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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晔离开之后,直接去了灶房,然后直接从灶房的窗户跳了出去,再一个纵身跃到屋顶,在夜色的掩护下,小心翼翼的匍匐前行,一点一点的爬到了姝儿的屋顶上,幸好司徒翊的侍卫武功都不如他,都没发现他已经爬到了他们头顶上。

元晔运功闭气,然后轻轻的揭开屋顶的两块瓦片,屋子里,姝儿依旧沉着脸坐在桌旁,司徒翊却站到了她身旁,催促道:“你背上不是有伤吗?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姝儿没好气地道:“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不上药也没关系。”

司徒翊握起她纤细的手臂,生气地道:“你身上的这些擦伤,都是昏迷的时候被人拖着走时弄伤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全身都有,我们明天还要骑马赶路,这一颠一颠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那你把药放那里,晚上我自己抹。”姝儿一脸疲惫,显然还未从刚刚吵架的情绪中走出来。

“你自己怎么抹后背,赶紧把衣服脱了,给你上完药,我还有正事要和你说。”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在你面前脱衣服不合适吧?”

“我们做了六年的夫妻,你身上该看的地方我都看过了,也早看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姝儿不想在这些琐事上与他纠缠不清,便手脚利索的将自己的外衫和软甲脱了,只贴身穿着一件藕荷色的里衣,露出背后的伤口。

元晔虽非第一次见女子肌肤,但他向来视姝儿如亲妹妹,忙将眼睛挪开。

“你忍着点。”司徒翊将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她的肌肤上,怕她疼,一边涂抹一边吹气,动作极轻极柔。

司徒翊上完药,为她披衣服的时候,手一顿:“你肩上的痣怎么也没有了?”。

姝儿一边系腰带,一边道:“不知道,我以前肩上有痣吗?”

司徒翊点头:“有,还不小。”

“可能它也不愿意跟着我入六道轮回,便投胎到别人身上了吧。”

“奇怪了,你额头上的那颗痣也不见了?”

姝儿歪着头,笑眯眯地看向司徒翊:“怎么?你怕我不是林冉?你又找错人了?”

司徒翊白了她一眼:“能提炼出青霉素的,这个世界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不过你的性子倒是活泼了许多。”

姝儿笑道:“人的性格都和原生家庭有关,这一世,我爹娘都很疼我,我又是出生豪族,整日里无忧无虑的,性子难免被养的活泼些。”

姝儿看向司徒翊,道:“你的性子倒是变得阴沉了不少?你以前没这么爱装的。”

司徒翊一笑:“我的命没你好,我从小就跟着我爹四处逃亡,不管是军营里还是朝廷里,都要处处堤防小人,没法像过去那样恣意的嬉笑怒骂。”

姝儿问:“姚玄说独孤静是你的小师妹,与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与我如此相像,你怎么知道她就不是我呢?为何还要四处寻我?”

司徒翊用手指点了点姝儿,无语道:“她和你,除了一张脸长得像,其他的哪里像了?即便你喝了孟婆汤忘了前尘往事,也不会是她那个性子。”

确实,独孤静与她除了容貌相像之外,活脱脱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你为何要告诉你师兄实话?”司徒翊转动着手里的茶杯。

“我和师兄自幼交好,他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我向来什么事都不瞒他的。”

“你就不怕他把我们俩当怪物看?”

“这世上带着前世记忆的人多了去了,还有一些道行高深的老道能施法让人回想起前尘往事,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师兄也是信奉这些的,我们遮遮掩掩的,反而奇怪。”

“这两日我见你师兄为人沉稳,做事果断,破有章法谋略,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那当然,七师兄可是我爹娘最喜欢的弟子,他读书做赋虽然不在行,但胜在武艺高强,心中又有韬略,若是为将,其忠勇,绝对不输关张赵。”

“我师兄虽然有些放荡不羁,但却是我爹娘一众弟子里最聪明也是最出众的,只可惜,他出生不高,和项辰又心有芥蒂,留在魏国对他仕途不利,不然我才舍不得将他引荐给你。”

“说的好像我和你抢情郎似的。”司徒翊摇头苦笑。

“我师兄伴我长大,比我那亲哥哥待我都好,他要是投到你名下,以后和我见面就难了。”说着说着,姝儿的眼眶就红了。

司徒翊拿出帕子,哄她道:“那要不你也留在我身边,这样以后你们两人就能天天见面?”

“我不!”姝儿双手拖腮:“我是魏国的郡主,我爹手握洛阳兵权,我若是留在你身边帮你,那便是置我爹娘于不义。”

司徒翊看着她笑了:“若不是帮我,而是帮助齐国的百姓呢?你可愿留下?”

姝儿不解:“齐国的百姓?此话怎讲?”

司徒翊只能道:“濮阳城外出现瘟疫。”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些日子,濮阳城外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有些都腐烂发臭,确实容易传播病毒。”

司徒翊摇头:“不是腐烂发霉的病菌那么简单,那些患病的百姓,一到三天就会死亡,死后他们的身体呈紫黑色,肌肤也有出血和瘀斑。”

姝儿心中一惊,全身发冷,喃喃自语:“黑死病!”

司徒翊面色沉重:“应该是,已经有好几个村子染病了。”

司徒翊看着姝儿,无奈地道:“我发现鼠疫之后,已经让人隔离了发病的村子,该烧的尸体也让人烧了,但还是蔓延了开来,而且传播的速度实在是快,我实在没法子了,才写信向你求救,我本不想把你牵涉进来的,可是这个世上除了你,我想不到有第二个人能治这病。”

姝儿忽然觉得害怕,她摇头道:“我...我也救不了啊,我...没...研究过鼠疫...就算研究过,这里也没有药,我不知道怎么治。”

她不是不知道怎么治,而是在这么个落后的封建社会,她根本无药去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病人全都隔离起来,而司徒翊已经这么做了,若是已然控制不住,她又能做什么呢?

在这么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得了鼠疫,那就是九死一生,那些被隔离起来的人,最终也只是痛苦等死而已,只要想起那些患者死前的痛苦和哀嚎,她便全身发冷,作为医者,最揪心的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病患在你面前死去,而你却无能为力。

司徒翊问:“青霉素不行吗?”

姝儿摇头:“效用很有限,庆大霉素对鼠疫有用,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提炼庆大霉素,就是青霉素,我也没提炼那么多。”

司徒翊道:“我可以让人帮你提炼,你知道的,这个病若是真的蔓延开来,那将是整个九州的劫难,不管魏国,齐国还是梁国,都不能幸免。”

元晔狐疑的目光不停的在司徒翊与姝儿之间来回转悠,见姝儿脸色白得像霜一样,也是困惑,黑死病是什么病?他从未听说过,见小师妹惊吓成这样,这病想必极不好治!

姝儿心神紊乱:“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治,我得想一想。”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名字我不记得了,说的是明末瘟疫横行,连军中都感染了鼠疫,大将孙传庭为了隔绝鼠疫,将军营里染病的士卒都烧死了,里面有一个大夫他研究出一个方子,是可以治疗鼠疫的?你看电影的时候不信中医能真的治疗鼠疫,事后还查了许多资料,发现好像那个方子对轻症的鼠疫确实有疗效,你还记得吗?”

“大明劫?达原饮?”

“对,就是大明劫这部电影。”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些,我是看过资料,但是我不记得药方了。”

“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我上辈子学的是西医,我就算看了中医药方,也不明其理。”

“可你这辈子学了中医,你如今可是中西医结合的高手,你能不能回想一下那个药方的药理?然后根据你今生所学,重新研制一下?”

姝儿想了想,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鼠疫分好多种,有肺鼠疫,腺鼠疫,还有败血症鼠疫,症状各不相同,若真要用中医诊治,我需要给他们把脉问诊,根据不同的病症,开不同的药方。”

司徒翊厉声道:“这个不行,你不能与他们接触,太危险了。”

姝儿想了想:“我提炼一些酒精,再多蒙几层纱布,给病患也戴上纱布,离得远些,倒也未必会传染。”

“对,酒精,你把提炼酒精的方法写下来,我让人采购粮食,多提炼一些,我们到处喷洒消毒,也许能阻断瘟疫的传播。”

“这个好像也不太可行。”

“为何?酒精很难提炼?”

“酒精倒是不难提炼,难的是你到哪里去找喷水壶?我物理学的还算不错,但是一时半刻的也研究不出那个装置,即便研究出来了,还要量产,这个可行性实在是不高。”

司徒翊思索了片刻,道:“没有喷水壶也没关系,先把酒精提炼出来,用布蘸了,到处擦一下,也能防止病毒蔓延。”

姝儿点头道:“那我今晚就将提炼酒精和青霉素的法子写出来,你让人去采买粮食,然后按着我方子上的做,有不懂的随时可来问我,明日一早我们就赶去濮阳。”

司徒翊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再过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今夜大家都累了,明日就睡到自然醒再出发吧,救治瘟疫是持久战,你先得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

姝儿确实也累了,打着哈欠道:“那我先睡了,明日醒来我们就出发。”

“好。”司徒翊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里?”姝儿忙抓住他的手臂。

“你不是要睡了吗?”司徒翊道:“我从寿阳马不停蹄的赶来黎阳救你,我也困了,得睡了。”

姝儿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臂:“你要是困了,就上榻上去睡,我不介意和你睡同一张榻。”

司徒翊盯着姝儿微微有些发白的脸:“我介意,我尚未娶妻,名声于我还是很重要。”

姝儿稍稍的松开了手:“那...那你把我师兄叫进来。”

司徒翊坐下,反握住她颤抖的手:“你在害怕什么?外面都是我和你师兄的人,你很安全。”

姝儿苍白无力地笑:“我...我没有害怕...我不害怕呀...我...我就是出门在外...习惯了和师兄同住一间房。”

司徒翊苦笑:“你倒是真不把你师兄当男人?”

姝儿慢一拍的感应过来,忙道:“我和师兄从小就在一处玩,比亲兄妹还亲,我们之间才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司徒翊道:“男女相悦是人的本性,哪里就乌七八糟了。”

姝儿困了,不想与他再斗嘴了,趴在桌上准备入睡:“你赶紧走吧。”

司徒翊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心软道:“困了就上榻上去睡觉。”

姝儿趴在桌上,枕着胳膊准备睡觉:“你管我。”

司徒翊笑:“你是我夫人,我不管你,谁管你。”

姝儿瞪他一眼:“谁是你夫人,我们早就离婚了。”

司徒翊唇角渐渐扬起笑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夏颜的事?”

姝儿忙道:“胡说,我早就放下了!”

司徒翊淡笑:“那为何还要坚持与我离婚?”

姝儿蹙眉:“放下了不代表原谅,我为何要原谅一个出轨的男人。”

司徒翊摇头:“你都是活了快两辈子的人,为何眼界还是如此狭隘?”

姝儿怒道:“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偷情,我就是再活两辈子,也是不能原谅的。”

司徒翊神色淡淡:“你也背着我和项辰春宵一度,为何我能原谅你,你就不能原谅我?”

姝儿惊诧道:“我何时背着你与项辰?”

“长安的时候,我在永安宫里等你,你却在勤政殿与他幽会,那天我心里还挺难过。”司徒翊一边摇头,一边哀叹,似真似假,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姝儿觉得司徒翊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有些夸张了,正想笑锤他两拳,让他不要再闹了,却瞥见他黑沉沉的眼睛里有浓到化不去的悲伤,她的心一紧,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姝儿忽然没了睡意,一些以前绝对不会问出口的话,如今却想知道了。

“司徒翊,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和夏颜...你们是一时冲动...情难自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