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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儿有些慌了,连忙道:“你刚和吉嫔...你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项辰看着姝儿,一字一句地道:“你刚刚那个计划我想了想,还是不太好,我心里只有你,怎么能去碰其他女子呢?就算你贤德不计较,但我心里终究是不快乐的,子嗣这种事,还是随缘吧。”

说着,项辰便俯身去亲吻姝儿的脸,姝儿左闪右避,却终究还是躲不过,被他狠狠地吻住了唇。

然后被他用力的撬开了嘴,被迫与他在唇舌间纠缠许久,姝儿用力的想要挣开项辰,却因为力气没有他大,怎么也挣不开,项辰终于不再与她唇舌纠缠,抬头,看着她道:“你越是挣扎,我越是想要你。”

姝儿不敢再犟,她慢慢的停止了挣扎,看着项辰,真挚地道:“项辰哥哥,我真的不想你因我而绝嗣,你对我的好,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我爱过你的,哪怕此情不再,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

项辰终于冷静下来,他低头,一边温柔的亲吻姝儿的脸,一边在她耳畔道:“你说你对我没有情意了,你真的懂你的心吗?这些年,你宁愿躲在云南的深山里,也不愿去邺城找司徒翊,即便被逼到了他身边,你依旧没有与他和好,那是因为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我。”

“我......”项辰的这番话让姝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觉得你不在乎我了,是因为我一次又一次的伤透了你的心。”项辰额头顶着姝儿的额头,一双手,轻轻地抚摸她迷茫的脸:“你本就不喜欢宫廷生活,所以才那么想要逃离,若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为何你迟迟不愿意接受司徒翊,我亲眼见过你们之间的默契,也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喜欢。”

“...我...我不知道...”姝儿确实曾伤心于项辰对德妃的动心,可她一直觉得自己早就放下了,不然怎么能趴在屋顶看着他们在底下上演活春宫却丝毫也不难受呢?

但若真放下了,为何她始终不肯接受司徒翊?她并不想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她喜欢有人陪伴的日子,明明司徒翊就是那个最好的人,为何她却始终不肯松口?

“我问你,若是之前我真的杀了司徒翊,你会杀了我替他报仇吗?”项辰不想给姝儿逃避的机会。

姝儿看着项辰,愣怔了许久,才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会,也许我会恨你,但我没法杀你,你毕竟是我的项辰哥哥。”

项辰高兴的笑,激动的亲吻姝儿的额头:“我理解你对司徒翊的情意,可是你不能否定你对我的情意。”

姝儿被项辰的话吓到了,急切的否认道:“不,你不能理解,我与司徒翊不但前世是夫妻,如今,他更是我心底的丈夫......”

话一出口,姝儿便惊觉子失言了,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但却已经晚了,她看到项辰猛然睁大了眼睛,直起身子,不能置信的看着姝儿,在急痛之下凝聚了真气,将手高高举起,就在姝儿以为他要一掌将她打死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他们身后梳妆台被项辰的真气震得支离破碎。

顾德才听到响动连忙走了进来,却见帝后两人都在床榻之上,一个躺着,一个跪着,但是气氛十分紧张,而他们身后的梳妆台坍塌了下来。

“出去!!!”项辰对着顾得才吼道。

顾德才忙不迭的退了出去,项辰目光凌厉地看着姝儿,问:“你...你方才说什么?”

姝儿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戒备地看着他。

项辰的声音在颤抖:“你...你方才说...说你和司徒翊前世是夫妻...这...这怎么可能!”

姝儿知道自己的命如今便在项辰的一念之间,见他如此伤痛,她明明可以胡诌的,却不想再骗他:“当年在浮戏山庄时,我就对你...不...我对许多人说过,我记得前世的事,但是没有人信我。”

“前世?”项辰喃喃自语。

“若非如此,为何我初次见他就要帮着他逃出皇宫,骊山狩猎,他不过见过我几面,却毅然决然的跟着我一起跳下了悬崖,这一切,都因为我们曾是夫妻,这一世,他说,他为我而来,为我而活。”

这一切都太荒谬了,但太多的疑惑和不解,如今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姝儿坦然道:“也许这一世,我与司徒翊并未有过肌肤之亲,但上一世,我与他却是做了整整七年的夫妻。”

一些封尘已久的往事在项辰脑海闪现:“难怪那一夜...在浮戏山庄...你虽流了血...但你并未有多在意。”

“男女这种事,我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我当日在福宁宫自尽,也不是因为你强要了我,而是我被你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我恨透了你的恃强凌弱,更恨透了自己的软弱无力!”

一个名字跃入项辰脑内:“夏颜...”

“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姝儿想起那个咳嗽的老者,想着他一国之君,为了她隐身到难民营中,也是不易:“夏颜...就是司徒翊背着我与之一夜春宵的女子。”

“前世夫妻...前世夫妻...“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项辰竟然有些相信。

“陛下!”突然,顾德才跪在殿门外,大声唤道:“定州八百里军情急报。”

项辰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即便是军情急报,他一时也看不进去:“究竟什么事。”

他这么一说,便是让顾德才先过目一遍,再捡重要的说给他听。

顾德才一刻也不敢耽误,打开了奏报,一目十行,然后颤巍巍地道:“陛...陛下...司...司徒翊...于三天前,收复了定州。”

项辰目光一深:“林立不是说要拖他三个月的吗?如今连半个月都不到,就输了?”

顾德才回道:“三...三日前...林...林城主率血月城三万军民,直接开城门与司徒翊硬碰硬的打了一场苦战...”

项辰冷哼:“他倒聪明,知道论兵法不是司徒翊的对手,还不如打一场硬仗,至少还能消耗一些梁国主力,双方死伤各多少?”

“血月城全军覆没,林城主临死之前,引爆了火药,司徒翊虽收复了定州,但也损失了七万兵马,定州如今已然成为一座空城。”

“你说什么!”姝儿从方才起,一颗心就提吊着,如今心是往下落了,却似落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你...你说谁死了?”

“娘娘节哀,林城主为了消耗敌方主力,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临死之前,引爆了火药。”顾德才哆哆嗦嗦地道。

“林立死了?”项辰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把奏报拿进来。”

殿门打开,顾德才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心惊胆战地奉上奏报,姝儿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凑到项辰身旁,一起去看奏报。

项辰看完奏报,闭目想了一瞬,才睁开眼睛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林立为了赵萧能顺利复国,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歼灭司徒翊主力。”

姝儿脚下虚浮,一步步向后退去,仿若踏在云端,她扶着床柱子坐到了床榻边上,心口烈烈如焚,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满目皆是焦枯。

她从灵魂深处就不愿意面对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林立,哥哥,司徒翊,师兄,甚至还有爹和娘,他们终究会走上战场,互相厮杀,你死我活!