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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唐夏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段暮去拿了医药箱,盛朝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唐夏。

“脚还很疼吗?”

唐夏稍微感受了下,轻轻摇头,“我觉得好多了。医生说,所幸那个男人送去得及时,只是看上去严重些,问题不大……”

说到这里,唐夏想起他们和那个男人闹得并不愉快,生怕又惹了盛朝的反感,没再继续说了。

“倒是你受的伤……”

看着往日里飞扬跋扈的弟弟如今为了给自己出气竟被打成这个样子,唐夏既自豪又难受,心被揪着似的疼。

“朝朝,都是我的错……你明明劝过我不要去了,我还犯贱似的贴上去,还害你挨了打。韩睿说的没错,我就是贱,我就是个窝囊废……”

大概是又想到了韩睿,唐夏的心情霎时低到谷底。

唐夏从来就不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正相反,他优柔寡断,很容易陷入自我否定中无法自拔。

那一年,他正好在上大学,也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韩睿。

甫一入学,唐夏就听说了韩睿的风流事迹。虽然韩睿对他一见钟情,并在之后死缠烂打,高调求爱,但是唐夏却只觉得困扰与反感。

两人的感情在盛朝父亲和他母亲去世时发生了转机。

那段时间,盛朝的怨恨与心里的自责几乎要将唐夏压垮,他几乎都有了轻生的打算……是韩睿一直在他身边陪伴他,耐心又温柔地安慰着这些事情不是他的错。

唐夏本来就是一个很容易被打动的人,于他来说,韩睿不仅是他的爱人,更是他的救赎。

他们也曾轰轰烈烈地爱过,要放弃这段感情,对唐夏来说,不亚于挖骨剜肉之痛。

他没那么快走出来。

盛朝已经从原文里得知这段经历了,他自然也清楚韩睿对唐夏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握住唐夏的手,“不是贱,不是窝囊废,你只是心软又善良。出轨是韩睿的错,同他打架也是我自己的决定,不关你的事。”

唐夏咬着唇没吭声。

怎么和他没关系呢?

当初盛朝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他,韩睿好像同别人好了,是他眼盲心瞎,还态度恶劣地让盛朝别再管他。

今天晚上也是,朝朝本来可以在家里好好睡觉,结果却因为陪着自己被人打成了这样。

“谁挨打了?”

段暮从后面走过来,嘴里问着,眼睛却像是定在了盛朝脸上。

刚才外面的光线有些暗,段暮也没太仔细看,还真没发现盛朝的样子,如今看到,他也被吓了一跳。

昔日里白皙的脸蛋青一块紫一块,唇角带有淤痕,额前的小卷毛乱糟糟的,上面还有些没弄干净的草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满是擦伤。

像是受尽了委屈才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家里的小宠物。

段暮将药箱放下,小心避开他的伤口,用手托起他的下巴,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

他的眼神沉沉,“这是怎么弄的?被人打了?”

盛朝不自在地动了动,嗨呀,这厮怎么总喜欢动手动脚的?

在段崽崽面前,盛朝还是有些小包袱的,他含糊其辞,

“没有,就是不小心撞到的,也没有多严重嘛,别这么大惊小怪。”

段暮被他胡说八道的本事气笑了,“你当我傻?你说这是撞到的?你的脸撞上了人家的拳头?再看看小夏哥的样子,你们两个可真是……”

盛朝,“……”

段暮站起身,“我去厨房煮个鸡蛋给你敷一敷。你在这里等着,别乱动。要是实在闲得无聊,可以帮小夏哥涂药。”

说完,他一改之前的性格,面无表情地走了。

唐夏轻声道,“小暮好像生气了。”

盛朝一脸懵逼,“他生什么气?觉得我惹祸了?”

唐夏摇摇头,没敢把自己心里蠢蠢欲动的想法说出来。

说实话,他也觉得太荒谬了,两人不过才认识几天,段暮一旦对上盛朝就变得奇奇怪怪……是不是他想多了。

唐夏无奈道,“我也不清楚,你自己想一想。”

还是钢铁小直男的盛朝能怎么想?

略一沉思,他就觉得段暮大概是嫌弃自己总是惹祸。

带回来的唐夏崴了脚不提,他也被打了,如今还得需要段暮忙前忙后,放谁身上不烦啊?

想通这点,盛朝越发觉得段暮这人是个好兄弟,能处。虽然唠叨了点,但是人家好歹没有扔下他们不管啊。

盛朝感动握拳,将段暮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又提高了一个台阶。

段暮很快就将鸡蛋煮熟了,他敲开鸡蛋壳,三两下就剥得干干净净。

盛朝刚要伸手去拿,却被他轻轻拍开了。

盛朝委委屈屈,“干嘛?”

段暮一脸冷酷,“我来,你看不到哪里有伤。”

说着,他便将滑溜溜的鸡蛋贴在了盛朝脸上,动作轻柔地滚动起来,弄得盛朝舒服地眯起了眼,像是一只被顺毛顺到爽的猫。

“再往左边一点……”

段暮动作一顿,看他那副享受的样子,脸色柔和了许多。

因为心情不好,唐夏已经上楼休息去了,如今客厅里只剩下盛朝和段暮了。

段暮问他,“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却弄得这么狼狈?为什么和别人打架?”

盛朝支支吾吾地不想说。

段暮说,“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是那个叫韩睿的干的?”

盛朝不屑撇嘴,“他哪里有那个本事,还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人?”

“他找人欺负你?”

段暮在记仇的小本子上默默写下了这个名字。

他又问,“他是小夏哥的男朋友?他是不是背着人出轨了?”

盛朝猛地睁开眼睛,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打量段暮的脸色,唯恐他出现什么异常举动。

段暮见他眼睛瞪得溜圆就觉得好笑,“干什么这么看我?”

这个反应不对啊。

盛朝反问他,“唐夏的爱意被他那么糟蹋,你不生气?!”

段暮真心实意地把唐夏当成哥哥,他怎么可能不生气。更何况,盛朝又被他们打成这样,他心里更是厌恨。

他会好好教训那个男人的。

滚完鸡蛋以后,段暮又给盛朝涂药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那种恶心的人渣,跟他们生气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说这话时,段暮眼神冰冷,也不知想到了谁,周身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阴郁,莫名迫人。

盛朝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段暮的父亲——那个几乎毁了段暮整个少年时期的人。

只有他,才能唤起段暮心里最久远,最深重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