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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翊一听,赶忙收手下床,从她的行囊中找到一个小黑瓶,姝儿看着他点点头,司徒翊将药丸倒出,姝儿拿了一粒,直接吞服了下去。

百草百味丸虽然解不了秦武掌中的毒,但可缓解毒性发作,给姝儿一丝喘息的时间。

“怎么样?”司徒翊问。

“暂时压制了毒性。”

“我这就去让秦武拿出解药。”司徒翊转身欲走,却被姝儿拉住了衣角。

姝儿虚弱的摇了摇头;“不可,我冒险刺杀狄璋,就是为了让他封锁东安门,这样就算他感染了病毒,病毒也不至于大规模的传入民间。你此时去找他要解药,岂非功亏一篑。”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你的性命要紧。”司徒翊握住姝儿冰凉的手,痛心地道:“你什么都别想,只要在我回来之前,努力保住自己性命,不让毒性发作即可。”

姝儿怎么也不肯放开司徒翊的衣服:“听说你今日去打猎了,可有猎到我们要的猎物。”

司徒翊点头:“我猎了许多土拨鼠,獾子,果子狸,还抓了了几只蝙蝠。”

“很好,秦武的掌毒与当年在长安城刺伤我的西域剑客所使的毒极为相似,当年我被刺中毒之后,有研究过它的毒性,师父研制的百草百味丸虽不能解毒,但可压制其毒性,一个月内我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你赶紧想办法,将这些肉掺入狄相的饮食之中。然后...然后...你带我去西域...若以百草百味丸做药引,再辅以肉苁蓉,天山雪莲等药材,应能解此毒。”

姝儿见司徒翊无动于衷,情急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此时去找秦武拿解药不但暴露了我们,秦武未必会给你解药,干脆先将他们解决了,你再带我去西域寻解药。”

司徒翊纠结了许久,最终点头道:“好,我明日晚上便宴请狄相,就说是为他压惊,骗他吃下那些野生肉,待狄章一死,我就带你去西域。”

“你需得吩咐好下属,一旦狄相感染‘’风寒”,便说是瘟疫爆发,将东安门里的人全部隔离起来。不然瘟疫传播,后果不堪设想。”

姝儿不顾自己性命刺杀狄相,为的就是要狄相封锁东安门,在狄璋染病之后,不让瘟疫传染至普通百姓,司徒翊知到姝儿身为医者,心地仁善,不忍无辜百姓受累,所以早就做了全盘计划,一旦狄璋染病,他就要将东安门的人全部诛杀殆尽,然后再焚烧,这样才能真正保证,百姓不受瘟疫影响。

忽然,宫外灯火通明,姝儿和司徒翊听见外面侍卫拔剑的声音。

“我刚刚遭遇刺客,担心公主安危,前来探查公主是否安好,你们为何要拦我。”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狄璋。

姝儿和司徒翊对望一眼,狄璋难道怀疑姝儿了?

看外面火炬通天,狄璋应该是带了不少人,外面的那些侍卫,根本不可能拦住他,司徒翊急中生智,脱下自己的衣物之后,伸手去解姝儿身上的衣物,姝儿因为重伤,反应慢了半拍,但也立刻明白了司徒翊的用途,配合着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都褪去。

看着眼前的光景,司徒翊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此刻,不是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匆匆的将姝儿吐血的衣物藏到了被子里,然后上了床,睡到了外侧,将姝儿护在了里侧,并且盖上被子,但故意露出两人光滑的不含一丝衣物遮挡的手臂与肩膀。

狄璋乃是龙城的最高指挥官,外面的侍卫自然是不敢与他硬碰硬的,很快的便将他放了进来,一进屋,狄璋便看到床榻前那一地散落的衣物,待司徒翊将帘帐拉开,狄璋更是震惊。

司徒翊对含笑公主的一往情深,世人皆知,他怎么会如此荒唐,在龙城与静和公主厮混。

“狄相?”司徒翊故作震惊地道。

“司徒将军,你这是?太荒唐了!!!”狄璋往里看了一眼,见公主背对着他,但手臂和肩膀一丝不挂,显然被中的她没穿衣物,而眼前司徒翊,更是赤裸着上身,掀开了帘子,他立刻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狄相有所不知,静和公主钟情于我,陛下知道此事之后就要赐婚,我推拒了几次,奈何公主实在是太过磨人...我一时糊涂...还望狄相不要将此事宣扬,不然他日含笑回国,我实无面目再见她。”司徒翊满脸惭愧,狄璋虽在龙城,但对静和公主之事也有所耳闻,据说是陛下心血来潮收的义女,还极为宠爱,而那位公主钟情于司徒翊,陛下便提出了娥皇女英,要她与含笑一起下嫁。

狄璋早就知道他遇刺时,司徒翊不在城中,本来对他也没有多大疑心,但听说他刚回城就来探望静和公主,这才起了疑心。

谁料,看到的竟然是这样香艳的一幕,想来司徒翊对静和公主还是有意的,狄璋不想去探究他们年轻男女之间的事,便道:“老夫公事繁多,实在没有心思去管你们这些儿女情长之事,但含笑公主毕竟是陛下血脉,如今身在异国,已是屈辱,还请司徒将军自重,不要做出令公主伤心之事。”

司徒翊一脸悔恨,再三保证今日之后,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狄璋只觉这屋子乌烟瘴气的,一刻也不想多留,便快步走了出去。

狄璋走后,司徒翊迅速穿戴好衣服,然后从姝儿的行囊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帮她换上,再将那些染了黑血的衣物,装在包袱里,拿回了桓王府,让人连夜焚毁。

第二日,司徒翊进入东安门,带了前一日从 郊外猎得的野味和从邺城带来的美酒,要为狄璋压惊。

理论上,司徒翊带公主从邺城而来,应该由狄璋设宴款待,但之前由于对攻打魏国的意见不合,司徒翊甩袖离去,所以宴会也没有办成,此次由司徒翊提议,狄璋自然是不好拒绝的,更何况这还不是鸿门宴,是司徒翊入东安门,在狄璋的势力范围内摆宴席,狄璋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虽然狄璋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提防司徒家父子,但表面上对他们父子还是表现得很和善,不然当初也不会有司徒克与他交换信物一事,狄璋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是表面上一直表现出待司徒克如兄弟,待司徒翊如子侄,所以宴席上,两人还是谈笑风生。

司徒翊将自己猎得野味献上,还说此类野味三分火候肉质最佳,狄璋吃的有滋有味,司徒翊又是劝酒又是劝菜,还和狄相讨论一下齐国的朝局,除了攻打魏国的态度不同,其他的,他们两人在许多政见上居然保持高度一致,狄璋甚至在心里暗暗的惋惜,若司徒翊不是司徒家的人,绝对是他要大力提拔培养的国之栋梁。

席宴上,狄璋发现司徒翊几乎没有动桌上的野味,只是一个劲的喝酒,狄璋是一个谨慎的人,那些野味全都是由司徒翊带来,但是在烹饪之前,全都经过验毒的,确认无毒之后,才由司徒翊带来的厨娘烹饪,烹饪完之后还要再经历一次验毒的流程,确认无毒之后,才会被端上桌面。

“贤侄猎得的这些野味滋味之美,确是狄某生平罕见,怎么贤侄对这些野味似乎不感兴趣。”

司徒翊对狄璋拱了拱手,道:“不瞒狄相,昨日一共猎了几十头野味,分给手下将士一批,所剩不多的,我昨晚又吃了大半,今日送到狄相面前的,已是仅剩不多的一小部分了,全部由厨娘炖了,端上了席面,我也是刚刚突然想到静和公主因为感染风寒而在宫中休养,此等美味怎能不进献给公主呢?既然我昨晚已经品尝过了,不如将我这一份留给公主,让公主也可以尝个鲜。”

这话说的也很有道理,狄璋听不出有何问题,便笑盈盈的又与司徒翊共饮一杯酒。

三天后,狄章如司徒翊所愿那般病倒了,不止狄璋,连狄璋的贴身侍卫秦武也感染了风寒,据说一病不起,他们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大夫一开始都说是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了,可是不管什么药下去,狄璋的病情都没有好转,反而日渐沉重,而服侍狄璋的一些侍卫婢女,也渐渐都感染了风寒,倒下了。

姝儿得到消息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封锁东安门,决不能让疫情蔓延至百姓。”

司徒翊也知道情况的严重性,对姝儿道:“你放心,我早有部署,我的人已经接替了东安门的守卫,将他们全都隔离在里面了。”

“我写一个方子,你拿给城里的医师,让他们熬了,然后给守卫东安门的侍卫和百姓分发。”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姝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比之前几日,更加的虚弱无力。

“什么方子?”司徒翊可没听说过像SARS这样的病还有药可以医治,但还是将姝儿扶到了书案前,让下人拿来笔墨。

“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姝儿快速的将方子写好,交给司徒翊:“林立手中握着我师父当年救治鼠疫的方子,那方子对轻症鼠疫很有疗效,我不知它对SARS这类病毒是否有效,但即便没效,应该也能起到一些预防的作用。”

司徒翊看了眼方子,他不懂医道,但知道姝儿宅心仁厚,不愿意连累无辜:“你放心,我立刻找人按方子抓药,然后免费赠给全城百姓,绝不让无辜者受累。”

“免费赠药,还是全城百姓,所需银两巨大,你司徒府有这么多银两吗?”

司徒翊笑:“你有所不知,原梁国摄政王平王司徒德好色贪财,他执政期间,可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梁国国破之后,齐帝将平王府的所有财产,全都赏赐给了我父子,如今我们司徒府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国,所以小小银两,你不必挂怀在心。”

不知为何,自从濮阳城死里逃生之后,姝儿对司徒翊的感情变得好奇怪,虽然平日里也知道他长得好看,笑的时候更好看,但这两日,但凡他对她笑,她都会觉得特别的好看,然后心砰砰砰地乱跳,古人是怎么说的,心如鹿撞!

司徒翊怕疫情蔓延,不敢耽搁,立刻去了东安门了解情况,临走时,姝儿做了一个简易的面纱给他,嘱咐他自己也要喝一碗,并且,为了以防万一,离东安门的侍卫远一些。

司徒翊应了,然后带着司徒府的人马,匆匆出门。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狄璋的病越来越严重,已然无法起身,而有些医者因给他看病而染上了‘风寒’,龙城一时之间群龙无首,官阶最高的便是司徒翊,于是司徒翊将狄璋的侍卫们全都困在军机处,美其名曰是因为秦武病倒,丞相需要更多的侍卫保护,其实已经做好打算,在狄璋死后,将他们全部诛杀,一个活口不留。

而他自己的人,则守在东安门外,人人携带面巾,不让里面任何一个人出来,也不让外面任何一个人进去。

又过了三天,姝儿在桓王府用内力疗伤,耗尽气力,才逼出一点点毒,而这三天,司徒翊每天都是很晚回府,然后又是一早出去,姝儿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定有相当紧要的事情要做。

一日,姝儿给自己熬了一碗防瘟疫的药,喝完之后,忽然觉得自己身体好受了一些,她恍然间明白过来,这方子里也许有能解她体内奇毒的药草。

于是,她将草药拿到跟前,每一种药材都亲口尝了尝,根据他们的药性,再结合自己身体的症状,她拟了一个方子,重新熬了药,正想要试试看能不能解自己身上的毒,突然看到城东火光冲天,她立刻派人去查探。

管事的回来禀告说是丞相在一天前因感染风寒而亡,东安门里有许多人都感染了类似的风寒,将军觉得是瘟疫,怕传染给百姓,就命太守一把火将东安门里的所有房子烧了。

“东安门里的所有房子?包括皇宫?”姝儿震惊地问。

“军机处,皇宫,察事,大内天牢,所有的房子全都烧了。”管事的回。

“那里面的人呢?”姝儿问。

“说是在烧房子之前,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大都是感染了瘟病的侍卫,也不过是四五个,全都是狄相的亲信,现在被将军一把火给全烧了。”管事的尽量轻描淡写。

但姝儿还是脸色铁青,踉跄地退倒回座位上,她的目标本来只是狄璋一人,却让一些无辜的侍卫做了陪葬。

“姑娘不必自责,二公子说了,就算不是此次瘟病,只要想杀狄相,他手下的侍卫就难免会有所牺牲。如今瘟病能得到如此控制,已是最好的结局了。”管事说得是事实,若要诛杀狄相,在他死之前,必须要将他身边的侍卫全部杀死,不然很难近身,这一结果与刺杀其实并无不同。

狄璋一死,齐帝失去最重要的谋臣,齐国朝堂失去最重要的主心骨,人心已散,此次攻打魏国,几乎没有胜算了。

姝儿怔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本来是该医治病人的,如今却用作杀人,心中充满愧疚,回到卧房,躺到床上,眼睛看着帘帐,一动不动。

东安门的那把火烧了很久,直到深夜,都火光通明,一直烧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被司徒翊的人给浇灭了。

司徒翊回府,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听管事的说姝儿自从知道东安门大火,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没吃过东西,司徒翊心中一急,赶忙跑去她的房间。

姝儿听见有人打开房门,知道是司徒翊,赶紧将身体往床里面挪了挪,然后将眼睛闭上,装作睡觉,司徒翊走到她床边,撩开帘帐,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熟睡’的脸庞:“你心跳太快,呼吸太重,别装了,起来吧。”

姝儿不理他,继续紧闭着眼睛,司徒翊在她床边坐了许久,也不见她有反应,无奈之下,只得脱下自己的长靴,宽了自己的外衣,躺到了她身边:“我这两天也是公事繁忙,有点累,正想回房休息一下,不过你这里我看也合适。”

姝儿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理他,他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真的就准备睡觉了,睡就睡吧,他的手还不老实,居然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真的就睡了。

姝儿忽然想起,他们大学时候,有一次期末考试,因为寝室十点要熄灯,她还想要通宵复习,所以张恺就在大学旁边的快捷酒店里开了一个房间,本来她是犹豫的,但是张恺再三保证只是纯洁的复习作业,什么都不会做,她才去的。

他们确实复习到半夜三点,后来因为实在太困了,张恺提议她去床上睡一会儿,也许是因为之前,张恺确实是很认真的在复习备考,所以她放松了警惕,他让她去睡一会儿,她便去睡了。

张恺也将房间的灯关了,躺到了她旁边,她当时十分紧张地看着他,张恺则一脸无辜:“你总不能让我睡地上吧?明天早上还要考试呢!”

于是,她往旁边挪了挪,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然后侧过身背对着他,虽然紧张,但因为实在太困了,慢慢的闭上眼睛准备睡了,谁聊,这厮居然贴了过来,并且将她圈入了他怀中,她当时有些抗拒,他却哄骗她:“就抱着你睡一会儿,又不是没抱过,睡吧。”

然后...她再也睡不着了,而他显然也没有睡,夜很静,他们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就在林冉觉得这样下去他们谁都休息不好的时候,张恺的手开始不安分,嘴巴也在她脸上耳朵上不停的亲吻着摩擦着,那呼出的热气,痒的难受。

她转过身,想要让他规矩一点,可他却已经翻身上来,并且不顾她的反对,对她做出逾矩的事,她求他停止,他喘着粗气:“我只想看看,最多碰一下,好不好?”

他的动作很霸道,可是语气却很卑微,她心软了,便没有继续反抗,而是任由他亲吻,事实证明,男人的话就是不能相信的,她被他弄得全身酥软,他趁她晕晕沉沉的,便直接占有了她。

她痛叫出声!!!

张恺却不停的亲吻着她:“冉冉,你太美了,我爱你,我控制不住,对不起。”

如今他这是要故技重施吗?

姝儿虽然闭着眼睛,但心里还是提防着他,果然,他的手慢慢的就往上游移,她立刻将他手拍打掉,坐起身来:“司徒翊,你够了。”

司徒翊侧身躺在床上,天生冷傲的眼睛此刻却温柔地能滴出水来:“不睡了?”

姝儿摇了摇头,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床的一角,既不睡觉也不愿意和他说话。

“既不睡了,就和我一起吃点东西。”司徒翊起身,去牵她的手,却被姝儿挣脱了。

“你到底在闹什么?”自骊山重逢之后,这还是司徒翊第一次对她说话如此严厉:“是因为我火烧了东安门?”

“你明知故问!”姝儿想起东安门内那些枉死的侍卫和婢女,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是你说不想瘟疫祸延百姓,这是最好的控制瘟疫不蔓延的办法不是吗?”司徒翊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光里闪着一道道锐利的锋芒。

“我没想到你出手这么狠,你可以将他们隔离起来,那些病未必不能医治,我可以想办法...”

司徒翊不客气的打断道:“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你!!!”姝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司徒翊如此狠绝。

司徒翊看着姝儿悔恨愧疚地脸,语气柔软了下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现在身处的是乱世,乱世就要用重典,我承认,东安门里有许多人是无辜的,但这几百年来,九州大地各国混战,烽烟四起,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不无辜吗?那些被屠城的百姓不无辜吗?若我没有带你来龙城诛杀狄璋,你此刻是不是会想尽办法回魏国,然后随你父兄一起上战场了?”

姝儿无言以辩,如果她不是被带到了龙城,趁姚闵倾举国之力攻打魏国之际,她一定会逃回洛阳,既是父亲不允,她也会偷偷进军营,上战场。

“你武功高绝,若是上了战场,有多少齐国士兵要死在你手上?那人数不会比东安门里的人少吧?”司徒翊步步紧逼。

确实,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若心慈手软,当初就不会这么对待苏若芊了,她难过只是因为她违背了对师父的誓言,用医术杀了人,若是狄璋也就罢了,她用医术杀的是许多无辜之人。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事已发生,就坦然处之,这些杀业都是我造的,就是他日有任何因果报应,也只会报应在我一人身上。”司徒翊再去牵姝儿的手,语气卑微了许多:“管家说你有一日未进食,你体内余毒未清,身体经不住这样折腾,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司徒翊卑微哀求的语气令姝儿心中酸涩,她被一种莫名的感动的情绪推动着,突然转身上前,抱住司徒翊,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道:“这杀业是我们一起造的,我不要你一个人承受,日后就是有什么因果报应,我陪你一起受。”

司徒翊有些措手不及,自重逢之后,姝儿便一直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他原以为她会怨怪他出手狠辣,谁承想,居然还有这么个转折,说实话,他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但难得佳人肯如此投怀送抱,他如何肯辜负。

他抱紧怀里的姝儿,然后向枕头上倒去,姝儿睁大了眼睛,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但破天荒的,她没有反抗,只是呼吸变得有些局促,一双秋水似的美目如小鹿一般紧张地看着他,司徒翊哪受得了这种诱惑,俯身,便将她吻住。

这一次,她没有抗拒,由着他在她唇舌间辗转地缠绵地索取着,随着情绪越来越高,他的手也越来越不安分,她本能的去抓他那只不安分的手。

司徒翊强自克制住内心的激荡,轻抚姝儿的脸,眼中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你...你...对...我...可有情意?”

姝儿用力点点头,司徒翊只觉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你知道我要的情意是男女之情?不是亲情也不是友情,更不是你心里的那些革命情感,你对我可有那些情愫?”

姝儿再次用力点头,司徒翊却是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姝儿微抬起身,一把搂住司徒翊的肩膀,哽咽道:“我不是傻子,从你陪着我一起跳下骊山悬崖,到濮阳城里你不顾生死的护着我,再到当年你不顾一切的为我报仇,我早就被你感动了,我...我只是放不下...”

司徒翊轻抚姝儿的秀发,柔声问:“你放不下项辰?”

姝儿摇头:“我放不下我爹娘,我怕这九州乱世,更怕终有一日,你与他们会兵戎相见。”

司徒翊紧紧地搂着姝儿,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傻丫头,你明明投胎到了这么好的一户人家,怎么整日忧思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我们能在这乱世活多久都不好说,未来的事何必想得如此长远,更何况,你爹娘都是重情义的人,即便将来我与他们兵戎相见,看在你的面上,我也不会取他们性命,想来你爹娘对我也会手下留情。”

姝儿终于正视司徒翊的漂亮的眼睛,又是甜蜜又是苦恼地道:“我...我若是和你在一起,算不算通敌叛国?”

“自然不算,齐国马上就要大乱了,到时,群雄并起,我父子二人定是四处征战,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与魏国为敌!”司徒翊声音很轻,唯恐惊散了这场美梦。

姝儿苦笑道:“但你毕竟是齐国的将军,我爹娘一定不会把我许配给你。”

“这可不一定?”司徒翊突然发现,这一世的林冉很喜欢笑,遇到任何事,不管是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要先笑一笑,她的笑容有无奈的,有苦涩的,却极少有高兴的:“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你安安心心的陪在我身边,你爹娘那边交给我!”

姝儿没再说话,脸上虽依旧是笑着,但是目中却含了愁。

司徒翊叹了口气,道:“若你爹娘真的不允,那我就说你是被我强抢回来的,我这个女婿,他们不认也得认。”

姝儿终于发自真心的笑了,她抬头,轻轻地在司徒翊的唇上啄了一下:“其实我也想过了,若是赵静姝的爹娘不愿意成全我们,那我便不做赵静姝了,就当赵静姝已经死在了秦武掌下,如今或者的是林冉,将来与你成婚相守的也是林冉...”

她冒死诛杀狄璋,也算是对魏国尽忠了...

司徒翊看着姝儿绝美的面容,想着赵静姝在这一世有爹娘,有兄长或许还有许多亲戚朋友,但林冉在这个乱世却只有他司徒翊,她愿意放弃赵静姝,只做他一个人的林冉,这让心潮澎湃,满心的欢喜,不知如何排遣,只能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