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萧默就这样欣赏女人睡着后的模样。
她特别乖，静悄悄的，像朵初夏的荷花，好看的叫人着迷。
她之前睡着后，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即使睡着了也是本能地蹙着眉。
可今日，她睡的特别香甜，柳眉无半分蹙起的模样。
萧默只是微微低头，唇就已贴在她脑门上。
见她没醒，萧默勾勾嘴角，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继续向下，覆盖在她唇上。
偷吻成功以后，萧默差点没忍住笑。
他抬起手，试探性地伸向女人的腰肢。
而后满足地闭眼，心中感叹。
今晚上这一趟，值了。
……
第二天．．
薛芸芸醒来时萧默已不在房中，她穿好衣裳一出门，就听见上房中传来萧默跟萧奶奶说话的声音。
萧奶奶年龄大，早晨5点多天才亮就将昨日杀好的母鸡放锅中煮了。
薛芸芸进门时，萧奶奶正忙着将鸡汤倒保温桶中。
萧默在边上看着，听见声音，转头。
“起这么早？”萧默问，”家里也没事儿，怎不多睡一会子？”
薛芸芸指了指自个，”我是最后一个起床的了。”
萧奶奶一听，笑了，”我是年龄大了，睡眠少，萧默在部队中习惯了，你难得不必忙上课的事儿了，想睡到啥时候就睡到啥时候。”
说完后，萧奶奶才意识到不应该提上课二字，她紧张地看了一眼薛芸芸。
见她仿佛没多心，而是正忙着跟萧默挤眉弄眼，萧奶奶才舒了口气。
“芸芸，锅里剩下的鸡肉跟鸡汤是留给你吃的，你洗刷完之后就乘热吃了，这保温桶里的是给你婆婆吃的。萧默昨天晚上开着车回来的，我跟他一起去趟医院，然后跟他爸一起回家。”
萧奶奶怕薛芸芸多想，特意解释，”鸡汤用了你昨天买的人参跟红枣儿，奶知道你孝顺。”
薛芸芸点头答应了。
……
跟姜淑芳同病房的是个差不多年纪的婶子，她从昨天晚上就饱受姜淑芳的聒噪，如果不是没关系，她早就换病房了。
萧默跟奶奶一进病房，就听见姜淑芳在大声抱怨，同病房的婶子实在忍不住了，就数落了她几句。
萧源丰比他们早来了一个钟头，也比他们多受一个钟头的折磨。
萧奶奶看到自己儿子尴尬地站在病房里，直皱眉头，而萧默神态中更多的是无奈。
姜淑芳给一个陌生女人一顿数落，总算消停了些，可是嘴中还是嘀咕，”我这不是怕花钱么？我这好端端的，还住在院里，是嫌钱多没处花了么？”
“钱没了能再挣。”萧默坐椅子上，语气平淡地说。
萧奶奶炖鸡舍的放材料，保温桶一打开，病房中便充满了香浓的鸡汤味。
姜淑芳都忍不住动了下鼻子。
“这里面放了人参跟红枣儿，都是芸芸特意去买来给你补身子的。”萧奶奶替薛芸芸说好话，”都是一家子，没人盼你不好。”
“她哪里来的钱？还不是花的萧默的钱？一分钱没挣，花钱倒比谁都快。”姜淑芳如今听不得半句薛芸芸的事。
“你属实不可理喻。”萧源丰可气的端起保温桶就走出了病房。
孙广禛就是这时候进来的，见萧家像在吵架，站在那里进也不对，不进也不对。
好在萧默注意到他，使眼色拉着他走了出去。
二人站在走廊，孙广禛问，”阿姨身子好点了吗？”
“没事儿了。”一大早晨骂人就中气十足，谁看也不像个病人。
“那就好。”孙广禛说，”昨天我就找人去查了，还真查到一些东西。”
孙广禛冲着走廊里正吃饭的萧源丰看了一眼，见萧默没要避忌的意思，就知道萧默没准备瞒着萧源丰。
继续说，”昨天你们从王家离开后，没多长时间你妈也离开了，问王家的邻居，说姜玉娟，也就是你大姨，在你们走后对你妈破口大骂，骂的特别难听。”
“之后青风公社上有人见你妈回来了，到家门口，没进，听你奶气昏了，她连门都没进就跑了。依照时间推算，她该是又回王家找姜玉娟了，王家邻居可以证实，两个人应该又吵了一架。”
“你妈想在王家借住几天，避避风头，没想到，姜玉娟直接骂人，赶她走。还说什么你妈连萧家都不敢回，怂货一个，简直是给姜家丢脸，还不如一个绳子吊死算了。如果没上吊的绳子，就去跳河好了，青风公社的河可没加盖儿。”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连我这个外人都听不下去。你妈当时直接被王家人推了出来，然后她就真的跳河了。”
“那姜玉娟真不是玩意儿，阿姨好歹是她亲二妹！”
“她们姜家人就那样。”萧默脸色阴沉，语气却是极为平淡。
因为通知书被姜淑芳撕了，姜玉娟觉的是姜淑芳绝了王建婷上大学的路，所以才恨上了姜淑芳。
在这中间，她们可不管亲情不亲情，而是处处利益为先。
所以说，姜家人就那样。
孙广禛的话萧源丰都听到了，他连吃饭都忘了吃了，就呆呆地坐在那，沉默的像一桩木头。
萧默看了眼父亲，拍拍孙广禛的肩，“谢了哥们儿，我送你下去。”
孙广禛嗯了声，知道萧默这是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二人下楼直接去停车的地方。
“现在没人了，说吧。”孙广禛递了根烟给萧默。
萧默摇了摇头，拒绝。
“啧啧，戒了？”孙广禛挑挑眉。
“我老婆不喜欢我抽烟。”萧默解释，“戒了。”
孙广禛翻了个白眼，“抽一支吧，治气管炎。”
妻管严……
萧默瞅了他一眼，懒的跟孙广禛耍嘴皮子。
“王家人之前说留了供销社学徒的位置给芸芸。”
孙广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萧默，“然后呢？”
“我那位亲爱的大姨，在供销社就是一个普通职工，不会有那么大的能量……如果没有猜错，他们走的应该是供销社副社长的路子，八成是塞了钱送了礼，你找那个副社长，就说你已掌握相关证据，她如果想脱罪，就主动去相关部门举、报王家人行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