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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天选草根女 > 第22章 一个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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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足了几天后,李霁开终于神清气爽地进了学堂。

学堂里已经坐了一半人,让她奇怪的是每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像是蔫了水分的白菜,有的还趴在桌上补觉。

她捅了捅最近那个,小声地,“怎么了?”

对方打了哈欠,“困。让我眯会儿,夫子来了喊我声。”便不动了。

李霁开左右看看,正诧异间,只见高朗摇摇晃晃地进来了。

他一脸的倦容,眼底下明显的黑眼圈。

“怎么了你们这是?”李霁开也顾不得和他算那天的账,“你们晚上都打狼去了还是怎的??”

高朗苦着脸,“抓贼去了。”

“贼?偷什么了?”李霁开来了精神。

“偷枇杷了。”

李霁开僵住了。

高朗低声道:“你不知道,这几天可被折腾惨了,山长的枇杷不知道被谁偷了,发了火,让人到处查……你说,谁不长眼的会去偷他的枇杷,那可是他的宝贝疙瘩。有一年长了虫子,愣是让书院所有人都去帮着捉虫子……”

李霁开咽了咽,“那个,果子长熟了总得给人吃吧,他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高朗道:“谁知道呢?这果子金贵着呢,听说皇上有一次特地下旨让送些过去,山长愣是没给……我和你说,这书院有两样东西不能碰,一个是枇杷树,一个是神龟。”

“什么神龟?”

“这神龟说来就话长了,是很多年前海邦进贡的,得百来岁了吧,一直养在山长的院子里,是书院的镇院之宝。”他指手画脚,“……阿开,你不太熟悉这里,得小心别碰着这两个宝贝……”

后面他说什么李霁开已经听不见了。

她想起那夜和那胖老头绕圈,威胁,还有被自己残害的枇杷树……她打了个哆嗦,身上凉飕飕的。

高朗注意到她脸色不对,道:“怎么了?哎,真是对不住,我吧,是准备出去救你的,可被其他人按住了,”他满脸的惭愧,“”说即使不顾及自己也总得为他们想想,若是被七殿下告到山长那里,只怕罚抄都是轻的……不过,怎么说,都是我的错,阿开,哎,阿开。”目送李霁开像是游魂似的走开,他转向同伴,“我怎么瞧着他脸色不对劲?是那次真的伤重了?”

“不会吧,你不是说他功夫很厉害吗?应该没多大问题。不过,他脸色确实难看……”

李霁开回到房间快速地把门一栓,就去找那茶壶里的小白龟。

茶壶掉在地上,小白龟却不见了。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满屋子地找,最后目光落在床下,也不顾是否有灰尘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

那小白龟趴在床腿边像是石头似的一动不动。

她费力地探进身子,将小白龟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再恨不得给它揉揉,“龟孙,不,龟爷爷,这几天委屈您了,您大人大量别计较我这凡夫俗子,那茶壶啥的确实委屈您了,我给您换个大的。”她转了一圈,找了一个大钵子,装满清水,将小白龟放了进去。

小白龟本来装死,入了水,四肢划动,小脑袋也伸了出来,似乎很是诧异地瞪着她。

“龟爷爷,” 李霁开笑得温柔,几近谄媚,“您稍安勿躁,等天一黑,小的这就送您回去……”这龟看着不大,可架不住它辈分高,岁数大啊。一声龟爷爷也叫的顺溜。

小白龟不理她,自顾自地游了会儿将小脑袋缩了回去,继续入定,似乎对频繁换了环境也没多少不适应。

好容易捱到天黑透了,李霁开把小白龟用衣服裹着,避开人便往那个小院落溜。

小院落里静悄悄的,一团温暖的橘色灯光透过纱窗露出来。

李霁开蹑手蹑脚地摸到房檐下,将小白龟放进了那个瓦瓮里,又作了个揖就要往外溜。

啪的一声屋里什么东西被砸碎了,一人嚷嚷着,“不能这么算了!还我的枇杷,还我的神龟!我的神龟啊就剩壳了……”

李霁开一个哆嗦,慢慢地挪到窗下,贴着墙根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

胖老头背着手来回暴走,嘴里骂骂咧咧,“这个小兔崽子,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动我的宝贝树……我要打断他的腿!剥了他的皮!这小兔崽子……”

荆夫子低眉垂目,态度恭谨。

“你!你!”胖老头猛地一个转身指着他,中气十足,“给我继续找!我就不相信这个兔崽子会飞了!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到!”

荆夫子眉尖动了动,没吭声。

阴影里有人出了声,声音虚弱,喑哑,像是沉疴多年的病人,“山长,您老就别难为他了,这不是找了么?把整个书院都折腾一遍了也没找到。依着本王看可能就是山外的人,无意中闯入,您就大人大量别计较了……”

“不可能!那是我的宝贝树!”胖老头瞪眼,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你可知道我眼巴巴地等了一年,给它浇水锄草捉虫子,好容易结了十八个果儿,结果全被糟践了!还有我的神龟,我的神龟也不见了,肯定是那个兔崽子!”

荆夫子道:“书院上下都查问了,没您说的那个人。再说,神龟或许就是出去走走,以前不也是溜出去过么?”

“什么是溜出去的?一定是那个小子偷走的!”

荆夫子挺无奈,“您都说它是神龟了,神龟岂能容易被人偷走?”

胖老头想想也对。

呼哧呼哧地,阴影中的那人呼吸急促像是喘不过气来。有人无声进出为他续药,好一会儿,他才呼吸平稳。

这一顿咳嗽倒是将胖老头的注意力引开了,他道:“你这病怎么养了这么多年还不见好?”

“好不了了,”那人叹息,“活了这些年也是够了。只是,好多事我还没有如愿,不想死啊。”

房间里窒了一瞬。

胖老头不客气地道:“既然惜命就顾忌着点,不要动辄劳心劳肺,不然死了都没处说去。”

对方道:“我死了就死了,就是还没有达成心中所愿。唉,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找到阿满,也不知道他到底如何了……”

荆夫子默了一默,道:“十年了,没有一点线索,小主子只怕……”

“不,他还活着!”对方截断他的话,喘了口气,道:“他不会死,四弟的儿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他活着,他得活着,好多人都等着呢。”

“嗯,活着,活的好好的……”胖老头肯定,“人家都说祸害活千年,那就是个祸害,那个小子古灵精怪又是个泼皮胆大的。当年,也就两岁吧,揪着我的胡子就是不放,还是用了神龟才换了……”

“可不是?”那人声音里也带了笑意,“阿满最是调皮,天不怕地不怕,也只有四弟能降住他。说起来也是好笑,四弟那个面对千军万马来去自如的大将军哄着小孩子倒是拿手……”

胖老头语气里满是失落,“十年了,已经十年了,不知道那小子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同觞最后的骨血,我们却没有保住……”

荆夫子沉默着。

良久,那人叹道:“是啊,十年了,四弟去了十年,就剩下我这么个病鬼和上面那个耗着……咳咳……我不甘心呐!我倒是罢了,可四弟是真的冤啊,这么多年,我想起来便心如刀绞…”

房间里又是一阵长时间的静默。

那人道:“这般大好河山,薛家的列祖列宗都在上面看着,可是如今成了这般残破模样!……为了一时苟且,竟然置祖宗江山不顾,置天下百姓不顾,而我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胖老头反而淡定下来,道:“久安有乱,乱久必安,只是需要一个人一个契机。那个人不成了,我们都不成了。不过,这江山还得有人守,还得有人坐着。我瞧着几家都不安分呢。”

“不安分也是正常的。”那人道:“东宫是个病秧子,能不能撑到最后都难说,其他几个也算是资质不错。只是,这几个皇子都到了该封王封地的时候了,他却迟迟不动,想必他也在摇摆不定。”

“陈家,宗家暗中较量着。只是老七这个孩子好像并不在意,成日里就呆在书院。”

“并不是每个人都想着那个位置。”胖老头道:“好在正宫还有一个嫡出,年龄小不是问题,他后面可是袁家。即使将来太子……”

几个人都缄默了。

就在这时,窗外啪嗒一声响,随即一声断喝,“什么人!?”花树一阵晃动,一条黑色人影已经窜出了院子,随即又是一道黑色人影紧追而去。

“这书院也不安分啊……”三人面窗而立,互相看了眼,再看向沉沉的夜色都是一脸的凝重。

李霁开听到脚下咔嚓一声轻响就知道糟了,当机立断,她转身便跃出篱笆墙一路狂奔,左拐右拐想要甩掉对方。然而,对方轻功极好,如跗骨之蛆般紧跟不舍。

眼看无处可走,她一咬牙,翻进了宗曜的后院。

此时,前面主屋的灯已经熄灭了,廊下的气死风灯笼微微晃动,氤氲出一团团的昏黄。

李霁开一头撞进了一间房子。里面灯光朦胧,白色的热气蒸腾着,看不见人,她一个不察脚下被绊了下,哗啦啦一声屏风倒了,上面搭着的衣袍掉了下来,将她罩了满头。

“谁?!”有人低斥一声,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应该是从水里站出来了。

李霁开一愣,停住了扯衣服的手。

紧接着,窗外有人踏风而来的声音,她猛地一个转身便扑向背后之人。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她如此生猛,被她撞了正着,扑通一声掉进了浴桶里,溅起了偌大的水花。

浴桶颇大,两个人倒不是太挤,衣裳罩住了对方的脸,李霁开则趴在对方的怀里,双腿骑跨在对方的大腿上,手一伸,光溜溜的,紧绷绷的,手感特别好。

她无暇多想,隔着衣服将手指压在对方的口鼻处轻嘘了声。

对方僵住了。

外面有低低的呵斥声,再过了片刻便安静下来。

李霁开长出了口气。蓦地一阵天旋地转,扑通一声被摔倒在浴桶里,呛了好大一口水,“咳咳咳……你,你想闷死小爷……”

“你是谁的爷?”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咳咳咳,不是……”她手忙脚乱,一不小心抓住了个什么……

对方整个人都哆嗦起来,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声音溢出来。

这番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门外小心翼翼地询问,“主子,您可还好?”

宗曜僵了一僵,爆发出声怒吼,“滚!都给我滚远点!”

瞬间,外面死寂无声。

李霁开慢慢抬头,正对上对方黑曜石般的眸子,那里面波涛汹涌又诡谲幽暗,深而沉,眼角上挑,微微带了抹桃红,加上他本来容色绝美,更是添了几分魅惑。而对方的双臂正撑在自己的上方,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头,身体半弓起,精瘦却暗蕴力道,白净的肌肤上滚动着水珠,再往下看……辣眼睛!

两世为人,除了前世因为好奇看了毛片,李霁开还真没真刀实枪地面对过,吓得她嗷呜一声,一下子撒了手,“我,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指头却又撩过他的腹沟。

宗曜嘶了声,似痛苦又似欢愉。

李霁开连滚打趴地从浴桶里爬了出来。然而,还没等她站起来,脚踝一紧,整个人被抛起,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浴桶里。“咳咳咳……”她手脚乱舞,好半天才巴住桶沿。

宗曜却裹了长衫站在浴桶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