被打开,一张白皙清秀的小脸,便出现在郁枳面前。

“是你!”郁枳惊呼,她一双眼盯着面前,穿着略显宽松的青色袍子,脸色有些苍白的人。

这人,竟然是昨夜过敏的小郎君。

云舒禾也有一瞬间的错愕,但片刻心下便了然。

她中午用过午膳后,听见一阵猫叫声,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昨日那只小可怜。只是心里有些困惑,她瞧见这小猫后腿被重新包扎过,原以为那位小娘子是准备收养它的。

但自己也不能靠它太近,便留它在二楼玩耍,只是心里还有些苦恼,若是自己不对猫毛过敏,便也能将它养在身边,只是如今这情况,她又要盘算着将这小猫送往何处。

因而在见到昨日这小娘子,一脸担忧和急切地站在自己门口,才知兴许自己是误会了。

“小郎君,我是来寻猫的,没想到它竟然跑到了你这里来,真是缘分啊!”郁枳颇为激动,双眼发亮,开心得让人以为她是才捡了笔横财。

绿卿连忙走过来,挤到郁枳和云舒禾中间,还一脸防备地看着云舒禾。

“呃……不如二位进来歇息片刻。”云舒禾尴尬一笑,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忙侧身,给两尊大佛让了个入口来。

“那就多有打扰了!”郁枳雀跃点头,又有些拘束地小步往木楼里走。绿卿则像个冷面罗刹一样,朝云舒禾轻点下颌,硬邦邦地往里走。

云舒禾长长舒了一口气,关上门,跟着进去了。绿卿一进屋,便先上楼寻那喜欢乱跑乱跳的狸奴去了。

正厅之中,只余郁枳和云舒禾。

小郎君进屋,便走到茶台旁 准备为她们先斟上一杯茶。

四月天气阴晴不定,今日温度更是渐渐寒冷,茶易冷却,冷茶伤胃,因而云舒禾特意备了暖炉。从炉火中拾出一两颗碎炭,趁着通体火红,放入茶碟之中,随后将茶杯盖于其上,将嫩绿茶叶洒在杯盘,再用热水一冲。

茶碟中的水沸腾两声,静待片刻,等茶水温热,便可倒入干净的杯中。

云舒禾将第一杯茶,递到郁枳手中。

杯壁温热,立即活络了她有些冻得僵硬的手指。她笑着朝舒禾道谢。

随后,她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绿卿抱着有些生无可恋的小猫,从木梯上走下来。

“小姐,这小猫实在顽皮,后腿受伤,也丝毫不影响它蹦跶三米远。”绿卿吃了小猫的亏,好不容易才摸到它,此刻有些幽怨地说道。

“哈哈,如此坚强,不如就叫你猫坚强好了。”郁枳走过去,将小猫抱进怀里,小猫也像是知道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颇为亲昵地蹭了蹭她。

绿卿一脸黑线,什么名字,这么奇葩,且不说这还是一只小母猫呢。

“嘿嘿,我开玩笑的。”郁枳讪讪一笑,当然不会让小猫抢走猪坚强的名字呀。她走到云舒禾身边。

“小郎君,不如你来为她取名吧,小猫与我们有缘,可惜你猫毛过敏,不然也轮不到我来收养她。”

云舒禾盯着小猫看了会儿,突然发觉它背上的橘色聚集在一团,形似一个色泽饱满的橘果,便开口道:“不若唤作香乐?”

“香乐?难道是因为这小可怜又香又傻乐?”绿卿转头,见这猫崽子正亲昵地在小姐怀中酣睡,越看越不顺眼,疑惑道。

“哈哈,当然不是,我看这小猫背上橘毛形状似橘果,橘又被雅称为香乐,象征团圆欢乐。”云舒禾耐心解释道。

“好呀好呀,那就唤作香乐,小香乐,你有名字啦!你是橘,我是枳,我们都是一家人……”

郁枳发自心底地开心,手轻柔地为它顺着毛,目不转睛,怎么也看不够自己的哈基米。

香乐似乎也被她感染,抬头又蹭了蹭她伸过来的手,喵喵喵地一声一声回应它。

香乐玩儿累了,便又在郁枳怀中安静下来。微微打着鼾。绿卿见状,连忙从她手中接过香乐。

郁枳双手解放,重新坐回位置上,突然想到,自己还未得知这位郎君姓甚名谁,于是开口先自我介绍。

“小郎君,你可唤我郁枳,或者阿郁,反正随你顺口。”郁枳甜甜一笑,她觉得自己同云书实在太过有缘,而且云书身上的气息过于特别,像水波一样温柔舒缓,靠近便会觉得自己心情很好。

“阿郁。”云舒禾也回以一笑,只是心里暗自嘀咕,郁?她印象中江州并无郁姓大家,反倒是几年前那桩骇人听闻山匪案,似乎卷进去一对郁姓夫妇。

“小郎君,我该如何称呼你呢?”郁枳捧着还冒着热气的茶杯,突然想起自己还未曾和这位小公子交换姓名。

“姑娘叫我云书便可。”云舒禾刻意未提及自己的姓氏。青州云氏尽管败落得厉害,但大多数人还是知晓云家嫡女云舒禾之名,因而她在外都自称云书。

郁枳听见这两个字,心头莫名一颤,有些耳熟,但却又不记得在何处见过。

犹豫片刻,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

“可是云霞的云,书卷的书?”

云舒禾眼底略微有些诧异,但倒也坦诚道:“正是。”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云书,云舒禾。

旁人不知云书便是云舒禾,可郁枳却清清楚楚的记得。

小说的里的那位女主。

一时之间,郁枳捧着茶杯的手僵硬住,面上也有些发懵。

她有些僵硬地,重新打量身旁之人。

简约素色长袍,肌肤若雪光萦绕,一双眼眸清澈明丽,鼻根之处,一粒黑痣更添清冷。一半青丝随意用木簪挽起,另一半则如瀑布倾洒于纤弱的背后。

白皙的脖颈一片光滑。

原来,是女扮男装。

竟然是女主云舒禾。可为何,她出现得如此之早。

难怪昨日怀岁聿在自己屋中见到他,一点也不惊讶。在问诊时,替她解围。

他们二人,又相识到何种地步了?原来剧情,居然在暗中发展得如此之快。

或许,在书中,两人的羁绊比文字描述得更为隐秘。剧情仍旧在按照其轨迹一步一步发展,她虽为漏网之鱼,却难免还是被卷入其中。

她眸光一敛。原来,虽然自己处处避开了“作死”的情节,却无法撼动书中主线。少了一个她这种助推男女主感情发展的炮灰,自会有千千万万个惠春登场。

只是前些日,才察觉自己的感情,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吗?

倒也为时不晚,她有些失神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