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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山河飞雪 > 第25章 将军回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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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雪安排府上事务的时候,肖氏也没闲着,专门去找了郎中,前来给慕雪问诊。

看诊之时,慕雪用有龙影神功闭住肺脉,让郎中把脉。郎中把的直摇头,给肖氏说肺脉损伤严重,需要好生慢调细养。

肖氏面上装作焦急万分,还哭了一场,但她双眼中划过的一丝轻松笑意,却没逃过慕雪的眼睛。

随后肖氏拿着郎中开的方子,亲自到厨下盯着熬药,又亲自端来,还要伺候慕雪服药。

慕雪看她盯的如此紧,装作开玩笑道:“二夫人莫不是药里有什么乾坤,非要亲见我吃了才放心?”装作尝了一口,便放在一边。

肖氏面露尴尬之色,忙不迭的说:“我就是想让姑娘快点好,急的。罢了罢了,慕雨好好伺候你妹妹吃药,我就先走了。”那肖氏觉得慕雨就在慕雪身侧,也是放心,怕被拿住了话头,就先离去了。

入夜后,慕雪让千莺带着慕雨去梨香院,帮慕雨去取她的体己钱。

借着慕雨离开,忙差莲翘悄悄去厨房,叫谢娘子带上药渣过来。

谢娘子进屋之后,恭恭敬敬把药渣呈上说:“姑娘真是神机妙算,果然二夫人熬完药让她的贴身侍女元丽把药渣处理了,不准我们厨房的人碰。我按您吩咐找了厨房新来的小叶偷偷跟着,才发现她把药渣埋在浣洗房后面的墙根处,这会天色暗了才偷偷取了来让姑娘验看。”

“娘子做事周全,待我看完,你还是将药渣埋回原处,记得你们挖的时候的模样,埋的时候务必还原,切勿让别人看出此处有人动过。”慕雪赞许地点点头,又给秋月使个眼色说道。

秋月心领神会的从怀中拿一袋银子赏了谢娘子,谢娘子连忙跪倒谢恩。

慕雪扒开药渣,一点点捻在手里仔细查看,忽然发现竟然有一味冰露子,切的极细,混杂在其他草药中。

若不是小时候母亲硬是逼迫她背了许多致毒的草药,她怕是根本不认识也发现不了。

此药中原稀少,若是单独服用无甚不妥,确实是清热通肺脉的好药。但是不能配伍金银花,否则会激发冰露子的至寒药性,女子长期服食会导致女子寒症不育。

慕雪心中一颤,全身肌肉不禁紧了起来,这肖氏竟使的如此手段,不知她究竟为何要害自己?

她眉头微蹙一下,转眼又面不改色的将药渣包起,示意谢娘子拿下去。

“姑娘屋里这点的是真丝香吧,这甜丝丝的味道真是特别。我曾经给夫人送果子的时候,徐氏曾经差我给夫人送过这个香。我本说徐氏没把这好香留下,也没账目可查,弄的我接手后,都没法再给姑娘备这好东西了。没想到夫人还是给姑娘留了的。”谢娘子边上前拿药渣包边讨好的说。

“你说什么?母亲用过这个香?”慕雪愣了愣马上问道。

“这香难道不是夫人给姑娘的?这味道特别,想来甚是名贵,别处不曾闻到过此香呢。当时徐氏管的金贵的很。每次都是派人小心翼翼的送给夫人。”谢娘子诚惶诚恐的说。

“母亲是什么时候开始点这个香的?”慕雪稳了稳神,放缓声音,显得没有那么急切了问道。

“我知道此事时也就是今年大年之后吧。之前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的,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每次夫人午睡小憩,房里都是点的这个香,其余时候好像是没有点的。”谢娘子回道。

“你可知徐氏从何处买的此香?”慕雪又装作不经意的问。

“这个确实不知,您将厨房交于我管后,我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既没有找到剩余的香也没找到这香的采购账册,否则我早都寻来献给姑娘了。”谢娘子赶紧说。

“好吧,辛苦你了,谢娘子,只有劳烦你再私下问问厨房的老人,这香采自何处。我这里也只有最后的一点儿了。能找到供应的商家,那就最好不过了。你先退下吧。”慕雪表面淡定笑着说,实则内心已经翻江倒海,搅乱如麻。

谢娘子走后,慕雪看着秋月道:“母亲房里,燃此香秋月姐姐竟然不知?”

秋月一听,吓得忙扑通一声跪倒解释说:“姑娘,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虽然是夫人房中贴身一等女使。条呈上夫人起居之事都是我分内的职责。可是自去年夏天起,夫人就不让我近身照顾了,这些都是芙柔姐姐他们来做的。我们几个也就是在外门边候着。为夫人准备些茶水果子,用品什么的。没有召唤,都不得擅入夫人卧室。每次的物品也都是芙蓉姐姐几个拿进去。我等也很少进入夫人的卧室。有限的进入几次我也没有闻到这香的味道呀!”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好像我这一年多去找母亲,每次看到他房里的都是芙柔她们几个。我听到母亲用这个香,真是心如刀绞。记得给咱们这点点香的公子是怎么叮嘱的吗?这香舒筋活血最是妙用。”说到这里,慕雪双唇颤抖再也说不出下半句。两行泪水滑过他光滑洁白的面颊,滴落在锦绣的衣襟上。

“姑娘,那公子说此香最忌中毒者使用,会行气活血导致毒素快速蔓延,就是一道催命符。”秋月一字一顿,颤颤微微说完了下半句。

说完后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上。莲翘也是瞪大了眼睛,腿也软了,依在门框上。良久三人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慕雪低低的啜泣着,哽咽着说:“我是说母亲的毒素发作的如此突然。前两年都好好的,也是用心养着的。”

又哭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用绢帕擦干眼泪,冷声咬牙道:“今日点点香之事仅限于我们三人,不得外传,我定然找出凶手替母亲报仇。”

秋月和莲翘已然泪水连连,双双跪倒承诺。慕雪吩咐秋月留存一部分点点香,就让他们退下了。

为了平复难以抑制的悲伤,她在塌上再次练起了龙隐神功。心下暗暗下定决心,每日勤加练功让神功早日功成。

直到听到慕雨脚步渐近了,才收功坐端。千莺送慕雨进来后,看到慕雪刚刚收功,便没说什么,作个揖就转身退出去了。

“四妹妹你这师姐也太冷了。一路上就只和我说了两句话。一句问钱在哪,一句问拿出来的数额对不对。”慕雨一看千莺话也不说就走,马上叽叽喳喳的抱怨起来了。

慕雪知道千莺除了秋月和莲翘,不想搭理府上任何人,也知道她知道自己收功不便说话,便没搭腔继续收功。

“你听到了没?你也不理我呢。”慕雨喝口茶坐下说到。

慕雪缓缓收完功便道:“你没看我运功疗伤说不得话么。我这师姐是孤傲了些,但江湖高手都是这做派啊,你就担待点吧。再说她这不是帮你把钱拿回来了嘛。”

“啊,对对对,你这师姐当真厉害,嗖的一声人就没影了。元丽、银宝几个压根不知道院子里进了人。我都觉得是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帮我把钱拿出来了。四妹妹,你现在功夫有她一半厉害吗?”慕雨立刻连比带划,把经过声情并茂的说了一遍。

慕雪不仅禁笑起来了:“我这么懒,怎么可能有她一半厉害,我比师姐可差远了。”

“那你可得抓点紧,否则你不得丢母亲的脸啊。我是知道母亲的功夫的,那可厉害的很。”慕雨边喝茶边说。

说到母亲慕雪的心头又是如针扎般一痛,她苦笑道:“三姐说的是,今后我定然勤学苦练,不辱没了母亲的名声。”

“对了我单立门户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提?”慕雨瞪大眼睛盯着慕雪问道。

“我觉得过不了几日父亲应该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直接禀明父亲,你娘绝计拦不了你。”慕雪回道。

“父亲要回来了?那太好了。”慕雨一听眼眶都有些略微发红,虽然父亲对她关心也很少,但毕竟待她也甚是随和,是她的至亲。

她心中愈发想念父亲,嘴里喃喃的说着太好了。慕雨就像忽然打了鸡血一样,扯着慕雪把父亲回府要准备的事项理了又理,两姐妹叽叽喳喳的说到深夜才睡。

果不其然,才隔一日慕雪就收到父亲将即将抵京的消息。阖府上下都顷刻忙碌起来,慕雪把府里不太重要之事,安排慕雨去管,好让肖氏降低疑心。

新上任的李管家和林账房也做的甚是卖力,想在将军回府后有些建树。两人竟然都更适合新的职位。

林术生在账房里发挥细心认真的特点,才几日,就将全府的账目重新理顺。李箭山豁达随和,很快和家里的仆役熟络起来,安排府上的事情也是井井有条、事事亲为,京里的几处产业也去巡了一遍。

在一片忙碌中,府上的大小事务总算是走上了正轨。

慕雪怕日久事忙,再次趁慕雨不在叫李管家来问庄子上的账目。

一问之下那一年赵尚书府收购梨子是二夫人房里的银宝,拿着夫人的印鉴文书来办的。

后来他在回府汇报的时候,夫人也表示确实是她允诺此事的。到此处一切事情因为母亲的允许,变的合理了。

慕雪想不通的是,既然流程章法上都没问题的事情,为何急着焚毁?

难道田庄大火只是针对自己而来?

究竟有何深仇大恨,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一连串的疑问无法开解,盘旋在心头不得解,只能埋在心里。

忽如一夜春雨绵绵,雨丝细如牛毛般撒在园子里的草地上,花丛里。渐渐地渗透到泥土里。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满园都飘散着泥土的芬芳。园子里也增添了勃勃生机,一场春雨过后,园子里桃李争艳,游鱼鸟鸣。好一片春色,让整个将军府从丧期的萧条中苏醒过来。

就在这样一个雨后的清晨,秦毅和秦慕风、秦慕云父子三人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上京。

自边关接到花留影的死讯后,父子三人便带了一小队亲随,马不停蹄的往上京城赶,日夜兼程才得以在二十几天内赶回京城。

慕雪得了信带着全家在府门口等着迎,父女、兄妹相见,便是拥在一处泪水连连。

带着泪痕,慕雪将父兄迎进府,一家子去了祠堂给母亲上香,秦毅就转而进了内院射月阁母亲的卧房,缅怀亡妻。

秦毅坐在射月阁的床榻上,轻轻摩挲着床上的缎被,泪水无声的滴落在缎被上。

他一路飞奔,仍旧错过了见妻子最后一面,铁铸的汉子此时内心也被击的粉碎。

秦毅虽是战场上刀山血海过来的峥峥铁汉,但是当深爱的妻子与他天人永隔之时,却再也抑制不住泪水长流。

慕风、慕云两兄弟也是跪地嚎哭,直呼自己来晚了。

慕雪和慕雨、肖氏也都通通跪在地上泪水连连。

一家人哭了良久,秦毅仰头长叹一声:“影儿,你先走一步,等孩子们都有了好归宿,我们大业得成,我便来找你。”

随后他努力止住眼泪,咽下心中的痛,缓缓转过身,怜惜的扶起慕雪,把她拥在怀里说:“我们的小珑儿都长这么大了。珑儿你受苦了。是爹爹不好,让你小小年纪独自面对,独自操持你母亲的后事。是爹爹回来晚了,现在爹爹回来了。你别怕,爹爹护着你。”

“爹爹……”慕雪再也绷不住,撕心裂肺地在秦毅怀里大哭了起来,把这些天的悲伤、害怕、委屈一股脑地通通哭了出来。

痛哭过后,秦毅让大家各自散了,自己却呆在射月阁闭门不出。

慕雪知道父母情重,因边塞太远没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父亲定是悔恨悲伤的,就也都不敢去打扰父亲。

她实在不知如何宽慰,只能远远地看着,靠父亲自己走出来。就像当初,自己出失去母亲的伤痛,也没人能帮的了自己,只能自己慢慢接受。

一日来,秦毅水米未进,肖氏两次端茶送点进去,都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

到第二日,父亲仍旧闭门不出,慕雪有点着急了。回京后父兄都不曾去面圣,这是要不合规矩了。

母亲在世教她最多就是切莫让人抓了把柄搞出事来。若是再不去面圣,恐怕会落人口实,成为朝堂上攻击父亲的理由。

于是她找两个哥哥前去劝劝父亲,看到哥哥们眼眶发红,神情郁郁寡,慕雪心里不忍也得硬着头皮说。

“大哥哥、二哥哥还是去劝劝父亲,你们明日务必得去宫里面圣了,外将回京不到圣上那里回禀,实乃大忌啊。”慕雪看他两萎靡不振,温言央求道。

“四妹妹怎的这么快就不伤心了,母亲最疼的是你,只你一人从小到大都是在母亲身边亲自照顾。我们和父亲日夜兼程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心中伤怀多耽误几日有什么打紧?”慕云带着鼻音抱怨说道。

“二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们没回来时,我日日以泪洗面。母亲临终遗愿就是让我们都好好的活着,让我们家每个人都好好的。如今你们回京不面圣,若有心之人以此参告父亲,恐怕祸事将至,这难道是母亲在天之灵原意看到的?”慕雪一听,委屈的说,话都带了哭腔。

“云弟你别说珑儿,她小小年纪,撑着偌大的将军府不出乱子,能一直等到我们回来,实属不易了。小妹妹说的句句在理,我去劝劝父亲,明日务必还是要进宫面圣。”慕风斥责慕云几句,应了径自去了射月阁主屋。

半炷香功夫秦毅从主屋出来,嗓音沙哑地说道:“珑儿长大了,说的对。为父明天就进宫面圣。你母亲定然也不愿意我如此消沉,去备一桌酒菜吧,咱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好好吃个团圆饭了。”说罢又转身回了主屋。

慕雪发现父亲的鬓角,突然多了几缕白发,挺拔的肩背也略略的佝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