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李临清和蒋伟互相对看了一眼，李临清道：“姓名，年龄？”
牛天利：“牛天利，45岁。”
“性别，民族，家住哪里？”
牛天利停了停道：“性别男，民族汉，家住桦林路桦林家园三栋1804号”。
“郭晓晓，程晓丽你认识吧！”
牛天利吃惊地道：“认识。”
“你是怎么认识的？”
牛天利咽了一口吐沫道：“我是在服装批发市场认识的程晓丽，后来也是在她的介绍下认识的郭晓晓。”
“什么？”蒋伟有些不敢相信！
“那你们成立的二晓传媒是谁牵头的，是你吗？”
牛天利赶紧摇了摇头：“这个和我没关系，我也是在程晓丽的撮合下才参与的。”
“你不是大股东吗？”
牛天利：“我绝对不是大股东，那股份都是程晓丽分给我的。刚开始的时候，程晓丽联系我说有一个项目非常挣钱，还能替我的火锅店打广告。”
“那时候我的牛气冲天生意也非常的好，正是我准备开分店的时候，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可以就通过了，后面她给我介绍了一个网红主播郭晓晓，说她的名字里有个晓，郭晓晓名字里面也有个晓，就提议成立一个二晓传媒。我是非常赞成的，反正我没掏一分钱，最后这事都是程晓丽办的。”
“不过我也奇怪，为什么他们不叫三晓传媒呢，毕竟郭晓晓名字里面有两个晓的。公司成立后她们就给我的牛气冲天火锅店搞宣传，还别说，那段时间生意还确实不错的。”
“你对她们的了解有多深。”
牛天利：“郭晓晓我不是很熟悉，就是长得漂亮。程晓丽嘛，还不错，我和她算是朋友吧！她借给我5万块钱，不过到现在我也没还，但是这钱我一定会还的，她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这么相信我，我一定是不会忘记的。”
“她们两个死了，其中一个被分尸了，你知不知道？”
牛天利沉默了一会：“知道，我给她们打电话，她们俩没一个接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们被杀了。”
蒋伟在一张A4纸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拿给牛天利问道：“这个电话你认识吗？”
牛天利看了一眼那个132的联通号码，顿时有些不自然了。双手不停地冒着汗，眼睛翻白，打起了颤，身体抽搐了起来。
蒋伟看牛天利这样，鄙视地看着牛天利：“别再装了·······”
李临清看到这里，立马感觉可能是触动到牛天利的心理防线了。马上喊道：“高强，快去叫老赵过来。”
很快老赵就来到了审讯室，李临清已经将牛田利手铐打开放平躺在了地面上。老赵翻看了牛天利的双眼，拿出针管给牛天利打了一针，又抽了两管血后才慢慢站了起来。
李临清赶紧问道：“老赵，这是什么情况？”
老赵：“李队，你们是抓回来一个吸毒的，不过我已经给他静脉注射了安定，但这只是暂时减轻他对毒瘾的渴求，剩下最主要的还是戒毒，戒毒是一个系统长期的事情，你们还是把他送到正规戒毒机构最好。”
蒋伟：“老赵，你是说他是一个吸毒的！”
老赵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以为呢？我现在取了他的血液样品，具体情况我还得检测过才能知道。
蒋伟一听老赵这样说，对着桌子就是一巴掌拍了上去：“操，我说这人怎么一碰见我和李队就跑，还躲在车里不出来，原来他是一个吸毒的。”
李临清：“老赵，现在我可以继续审讯他吗？”
老赵过去看了看牛天利的瞳孔道：“现在还不行，你们最少得等30分钟，然后用冰块冷敷让他保持清醒状态。”
等老赵离开了之后，现场留给其他警察看管，李临清和蒋伟从审讯室走了出去。
蒋伟：“没想到这个牛天利竟然是这样一个人，看似文文绉绉的，没想到他会吸毒。估计欠那么多的钱都是和毒品有关，他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李临清给蒋伟一根烟道：“国家法律都有规定，对于吸毒的人，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并处二千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对吸毒成瘾者需要实施强制戒毒，强制戒毒决定书应当于戒毒人员入所前交给本人。且应自作出决定之日起三日内通知戒毒人员家属、单位和户口所在地派出所。强制戒毒期限为三个月至六个月，自入所之日起计算。对强制戒毒期满仍未戒除毒瘾的戒毒人员，可以延长强制，但实际执行的强制戒毒期限连续计算不超过一年。如果只是自己吸毒不构成刑事犯罪，但是有贩毒、容留他人吸毒的行为则要承担刑事责任。”
蒋伟有些吃惊：“李队，你对法律知道得这么清楚，完全都可以当律师了啊！”
李临清笑了笑：“我原来就是市检查院那边的。”
蒋伟正想好好询问一下李临清，可就在这个时候高强从审讯室走了出来说：“师父，蒋队。牛天利清醒过来了。”
李临清：“好，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又重新进了审讯室，牛天利感觉已经正常多了。高强给牛田里拿来一瓶从冰箱里拿过来的矿泉水，倒在毛巾上敷在了牛天利的额头上。
蒋伟重新拿起那张A4纸问：“牛天利，看清楚了，这个电话你到底认不认识？”
牛天利：“认识。”
“谁的？”
牛天利沉默着不说话。
“快说，这到底是谁的。”
牛天利紧紧闭住眼睛，又沉默了一分钟才睁开：“机长“。
“机长？”
李临清拉了拉蒋伟的胳膊小声的说道：“就是出售大麻的毒贩。”
蒋伟有些吃惊，继续问道：“他叫什么，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牛天利：“我叫他K哥，平时也只是通过郭晓晓才能联系，具体我也不清楚。”
李临清：“是不是二晓传媒的成立就是为了贩毒的？”
牛天利：“不是，这公司的成立完全就是程晓丽搞出来，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
“那你是怎么通过郭晓晓搭上K哥这条线的。”
牛天利：“其实我在2019年就已经开始飞了，刚开始我还是在酒吧里被下套的，货也是通过道友拿到的。后来我通过程晓丽认识了郭晓晓，我一次在店里飞，被过来的郭晓晓发现了。我以为他会举报我，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对我说她认识K哥，能从K哥那里拿到“猪肉”，我当时很不相信她，就恐吓了她。可再到后来的时候，她竟然真的给我免费拿来了“猪肉”。”
李临清：“那这个电话是不是就是郭晓晓给的K哥电话。”
牛天利：“是的，刚开始货都是她拿给我的，我给她钱，后来她直接给了我K哥的电话。但也就在她出事之后这个电话就打不通了。”
“那这个K哥到底是男是女？”
牛天利：“不知道，电话那边是变声，只有一个苍老的声音。”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郭晓晓和程晓丽的什么？你好好回想一下？”
牛天利歪着头，歪得他的金丝眼镜都快掉下来了，李临清让高强过去给他扶正眼镜。刚扶正牛天利就说道：“郭晓晓好像有一个老公，还有一个孩子。”
蒋伟：“快说。”
牛天利：“我记得有一次在火锅店请她们两个吃饭，突然冲进来一个男人。那男人抱着一个孩子，喊着让郭晓晓看一下孩子，说是郭晓晓的。”
“然后呢！”
“郭晓晓她说不认识，于是我就让保安给赶了出去。”
蒋伟：“什么？“
李临清让蒋伟不要心急，于是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火锅店里还有没有监控录像？”
牛天利：“这都差不多半年前的事了吧！我记得那时候天气还是比较冷的。监控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管这些。”
李临清：“那还有没有其她们的事情，你仔细想想。”
牛天利又仔细地想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从审讯室出来。李临清道：“或许郭晓晓的死亡和这个K哥还有他那老公都有关系。”
蒋伟：“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李队，牛天利在回答的时候说的飞，猪肉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李临清严肃地看了看左右回答道：“这些都是贩毒者、吸毒者们发明了各种隐语。大麻的代称就是“叶子”“草”“燃料”“weed”，“paper”是在吸食者的语境中指将大麻卷成香烟形状的纸。“农夫”指种植大麻的人。“飞”，“飞行”指吸食大麻的行为，之所以会用这样的名称，是由于吸食时大脑造成幻觉，有时会产生漂浮感。由此也衍生出“飞行员”、“坠机”等隐语。“飞行员”指毒品大麻的吸食者。坠机是大麻对大脑产生影响，将潜意识中的负面情绪扩大并释放，给吸食者带来绝望、痛苦的情绪，也称为bad trip。机长是出售大麻的毒贩。冰毒的代称就是“冰”“肉”“猪肉”“嘎嘎”等，这些都是一个缉毒警察必须掌握的黑话，你也是刚来到我们刑警大队，以后会慢慢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