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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儿心不在焉的用了晚膳,一脸麻木地由着宫女伺候她沐浴更衣,入睡前,宫女为她穿上了薄薄的轻纱,她原是想再外面多套一件长袍,可转念一想,长袍又不是盔甲,一扯就碎,穿不穿的,都没什么意义。

她躺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然后闭眼睡去,睡着了,他总不好意思强将她弄醒吧。

可躲过了今晚,明晚,后晚呢?她要怎么办?

在忐忑不安中,姝儿强迫自己闭眼睡觉,可怎么都睡不着。

项辰在勤政殿处理奏折一直到很晚,顾德才曾好心的提醒他,皇后娘娘已经入住福宁殿了,但项辰却当没有听到,只专心批阅着奏章。

直到子时,他把紧要的奏折都批阅完了,才命人熄灭了蜡烛,然后坐上龙辇回福宁宫。

入了福宁宫,项辰举步便向福宁殿走去,可走到门口,却犹豫着没有进去,转而走去偏殿,可刚走了没两步,他又改变了主意,快步走入福宁殿。

寝殿里,姝儿侧卧在床榻里侧,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了下来,项辰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过了许久,才让人为他更衣。

烛灯熄灭,项辰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榻,唯恐惊扰了她的美梦。

姝儿紧紧地闭着眼睛,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

没多久,身旁传来轻微的鼾声,姝儿一直提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身体的酸麻感越来越重,她一个姿势太久了,有些难受,于是,她很轻很轻的转动身体,刚刚平躺下来,就听见身旁带着宠溺的笑声:“我就知道你是装睡的。”

姝儿恼怒的抬头:“你也是装的。”

“我不打鼾,你哪里敢动。”项辰侧转过身子,与她鼻尖相对:“你的身体太僵硬了,况且我躺到你身旁,你竟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睡觉从来不会这么沉。”

姝儿方才心慌意乱,就怕与他同榻而眠,可事到临头,她反而没这么慌乱了,或许,她并不害怕,只是不想被他碰触,可若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那她也只有咬牙忍了。

项辰轻抚她绝美的脸庞,柔声道:“你别这么紧张,我不碰你便是了,我只想看着你,与你说说话,我便心满意足了。”

姝儿望着他深情的眼,实在不解:“项辰哥哥,我这些年一直在云南山里采药,听说当地彝族的女子能操控蛊虫,但凡被下了降头的人,都会神志不清,我们找个道士,好好的瞧一瞧...”

项辰先是一愣,待明白姝儿言下之意,立刻紧张起来:“你是觉得我是被人下了蛊毒?我可是哪里不对劲?”

姝儿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瞧瞧我有几只眼睛,几只鼻子?”

项辰不解:“两只眼睛,一只鼻子。”

“是啊,我就是一个两只眼睛,一只鼻子的普通凡人,即便比旁人长得漂亮了些,也不至于让你这般念念难忘,你...你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

项辰心底的紧张之感尽去,他伸手,轻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吓死我了,我差点真以为有人对我下了蛊毒。”

姝儿的眉头高高蹙起:“你这般执迷不悟,就像是被人下了蛊毒,你还是赶紧请个道士为你看一看吧。”

项辰笑:“若我的执迷不悟是蛊虫作祟,我觉得很好,就让这个蛊虫一直留在我身体里,我不想清醒过来。”

姝儿叹气:“你这又是何苦。”

“这话我问过自己千百遍。”项辰虽是在笑,但墨玉色的眸子里已不见年少时的点漆星光,只余凄冷破碎:“若是这辈子我再也寻不到你,我会怎么样。”

“你不会怎么样。”姝儿淡淡道:“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别说只是寻不到我,即便我死了,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享至尊之位,受万人朝拜。”

“至尊之位,万人朝拜,这也意味着我必须在人前掩藏所有的情绪和心思,帝王只有高深莫测,才能让人害怕敬服,不论前朝后宫,我都希望他们怕我敬我,唯独除了你,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真正的自己,我可以有喜怒哀乐,可以有害怕惶恐,甚至懦弱逃避,如果你死了,我还是会活下去,但却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这三年来,秦非祁不止一次的劝我放你自由,我心里知道,你并不属于这里,留在宫里,你并不快乐。”项辰面容平静,只眸光中泛过一抹苦涩:“我也喜欢浮戏山庄,那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你,我也想放你自由,可我就是做不到,你在我心里太久了,若是没了你,我的心就像是一片荒漠,即便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姝儿似乎明白,却又不能真正明白他的感受,沉默着没有说话。

寝殿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项辰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今日,当你在寝殿羞辱鞭打德妃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为何我会爱你这么深了。”

鞭打?姝儿忽然想起那个被项辰鞭打得遍体鳞伤的独孤静,难道用鞭子抽人是他的兴趣,今天她用鞭子抽了德妃,他觉得他们两人趣味相投?

姝儿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项辰,项辰也正凝视着她:“因为你心底的善念,也许你自己也没有发现,你想尽办法的羞辱她,甚至剥了她的衣服,可你却让太监全都出去了,只让德妃的贴身婢女在场,你虽然羞辱她,但并未想要让她太难堪,你用鞭子抽打她,却只抽她的腿,鞭痕不宜消散,你没有伤她容貌和身体,最后你还为她宣了太医。”

项辰抬起身体,轻吻了一下姝儿的额头:“你明明深恨她的,可当你面对她的时候,你却下不了手,当年对拓跋胭脂也是,明明可以让她受尽欺辱,你却找了各种理由阻止了我,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深爱着你,只因为你依然是浮戏山庄的那个小姝儿,你淘气又不拘世俗的善良,是我心底最大的温暖,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心就是热的。”

姝儿:“......”

他好像误会她了,当日,她不让他杀拓跋胭脂,不是同情拓跋胭脂,而是为了压制他心底的恶,帝王的一念之差,可以是国泰民安,也可以是血流千里。

今日,她不杀王珺瑶,也不是因为心底的善念,而是她太清楚王珺瑶心中的傲气了,那样的羞辱,于她而言,比死更难堪!

至于为何不抽打她的身体?姝儿想了想,或许是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王珺瑶能再次得到项辰的垂青,若满身伤痕,这...两厢情动时,还怎么亲得下去!

姝儿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好打破项辰对她的滤镜,毕竟,她早上才用玉簪刺死了那个仗势欺人的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