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限定游戏 > 第16章 桥棺镇9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跳下来,我接着你。”他向我点头,示意可以放心跳。

我眼睛一闭便松开了抓着铁环的手,结果人没控制好方向半摔在了陆岭南的怀里,没站稳后又踉跄地往前倾了两步,才堪堪站住脚。

井底汪着水潭,溅起的脏水浸湿了我的袜口。

“嘘。”等我眼睛适应这处的光亮后,和陆岭南噤声地一前一后开始往里走。

井下是一条狭长的走道,对于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陆岭南来说得弯着腰才能通过,走道每隔十几米的墙根处有一柱蜡烛在燃烧着,走了估摸着有三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处铁门前,这门半掩着,长锁耷拉在一侧。

推开门后,等我意识到眼前出现的是何等景象时,陆岭南已经往前走了有些距离了,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一时间哑了喉咙失了神。

在这殷宅的地下,竟然存在着一个......镇子。

四野是一片白色水雾,陆岭南等我跟上他后顺势牵住了我,“别走散了。”

这地下空间大到出奇,我甚至听见前方不远处有凄厉地鸟叫,接着我们走到了一座桥上,桥是木质的,桥面像是被清水洗刷过,一片锃亮。

等我们过了桥后,淡淡的雾气开始消散,我这才看清桥的底下是什么,原本这桥下流淌着的应该是溪水,在这里竟然是座座小土丘,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再细细看了眼,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土堆,那明明是座座插了无名氏牌的孤坟。

阴风阵阵,这是井底为何有风。

怪枭鸣叫,这是地下为何有灵。

这怕不就是另一个世界,“我们是不是已经不在原先的世界了?”我嘴里小声嘀咕着,陆岭南抓着我的手紧了紧。

“见我们第一面时,老管家不是说村子曾经发生过一场瘟病,村民死的死搬的搬......”

枯树枝丫上的夜枭突然振翅疾飞打断了我的回忆,接着,前方在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

是许月。

她手里拎着个纸质的白色灯笼,站在一座破败的房舍前,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成了件素色旗袍。

她似乎神智不清,在我和陆岭南脚步碎碎渐近时,竟然都没有发现我们。

“许月......”我站在她的身后一侧,唤了她一声,面前的女人闻声缓慢得扭动头颅,接着脑袋像是卡了壳发出‘咔嚓’声,此时我心里警铃大作,可已经来不及了,许月整个头颅在脖颈上180°彻彻底底地转了过来。

眼眶里空洞洞的,继而有血水从泪腺流出,她嘴角缓慢上扬,说出了那晚我在走廊时听到的那句话,“哈......找到......你了......”,接着另一只手猛地向我袭来。

在我身边的陆岭南抬手就对她的脑袋捶了一拳,把她锤得半个身子折了过去,又迅速弹了回来,“操......”我俩大惊,接着便撒开欢地往镇子深处跑。

许月在我身后追着,她的脚踝像是断了,跑起来磕磕绊绊,手里白色灯笼晃动的频率吓人,“哈......哈......”

她嘴里一直在笑,这个声音在这空荡的镇子中扬了分贝,我突然觉得耳鸣阵阵,果然,任务屏幕遽然亮起。

——【第三天提示:“少爷,切勿要听老爷的话,不要走火入魔、误入歧途!”

:“我已与它融为一体,人呐,身在福中要知福。”

:“把它还给我,还给我!”】

——【要小心,一旦被抓住,惩罚可不止弹脑门!】

——【倒计时,59分59秒】

——【59分58秒......】

“少爷,切勿要听老爷的话,不要走火入魔、误入歧途!”

傅仲闻声音颤抖。

“我已与它融为一体,人呐,身在福中要知福。”

殷少爷大笑着。

“把它还给我,还给我!”

老管家愤恨地怒吼着。

这三句对话的分贝也只增不减,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空间里更是让人心生恐惧。

“妈的。”我咬着牙,“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月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条路弯弯曲曲,仿佛没有尽头,四周漫地所望之处尽是棺材,有的半边嵌入土壤中,有的棺材板断裂另一半不知去了哪,有的甚至就这么敞着,里面黑漆漆一片,我看不清内里。

许月没有追上来。

这镇子小道繁多,她大概是追到了另一条道上,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我和陆岭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俩人找了棵大树,后背贴着树干稍微找回了点意识后,才得空缓缓喘口气。

但几秒后,陆岭南抓着我的手突然用了力,“三三......你抬头看......”

我闻声便仰起了头,这树上悬挂着上十个纸扎人,他们瞳仁发亮,黑眼珠滴溜溜的在转,而在我抬头后的那个刹那,所有纸扎人的眼睛都不动了,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树底下的两个人。

“真不让人休息的。”陆岭南和我对视一眼,“快走!”

我俩又跑了起来,前方有一座宅子突然出现在拐弯处,宅子大门上方悬挂着【殷宅】二字。

“我说嘛,我们果然不在原先的世界了。”这座殷宅外面的门板上油漆斑驳,与上面的那座殷宅相比破旧的非常。

陆岭南推开沉重的大门,宅子里的大致构造与摆设还是原先的模样,但前院杂草疯长,屋檐处垂着几只硕大的蜘蛛正在结网。

身后,大门无声地关上。

“如果说邪书已经和殷少爷融为一体,那势必是死了也要带着。”陆岭南说,“可殷少爷的棺材到底在哪里?”宅子外遍地是棺材,可都是普通的松木材质,殷家这富贵,想来该是楠木吧。

“搜一搜。”我俩穿过前院的纷杂,往甲乙丙丁戊房那跑去,结果这五间房全被上了锁,根本就打不开。不能浪费时间,我领着陆岭南来到了我当初第一天晚上去的走廊,奇怪的是,在上面的殷宅,前三间房是锁起来的,而在这里的殷宅,前三间房反到是开着门,而那第四间房是锁着的。

“这里和上面是反着来的。”我推开第一间的门,屋内是各种柴火堆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推开第二间的门,门内是各种被扎了口的麻袋,一一靠墙摆放,我走上前去解开袋口,里面也只是普通的农作物种子;推开第三间门,屋内是三架木质橱子,橱子的顶端全是蜘蛛网,密密麻麻的长腿蜘蛛在我开门后全往门口亮处涌来。

“我要yue了。”陆岭南嫌弃地说。

在这橱子里,我发现了一把钥匙。

“走,后厅二楼的第一间房。”我掂量掂量了这把钥匙,想来应该就是属于这间房门上那把锁的。

前院已经够杂乱,没想到后院更是,几断枯树横陈在地上,荆棘长满缝隙,稍不注意间我的裤子就被划拉了几个口子。

后厅那长桌上不变的依旧是殷家历来死去的主人牌位,我没有多留意,三下并作两下只顾着往二楼去了。

果然是第一间房的钥匙,推开门口,一股粉尘味扑面而来。

家具摆设上全是灰尘,连底色都堪堪盖住了。

“这间房里能有什么?”我四处转了转,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里。”陆岭南从架子上翻出一沓子宣纸,纸上分明是棺材的设计图,这棺材设计的巧妙,里面还设置了机关,大的棺材设计图只有一张,而这剩下的三张,竟都是个小棺材的。

这小棺材精美,内里图上画着些布娃娃、虎头鞋、以及还有纸鸢,我心一软,想来是那死去的殷小少爷的。

“可为什么殷少爷在自己还没死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棺材设计了?”我翻看着,在最下面的宣纸上看到了一行字,【泣备冥资,送于亡故我儿殷安禾,火化冥府收用,不许它神分争。盼我儿来世安康,一生无病无灾,此照,父殷知瑜哭奉。】

我脑海中浮现出老管家的样子,他佝偻着腰,抬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小少爷婴灵幼体的模样。

“这里有道暗门。”一直在房间内查看的陆岭南,发现了一块活动的石砖,他用了点劲,把石砖往底按下。石墙缓慢移动,一间四壁上贴满了符幡的书房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这满墙密密的符幡上是相同的一段话,【荡荡游魂何处留,三魂七魄断不离,河边草野庙宇山林,吾儿殷安禾失落三魂,今遣五道行路将军,收魂附体交还本身,谨遵严令不必沉吟,吾今遣汝着急寻找,如有怠慢贬入阴。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天师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

招魂符,满墙的都是招殷小少爷魂魄归来的符咒。

有几番符的笔迹间,更是能看到血迹,书写者已然是入了魔的神障。

陆岭南从桌前拿起一张画,画上是年轻的殷少爷,怀里抱着的是还在襁褓中的小少爷,他笑意满满,疼爱的看着儿子。

“你说......”陆岭南开口,“他会不会把自己的棺材和他儿子的放在一起?”

我听着有道理,这么爱儿子的父亲,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临走前,我把那最后一张宣纸塞在了口袋中。

下了楼梯,灵牌前的蜡烛又突兀亮起,接着祖先牌位接二连三的倒下,我又被这架势吓到,条件反射地从后抱住了陆岭南。

这祖先牌位重重摔落在地,牌面上跌出一道道裂痕,他们全部指向一个方向——殷小少爷灵位的所在之处,我和陆岭南下井的地方。

“别怕,别怕。”陆岭南安慰着我,“快没时间了,快走。”

今天的倒计时只有一小时,确实耽误不得了。

我俩轻车熟路地跑到了正厅那半露天处,殷小少爷的灵牌不在长桌上,桌前的香炉里倒是有人刚刚上了三炷香,火星闪着光。

井口大开,我和陆岭南又下了井。

走过那熟悉的通道,到尽头却不再是铁门,横在此处的而是两个方方正正的,贴上了福字的棺材,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里面不会有鬼吧......”这棺材盖的严实,“我去开。”

话音刚落,未等我做好心理准备,陆岭南抬腿就是一脚,硬生生地把还未钉棺的棺材板往前踢动了几分,我俩又连退数步,等了好一会儿发现什么都没发生,又撞着胆的往前走去。

那棺材里确实没人,也没鬼,倒是有一本古籍睡在箱内。

“就是这个了。”陆岭南把它拿了出来,塞给了我,此地不宜久留,也正是在这古籍从棺材中被拿出后的下一秒,小棺材里乍然传来婴儿哭叫声,刺耳惊人。

我俩是一刻没停留,转身就往回跑,速度极快的你举我,我拉你的从井口爬了出来,婴儿的哭泣声从井底阵阵传出,我开始默念任务提示,“把它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殷少爷!”可这井底的殷宅里根本就没有看到殷少爷,“得回去,回到我们的世界。”陆岭南和我对视一眼,此刻我的头顶出现了红色倒计时。

——【倒计时,10分59秒】

——【10分58秒......】

“快走!”推开殷宅的大门,可宅子前已经全是不知道何时游荡过来的纸扎人,好在他们没有瞳仁,不似那树上有眼睛的。

这些纸扎人眼窝深陷,一片漆黑,听到开门的声响,俱是愣在原地,接着便开始无头苍蝇似的互撞,企图阻挡我和陆岭南回去的路。

我俩在他们疯狂互撞的缝隙中仓皇躲闪,好不容易挣扎脱身,又看到远处许月手里执着白色灯笼正在游荡。

“要了命了!”我咬紧牙关,“三三,一直往前跑,不要回头,我会跟在你身后!”

鬼风呼啸,扬了分贝的声音又来了,婴儿的哭喊声,许月的嗤笑声,纸扎人互撞的摩擦声,阵阵都在往耳膜上撞。

我迎着风,怀里抱着古籍,考体育八百米的时候都没这个劲头,只管往前冲,而陆岭南就跟在我身后,我稍一扭头便能看见他。

许月歪着脖子在前方向我们扑过来,我闪躲到她身后,一秒没停留接着往前跑,跑着跑着余光没瞄到陆凌。我心里顿时慌了,停下脚步回头望,雾气在此刻又开始弥漫起来,在这若有若无地可视度里,我仿佛看到陆凌抓着一个人的脑袋......对,仅仅是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