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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限定游戏 > 第22章 青荣湾号列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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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俩干嘛呢?”顾明池迎面走到我们面前,看不出什么神情。

“想睡前再来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别的。”我答。

“发现什么了吗?”顾明池又问。

“没有,全被那个列车员打扫干净了,是丁点东西都没发现。”柯铭说,他故作镇定,实际上垂在我身后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害怕。

“那,休息吧。”顾明池点点头,转身示意。

我回到了自己的二号房,关上门后,我才略感轻松地躺在了床铺上。

这把和上一把不同,上一把游戏晚上我还可以出去探探,而在这,其他所有昏暗的车厢犹如无限制在扩张的黑洞般令人生怖,总觉得走进后,黑洞会无穷无尽地将我吞噬。

我眼皮开始上下打架,睡意袭来,正当我意识开始迷离快要睡过去时,床铺上方的电子屏幕滋滋作响,接着是不带任何情感地电子女声响起,“各位旅客...青荣湾号列车即将进入隧道,咔......时长一分钟......请旅客们做好咔咔...咔...做好准备,倒计时5...4...咔2....”

“1。”

我翻了个身,面朝墙面,眼睛紧闭。

风声喧嚣,我身体尽量蜷成一团,接着听见门外传来细细碎碎很多种不同的脚步声,这快而麻乱的节奏,听起来人数应该多余三人,而这些窸窸窣窣地声音渐渐远去后,我又听见了不一样的脚步声,这步履平稳,阵阵稳重,这个人在我门口敛步,随后,我的门被拉开又关上了。

在黑暗中,我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也感觉到了,这个进入了我房间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东西一直在注视着我,我摸着黑坐起了身,这一分钟如此漫长,心跳震耳欲聋,双手都开始不自觉发颤,我心里已经求神拜佛默念阿弥陀佛了。

【咔哒】灯光开启,电子屏女声响起,“各位旅客,隧道已经过去,谢谢配合。”

我像是给自己打气般,缓缓舒出了一口气,接着睁开了眼睛。

在我床前站着的,是浑身白的没有人气,戴着副金丝边框眼镜的列车长Npc,他白色发灰的瞳仁在此刻凝视着我,一股压迫感袭满全身。

我:“......”这Npc来我房间做什么?

列车长:“莴笋蛋花汤。”

我:“啊?”

列车长:“我也喜欢喝。”

他向我伸出左手,左手手腕处有精心别好的袖口钉,以及,还有那系缠着金丝的红手绳。

“三三,好久不见。”

我盯着他,他盯着我。

我:“......”

陆岭南:“是不是以为这把游戏我不在,吓坏了?”

我:“......那倒也没有。”

陆岭南的眼帘阖了阖,抬手将系好的领带往下略微拽了拽,他的皮肤看不出一丝血色,总觉得周遭温度都在他的一呼一吸间骤降了几分。

我:“怎么了?”

陆岭南:“不太习惯穿的这么正式。”

我点头,示意同意他的说法,我也不太习惯他的这身装扮,也没习惯他的这般模样。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欣喜地问他:“那我这把是不是可以走后门了?”

如果你是这把游戏的Npc,还是列车长,那么我是不是可以......

陆岭南听到这话,侧过头收回了凝睇着我的视线,他将领带抽出,绕指叠成三截放在床头的茶桌上,衬衣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也被解开,滞了半秒,又往下解了两颗,露出修长苍白的脖颈,还有那不太明显的喉结。我琢磨着我那话是不是有点歧义,否则干什么听完就开始脱衣服。

他摘下眼镜,放在茶桌的一边,接着顺着床沿坐下,左手拍了拍我的腿说,“往里挪挪。”

我只感觉神经末梢一抖,忙不迭地往里挪了几分。

他在我身边就这么躺了下来,这单人床不够他把腿伸直,陆岭南只好侧过身来蜷着,他白色的瞳仁看着我,眉眼深刻,嘴角的笑一直没落下。

“右手伸出来,给我瞧瞧。”他说,话腔慵懒又带着困意。

我听话地伸出右手,手腕上是与他在一起时才会出现的金丝红绳。

“相中缘人,三生石上有因缘。生生世世,同心相结。”他像是在背板书。

陆岭南离我离得极近,这本就是单人床,还好我与他都偏瘦,才堪堪能躺下两人。

他的眼睫毛很长,眼睛忽闪,靠近了些我才见到他右脸颊还有个小小梨涡,笑得深了才能发现。

我有些习惯他现在的模样了。

“陆凌,我离开桥棺镇后,你进了几把游戏?”我掏了掏裤子口袋,里面是三张之前印好地址的仓库名片。

陆岭南轻微地抬起了眸,眼珠子转了转,“两把。”

“你活下来了吗?”我问地小声,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嗯,都是Npc,不疼的。”他撩了撩眼皮,抬手拍了拍我的额前似是安抚,“不要靠近关着灯的车厢,过隧道时不要睁开眼睛,我现在只能提醒你这么多。”他接着又说,“Npc也不是一次性就能获取游戏的全部信息的,接下来的几天,我会找机会把我所知的告诉你。”

其实刚刚知道他是陆岭南后,我一直悬着的心就落了回去,似乎潜意识都知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参加多少把游戏,都如他所说的,我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他。

“我想问,鬼会死吗?我是说,死掉的人难道就可以排除是鬼的可能性吗?”我问他。

“不能。”陆岭南说,“在鬼的眼里,你们像是随时可以捏死的小蚂蚁,只不过,要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捏死你们。”他解释道。

我:“所以鬼会伪装。”

陆岭南点头,“比起你们时时刻刻担心受怕的,他可是真的在享受着这把游戏。”

“现在......”他伸出手臂轻轻搂住了我,“睡吧,起码我能保证你睡觉时是安全的。”

我:“......”倒也不太需要。

这一整夜我睡得安稳,靠在陆岭南怀里的我闻着他身上清冷又招人的薄荷香气,我甚至觉得这一夜比在现实世界中休息的都要好。

等再次从睡梦中醒来,是被陆岭南起床的动静唤醒的,我本就睡眠浅,即使他已经尽可能的小声坐起在床边。

“要走了吗?”我问他,喉咙干涩,声音出不太来,话尾我小声地咳嗽了声。

“到点了。”他见我醒了,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四点,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他站起身来,回头看着蜷在床上的我,俯身又将被子往我上身拽着掖了掖,“再睡会儿吧。”他轻言细语地念叨着,我迷糊间点了点头,眼皮开始张张合合,就见他将茶桌上的领带拿起又重新系好,衬衫上的纽扣也不紧不慢地一个个系上,接着他停滞了半秒,像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就把腕表摘了下来,“这块手表留给你,你们从外面带来的通讯工具和手表都是不能用的,我这块你留着,看看时间。”他将自己的腕表戴在我了的手腕上。

下一刻他俯身在我耳际说,“那我走了,三三。”

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勾住他的脖子,我原是打算问他今晚还来睡觉吗?却没意识到这个动作让他脚下一个踉跄,等我反应过来时,他的亲吻已经落到了我的嘴边。

‘我该第一时间放开他的......’这是我心中所想,但真的做倒是反着来,我在他的唇边像是盖印章般啄了一口。

“早安吻?”他愉悦地看着我,白色的瞳仁就这么盯着我。

“我怕是忘不掉这把游戏你的样子了。”我给他理了理领带,手抚上他的脸颊,轻拍了拍,“去吧,我的列车长。”

等再次醒来,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柯铭在我门外半压着嗓音喊着,“张羡琢,张羡琢你在不在?”

我连忙起身拉开门,见他一副七魂丢了三魄地模样,“怎么了这是?”我皱着眉问,总觉得有些不妙。

此时动车的窗户还是黑漆漆一片,“我刚刚在走廊尽头好像看到了林听予......”柯铭下巴颏都在小幅度哆嗦,他又转头看了眼两侧走廊,走廊上此刻寂静无声,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能不能进去再说?我不敢回自己房间了。”柯铭说罢就挤了进来,他双手抱头坐在床尾边,身体止不住地打寒噤。

“你说好像看到林听予是什么意思?”我探出脑袋也看了眼走廊两侧,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异样。

我拉上门,趁机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刚刚过五点。

“我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几点,当时躺在床上突然就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是在我的右侧,而住在我右边的不就只有五号房的顾明池,我以为他是去卫生间上厕所的,但是后来这脚步声持续了好一会儿,就像是有人在故意原地踏步,我就很奇怪,当时也没有多想,也怕顾明池出什么意外,我就拉开了门......”

他顿了顿,像是喉咙干涩,空咽了一口,又说,“我就走出去看了看,没有人,正好我想去上厕所,就去了趟洗手间,经过五号房门口时,我还贴着他的门听了几秒,没有什么动静。但当我在洗手间时,这脚步声又来了,出现在我的左侧......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走路的声音,而是哒哒哒,哒哒哒,像是有很多只脚在踩踏着地板......后来这声音没了后我才敢从洗手间出来。然后我回了房间,当时特别害怕所以根本就没意识到......”

他像是卡了壳,停了好一会儿,我见他心绪不宁地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又问道,“没意识到什么?”

“没意识到我走错了房间,我去了没人住的四号房。”

他骤然抬眼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接着我就听到该是我房间的三号房里,传出了哒哒哒,哒哒哒地脚步声......我吓得大气不敢出,我甚至不敢站在地上,怕他在走廊往房间底下的缝隙里望,我就站在床上,耳朵紧贴着门,听是否还有动静......后来听到了很小声很小声的拉门声,他应该是从我的房间出来了,我总觉得他在四号房门口待了好一会儿,就感觉他知道我在里面似的,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又听到这个脚步声消失在我的右侧,我当时觉得怎么着也不能坐以待毙,就打开门出来了,我想去找你,结果就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一个短发女人,好像是林听予,她在走廊尽头浴室门那里一闪而过,她去了八号车厢......你说,鬼是不是林听予?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说死了的也不能排除是鬼的嫌疑,可是她为什么要去我的房间?鬼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我?那该怎么办......张羡琢,你救救我......”

我听柯铭磕磕绊绊地说完这些后,心中的疑问其实有不少,首先我睡眠很浅,如果走廊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是百分之百也能听见的,可是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再者,如果真如他所说的,他从自己的房间去了洗手间,又从洗手间去了四号房,又从四号房出来敲我的门,这时间不算短,那么五号房的顾明池应该也会有所察觉......

‘所以,一会儿再问一下顾明池他是否有听到这些响动,如果他说有,那么这一切可以先存疑再慢慢思忖,如果他说没有......那么他们俩人之中就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我心里暗自思索着。

我看着魂不守舍瑟缩在床尾的柯铭,脑中突然想起陆岭南昨晚和我说的那句,“比起你们时时刻刻担心受怕,鬼可是真的在享受着这把游戏。”

可不在享受吗?不仅在享受着杀人的乐趣,还在享受着演戏的乐趣。

“对了,我今晚能不能睡在你这里?我睡在地上就行。”柯铭打乱我的思绪,小心翼翼地问了声。

我审慎地考虑了半秒,脑中浮现出陆岭南解衬衫扣子的模样,毅然决然回绝地说,“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