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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困弈 > 第56章 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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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可是关于另一件事略微重要的关键,禣可是不能复活的,不然生灵涂炭,遭殃的可是他。

“这里的四样东西是否跟外面山林中的一样?”这一点虽说有些明白但有些关键的地方不甚了解,方才从外边进来,发现并无异常,也就是说这里是它们的禁锢之地。

“不一样,这澒洞之中的是三千两百二十三年前死在这里,积累怨气之后变成这副模样。”

也不管岑潇如何震惊的表情,继续说着“而外边的那些就只是被下了尸蛊的死人变化而成。”

“哦,差点忘了这尸蛊是从阴傀里提炼出现的,而且那阴傀就是从这出去的。”岑潇并未从如此长的时间缓过神来,这人又给自己抛出另一件事。

“阴傀又是何物?”

“嗯?你竟然不知?”禤离一愣转而想到另一个问题,勾着嘴角摇了摇头“哦,差点忘了这不是你们这个时间的事,那阴傀可以说你们现在称呼魃,魊,鬽,禲的统称。”

“都是利用一种虫子控制尸体的东西,也就是尸蛊。”禤离蹙着眉头将许久之前的记忆回想起来说出口,站在身后的影壹静静站在那处,敛着眸子不知思绪着什么。

“第一代阴傀是何人所创?”岑潇又是一问,禤离这时抬起手轻轻点着脸颊勾起嘴角说着“你倒是挺会找的,这么快就问到关键。”

原本还有点漫不经心的话此时话锋一转冷声说着“藏凶道人,依稀记得他曾经说过比起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来控制人,倒不如找个永远不会背叛……”禤离此时的话有些轻,听得有些不是很清楚。

但未询问下去,这个时候再询问什么已经毫无作用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多问无益。

影壹待在禤离身后沉默寡言地听着,敛着带有沉思的眼,心中所想并未表现出来。

原来那阴傀这么早就已经出现了,难怪当年起旻的人如此痛恨,又想到些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张着嘴很轻地吐出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吗?”岑潇沉思良久缓慢询问着,但是有一点并不明白,既然是存在过的历史为何会没有记录,回想起自己翻遍了岑氏的古籍都未有这样的记载。

“为何书中没有记录?”禤离听到这个问题稍微一愣,转而又是一笑。

“我原以为你会问我这澒洞是什么地方,还有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一愣摇着脑袋轻声说道“会问到的,不过现在我比较好奇这件事情。”

紧接着摇了摇头,语气净是对小辈的无奈“该怎么跟你说呢?你们所处的年代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被前面时代发生的事情所影响,留下记录的古书少之又少,根本无法窥探其中发生的一分一毫。”

岑潇听闻此话心头一颤,垂首思绪很是混乱,原来自己脚底下的这片土地记住了这么多人们已经忘记的事情。

“虽说是这般,但雁过留痕,终归是有些蛛丝马迹留存,等着人窥见此地发生的一切。”

“比如说?”

“氓山,以及这澒洞都可以知道这么多年来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惜现在不可说。”禤离微挑眉,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着。

“氓山?”岑潇深呼一口气将心中的惊讶压了下去,恍惚间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轻声一句呢喃,倏然间想起又是一声“大越?”

听着面前这人轻快的笑意“看来你们两个比我预想的知道得多,不过此地发生的事情想必是并不知晓的吧。”

禤离对岑潇是怎么知道大越的并不感兴趣,那件事情还没有解决完,现在说出口不行,万一破坏了计划可不行。

“您的意思是说它们口中的灵气还是什么?”岑潇略带一丝恭敬地看向那边的禤离,见他缓步走到另一处抬手抚摸着一旁长高的杂草,剑指转着,盯着萦绕在手中的黑雾,蹙起了眉。

“这么多年,还是这般,难怪现在灵气如此稀薄。”如此说着,岑潇看着他手中的黑雾心中隐隐有些猜测,知道这么多事情的人没有一点本事说出来都没有信,但有一点很好奇他究竟活了多少年了?

“灵气不过是你们所说符力的另一种形态,只是现在这灵气很浑浊不适合人体吸收,所以将它封锁在这澒洞之中。”粗略的解释着,将手中的黑雾轻轻一挥消散在原处。

“嗯,多谢指教。”岑潇微拱手,听着禤离轻轻一笑继续说着“还以为你会继续问着其他事情,毕竟看你们前段时间忙这忙那的,关于亓官氏的事情你就不希望了解更多?”

岑潇一愣,倒不觉得害怕从方才的对话中,就觉得这世间的事情皆不逃过这人的眼。

虽然说不清楚这人的为人如何,但从这么多年来都没听过方才他说的那些事情,想必嘴是挺严的。

并未过多地想太多而是回答着着禤离的问题“不必了,那件事情我们会去解决的,不劳烦尊驾。”垂着眼将心中思绪压了下去。

听着极为高兴的笑声,影壹有些呆滞,轻眨着眼,自己这么多年了似乎没有听过这人的笑声,大多数时候都是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是有那么几次,但并不多见。

“你们就不怕牵扯出什么事情来威胁到你的生命?”禤离如此问到尚不懂是什么意思。

岑潇只得摇头“如果只是威胁到自身的安危,倒不必如此在意,但要是有害于其他人这不得不管。”

“哈哈哈哈哈,后生你的回答我很满意,等那人醒过来记得告诉他困在桎锢里的老人我会将他救出来的,不必太过担心。”朗声大笑过后略带欣喜地说着这些话。

转过身,就看见影壹垂着眼站在那处似乎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的谈话已经结束,略过他脚步略缓。

“后生,我可是很期待你们接下来能查出什么事情,让我这无聊的时间中能找到一些乐趣,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后会有期。”

“哦,对了那位小友可不能在这个地方,不然醒来之后……”禤离话并未说满,不多解释什么岑潇也了解了是什么意思。

见他知晓是很有意思之后微侧眸看向依旧待在原地的影壹,意念一动,两个人消失在原处,岑潇亲眼见到凭空消失的一幕不觉得稀奇古怪。

迈着有些僵硬的脚走到躺着的苏绥身旁,蹲下身,看着他脸上星星点点的痕迹,不自觉地伸出手描摹着他的脸。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蜷缩着手指。最后回想起那人说过的话拾起地上躺着的须时背起苏绥缓慢朝着路口走去。

这里的事情并不能说告一段落,这菱村究竟发生了什么依旧是一头雾水,但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还是带着苏绥走了澒洞。

拔起地上插着的毖敕,稳稳当当朝着‘门’走去,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躲在一边的东西,转动着僵硬的身体,弯着腰靠在树干上剧烈地呼吸着。

“好险,差点被那个大杀器发现,不然我们这几个小喽啰还不够他杀的。”其实一鬽轻声说着,还不忘朝着外边看去生怕那人过来一趟将他们灭的干净。

话音刚落观望着周围的环境浑身一抖根本不知道那遍体生寒的感觉从何处而来,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围,并未发现什么人,不待松口气就听到一声充满笑意的声音“这么久了,见到我不应该高兴吗?”

瞬间瞪大了眼忙的四处逃窜,禤离站在菱村的入口处看着这一幕,脸上嘲讽得笑意渐深,单手一挥,面前隐藏着的东西显现出来。

一青黑色的画卷起起伏伏横在这条路的必经之路,在指尖向旁边一滑,那整幅图朝旁边一滚,藏在画卷底部的东西终于重见天日。

看着有些熟悉的石头,禤离并未有什么感触,反而是身后站着的影壹垂着的手微微握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大石头,上边的痕迹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还是能看得出去上头写了些什么——起旻。

呼吸渐重,死死掐着手才不至于让自己失去理智,这里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过,竟然直接变成了一处废墟,不得不感叹时间会磨灭一切,只留下一些很小的事物才能证明它存在过。

有关起旻的记忆淡忘了许多,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活了多少年?就连自己最亲近的妹妹容颜已经根本不记得了。

哪怕看到自己的脸也有些记不住自己到底是何人,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很大,敛着有些酸涩的眼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站在禤离身后。

将那画卷收拾妥当之后,指尖在那么一点,卷起的画缓慢变小直到待在他手中心情甚好“真是好久不见,澒洞。”

岑潇带着苏绥缓步走出那菱村的村口,看着有些熟悉的道路,到此时都没有从方才那高大的参天古木以及那日月凌空的景象之中回过神来。

这时似乎感觉到什么微转过身并未看到有什么东西,只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那挡在路中间的东西此刻消失不见。

那人前来似乎带着什么目的,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将苏绥引过去的人究竟是谁,所用的理由是什么,事已至此已经不好多说些什么。

微侧眸看向睡在自己肩头安安稳稳的苏绥长叹一声继续朝前走着,这件事情倒不至于打乱了自己计划,只是将自己伤成这般着实不该。

虽说苏绥身上并无很长很深的伤口,但如此贸然行事……想到此处岑潇甩了甩脑袋将荒唐的想法甩了出去“就算是为了那样,那也不能这么说。”

“兄台,你进菱村这么久的吗?”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岑潇的话,抬眸看去就见前不久见到挑着柴火的人站在自己跟前如此说道。

很是疑惑,自己进去没有多久,怎么到他嘴里就变得如此久了,稍一了解一番后,才知晓此行竟然已经半个月左右了。

习以为常地颔首说着“去里面找个人所以找得有些久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提着的木桶放在地上,甩了甩有些疼痛的肩膀,看着背着的苏绥微微颔首。

“见你这副模样想必是舟车劳顿,倒不如去我那客栈休息片刻?”盯着苏绥的脸隐隐还想在哪见过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盯着看了许久勉强回想起这不是去年来自家店中住过一晚的客人吗!猛地一拍手掌立马喊道,观岑潇颔首之后连忙将他们二人带回缘来客栈。

正在弯腰侍弄着菜的妇人见到来人连忙站起身,抬手用着手腕抚摸着额头上的汗,笑着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人。

“大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不是把客人请回去了,还有你脸上沾上了泥土,不嫌弃吗?”

“啊哈哈哈,没事我先把房间收拾一下。”含着笑意的眼看着面前的人,这才注意到站在丈夫身后的岑潇。

笑着将手放在身后有些不知所措,注意到这件事情岑潇微微颔首“那就有劳老板娘了。”听着他们两个哈哈哈大笑,着实不知道为何会发笑。

待那妇人走进面前这间朴素的房屋,周围的环境此时才看到旁边一树梅花开得正艳,粉嫩的花瓣配上杏黄的花蕊,悬挂在枝头在寒冷的风中倒显得独树一帜。

不等将周围的环境欣赏完全,岑潇带着苏绥走进了那家客栈,朴实无华的屋内,客栈必备的座椅板凳样样俱全,整整齐齐摆在正中央。

稳稳当当走向楼梯后,看着站在门口就要关门的妇人“老板娘,先不用关……”不等话说完,立马懂了是何意,连忙推开门站在那处,看着背上有些熟悉的脸,那上面星星点点的痕迹。

压制着心中的惊讶忙地朝底下走去,直奔庖厨,岑潇将苏绥安顿好在床上之后微直起腰看着他脸上的一些痕迹,以及外袍上看不出来的污渍,叹了口气。

坐在床沿上,伸手又把他拉了起来,靠在自己肩头,伸手解开腰带,这是听着苏绥轻声喊道,语气略显激动,不过还是比较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嗯?怎么了?”岑潇手中的动作一顿,垂眸看向苏绥,却并未醒来,微蹙着眉以及有点寒冷的手都昭示着苏绥似乎梦见了什么。

苏绥迷茫感觉到自己似乎在这什么地方,这里很吵,原本想要睁开眼一探究竟,转动着眼睛想要一探究竟。

从嘈杂的声音中有几句是最为突兀的“禤离!你不得好死!竟然如此对待我们!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一个被女人玩弄了这么久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作对,我劝你赶紧放了我们,不然可有你好受的!”

话说到此处,周围陷入一片寂静,从另一边传来的脚步声,微侧头看过去,原本睁不开的眼此时猛的瞪大了眼。

“遭天谴?不得好死?那就看看这道雷究竟会不会劈下。”天空中不知何时成片成片的红云聚集在一起。

朱红色的光照在底下秉长刀,一袭白衣此时却满是血污,眼中带着嗜血的笑意定定地看着面前跌倒在地方才口不择言的人。

苏绥站在那处,环顾着周围不熟悉的地方,到处尸骸遍野,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不小心同那边脸上到处是血的禤离对视一眼。

浑身有些僵硬,面前这人面容有些稚嫩,但眼中的杀意却是如此的强烈,似乎要将这周围的人全部杀光才会罢休。

寒毛卓竖之中根本迈不动脚步,看着那人缓步上前闭着眼轻声呢喃着一声,似乎忘了自己是在做梦,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猛地转头看过去。

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禤离,只见他面不改色地将长刀刺进底下这人的胸膛,血溅了一身,可这点血与身上的血迹根本不值一提。

垂着眼看着自己有些透明的手,方才那种恐惧的彻底放在心底,脑子中的理智勉强回归,深呼一口气敛着眸子不想去看那血腥的一幕。

这地方到底是何处?我明明是在菱村将那些本该不存于世的禲消灭干净的,最后杀红了眼,而且刚刚是不是看到岑潇了?

目前的记忆有些混乱实在想不起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不知为何刚开始站在此处之时那种恐惧是从心底直接冒出来,根本没有什么缘由。

而此刻……苏绥抬手抚摸着胸口,虽说摸不到心跳,但一股暖流从心底流进体内,长舒一口气,转过身继续看着这场杀戮,盯着有些杀红眼的人,沉默寡言地站在那处。

而此时却垂眸一看,瞪大了眼,脚底下的地此时却是空无一物,最重要的是此时竟然凌空而站,乳白色的灵气朝着底下涌去。

从苏绥的角度上看,地下原本贫瘠的土地此时却长出了一点点新芽,底下的人惊恐地看着这边。

此时,苏绥注意到一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似乎能看到自己,朝他看了过去,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

身旁的长刀此时没有主人地握着,应声倒在地上,苏绥见此扭头看去,就见禤离拿着两幅画卷倏然抛向天上。

此时听见不远处的雷声,并未看过去,而是垂着眼盯着自己的手原本直起的腰此时却弯了下去,苏绥静静看着并未上前,那种死寂的情绪似乎萦绕在他身边。

不知发生了何事,愣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听着他似乎在呢喃着什么,苏绥稍作一想还是向前迈了几步,不等听清楚什么面前的事物逐渐变成了黑暗,在看到的最后一幕,那红色的雷始终不见得落下。

瞬间整个人遁入黑暗,良久感觉到耳边传来的呼吸声,缓缓睁开眼。

抬眸看了过去,就和一双担忧的眼对视上了,猛地一惊,原本还想着提起力气坐正身体,发现根本毫无作用,只得靠在岑潇肩头。

“先别乱动,等会儿。”

轻轻一句“嗯。”脑海中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蹙着眉回想起此行的目的,垂着眼,想必又是泡汤了,长叹一声,看来只能找其他办法救太爷爷了。

“那人说你太爷爷他会救的。”注意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什么不对,轻声说道,也不管苏绥如何震惊看着他这个样子,又不好说些什么。

将他放在床上之后走到桌子边,拎着茶壶并没有水“你先躺会,我去弄点水来,待会再来听你解释。”罕见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怒气。

苏绥微愣片刻,扭头看向紧闭的房门,想到方才的语气,摇了摇头嘴角一勾,似有似无的笑意挂在嘴角。微闭着眼感觉着自己的呼吸一重一轻似乎就要沉睡过去。

刚下去没多久的岑潇也同样这么认为,站在床边拿着茶壶见他这副模样放轻了动作走到桌边将茶杯等东西放好放好之后转身离去关上了门。

苏绥刚想到一些事情,思绪一转抵不过这几日的疲惫又渐渐沉睡了过去,下到楼下的岑潇见坐在那处心不在焉的样子,脸上很是疑惑。

见外边的天色,缓步走到外边,回想起今日从菱村出来之后已是未时末左右,待在屋内没多久又是日落时分。

今日的羲和早早落进西山,只留下一点点的余晖待在云层之中,照着那处暖黄的光亮心情有些甚好,朝旁边看去,不怎么明媚的光线落在那处的梅花之上,更显得傲然挺立。

“这梅树许多年不见得开,今年到开了,是个好兆头啊。”跟出来的老板如此说着,话音刚落就拿着方才挑好的柴火进入屋内。

“看来今年生意兴荣。”岑潇说的话逗得那边拿着柴火的人哈哈大笑“就承你吉言了,不过这梅树开的红色的才好看……”

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猛地闭上了嘴看向身后的窗户中能看到的自家妻子的身影,见她并无任何反应顿时松了口气。

“我夫人就喜欢这个颜色,别见怪啊……”话尚未说完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边,暗自唾弃,不想被骂就闭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