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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儿咳嗽了两声,虚弱的推开了他的手:“别碰我...我...可能感染了瘟病。”

司徒翊霍然低头向姝儿看去,只见她双唇发紫,面色惨白,身体疼得不住颤抖,额头不停的有汗水渗出。

他脑子一片空白,弯腰想要将她从地上抱起,却被姝儿侧身避开:“别碰我...我身上到处都是血...你们都出去,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她挣扎的想要起身爬上床榻,却虚弱的动不了,司徒翊不管不顾的将她横抱了起来,姝儿惊惶道:“小心...我...衣服上的血...”

司徒翊将她抱到榻上,自己也坐到了榻上,让姝儿靠躺在自己身上,然后对站在一旁,已然六神无主的元晔道:“赶紧端碗药过来。”

元晔这才回过神,立刻跑了出去,王珺瑶见姝儿身上到处都是血,害怕的往门边靠了靠,但她又不敢出去,外面感染瘟病的人更多。

姝儿紧紧的握着断了的小指,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她的衣带并没能止住血,鲜血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外流淌。

司徒翊将被血浸透的衣带给扯了下来,看着她齐根断掉的小指,心被人狠狠地揉搓了一下,一股愤恨之情油然而生,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料,然后用尽力气,一圈圈紧紧地缠到她的伤口上,为了止血,他用手用力按着伤口,姝儿痛得嗷嗷直叫。

司徒翊的声音中竟隐隐的也带了哭音:“再忍一会儿,把血止住了就不疼了。”

姝儿见他的双手沾满了自己的鲜血,挣扎的想要将他推开:“我...我自己按...你...快...去...洗手...不要...不要...被我...感染了。”

她说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司徒翊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姝儿喉咙又开始发痒,忍不住咳嗽了数声,对司徒翊道:“你...离我远些...别被我传染...”

王珺瑶求助地看向司徒翊:“将军,可还有空置的屋宇,我晚上不能和这两个得了瘟病的人一个屋子。”

姝儿虚弱地看着司徒翊道:“她...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不能...不能和独孤氏姐妹一间屋子。”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司徒翊用力压着她的断指。

元晔端着一碗药飞奔了进来,司徒翊从他手中接过药,放至姝儿唇边:“先把药喝了。”

“你把药放下,我自己喝,你们出去吧。”姝儿恍恍惚惚地道。

司徒翊将药碗端至自己的嘴边,一口气含了半碗药在嘴里,然后抱起姝儿,用嘴将药渡到她的嘴里。

司徒翊这波操作,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姝儿也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待他喂完第一口之后,准备将剩下的药再往嘴里倒,被姝儿制止:“你做什么?”

司徒翊道:“我们这般亲密的接触过了,我有可能已经被你感染了,你没有理由再将我赶出去。”

姝儿看着司徒翊坚毅的眼,心莫名其妙的灼痛了起来:“对不起!”

司徒翊将她更紧的抱在怀里:“你扛过这一关,我就原谅你!”

姝儿眼角有泪水滑下:“若我过不了这一关,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司徒翊心中慌乱,说话根本来不及过脑子:“若你过不了这一关,原不原谅的,都是下辈子的事了,那就等下辈子再说吧。”

姝儿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惊诧之余,又有几分不敢相信:“司徒翊...我...我一直...一直想问你...”

“什么?”

“你...你为何...会死...?”

王珺瑶被司徒翊的所作所为怔住了,迟迟没有回过神来,更听不懂他们之间说的话,元晔慢一拍的反应过来,姝儿口中的死,应该是问司徒翊上辈子为何会死?

司徒翊目如寒冰:“我用车去撞他的车。”

姝儿艰难地抬头看他,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已然猜到那是谁,却偏偏要再问出口:“谁?”

司徒翊道:“他家很有钱,本想拿钱给你爸妈争取减刑,你爸妈拒绝之后,他们又疏通了各种关系,向法院出示了他患有精神疾病的证明,法院考虑到他那晚是误杀,又鉴于他有精神疾病,只判了几年的牢,后来他家人以生病为由,申请就医,他就出来了。我很生气,所以就直接开车,用最高的速度去撞击他们的车......”

“咳咳咳咳咳咳!”姝儿剧烈的咳嗽起来,过了许久,也平复不下来,她怎么也没料到,司徒翊竟用如此惨烈的方式为她报仇。

“别再说话了,把剩下的药喝完。”司徒翊再次将药碗端至姝儿唇边,这一次,姝儿乖乖的将它们全部喝完。

司徒翊将碗递还给元晔,一只手去摸姝儿腰间的荷包:“你身上可还有百草百味丸?或是青霉素?”

姝儿摇摇头:“这些是真的没有了,但是我右边那个荷包里还有一瓶曼陀罗花制的药丸,可以解痛,你把它取出来,我想吃一些,我的手太疼了。”

司徒翊手忙脚乱的从她右侧的荷包里取出一个蓝色小瓷瓶:“是这个吗?”

姝儿点点头,司徒翊忙将瓶盖拔出,将里面的药丸倒出:“多少颗?”

姝儿道:“三颗。”

司徒翊看向元晔:“劳烦师兄为姝儿取一些水来。”

元晔立马将自己腰间上的水壶取下,递给司徒翊,司徒翊忙喂姝儿服下。

姝儿见自己小指的血已经凝结,轻轻地推开了司徒翊的手,看着只有四根手指的右手,自嘲地笑了:“以前在急诊室的时候,有好几次帮人把断了的手指接回去,没想到轮到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这就是所谓的医者不能自医吧。”

司徒翊看着姝儿的断指,心里恨透了王珺瑶,面上却越发温和有礼:“王姑娘一时情急,并非故意伤你,她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她既是我请来的,我便替她担着这份错,向你赔个不是。”

姝儿看透了司徒翊温和面容下的森森寒意,想起了夏颜和那个医患家属,一股冷意从心底蔓延开来:“我向来有仇必报,不接受赔礼道歉,她既断了我一指,我也要断她一指。”

元晔立刻抓起王珺瑶的手,王珺瑶害怕的尖叫了起来,司徒翊厉声喝道:“师兄,住手!”

元晔气呼呼地瞪着司徒翊,司徒翊坦然地回视他:“姝儿如今感染上了瘟病,又断了一指,身体十分虚弱,她能否度过此劫,全看天意,你千万不能在此时欺凌妇孺,让姝儿为此平添罪孽。”

元晔见姝儿虚弱得随时都会晕死过去的模样,想着这两日一批批被抬走的病患,知司徒翊所言非需,姝儿若要度过此劫,全凭天意,他不能在此时造杀孽。

药效袭来,姝儿有些昏昏欲睡,她看着王珺瑶惊恐的脸,想着今日若不能断她一指,以司徒翊呲牙必报的性子,她将来承受的痛苦,只怕尤在断指之上。

昏睡前,她撑着最后一口力气,转头看向身旁已然昏迷的孩子,对司徒翊道:“这个孩子的父母家人都不在了,你们想办法再喂一些药给她,若她实在熬不过去,就给她一个痛快。”

司徒翊看了眼床榻内侧的孩子,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她。”

姝儿虚弱的笑了:“若是我不行了,记得也给我一个痛快。”

司徒翊脸色白得骇人,姝儿不敢玩笑,道:“我说不动话了,我想睡一会儿,你把我放下吧。”

司徒翊却不愿意将她放下:“榻上冷,我抱着你,你就在我身上睡一会儿。”

姝儿无力与他争辩,她全身发冷,被人这样紧紧的抱着,确实比躺在冰冷的榻上更让人觉得温暖。

姝儿浑浑噩噩的睡了三个时辰,热度也一点点的上来了,司徒翊先是让元晔打了一盆温水,为她擦拭额头和脖子,后来她额头的温度实在太高了,只能让元晔打一盆冷水,将冷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

王珺瑶未料到司徒翊竟如此看重这个医女,心中不忿,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只静静地看着他们忙进忙出。

司徒翊掐着时辰,想要叫醒姝儿,喂她喝第二碗汤药,姝儿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司徒翊以为她醒了,便喂她喝药,结果药喂到一半,姝儿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不但刚喝下去的药吐了出来,还吐了好些酸水出来。

屋子里瞬间弥散着一股酸腐味,王珺瑶眉头深深蹙起,她用帕子掩鼻,见姝儿不停的在那边呕吐,最后吐无可吐,只能在那边干呕。

司徒翊的身上全都是她呕吐的酸水,又酸又臭,可他却全然不在意,只一个劲的拍着她的后背。

司徒翊见姝儿神志不清,眼看着就要再次陷入昏睡,心里着急,将剩下的半碗药端至姝儿唇边,哄孩子般地道:“乖,把这半碗药喝了再睡。”

姝儿张嘴想要喝药,却发现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连喝药的力气都没有了,司徒翊只能先将药灌到自己嘴里,再渡到她的口中。

方才姝儿呕吐,司徒翊丝毫也不在意呕吐物的酸臭,竟用自己的手去接,元晔端了清水进来,他也是先为姝儿擦拭,再擦自己的手和衣裳,他为姝儿擦拭的时候极其认真,唯恐有一点脏污在她身上令她难受,可轮到自己的手和衣裳,却极其马虎,只略略擦洗了个大概,就急切的去喂她吃药,甚至不顾忌自身安危,用嘴渡药给她。

王珺瑶想起来前两天夜里,自己也如姝儿这般高烧不退,还因为惊厥而失禁,弄脏了衣物,她记得当时司徒翊看那些脏污的眼神,嫌弃又小心,唯恐自己身上沾染到一丝半点而过了病气,直接将她的被褥衣物烧毁。

她原本觉得被人羞辱了,可在她得知那些脏污极有可能将病气过人之后,她便释然了,毕竟求生是人的本性。可今日,她眼睁睁地看着前两天对自己万般嫌弃的男子,竟对另一个女子如此呵护,全然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得瘟病,只一心一意的盼着她能好起来。

不知不觉间,王珺瑶竟有些妒恨姝儿,一个小小的乡野女子,即便容色倾城,也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医者,凭什么能得眼前男子如此细心的照顾。

她厌恶姝儿,明明就是一个卑贱如蝼蚁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若是在太原,别说断她一指,即便是打死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王珺瑶出生至今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她是王家嫡女,才貌双全,又最得父亲宠爱,就连定亲的对象,都是一众姐妹中最出众的。

几年前,项辰被贬,他爹主动提出退婚,上门求亲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有朝廷显贵,有百年世族的嫡长公子,还有一些满腹才华的青年才俊,太原城里的那些公子哥见了她无不倾慕仰视。

即便是最初对她有些淡漠的项辰,也在与她的朝夕相处中,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听她爹说,项辰是极不情愿与她退婚的,为此,她心里还有过小小的得意。

项辰登基之后,娘亲说,他心里定然还是挂念她的,不然怎会迟迟不立皇后,不论赵德音还是李月如,身份都足够贵重,不论谁当皇后,百官都不会有意见,可他却顶着整个朝堂的压力硬是不肯立皇后。

康王死后,朝堂局势逐渐明朗,她爹决意再次将她许配给项辰,为了她能顺利当上皇后,他爹四处放出消息,说陛下当年不肯退婚,所以两家迟迟未在退婚书上签字按印,是以当年先帝的赐婚依旧有效,陛下应该如约迎娶她为皇后。

因外祖病重,她与哥哥来了濮阳探亲,京中的消息便少了,但她有这个自信,项辰迟迟不立皇后是为了她,他一定会如约迎娶她为后。

她明明是要翱翔九天之人,可不知为何,陷落在这小小的濮阳城之后,她竟格外在意旁人对她的态度。

她不喜欢元晔几次三番想要拿剑刺他的凶狠,但元晔是个武夫,她打心底里看不上他,便也不在乎他的态度。

她还不喜欢姝儿,这个女子虽然和善,但却没有打从心底里的高看她,对她也没有一丝敬意,甚至敢拿她与项辰的婚事说笑,还硬将一个得了病的脏兮兮的丫头塞进她房间,不分尊卑的要她睡地上,她从未被人如此怠慢,所以心底的恨便化成了利器,狠狠地刺了出去。

这些人中,她唯一不讨厌的只有司徒翊,他明明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身上的杀伐之气极重,却又生的眉目俊秀,身姿轩昂,笑容里竟还带着一丝儒雅,与太原那些文弱的世家子弟截然不同,与她脑子里武将的模样也相去甚远。

难怪世人都夸他与含笑公主是天作之合,这样一位俊朗出众神采飞扬的少年将军,自然能得公主青眼。

王珺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自那晚司徒翊守了她一夜,为她清理那些赃物之后,他对她尤为冷淡,她心中竟隐隐有卑微之感。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忐忑,这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时时关注着他,直到昨晚,他得知自己不愿用脏了的恭桶,竟主动替她清洗,她虽未说一句话,但心里却是塞满了喜悦。

今早他又遣人将她的古琴送来,让她聊以排遣,她觉得自己被他放在了心上,一早上心情都无比愉悦。

此刻,她看着司徒翊不停的为姝儿擦拭额头,又喂她喝水,又喂她吃粥,脑子里竟然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变成了她,她看见自己被司徒翊紧紧地抱在怀中,百般呵护,细心照料,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个微笑。

元晔又端了一碗药进来,被王珺瑶脸上诡异的笑容惊着了,手一抖,药洒了一些出来。

王珺瑶的好梦也被元晔的突然出现惊散了,她垂下眼睑,将身体蜷缩到了墙角。

元晔将药递给司徒翊:“小师妹刚刚的药都吐了出来,我想再喂她喝一些。”

司徒翊接过药碗,想尽办法又喂了大半碗,然后将剩下的小半碗药自己喝了下去。

元晔看向王珺瑶,头疼道:“今晚要如何安置这位千金小姐?”

司徒翊心里烦乱,根本无暇顾及王珺瑶,但觉得她在跟前确实是个麻烦,想了想,道:“我毕竟是男子,有些事不方便照看,你让静儿过来帮忙,再将雁儿扶去犬戎的帐子里,王姑娘今晚就住隔壁的耳房。”

元晔的脸抽搐了一下:“独孤静?你那位小师妹我可请不动。”

王珺瑶心念电转,她突然站起,看着司徒翊,斯斯文文地道:“我今日一时气愤,不小心伤了林姑娘,心里也是愧疚不已,不如今晚我留下来帮着司徒将军照看林姑娘?”

元晔以为自己幻听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诧。

司徒翊深深地看了王珺瑶一眼,温雅一笑:“我知姑娘是无心之失,姑娘也不必过于自责。”

王珺瑶略福了福身子:“将军心地仁善,之前我病重,也是得将军日夜照料,才日渐好转,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将军何须客气。”

到了夜里,姝儿的热度更高,整个人都陷入昏睡,司徒翊无计可施,只能将她放在榻上,然后一遍遍的为她擦身散热。

王珺瑶见他根本就不避讳男女之防,心中不悦,欲接过他手上的帕子:“林姑娘毕竟是女子,将军这般毫不避讳的,会有损姑娘清誉。”

司徒翊轻轻的抚了抚姝儿热的发烫的脸:“人活着才有清誉,若是死了,清誉什么的于她而言也是毫无意义。”

王珺瑶摇摇头:“将军此言差矣,女子不论生前还是死后,贞洁都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将军今日虽是为了救人,但你这般待她,让她日后如何再与人议亲。”

司徒翊看着姝儿昏迷不醒的模样,强压住心底的担忧,嘴角扬起一个不羁的笑容:“若是本将军没有记错的话,王姑娘当时病了,本将军也是这般尽心照,如此说来,王姑娘将来也不好与人议亲了?”

司徒唇角的笑容太过魅惑,王珺瑶的心砰砰的狂跳了两下,她不敢直视他,又羞又恼地道:“将军说过那晚的事,定会守口如瓶,不让旁人知晓。”

司徒翊环顾了一下屋宇:“这里还有旁人能听见我们说话?”

王珺瑶透过小窗,紧张地向院外张望了一下,只有元晔如一尊石雕般坐在门口,望着天空零落的星星出神,而元晔在王珺瑶眼中不过是司徒翊的副将,并未将他放在眼中。

王珺瑶看了眼躺在榻上的姝儿,不悦道:“林姑娘不过是一个乡野医女,将军对她的照料却比对我的还要细致,看来将军也是一个重色之人。”

司徒翊唇边泛着一丝笑,声音却冷如碎玉:“本将军确实是一个重色之人,但我也看重女子才德,我在意姝儿,不只是因为她容色倾城,更因她一身医术能为我所用。”

王珺瑶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将军倒是坦率。”

司徒翊道:“王姑娘冰雪聪明,又是世家出身,见识气度自然与那些乡野女子不同,在下对姑娘极为敬重,自然不愿在姑娘面前遮遮掩掩。”

“你...敬重我?”王珺瑶睁大了眼睛。

司徒翊将她鬓边一缕发丝轻轻的拨回耳后,语声暧昧:“姑娘才貌双全,难道不值得在下敬重吗?”

王珺瑶脸颊滚烫,有些局促地道:“将军照看林姑娘也累了,不如先回营帐休息一下,林姑娘一时半会儿应该也醒不过来。”

司徒翊回头,见姝儿无声无息的躺在榻上,忽然想起了那年,他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她重伤昏迷的消息,当他赶到医院时,一切都晚了,她安静的躺在手术室里......

她的父母和弟弟来不及赶来,所以手术室就只有他一人,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身体是麻木的,脑子也是麻木的,直到医院里的护工要将她推走,他才反应过来,他想阻拦,却发现自己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

那种天崩地裂的绝望感再次袭来,他失去过她一次,那一次,他痛不欲生,万念俱灰,这一次,他不能再失去她,那是他不能承受之痛。

司徒翊故意曲解王珺瑶之意,笑容疏离:“王姑娘不提,我都快忘了,姑娘也是大病初愈之人,原该好好休息才对,我这就将姝儿和孩子带走。”

王珺瑶忙摇头:“将军误会了,我并非要赶将军走...”

司徒翊将姝儿从榻上抱起,又唤了元晔进来,让他将睡在床榻内侧的小女孩也一起抱去他的营帐。

王珺瑶还欲辩解,司徒翊却头也不回的抱着人走了,王珺瑶懊恼的坐到榻上,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只觉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