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雅视频2
十几分钟后，门外有人敲门，范西龙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果然是张衡走了进来，他一边换鞋，一边兴奋地说：
‘老大，西龙说你们拿到了王金堂的死穴了，真的假的，什么样的死穴，看看我能不能干点什么，如果可能，我不介意在骆驼背上放上最后一根稻草，把老小子整倒。’
罗帆略一迟疑，其实刚才他还犹豫着是不是要把王金堂彻底整死，听范西龙讲王金堂竟然在科里大放厥词，不遗余力地诋毁自己，甚至颠倒黑白，污蔑自己殴打军人，分明是落井下石，把自己往死里整的节奏，对小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想到这里，罗帆不再犹豫，他让张衡坐下，把自己的计划对他说了一遍。
张衡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听罗帆布置任务，经过讨论，三人商定按照下面的计划行事。
首先，搞清楚向王金堂和李鼎行贿的公司名称，业务主管是谁。这一块工作由范西龙和张衡分别负责完成，二人各自展开调查，主要是查清楚视频里的那两个行贿者，小马和老段的身份。然后，由范西龙负责把王金堂和李鼎的不雅视频分开，拷贝，采用隐藏域名的方法，把视频先发到网上，好好埋汰一下二人，再连同受贿的视频一起，给市纪委和卫生局纪委寄过去，范西龙和张衡二人领命而去。
在本市一家火锅店里，李鼎和王金堂正喝的痛快，本次医疗器械和药品展销会上，二人可是都有不菲的进账，现在，二人频频举杯，互相交流着喜悦的心情。
‘我说王兄，不知道你怎么样，这次展销会，兄弟我是收入颇丰。’
李鼎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放下酒杯，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得意地说道。
‘哥哥我也不遑多让，不遑多让，哈哈哈。’
二人喝到半酣，没了顾忌，得意忘形起来。
‘我说老王，还跟你说，兄弟我这次不光是money赚了盆满钵满，还跟两个厂家的小妞联系上了。’
‘哦，这可是大好事，比哥哥我强，真是羡煞人也，现在进展怎么样？’
‘正在进行中，其中一个小妞已经搞定啦，哈哈哈，啊嚏，咳咳咳。’
李鼎话还没说完，一个喷嚏，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王金堂赶紧向边上挪了挪，看着李鼎咳的红头涨脸，我金堂疑惑地问道：
‘老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老是咳嗽。’
王金堂记得上一次二人喝酒时，李鼎就频繁地咳嗽。
‘嗨，也没什么，可能是上次跟小姐玩嗨了，不小心着凉感冒了。’
李鼎口中说的事情，正是视频里李鼎和王金堂在夜总会里，跟出台小姐做苟且之事的那次。
‘我就说嘛，上次你也太疯狂了，以后办事得悠着点。’王金堂说道。
‘是，是得悠着点，当时是爽了，过后可就难受了，这几天老是觉得浑身没劲，还有点低烧，咳咳咳，啊嚏。’
李鼎又咳嗽起来了，不过这次李鼎咳嗽的太过剧烈，腹压增高，不小心还挤出了一点尿来，闹的内裤湿漉漉的。李鼎连忙起身，对王金堂说道：
‘王兄，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匆匆向洗手间跑去。
看着李鼎的狼狈样，王金堂越发疑惑起来。
等李鼎从洗手间里出来，还在不停地咳嗽。
‘我说兄弟，老是这样咳嗽也不是事，我看你还瘦了呢，面色也不好，你最好到医院检查一下吧，明天到医院找我，我带你检查检查。’
次日，王金堂带着李鼎做了一个血液常规检查，结果令二人大吃一惊，李鼎的白细胞数量明显偏低，这种现象提示病毒感染，进一步检查，发现李鼎t淋巴细胞亚群cd3，cd 4比值也明显出现异常,cd4计数明显降低，才70\/ul,肺ct检查显示有肺部有炎症表现，人体免疫缺陷病毒hIV核酸检测阳性，至此，可以确定，李鼎患有艾滋病。
这个结果一出来，王金堂好像差点被吓尿，浑身上下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去，身边埋着一个大炸弹，自己还浑然不觉，还在一起吃吃喝喝，太他妈危险了。’
好在王金堂知道艾滋病的感染途径主要是血液和体液传播，在一起吃饭没有交叉感染风险，王金堂稍稍定下心来。
王金堂安心了，李鼎可就惨了，这小子看到检查结果，好悬没晕了过去，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裤裆下一片湿，与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李鼎被吓尿了。在王金堂的劝说下，李鼎给父母打电话过去，告诉父母自己得了艾滋病，李鼎的父母李剑飞和张文华听到儿子得病情况，大惊失色，李剑飞当时血压就上来了，张文华也是差点晕倒，当天夫妇二人就从省城赶了过来，了解情况后，李剑飞一个大耳光就搧在了李鼎的脸上：
‘混蛋，天天就知道胡搞，你不要命了，气死我了。’李剑飞怒斥李鼎道。
‘哎呀老李，你就别打小鼎了，快想想办法怎么治疗吧。’
‘爸，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李鼎捂着脸说道。
李剑飞见儿子都这样惨了，光教训也不解决问题，好在目前艾滋病的治疗也有了很大进展，如果积极治疗，是能够控制住hIV复制的，甚至清除体内的病毒也有可能，至少生命可以大大延长，有报道在美国，利用基因编辑技术，甚至有治愈艾滋病的例子，想到这，李剑飞给认识的一个专家打去电话求助，专家向李剑飞介绍了美国一家医院，建议李剑飞去美国治疗，李剑飞夫妇稍稍安心。
当天，李剑飞夫妇带着李鼎返回省城，办理去美国的签证，几天后，李鼎飞往美国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住进了麻省总医院艾滋病治疗中心。
这天，在中心医院医生圈子里，突然出现了一段视频。视频中，全科医学科的王金堂王大主任和东平市卫生局办公室副主任李鼎，在某个洗浴中心的包间里，赤身裸体，各搂着一个同样赤身裸体的漂亮妞大跳贴面舞，画面中，老王色眯眯一张胖脸，因兴奋而通红扭曲，口中淫声荡语，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在小妞身上乱摸，小妞则搔首弄姿，逢场作戏，跳到浓时，二人干脆在包间沙发上干起了苟且之事，画面很黄很暴力，场面热辣,不堪入目。
一个小时后，在东平市本地网站上，同样的一幕出现了，只不过干苟且之事的主角换成了东平市卫生局办公室的李鼎李副主任。
一时间，网上一片哗然，各种评论挤爆了网站，讽刺挖苦的，插科打诨的，骂大街的，甚至还有一些‘点赞’的，当然是反面意义上的点赞，不一而足，很快，视频从医生圈子里就蔓延到了护士圈子里，顿时议论沸腾起来，一部分护士并不认识画面中的王金堂，纷纷询问这个胖子是谁，还有一些护士以为是某个垃圾故意散布淫秽视频，纷纷给医院信息科打电话，谴责不良垃圾人上传淫秽视频，要求立即调查删除，中心医院网络办公室主任秦典礼接到信息，急忙打开相关视频，定睛观看，咦，画面中的男一号不是全科医学科的王金堂王主任吗，消息又传回到护士们的耳朵里，众护士一听，来了兴趣，我去，原来是那位‘查体过细’的主角，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大家纷纷传阅辨认，有人说是，有人说像，还有人说可能是双胞胎，一个个嘴上嘻嘻哈哈，心里早吧王金堂鄙视了一万遍，还有好事的护士姐妹三五成群，悄悄去全科医学科看看这个王主任究竟是怎样一副嘴脸，一时间全科医学科大厅里小护士一拨接一拨，探头探脑，贼兮兮，指指点点，娇笑不止，有胆大的护士找到全科医学科里要好的护士姐妹，求证视频里的那个垃圾是不是全科医学科主任王金堂，闹的全科医学科的护士都颜面扫地，纷纷对着王金堂的办公室翻着白眼。
信息科秦主任急忙向陈院长汇报，同时组织力量删帖灭火，并且发布号召，要求大家自觉抵制不雅视频，不传帖，不看帖，不扩散，不议论。
此时，王金堂坐在办公室里，正在苦思对策，罗帆的无罪释放，打乱了王金堂的整体部署，本来王金堂趁罗帆不在，施展铁腕，拨乱反正，已经掌控住了科里的局面，也有七八个医生在他王金堂的威逼利诱下，痛定思痛，表示要加入到他的阵营中，只有极少数人，烂泥扶不上墙，还在和他死磕。王金堂早就决定，只等自己稳固住阵脚，缓过手来，再对这些顽固分子来个秋后算账，给予雷霆一击。
没想到风云突变，形式逆转，罗帆毫无征兆地被释放，毫发无损地又回来了，罗帆的回归，一下子打乱了王金堂的计划，令他十分沮丧，看来有必要重新调整策略，适当采用柔性布局，做长线，拉拢大多数人，组成坚固的阵线，以对抗罗帆一伙。对那些不识实务者，还要无情打压，特别是对范西龙这样油盐不进，跟罗帆一条道跑到黑的死忠，必须整趴下。
王金堂正在构思自己的战术框架，突然，范剑拿着手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王主任，王哥，大事不好了。’
范剑惊慌地大叫。
‘啧，什么什么，什么就大事不好了，一惊一乍的，美国和伊朗开战了吗，还是黑洞进入了太阳系了，一点沉稳劲都没有，我说老范，不是我说你，你哪都好，就是心里太脆弱，遇到点鸡毛蒜皮点小事，就惊慌失措，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告诉你，即使是天真的塌下来，还有我这个巨人顶着，压不到你。’
王金堂波澜不惊地说道，现在，他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沉稳老练，具有大将风度了。
‘你顶个屁，’范剑心里哀嚎一声。
‘王主任，真的出大事了，你看看。’
范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王金堂身边，把自己的苹果手机递给王金堂观看。
自从上次酒店偷拍失败后，虽然到现在王金堂也没有搞明白问题到底是出在了什么地方，但范剑的那款老掉牙的手机难辞其咎，第二天一上班，王金堂就督促范剑，忍痛扔掉了旧手机，买了一款苹果6 pULS手机。
王金堂满腹狐疑地接过老范的手机，图像很清晰，王金堂只瞄了一眼，就如遭雷击，如同石化一般，呆坐在大班椅上，脑袋先是一阵空白，紧跟着，手一松，啪嗒一声，手机掉落地上，王金堂人也身子一歪，眼睛一吊，晕倒在座位上。
‘王主任，你怎么了，你快醒醒，来人哪，救命啊。’范剑大声呼叫。
范剑的呼叫声惊动了抢救室里的医护人员，大家正在偷瞄着视频，窃窃私语，时不时向王金堂办公室大门瞟上一眼，几个还没有男朋友的小护士，玉面绯红，一边忍不住地好奇心地偷看，一边心中鄙视地咒骂着王金堂，
‘臭流氓，臭不要脸。’
‘在他手下工作，算是倒了大霉了。’
听到范剑声嘶力竭的叫喊，医护人员都紧张起来，急忙推着抢救车，冲出抢救室，来到走廊上，听到范剑的声音是来自主任室，大家一窝蜂地向主任室冲去。
‘怎么了，范医生。’一个医生问范剑。
‘不好了，王主任晕过去了。’范剑按压着王金堂的框上神经，面色苍白地说。
现在，老范的肠子都悔青了，自己也是多事，拿什么手机视频让王金堂看，这种事能让当事者看吗，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如果王金堂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肯定是脱不了干系，怎么办呢，范剑一边死命按压王金堂的眶上神经，一边想着对策。
经范剑的提醒，大家才发现晕倒在办公桌后面的王金堂，几个人七手八脚，把王金堂搬到诊断床上，测血压，描心电图，检查瞳孔，接氧气，建液路。一通操作猛如虎，片刻后，王金堂转醒过来，一个护士取了一杯水，让王主任喝下，看看王主任情况平稳下来，大家才询问王主任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什么晕倒，范剑也够诚实，一点不漏，把自己通风报信的事情讲了一遍，众人听了，面面相觑，窃笑不已。
正在大家尴尬万分之时，突然王金堂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响了起来，护士长刘婕连忙接听，原来是医院办公室打来的，办公室工作人员通知王金堂，要他马上去医院办公室一趟。众人一听，就明白是什么事情叫王金堂了，为免得尴尬，大家纷纷走出主任室，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
王金堂老脸通红，哪里还敢去医院办公室，等大家都散去，推说自己头晕，让范剑传话给罗帆，说自己要回家休息几天，拔下吊瓶，悄悄离开医院，回家去了。
王金堂病倒的消息，传到陈院长耳朵里，陈院长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步步紧逼，让办公室主任赵远方传话给王金堂，让他赶快采取措施，澄清事实，消除影响，否则，一旦查实，医院必将采取行动，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撤销其科主任的职务这么简单了，开除其公职都是有可能的。
接到办公室赵主任的电话，王金堂脑袋‘轰’的一声，好悬没再一次失去知觉，血压也上来了，王金堂赶紧服用了一粒‘大力降压丸’，无力地躺在床上，脑门子上敷着一条白毛巾，唉声叹气，心中发狠：
‘这是他妈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发的视频，坑害老子，别美，等老子查清楚，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我他妈跟你没完。’
王金堂发了一阵狠，还得办火灭火呀，他无力地拿起手机，给姐姐王金花拨了过去。
王金堂的姐姐王金花，是东平市招标办公室主任，县处级干部，听了弟弟的诉求，长叹一声，道：
‘唉，小堂，你可真行，前一段时间你搞出来一个‘查体过细’，还不嫌丢人，现在可好，更上一层楼，干脆大马金刀，玩起了真人秀，你可把姐姐我的老脸都丢尽了。’
‘姐，你就别说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数落我，以后我痛改前非还不行吗。’
‘那行吧，我就豁出我这张脸，替你去求求人吧。’
一个小时后，王金花来到东平市公安局网监大队，找到大队长白胜喜，说明来意，没想到正好碰上了东平市卫生局副局长宋雄，宋副局长是受办公室副主任李鼎的父亲，东海省卫生厅副厅长李剑飞的委托，前来网监大队，请求删除屏蔽视频的，王金花和宋雄两个人认识，互相一了解，原来双方是为同一个目的而来，二人唏嘘不已，最后，经两个人共同努力，软磨硬泡，才说服大队长白胜喜，安排专人负责删除该段劲爆视频。
在家里闭门三天，看看网上风头逐渐平息，王金堂来到医院，找到院长陈志强，对陈院长指天画地，一口咬定是自己受到了冤枉，被人下药，要求医院为自己正名，消除影响，陈院长当然看得出王金堂是在虚张声势，也不说破，陈院长知道，这种事情除非公安机关立案侦查，否则很难说的清，反正名誉是王金堂自己的，他不珍惜，医院才懒得细究，陈院长要王金堂暂时停止代理科主任职务，等待最后的调查结果。
从院长办公室回来，王金堂提请罗帆，专门组织全科开了一个会，在会上，王金堂义正辞严地为自己辩护一番，对某些别有用心的人，pS视频，试图污蔑自己，打压自己的险恶用心，提出了严辞警告，并且表示，必要时，自己会拿起法律的武器，以维护自己声誉清白。
当然，大家都不傻，对王金堂的辩解，根本就没有人相信，因为从画面上，怎么看都不像是拼接的，另外考虑到王金堂的一贯的表现，见到漂亮姑娘就迈不动步的丑态，从‘查体过细’事件，到春宫秀，大家都是心中有数，所以，会上会下，大家都以看待跳梁小丑的心境，看着王金堂的表演。尤其是范西龙和张衡两人，更是在下面四处煽风点火，时不时爆点猛料，话里话外讽刺挖苦王金堂，王金堂则是四处灭火，按下葫芦起来瓢，忙的不亦乐乎，至此，王金堂又是一蹶不振，刚刚鼓起来的小脾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