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马克西姆餐厅
送走杨诗扬，罗帆来到抢救室查看病人，范西龙在值班，看见罗帆进来，神秘兮兮地拉着罗帆来到走廊上说道：
‘老大，报告你一个好消息，你得到了市、局领导的表扬，刚才我把今天的大会盛况实时上传到朋友圈和互联网了，相信很快你就会成为网红人物，这下子某人该坐不住了，哈哈哈。’
‘哎，你小子的心理怎么也阴暗起来了，你怎么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不要胡乱猜测别人的想法。’
‘嗬，老大，我可不是胡乱猜测，我是有依据的，刚才我看见王金堂那老小子从大礼堂回来，脸色极其难看，像是吃了大便一样，这还不说明问题，你想想，你抢了王大主任的风头，以他的为人行事，他不恨你才怪呢。’
‘是吗，你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吧。’
‘绝对不是想象，矿难调查就是明证。’范西龙正色说道。
‘倒也是，他恨就恨吧，我倒要看看他王金堂要怎样出招。’
其实，罗帆更了解王金堂的为人，罗帆已经和王金堂共事多年，对王金堂的行事作风深有了解，以前，自己和王金堂不在一个层次上，王金堂针对自己的动作不多，反而是采取拉拢，利用的策略更多，现在，自己的学历大大超过了他，和同事们的关系处理的也很好，羽翼日渐丰满，王金堂一定会采取打压自己的策略，矿难调查只是前戏，更严厉的后手估计以后还会不断出现，自己倒要小心提防。
‘只要咱们做的正，行的端，他也没奈何咱们。’罗帆沉思着说道。
‘话是这么说，老大，咱们还是要小心些，谨防他搞小动作。’
‘对，西龙，你和诗扬在下面观察着，看看科里有什么动作，记住，一定团结好大多数同事。’
罗帆拍了拍范西龙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老大，这种事，我会办，这一段时期，已经有好几个人靠过来了，相信经过这次表彰大会，还会有更多的人选择站在咱们一边，也不奇怪，科里的大夫护士受王金堂的欺压太久，早就忍无可忍了。’
‘确实，我也听到了不少对王金堂不满的言论，王金堂再不改弦更张，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罗帆沉思着说道。
‘哼，以王金堂的尿性，他是不会让出利益来的，老大，咱们的机会来了，到时候，你成功上位，上演一场翻盘大戏，让老王哭晕在厕所，哈哈哈，想想都爽。’
范西龙有些手舞足蹈。
‘先别想那些不靠谱的事情，做好眼前的事才是正事。’罗帆道。
‘对对对，先干正事。哎，老大，咱们下一支股票选哪支？’
范西龙睁着一对小眼睛，闪现出急切的目光。
‘嗯，现在股市走势怎么样了？’
‘嗐，不怎么样，这才几天，航电股份一路狂跌不止，现在都快被打回了原形了，老大，幸亏你高瞻远瞩，神机妙算，咱们及时出货，否则又是一次过山车。’
‘嗯，那就再等等吧，目前大盘萎靡，个股行情都不好，过几天我再电话给合作伙伴咨询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
说到合作伙伴，罗帆想起云水瑶，已经十来天没有跟云水瑶通电话了，也不知道蓉蓉什么时候回来。罗帆让范西龙先去值班，把工作做好，范西龙答应一声走了，罗帆拿出手机给云水瑶打了过去，铃声响了几下，云水瑶接听了，
‘罗帆？’
对面传来云水瑶柔美的声音。
‘是我，水瑶，几天没联系了，你那里情况怎么样？’罗帆关切地问。
‘还知道几天没联系，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云水瑶嗔怪的说。
‘怎么会，这几天医院里事情太多，都忙昏了头了，水瑶，对不起啊。’
‘嗯，这次就原谅你了，’云水瑶娇娇的一声，接着说到：
‘这几天行里总是开会，GZ市要修建珠江大道，总行正在作贷款的风险评估，如果顺利，这两天项目合同就签下来了，到那时就可以轻松一下了。你那里怎么样？你在忙什么？’
云水瑶问道。
罗帆把黑社会来医院闹事，引发东平市开展打黑活动的事简单介绍一下，云水瑶听后关切地问罗帆有没有受伤，如果有麻烦可以找外公或姑父帮忙解决，必要时她可以替罗帆跟姑父打打招呼。罗帆回答说问题都已经解决了，不必再惊动叶书记了。
云水瑶又问了外公的近况，罗帆回答外公的身体还在稳步恢复，生活很规律，精神也很好。
‘有我保驾，你就放心吧，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告诉你。’罗帆说道。
‘罗帆，辛苦你了，一定注意休息好，为了我，哦，为了我们大家。’
云水瑶脱口而出，‘为了我’，感觉不妥，又急忙改口说为了‘我们大家’。
罗帆一怔，知道云水瑶是口误，随即忽略掉云水瑶话语中的歧义，语气温和地对她说道：
‘水瑶，你放心，我是医生，知道该怎么做，不过你倒是要注意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
‘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云水瑶快乐地答道。
‘应该的，水瑶，蓉蓉玩够了没有？她什么时候回来？’罗帆问道。
‘周日，己经订好了机票，到时候我去机埸送她。’云水瑶答。
‘那好，提前告诉我航班，我安排去机场接她。’罗帆嘱咐道。
二个人又谈了一会，最后说到股票的事，云水瑶透露有一支票己经调整了两年多了，庄家正在酝酿大动作，预计近期会有向上突破，让罗帆耐心等待买入的信息。二人结束了通话。
罗帆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7点多了，连忙给杨诗扬拨去电话，杨诗扬已经下班，正在等罗帆的电话，她让罗帆在医院大门口等她，罗帆如约来到医院大门口，看到杨诗扬开车过来，罗帆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杨诗扬侧脸朝他嫣然一笑，驱车向市中心区驶去。杨诗扬静静地开着车，一句话也不说，她略歪着头，轻抿着嘴唇，一副娇娇的样子，罗帆侧脸看着她，心想这丫头的这个开车的习惯姿势确实很迷人。
车子穿过几个街区，来到马克西姆西餐厅门口，杨诗扬停好车，两人走进餐厅，挑选了一个偏僻的桌位坐下，西餐厅与中式餐厅不同，来这里进餐的大多是城市白领人士，这里没有嘈杂的吵闹声，也没有浓重的炒菜的气味。地板光亮，进餐环境安静整洁，光线柔和，房间里温度调控的恰到好处，舒缓的背景音乐徐徐飘来，弥漫在整个空间，橘黄色的灯光洒在洁白的桌布上，一切都是那样的轻松，很适合情侣进餐。
一个漂亮妹子拿着菜单过来，罗帆点了黑椒牛排，烤鱼，水果沙拉，蔬莱汤，意大利通心粉，西瓜汁等几道菜，没有要酒。杨诗扬用吸管吸了一口西瓜汁，明亮的眼睛望向罗帆，露出清纯、娇羞的目光，片刻，杨诗扬幽幽的说道：
‘罗帆，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怎么样？’
见杨诗扬不客气地直呼自己的名字，罗帆知道眼前这个妞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罗帆心中高兴，脱口而岀。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杨诗扬审视着罗帆，‘有多好？到什么程度？’杨诗扬追问道。
罗帆一时间找不到恰当的词，停顿一会试探着说道，
‘我觉得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最美的那种。’
话说完后，罗帆紧盯着杨诗扬，看看她有什么样的反应。
最美的红颜知己，杨诗扬很满意这个定位，她展颜一笑，一段时间的接触，让杨诗扬确信，罗帆已经在自己心中占有了很重要的位置，几天来，这个男子的身影充斥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使她无心工作，思绪繁乱。所以今天她抛开女孩子的矜持，邀请罗帆下班后一起回家，目的是试探一下罗帆的态度，现在听罗帆这样回答自己，知道罗帆也很欣赏自己，欢喜之余，出于谨慎，她还要深入问他一些问题：
‘罗帆，你认为什么是美？’
罗帆听她问出这种问题，就知道这个女孩有内涵，仔细想了想，缓缓说道：
‘美是一种趣味，一种体验，是能够给人们带来快乐情绪的某种体验。包括主观的感受和客观事务的某种特定的属性，对人来说，大体上，美可以分为生活美和艺术美，生活美是人在现实生活中表现出来的内在的美好品质，包括真诚，勇敢，善良，公正，甚至是优雅和沧桑，还有人所具有的外在美的元素，比如漂亮，英俊，风趣，开朗，性感等等。艺术美是升华了的生活美，包括音乐，舞蹈，绘画，雕塑。这些因素都可以给人一愉悦，启蒙的作用和体验，当这样的体验多了，就会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可，就形成了人类总体的对美的印象和感受。’
杨诗扬听罗帆这样说，眼睛里放出了光彩。
‘那么构成美的要素是什么？’杨诗扬又问。
罗帆想了一会，说道：
‘从哲学的意义上讲，我认为：简洁、对称是美的灵魂。’
‘简洁是指用结构上简单的构架与描述，去揭示出物质的本源，展示人性的光辉，表现科学原理中的深刻。比如目前的研究认为，整个可观测宇宙也不过是由六十种基本粒子构成。生命过程中，生物利用一套简单的能量转化机制，就完成了生物复杂的繁衍进化，从而形成了地球上纷繁复杂，蔚为壮观的生命系统。数学，物理学，都是用简单的数字和公式，表达出自然界运行的基本规则，比如函数，几何学，质能方程，麦克斯韦的电磁方程组，薛定谔波动方程，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方程组等等，都是用简洁的数学表达式，揭示出繁杂自然界的客观规律与思维逻辑上的抽象之美，科学之美。诗歌，音乐，舞蹈则是用不多的字母，数字以及简单的动作，经过巧妙的排列组合，编写出富含哲理的文章，优美的旋律，优雅的动作，反映出人性和大自然的美好的一面。’
‘对称性则是指空间上，时间上的对称。宇宙创造了空间，时间上的对称。空间与时间相互转化，能量与物质相互转化，宇宙的爆涨与收缩，都展现着对称之道。小到一个夸克，一个电子，一个原子，大到一颗恒星，一个星团，一个星系，一个超星系，甚至是细胞、生物体，都表现出对称的结构。包括能量守恒，角动量守恒，宇称守恒，那种精致，宏大，壮观，对称的美，震撼着我们的心灵，反映着造物主的匠心独具，鬼斧神工，也延伸了我们对美的体验和想象。’
‘人类则创造了我们这个星球上文明的对称，包括音乐的起伏，绘画的构架与着色，诗歌韵律的抑扬顿挫，戏剧情节的跌宕起伏，甚至是人类社会的演化，无不隐含着简洁、对称的要素。趋近完美，避免残缺，是生物演化的主旋律，一个细胞，一片树叶，都有完美的构架，所以生物体也表现出一种对称之美。莎士比亚戏剧的精彩的语言，芭蕾舞剧优美的舞姿，即是用简洁直观的舞台美、艺术美，展示着多姿多彩的生活美。所以简洁、对称是美的基本要素。’
杨诗扬很认同罗帆的观点，也被罗帆的概括性论述所折服，赞赏之下，顺着罗帆的思路，接口说道：
‘罗帆，你说的不错，对称之美还表现在精神与认知层面，爱与恨、好与坏、黑与白，都显示着对立统一的哲学。而简洁则贯穿于人类语言沟通、情感表达，科学探索等方面。典型的例子就是现代物理学孜孜以求的大统一场理论，人们试图用一个统一的理论把自然界四种基本力即引力、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和弱相互作用力统一起来，形成一套理论体系、规定整个宇宙运行的框架或规则，目的虽然不仅仅是为了简洁使然，却表现出人类追求简洁的精神。’
罗帆赞同地点点头，看来眼前这个姑娘格局还是很高的，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孩。
‘那么，什么样的女孩子最美呢？’
还没等罗帆深入思考，杨诗扬的思绪回到了自己更关心的问题上来，遂又问到。
‘这个……，’罗帆看看杨诗扬，见她俏脸含羞，表情凝重，就像一个陷入情网的女孩在等待着心上人的答案，罗帆知道自己的答案关系到两个人的审美，格调，品味是否相合，进而可能影响到两个人的关系，沉思一会，开口说道：
‘女孩的美，没有统一的标准，有古典美，现代美，清纯的美，妩媚的美等等多种风格。’罗帆接着说：‘具体到个体，智慧,匀称，健康，善良，真诚，宽容……,具有这些特质的女孩子就是最美的女孩子。’
‘那么怎样才能让女孩子的美长久维持，培育美需要怎么做呢？‘杨诗扬的问题越来越刁钻。
‘世界上漂亮的女孩子有许多，要想让漂亮升华到美，让美绽放，留芳，需要丰富的内涵和品质予以支撑，这些内涵、品质包括文化、知识、教养、技能 甚至包括人品、性格、爱心、境界等等，具备的越多，美的绽放就越充分，越长久。’
‘罗帆，你说的不错，那你看，我……美吗？’杨诗扬看着罗帆的眼睛，玉面含羞，轻声问道。
罗帆回望着灯光下杨诗扬秀美的脸庞，白嫩光滑的肌肤，匀称的双峰，纤细的手指。再联想到她善良、宽容的品质，聪明、睿智的头脑，一股爱意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他伸手抓住杨诗扬放在桌子上的玉手，轻轻地握着，真诚地柔声说道：
‘是的，诗扬，你很美。’
杨诗扬的手被罗帆握住，心里并不慌乱，也没有抽回，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修长，白嫩，柔软，闪耀着美玉一样的光泽，长到23岁，杨诗扬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年轻男子这样握着自己的手，坚定，温暖而有力，她心里一阵暖流流过，十分甜蜜，她抬头，目光定格在罗帆的脸上，仔细回味着罗帆的话，罗帆的回答，让杨诗扬感到十分的踏实、满意。
杨诗扬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绽放出会心的笑容，她凝目静静地看着罗帆，两个人四目相对，爱意在彼此的眼光之间流淌，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被凝结，空间仿佛被压缩。慢慢地，罗帆俯过身，越过餐桌，在杨诗扬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杨诗扬一怔，随即露出娇美的笑容，她头微微扬起，嘴微张，罗帆的吻，印在了杨诗扬的红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