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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让你出去,听到没有,难道你想让我使用毒攻对付你?”

“哦哦。”凌绮姚连连点头,就像做了一场梦,到现在还懵懵懂懂。

她冲着门口的地方,茫然的走着。她在心中想着:既然刚才是要置我于死地,干嘛不直接用毒攻?果然,他还不算是个恶魔。

不过最令她茫然诧异的是身后那架破琴,刚才用于抵御祭霆的那股力量显然是从它身上传递来的,这么说第一次承受攻击的时候,也是它给自己蒙上了一层保护罩,才使自己免于受到五脏六腑破碎的下场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沟通吗?

这样想着,她已经打开门,踱门而去。

祭霆拧起眉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掩门离去的背影。直到门被掩闭,他才将身后的那只手拿到身前,这只手是他刚才用于攻击的手,此时正埋在宽大的袍袖中。

他将袖口慢慢的上移,直到露出整只手。可是那手,竟然在滴血!

是刚才攻击的时候,被凌绮姚反击的力量所伤。

祭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若不是他第一次攻击的时候用自身全部灵力给凌绮姚制造了一个防御罩,也就不会令他暂时灵力空虚,也就不会这样轻易的被反击受伤。

不过他倒庆幸凌绮姚偷学了武功,因为他承认最后一次攻击确实使用了全部的力量,若不是凌绮姚有反击的能力,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也只怪他当时被激怒到了极点,倘若真的将凌绮姚碎尸万段,他也定然只能用茫然来收拾残局。

他突然诧异自己为何会被激怒,并且会激怒到不顾一切,甚至毁灭世界的心都有了。

或许,是因为是在上古时期,那个人也曾这样质疑过他。

在激怒的同时,他竟也感受到痛彻心扉的难受,他不敢继续揣测下去,因为他不想太过了解自己,也许是在逃避那个镜像中的自己,他将自己已经深深的藏在了里面,真的希望永世不再浮出水面。

就如同,那个人也不再复生了一样,就一起埋入谷底吧。

凌绮姚步伐沉重的向着乐工局走去,因为她知道去了那里首先要受罚,所以步子很慢很沉,像注了铅一样。

却又不能不去,后面的路永远都在那里等着她走下去,时间可以流逝,但是那条路,却永远静静地在那里等待她的经过。

她一咬牙,反正早晚都要面对,倒不如让它快些过去,也好走接下来的路。便坚定了步伐,快步走去。

到了乐工局门前,她却紧张了起来,心跳加速。步伐沉重的登上乐工局大门的阶梯,跃进的那一步始终停在那里,不知如何落下,就在这门槛上停顿了片刻。

“还不快进来,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一句冷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凌绮姚抬头望去,是掌宫,这一步子总算迈了进去,随即干笑几声,企图缓和一下这紧张沉重的气氛。

“孽障,还不快过来乖乖领罚,莫不是要让我亲自请你!”夏瑶的声音变成了厉喝。

凌绮姚缓缓的走了下去,她发现院中竟然站满了乐工,不过是来看笑话的而已。

她开始寻找秋溪的身影,扫了几圈,终于在一个角落寻到,只可惜秋溪的脸上也满是无望和无助。

是的,对于一个自身也总是受欺的人,要想保护别人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凌绮姚也并不妄想秋溪能站出身来,忤逆天道又霸气侧漏的替她将眼前障碍夷为平地。

凌绮姚只能苦笑几下,连臆想的精力都懒得出了。但是能寻到秋溪的身影,起码可以令她心里平稳许多。

“你看什么呢!”夏瑶的又一声喝斥,使凌绮姚收回神。

凌绮姚苦涩一笑,道:“绮姚前来领罪,请掌宫大人惩罚吧。”

“惩罚当然少不了你的。”夏瑶打量着她,来回踱了两步,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凌绮姚被她看得怪怪的,心想这掌宫不会是个变态吧,趁机打什么坏主意?这样想着,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夏瑶像打定了主意,眼睛骤然一亮,闪过一道精锐的光芒,道:“那你就接受杖罚吧。”

凌绮姚心底松了口气,记得以前在电视上见过,不过是屁股挨上几板子而已,反正要不了小命的。

正在她松懈的时候,却又听夏瑶喝令道:“来人,将这孽障绑在木架上。”

凌绮姚眼睛圆溜溜的一瞪,对着正要咄咄逼来的乐工伸直了手臂,道:“等等!杖刑不是应该拿张凳子来趴在上面吗?搞错了吧。”

夏瑶从鼻间轻蔑的哼出一声,冷眼望向她,道:“那样岂不便宜了你,我们还有更好玩的。”

凌绮姚背后渗出了冷汗,果然如她所料,此人是个变态无疑。

凌绮姚面对这么多乐工,纵然有飞天遁地之术,也难以逃脱了,便只能乖乖受制,任她们捆绑着自己。

很快,凌绮姚已经被五花大绑,绑在一个木架上。她瞅瞅自己的这副模样,就好像要被火刑了一样,但是所受的却是杖刑,凌绮姚云里雾里的同时,又感觉到阵阵惶恐。

倘若板子就这样挨在身上,恐怕不死也残了。

凌绮姚试着挣扎了几下,可是双臂双腿被束缚的严实,身后的木架也牢固异常,又面对眼前众多乐工,她感觉到一阵寒气从背后冒出来。可是这阵寒气,她倒感觉更多的是从破琴身上散发出来的。

看到她这副无助模样,夏瑶包括场下的所有乐工,都露出奸佞的笑容。

在凌绮姚眼中,就像一个个狰狞的魔鬼,在逐渐逼近。而久寻不到的秋溪姐的身影,似乎已经被湮没在地狱的浑噩长河下。

没有挣扎的力量,只有无助的坠落,也同样如她的心这般被灰飞烟灭了。

凌绮姚突然自嘲的轻笑一声,自己已经身陷囹圄,竟然还有工夫想别人。只是秋溪实在太令人想去保护和帮助,但是眼下,凌绮姚只能想着如何自保了。

她突然又想到了小波,但是心一下子又凉了下去,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那个家伙,除了外形与常人相异,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可以说一无是处了,没有武功、没有技能、没有异能、没有法术……战斗力为零,也只能跑腿打杂而已,并不抱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