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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之后,项辰随着姝儿一起回了永安宫,刚入寝殿,他一把拉住姝儿的手腕,在她尚未回过神之际,用力将她手腕上的玉镯给取了下来,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看着地上粉粉碎的镯子,姝儿心中剧痛,想都没想,扬起手来就给他了一巴掌。

项辰这一摔,众人始料未及,姝儿这一巴掌,更是惊得众人全都跪了下来。

连项辰都被她打蒙了,他扔镯子,不过是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宣泄,他万没料到姝儿会为了一个镯子而打他。

打人不打脸,扇耳光这种行为,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却极强,项辰自幼便是天之骄子,即便最落魄时,也未被人如此对待。

姝儿也震惊于自己的“胆大妄为”,但既然做了,她只能硬撑到底:“要嫉妒要发疯,滚去德馨宫,想问不敢问,想怨不敢怨,只会在我面前耍横,算什么男人!”

姝儿看着被摔成几截的翡翠镯子,心疼得快要滴出血了,她蹲下身,用帕子将碎了的镯子包了起来。

项辰方才一路回来,姝儿手腕上的绿色镯子在他眼前一晃一晃,他觉得刺眼,便一股脑的将怒气发泄在这只玉镯上。

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姝儿的左手因他强行摘镯子而被勒得红了,心疼不已:“对不起。”

他蹲下身,想要去握姝儿红肿的手,却被姝儿用力甩开:“你今晚去德妃那里就寝吧,有什么话当面问清楚说清楚,省得心里不痛快。”

“今夜是除夕,我若去她那里,会引起后宫猜疑,而且如今夜已深了,她还怀着孩子,我不想扰了她的休息。”

“那你就回自己宫殿去,让我也清静清静。”

“对不起,我刚刚一时怒气过头,你的手痛不痛?”项辰执意去握姝儿的手,姝儿挣不脱,便由他握着:“今日元晔在凤凰台处处给我难堪,我太生气了,一时失了轻重......”

“你生气的不是元晔给你难堪,而是德妃与司徒翊之间曾有私情。”

“你早就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也帮着他们一起瞒我?”

姝儿迎着项辰伤痛的目光,试探道:“若德妃进宫之前,与司徒翊真有私情,你要如何?”

项辰恼怒道:“那我就废了她的德妃之位,这样三心二意的女子,不配做我的妃子,更不配做我皇儿的母亲。”

这么双标?自己三心二意,还指着别人对你一心一意!

不过姝儿心里却燃起一丝期望:“若是他们不但有私情,还有过肌肤之亲呢?”

项辰斩钉截铁地道:“这不可能,妃子入宫之前都要验明正身。”

忘了这茬了,后宫好像确实有这个规矩,只是没用在她身上罢了。

项辰见姝儿发呆,越发肯定:“他们两人确实有私情,你早就知道?”

姝儿忙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妄下判断,明日亲自去问问德妃,不就清楚了。”

项辰也觉得自己今晚过于冲动,见姝儿眼眶红红,把碎了的镯子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里,心中愧疚:“对不起,我知道你喜欢这种玉石,我日后一定寻一个成色更好的给你,但我不喜欢你手腕上戴着的是别的男人送你的。”

姝儿心中伤痛,却不想与他多说什么,只淡淡地道了句没关系,让灵芝服侍他们更衣就寝。

夜里,项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姝儿被他扰得也睡不踏实,心里实在恼他,便冷声问:“你就这般喜欢德妃,就因为怀疑她与别的男子有私情,你连觉都睡不着了?”

项辰见姝儿眼含不悦,忙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姝儿,我们是结发夫妻,我爱你就像爱我自己那般,在你面前,我不想伪装什么,我确实喜欢德妃,不单单是因为年少时的情意,更因为她对我的一往情深,但若这份一往情深里掺杂了任何不干净的东西,我便不想要了。”

姝儿挣开他的手,侧转过身,背对着他,项辰见她生气,微微支起身子,摇着她的肩膀,轻声哄她:“怎么了?我又说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姝儿转头,故作哀怨地瞪了他一眼,装着委屈地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你有多喜欢另一个女子,你难道还要我对你笑脸相迎或是感激涕零吗?”

项辰忙将她搂入怀中,急道:“不管哪个女子,都不能与你相比,我是喜欢德妃,但若这份喜欢让你不高兴了,我也可以永不见她。”

“你的这份喜欢好奇怪,你喜欢的是德妃,还是一个不因为你是皇帝而喜欢你的女子?”

“不知道,我分辨不出来。”

“那我问你,若在入宫之前,与德妃有私情的那个人不是司徒翊,而是别的人,你还会这般生气吗?”

项辰细细分辨了一下内心的怨念,忽然发现,他如此愤怒不满,只因为那人是司徒翊,那个在世人口中,用兵如神的少年将领,那个一手帮着父亲复国成功的天纵奇才。

“这些年不管是市井百姓,还是文武官员,总是明里暗里的拿司徒翊与你做比较,虽然你早有预感,他会是那个最终与你争夺天下的人,但因他帮着司徒克复辟了梁国,所以在世人眼中,他比你更优秀出彩,你心里其实很在意这份比较,心底深处,你不想输给他。”

项辰看似从来不介意旁人拿他与司徒翊做比较,但心底深处,他确实十分在意,在世人眼中他不如司徒翊这件事。

虽被拆穿心事,但项辰并不恼怒,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轻抚姝儿的脸,柔情款款地道:“这世间,只有你是真正懂我的人,也只有你敢对我说这番话,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因为司徒翊而更在意这件事,我穷尽心力都找不到的玉石,他轻轻松松就能拿出许多个,我不喜欢这种输给他的感觉。”

“所以若是德妃与他真有私情,你为了不输给司徒翊,宁愿舍弃德妃?”

“我...我不知道,但我确实不想输给司徒翊,若是在德妃心里喜欢司徒翊超过喜欢我,那我宁愿不要这份喜欢。”

姝儿未料到他对司徒翊竟介怀至此,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打了个哈欠,轻轻地将他推开:“赶紧睡吧,明日一早,各宫嫔妃还要来永安宫给我请安,然后还要带着她们和文武百官去宗庙祭祀,好多事要做。”

项辰见她一脸困意,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困了就先睡吧。”

姝儿也不客气,闭上眼睛就呼呼睡去。

第二日清晨,各宫嫔妃来永安宫请安,姝儿将早就备好的年节礼物赏赐了下去,然后和项辰一起领着这些嫔妃们去太庙给列祖列宗上香,文武百官一早就候在太庙台阶之下。

鼓声响起,所有人都跪拜了下来,先祭天,再拜地,最后是皇室祖宗。

一整套流程下来,已过正午,宫里备了宴席,文武百官皇室贵戚携着家眷分席而坐,正正经经的吃了一顿饭。

午宴之后,百官休沐五天,项辰也空了下来,他原是打算留在永安宫中教姝儿弹琴,但在姝儿的再三劝说之下,还是去了德馨宫。

项辰走后,姝儿一人坐在屋子里抚琴,灵芝不满的嘟哝道:“姑娘,你为何要把陛下赶去德妃那里?”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芷兰知姝儿畏冷,便将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暖一些,她一边往炉子里放炭火,一边笑道:“人在心不在,娘娘才不稀罕呢。”

灵芝轻声道:“那总比人和心都不在的要好。”

姝儿没理会她,自顾自的抚琴,灵芝觉得这首曲乐十分耳熟,听了半晌,“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姑娘,你怎么弹这首曲子?这不是那日国宴之上,司徒翊当众与德妃传情的曲子吗?”

姝儿瞪了灵芝一眼:“你要是再这么咋咋呼呼的,我立刻让娘亲给你找个婆家嫁了。”

灵芝慌忙摇头:“我不嫁人,我一辈子都跟着姑娘。”

芷兰见灵芝单纯可爱,轻笑着摇了摇头,却也帮着劝道:“那日国宴,陛下听完这首曲子之后脸都白了,娘娘弹得虽然好听,但因这曲子而惹陛下不快,有些得不偿失。”

姝儿满不在乎地道:“我怕他吗?”

芷兰想着那日姝儿一个巴掌招呼上去,项辰不但不恼怒,还极力哄她,简直就是爱到了心坎里,她确实不用怕他。

灵芝见芷兰也劝不住她,心里着急又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由着姝儿弹琴。

一个时辰之后,项辰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的回了永安宫,一进殿门,就将灵芝她们全都赶了出去,姝儿见他那么快就回来了,神色怪异,不禁好奇道:“怎么了?你这是和德妃吵架了?”

项辰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姝儿身旁,将她从座椅上拉起,然后搂入怀中,在她耳畔低语:“在去德馨宫的路上,元晔突然求见,说是有要事与我密谈,我想着国事为重,就先去了勤政殿,见了元晔。”

姝儿见他说话神神秘秘的,奇道:“师兄此次来魏国是为了和谈,是他们愿意退兵,但提了很过分的条件?”

项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声音越发低沉:“他说司徒翊愿用广平和青州两座城池和我交换德妃。”

姝儿心头一惊:“你说什么?”

项辰道:“此事极为机密,除了顾德才,只有你知道。”

姝儿从他怀里挣脱,不能置信地看着项辰:“你疯了吗?德妃怀了你的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了。”

“司徒翊没说现在,说是过两个月,想来就是为了等德妃生下孩子。”

“你答应了?”

“没有,此事太让我震惊了,我一时回不过神来,这才急着过来找你商量。”

“这有什么可商量的,德妃是人又不是物件,怎么能随意交换。”

“可广平有粮仓,青州又是通往汉中的要道,若我能兵不血刃的得到这两座城池,对魏国一统九州是极大的助力,而且司徒翊说了,知道我答应,他们立刻就退兵。”

姝儿脑子已经一团浆糊,她不懂司徒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看着项辰心动的模样,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项辰哥哥,德妃是你喜欢的女子,你真的愿意为了两座城池,而将她拱手相让?”

“司徒翊不是一个色令智昏之人,他竟然为了德妃舍弃这么重要的两座城池,足见他们之间早有私情,我说过,若她的一往情深里夹杂了别的东西,我也是不要的。”

“也许你该好好的与她谈一谈。”

“元晔告诉了我一些他们两人在濮阳城的事,还说德妃在入宫之前一直与司徒翊有书信往来,他把那些书信也带来了,确实是德妃亲笔所书,她的字迹我不会认错,每一封信字里行间都透着情意和关心,语气却又是高高在上的,这种撩拨手段,就如她刚入宫时对我的态度一般,是旁人伪装不出来的。”

项辰的语气又恨又恼,显然是觉得被人愚弄了:“难怪当年她帮着司徒翊把你弄进宫中,他们两人早有旧情。”

“即便是旧情,那也是入宫之前的事了......”

“若她与司徒翊真有旧情,那她对我说的话就全都是假的,什么一往情深,矢志不渝,全都是为了争宠而编的谎话。”

姝儿见项辰眼含不屑,神色间又有难掩的激动,已然明白了项辰的选择,他此刻只怕是巴不得德妃与司徒翊有旧情,这样,他在将她送出的时候,心里不会愧疚?

姝儿失望道:“你似乎不是来和我商量的,而是已经下了决定。”

眼前的男子,熟悉又陌生,多情又无情,也许她从来就没有读懂过他!

“待德妃诞下皇儿,不管是男是女,你都要带着她去法门寺上香拜佛,元晔的人会等在那边,具体如何将人送走又如何将城池收归还需要与元晔商议。”

姝儿心中一惊:“我?你要我去法门寺?”

项辰点头道:“元晔只信你,其实亲蚕礼也是一个好时机,只不过要等到三月初,我怕司徒翊没有这个耐心。”

姝儿终于明白司徒翊和元晔这一搭一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了,她震惊极了,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项辰还在那边盘算:“你位居中宫却膝下无子终究不妥,待司徒翊接走德妃,我就宣布她死了,然后将孩子过继到你膝下。”

看着项辰极兴奋的模样,姝儿想起前世那些电信诈骗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你没被骗,不是你有多聪明或是学历有多高,而是适合你的剧本还没有出现。

司徒翊竟利用项辰想要一统九州的野心,再利用曼德拉效应,设了这么一个骗局。

果然贪念一起,即便是项辰这样善于操控权谋的高手,也无法避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