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关系的，我并没有忽略你的担心，也很在意你的想法，我并不想让你难过。”
林岁先默了默，看着屏幕上傅长风的神情，到底是点了点头。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了。长风哥，晚安。”
他虽然这样说着，手上还是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可你总是在让我难过。”
林岁先无声地对着空气说道，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心情许久不能平复。
林岁先抬起头，看见凌臻卡在迈进办公室和往回退之间的动作上，不知道站在那里听了多久。
“我可没有故意偷听，只是来得不太巧。”凌臻举起一只手，比了个“四”。
“没关系。”林岁先出乎意料地冷静，“只是一些小事而已。”
“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凌臻重复了一遍，笑道，“那你那么冷漠做什么呢？我刚才在门外听见，差点被你的冻得想回去找件衣服穿。”
凌臻走了进来，把要送的文件放在林岁先桌子上。
“你说得对。”林岁先认同地说，“我以后应该避免在工作的时候跟别人谈这些私事，会影响我的工作效率。”
凌臻咂舌道：“你可是老板，要那么高的工作效率干什么？”
“正因为我是老板，所以才不能太差劲。不然有谁会跟着我干？”林岁先说。
凌臻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好样的老板，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和傅氏的合作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是吗！”林岁先的心绪立马被工作填满了，“那就太好了。”
可凌臻开起来却并不像很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林岁先不解地问，“一切顺利，不应该是好事吗？”
“未免太顺利了一些。”凌臻思索道，“你在医院里养伤的那一个月，苏成每天想方设法地找我麻烦，可是很傅氏合作这么大的事，他却只有刚开始的时候跳出来捣乱了一次，之后一直到现在，他都安分得很。”
听她这么说，林岁先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猜测道，“他是在背地里计划什么更大的阴谋？”
凌臻摊了摊手，“不知道，也有可能他终于发现自己再过十几年就可以退休了，终于认命，不再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岁先显然更相信前一种猜想，“无所谓，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没错。”凌臻很赞成他的说法。
“或许我们也可以主动给他找点麻烦。”林岁先思考道，“试探一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臻震惊地看着他，有点怀疑自己面前坐着的还是不是那个林岁先。
“怎么了？”林岁先微笑道，“我这也是跟苏成学的，总不能总是他找我们麻烦，我们只能被动地防守吧？”
“那当然，这种事就交给我吧。”凌臻摩拳擦掌，“我到要看看，他在背后准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
试探的结果两条之后就已经出来了。
凌臻走进林岁先的办公室，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接了杯水大口喝了几口。
喘匀了气才说道：“那个苏成，他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这两天在打他手下一个重要项目的主意，他竟然完全没有挣扎，简直就像把那个项目直接送给我了一样。”
凌臻不可置信地说着，“奇怪，简直太奇怪了。”
苏成一向难缠，林岁先也是深有体会，听她这么说，也是奇怪道：“为什么？”
“不知道。”凌臻摇头，“我试着查过了，但是什么也没查到。我们这边的根基还是太浅，像苏成那种老油条，即便内里已经虚弱不堪，也不会把软肋暴露出来，反而会藏到最深处。”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林岁先笑容灿烂，“既然他状态不好，我们当然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把我们这边的人叫过来吧，我们来开个会！”
凌臻也正有此意。
几个人在办公室里计划了一下怎么趁苏成病要苏成命，快到下班的时候，一个个精神面貌都非常好。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苏成也从自己办公室里出来。
苏成这几天可是看着憔悴了不少，和这边意气风发的林岁先他们一比，就更加明显。
林岁先并没有主动跟他交流的意思，自顾自往前走。
偏偏苏成不肯安分，开口道：“开什么会要开到这么晚，是不是手语的效率还是太低了啊？林总还是要量力而行，可不要太辛苦了。”
林岁先并不会因为这种没营养的冷嘲热讽动怒，回过头看了苏成一眼，面带笑容，“我并不辛苦，反倒是苏总，这几天好像没有什么工作的热情啊，是不是因为手里的工作太多，太辛苦了？不如分出来一些让大家替你分担一下吧。”
苏成只是因为其他事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没有心思搭理手下的项目而已。并不意味着不知道凌臻刚把他手里一个重要项目抢走，今晚出言挑衅就是因为憋着气，这会不仅没出气，反倒被林岁先抓住痛楚狠狠刺了一刀。
苏成阴沉地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如果他不主动挑衅，林岁先也不乐意跟他争这点口舌上的是非，冷冷地看了眼他的背影。转头跟身后的人们笑了笑，“大家辛苦了，我请大家吃饭。”
“好诶！”
刚才因为苏成，气氛低落下去的人群再次激动起来，欢呼声传出好远，苏成的背影停顿，紧接着又加快了几分，像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
傅长风今天也是难得按时下班，刚合上文件站起身，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一般不会告诉工作上认识的人，只有他的家人和朋友知道。不过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接通之后，对面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喂，是傅总吧？”
傅长风听出了这个声音，却故作不知，“你是？”
那边似乎冷笑了一声，“你把我逼到了这个境地，现在却来问我是谁，傅总，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