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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嶙将听筒放回耳边,语速飞快地说:“先生,于先生被江少爷扔来看大门的那个保镖打了,躺在大门口起都起不来。”

“什么狗屁?”沈风闻的声音还是怒气冲冲的,但沈嶙依稀听出了,他好像有几分纳闷,“于憬...挨打?”

沈嶙默默点头,“或许是因为脚踝骨折的原因,他这次没有打过那人,被打的挺惨的,据说就剩半条命了。”

沈风闻:“现在什么情况?”

沈嶙叹了口气,还没等开口,那边又传来了一声暴躁的:“艹!你tm说话啊!?”

沈嶙默了。

他好难。

“艹!一群废物!”

那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电话又被挂断了。

沈嶙无言地望着手中的手机。

这管家真是当不了一天,太难了。

......

沈风闻阴沉着脸,几秒套上衣服,随便系了两下鞋带,就怒气冲冲地拉开了门。

门口的保镖吓了一跳,“先生?”

“滚蛋!”

沈风闻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显然一点儿也不想和这些保镖多说一句话。

看着沈风闻大步走远,几个保镖互相看着对方,都没敢说话。

——A区,是距离沈宅大门口最近,也是最中心的区。

但从A区的大门到沈宅的大门,开车也要二十分钟。

沈风闻站在A区门口停了几秒,又一脸戾气地转身进去了。

保镖们个个大眼瞪小眼。

很快,远处就隐约传来了一阵机车声。

保镖们惊讶地看过去——

沈风闻随意罩了件机车服,戴着头盔从众保镖面前驶了过去,激起了一阵风。

“先生不是从来不在沈宅里骑车吗?”一个保镖费解地问向身旁的同事,“他之前不是说,在家里骑车纯纯是脑子不好,万一撞到了,就正好在家里办葬礼吗?”

另一个保镖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你不懂。你不懂。”

“哦......”

——沈风闻骑得飞快,完全没管身后一群目瞪口呆的保镖加司机们。

不到十分钟,他就到了大门口。

于憬隔得老远就听到了机车声,一琢磨就知道沈风闻来了,立刻给齐迁使了个眼色,眼一闭,直接开始装晕了。

齐迁盯着躺在地上的人,满脸都是无语。

好会演,一肚子坏水!

“先生,”听到其余保镖恭敬的问好声,齐迁也急忙转身,老老实实问好,“沈先生。”

沈风闻快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下颚线条紧紧绷着,深沉如墨的眸子像是即将卷起狂风暴雨。

齐迁被盯得浑身难受,差点儿想跪在人面前,哭诉自己冤枉。

沈风闻盯了一会儿,忽然咧开嘴角,伸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 ,“小子,很不错啊?”

齐迁完全不敢抬头看沈风闻,只能强忍着肩上传来的压力,嗫嚅着说:“沈先生...我我我我不知道他是谁...还以为是想强闯沈宅的,就动手了...”

沈风闻啧了一声,似是有些困扰,“这样啊...”

齐迁被沈风闻这副好像很生气却又没有生气的模样骇的肩膀都开始发抖了。

于憬是不是骗他呢?

这样子也不像眼里完全没有于憬啊?

齐迁心内叫苦不迭。

沈风闻忽然从机车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甚至还递到了齐迁面前,吊儿郎当地说:“来一根?”

齐迁“!!!!”

他吓得双膝一软,差点儿栽倒。

“沈沈沈先生,我我我...”

沈风闻却好像早有准备似的,一抬脚,抵在了他的膝盖上,同时慢悠悠地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

烟雾喷到了齐迁脸上,沈风闻的目光却扫向了他的身后。

那少年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脸色十分苍白,唇色也是一样。

目光慢慢向下...

沈风闻眉头一皱。

脚踝处好像肿的更大了一些。

啧。

“沈...沈先生,是不是...该让医生来...看看于先生...”齐迁磕磕巴巴地开了口。

——他实在受不住沈风闻这个气势。

沈风闻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一句话不说,他也能感受到那股铺天盖地的威压。

被这股气势笼罩着,他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似乎连心脏都吓得停止了跳动一般,紧张到就快能看清沈风闻裤子上的一针一线!

沈风闻收回脚,扯了下唇角,“那就交给你了。”

说着,他又凑到齐迁耳边,声音又低又冷,“小、子、”

齐迁头垂的更低了,慌慌张张道:“是是是...”

沈风闻突然将抽了没几口的烟扔在地上,转身毫不留恋地往门内走,一句话没有多说。

齐迁终于放松了下来,身子一软,半跪在地,十分恭敬地将那支烟按熄,烟头揣进了裤兜里。

复又颤巍巍地直起身子,长长地吸了口气。

......

盛家。

盛澜清面色冷漠,目光沉着,悠闲自在地坐在茶桌前品茶。

手边,撘着一条金灿灿的细链。

只见他倏地抓起那条金链,在掌心卷了几卷,“过来。”

——细金链的另一头,拴在一位清丽俊美公子的脖颈上。

那公子乖巧地飘到盛澜清面前,又恭敬地俯下头,“盛先生。”

盛澜清直直地望着他,忽然又笑了一声,“想不到,长得倒挺好看。”

时元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能入盛先生的眼,是奴的荣幸。”

盛澜清轻蔑弯唇,带着一丝疲倦和高高在上的疏离,“可惜,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是奴的错,请盛先生责罚。”时元飘到盛澜清身边,跪在他脚边的地毯上,将头乖乖地靠在他大腿一侧,眼含眷恋,“盛先生是奴的主人,盛先生说什么奴都会照做,盛先生做什么奴都不会反抗。”

“呵,无趣。”

盛澜清却忽然松开手,将金链随手一扔,起身往一旁退了一步,“一个任人宰割的废物,是入不了我的眼的。”

时元眨了眨眼,面露呆滞,“主人......”

他本能地往前蹭了两下,伸手够盛澜清的手,“主人...”

盛澜清无情地拍开他的手,自顾自走远,“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了.....”

时元愣愣地坐在地上,望着盛澜清离开的方向出神。

主人...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