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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

陈月玉带了白色的锥帽,身后跟着两位侍女,进了屋子。

柳乐的目光在陈月玉的锥帽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京中许多未出嫁的女娘和哥儿出门常会戴这个。

沈淮安坐在柳乐旁边,环着腰身,还将人往自个儿怀里带了带,能让人靠的舒服些。

“陈小姐,既然第二次邀请,自然是已经权衡过了。”

“请吧。”

柳乐想要沈淮安正经一些,但一抬头接触到陈月玉的目光,又有些不好意思。

陈月玉在门前等了一会儿时,他就在想着,屋里除了沈淮安还有谁啊。

进来一瞧,柳乐满脸红晕,脖子处还有个明显的牙印,一切都明白了。

幸好她当初没有不自量力的往上贴,最开始时,陈月玉不是没有打过沈淮安的主意。

一位女娘想要同一位男子结为牢固的联盟,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亲。

在宁远府县时,他就知道柳乐此人,但当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到了京城,明面上也没有打听到沈淮安是否成亲,那个时候她生了些心思,后来偶然一次她看见了沈淮安和柳乐一同游湖时才明白。

“沈大人,我知道你与万将军的关系,也知道你是越秦王的人。”陈月玉直接开口道,强装着无所畏惧迎上了沈淮安的眼神。

这一刻,陈月玉觉着她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

柳乐心里一咯噔,陈月玉知道这些信息意味着什么,他十分清楚。

若是她向陈元道检举,那么会有大麻烦。

“我会保守这个秘密,不会说出去。”陈月玉先表忠心。

柳乐问道:“那她俩呢?”指得是陈月玉身后的两位侍女。

“她俩又聋又哑,不会泄露的。”陈月玉打了个手势,身后高一点的侍女上前来斟茶。

“书琴、书画。”陈月玉介绍着两人的名字,“我在平州时偶然遇到的姐妹俩。”

“小时候生了病,成了聋子、哑巴。”

柳乐刚听到陈月玉说两人又聋又哑时,心里一颤,还以为是后来下的手。

“沈夫郎放心,我只恨陈元道、陈家、南境人,不会如此心狠手辣。”陈月玉粲然一笑。

柳乐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歉意,陈月玉突然明白了,为何在京城要将夫郎护得如此严实了。

“直接说你的目的。”沈淮安沉声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不想平白无故的救人,利益互换才是长久之计。

陈月玉脸上的表情收敛,状似回忆道:“从哪儿讲起呢?”

四十年前,陈元道只是寒门书生,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在读书这条路上只能说一般,不算拔尖。上京考试的费用,陈父陈母没有能力拿出这笔钱。

一个月后,陈元道不知为何娶了县太爷的庶女,一跃成为县太爷的女婿,拿了银两带着夫人上京考试。

后来的事情陈月玉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位县太爷的庶女上了京城很快就死了,这时陈元道还没有考完试。

陈元道中规中矩考完试后,本来是要外派,机缘巧合下被留在京城,进了户部,娶了户部尚书的女儿,在京城算是站稳了脚跟。

但人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的,陈元道道在官场浮沉,好经营,渐渐的官至二品,虽没有到达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但也差不太多。

先帝渐渐意识到了陈元道的恐怖,开始明里暗里打压,又因着只是文官,敲打一番后,就只是冷淡对待。

当时南境在镇南将军的威势下,对着大周俯首称臣,每三年来大周朝贡。

后来,不知因为什么,陈元道重新获得先帝的信任,成为近臣。

先帝渐老,身体不好,几位皇子之间始终会有抉择。

陈元道将陈月屏嫁给了项瑞,后来做了皇后。

“陈元道,整个经历是不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陈月玉眼睛带泪的反问。

柳乐老老实实的点头,光听这番讲述,只觉得陈元道很善于经营,是一个标准的利己主义者。

“陈元道共娶了三任妻子,三位都病榻缠身,不久于世,且每次去世的时间都恰到好处。”陈月玉直言道,户部尚书的女儿与陈元道成婚三年年诞有一子,之后陈元道娶了徐青玄老先生的孙女,在当时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徐娇。

当今皇后陈月屏正是徐娇所出。

“徐娇……”柳乐正想问徐娇的现状。

陈月玉直接道:“徐娇也死了。”

“徐娇死后,陈元道没有再娶,但府中美妾不断。”陈月玉给柳乐解惑。

“尚书女儿诞下的孩子呢?还有你的母亲……”柳乐沉浸在陈月玉讲述的故事中。

“我的兄长名叫陈月扬,现在人在南境……”陈月玉哽咽道。

“他是在十岁的时候,被前来朝贡的南境虎奋将军掠去……去做了侍君。”陈月玉眼角的泪已经顺着脸庞滑落,书琴急切的上前用手帕给小姐擦眼泪。

柳乐惊了,“侍君?他不是男子吗?”

“虎奋将军最是……最是喜欢幼童。”陈月玉强撑着解释道,“不知道兄长是否还活着。”

陈月玉不认识陈月扬,这些事情都是她阿娘临死之时告诉她的,还交给了她一张兄长九周岁时的画像。

“我的阿娘是一位南境女子,长得很好看,很温柔,被南境权贵作为笼络人的侍女送给了陈元道。”

“在我的记忆里,阿娘总是很温柔,会给我唱歌、给我读书,还会教我南境话。”陈月玉满脸泪痕的回忆,“但陈元道每次生气都会打阿娘,而母亲也会拦,但会打得更狠。”

“后来每次阿娘挨打时,母亲就会将我带走,不让我看,后来阿娘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离我而去。”

“阿娘死后,陈元道直接让下人将阿娘的身体扔到了乱葬岗,我那个时候还小,求着母亲才将阿娘藏到了城外,只立了一块小小的墓碑。”陈月玉讲述的辛苦,她得将封存的回忆剥开,再一次直视这一切。

“半年后,母亲也去世,府中只剩下我和姐姐,没过多久,姐姐被陈远道不知送到哪儿了。”

“府中只有我一人,就这样孤独的过了半个月,我被送离京城,先是去南州,后来到了平州。”陈月玉看着柳乐,挤出了一个心酸的笑容,“你知道我是在哪儿第一次见你的吗?”

柳乐眼圈也红了,摇了摇头。

“情楼,你和一个叫杨夕云的小哥儿,后来和沈大人也来了一次。”

“陈小姐,你怎么会去情楼?”柳乐直接呆住了,情楼是什么地方?虽说是雅院,但也妓院啊,一个丞相府的小姐,何至于此啊。

“我?当然是被陈元道安排,专门学习房中之术,除开不能被人真正破身外,什么都得学。”陈月玉自我嘲笑道,是啊,从她出生那刻,便决定了一切。

沈淮安脸色越发难看,早知道今日就不带乐乐了。

“后来我才知道,姐姐比我还要惨,为了能让姐姐做一个听话的皇后,她受到了无尽的折磨,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对陈元道的话必须言听计从。”

陈月玉突然起身,朝着沈淮安直直的跪了下去,“沈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吧,只要让我平安离开京城就好。”

“陈元道想要将我送到南境,不知发生了什么,感觉陈元道与南境的关系出了点问题,急需缓和。”担心沈淮安不同意,又补了一句,“在南境的大周女子,会受到非人的虐待。”

柳乐觉得陈月玉可怜,想要将人扶起来,又觉着沈淮安可能有自己的考虑,他不能擅自帮小安做决定,就坐着没有动。

沈淮安没有第一时间让陈月玉起身,转而问道:“当初你在平州时,为何不送往南境,而是先回了京城?”

“我第二次见过你们后,没过几天,就被陈元道接到京城。”陈月玉解释道,“原本是想将我送给右相元退之大人,但……”

陈月玉羞于启齿,他被陈远道派人下了软筋散,脱光了衣服送到了元退之的卧室,但元退之只看了她一眼,便找了婢女给她穿好衣服,用棉被裹着让人送回了陈府。

陈月玉是感激元退之的,若是他将此事闹大,陈元道必定名誉受损,或许还会被斥责、贬官,但她的这辈子也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